087 這不堪是你自己選的！

    舞池裡一股股熱浪帶起一陣陣的gao潮，歐楚歌卻覺得在不知名的地方總是竄出一股風，吹得她從腳底涼到心裡頭。

    剛從酒桌那邊回來的啤酒小妹麗麗瞧見歐楚歌還傻傻的站著一動不動，笑了一聲溜到她身邊，伸手在她裙底邊緣摸了一把，嘖嘖的咬著舌頭，「喲，挺滑的嘛……害羞什麼啊，你要想在這裡站一晚上不成？」

    說著，便是笑嘻嘻的走開了，人聲嘈雜，歐楚歌還是聽見了她們對自己的嘲笑聲。

    彩光四射，歐楚歌慶幸這樣沒人能夠看見自己臉上滾燙的紅色，她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鼓起勇氣邁開腿走向那些嬉皮笑臉的男人們……

    酒吧里搞活動，客人來得多，啤酒小妹又穿著這麼熱辣出場，客人們自然是捧場的，啤酒的售出量比平時多了好幾倍，老闆賺的高興，也給了每個小妹幾百塊小費當獎勵。

    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終於找到一些踏實安全感的歐楚歌將憋了一整晚的濁氣給吐了出來，手裡捏著今天的錢，說不出來有什麼感覺。

    幾個小妹們拿到了更多的錢高興，約著一起去夜市吃東西，歐楚歌和她們不熟悉，更是一心想著要回醫院看母親，所以就沒有跟她們同路。

    人散燈關的酒吧一下子就寂寥寂靜了許多。

    歐楚歌從後門走了出來，腳步著急，還沒走出偏僻的巷子，就看見了那站在巷口的高大身影。

    路上燈光明滅，歐楚歌看不清楚那人的臉，可從他的身體輪廓上掃過，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起來。

    這個身影，她在許多個黑夜中見過，親眼看著他從黑暗中踏出，猶如主宰夜的帝王，帶著光，吸引占據她全身心的注意。

    匆忙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放慢了下來，呼吸也在悄然無息之中加快了許多。

    在距離那人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歐楚歌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神色怔忪的盯著黑影，清澈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氤氳朦朧。

    不知道這樣面對面的站著僵持了多久，那黑影突然動了，往前垮了一步，準確無誤的站入了天上月亮投下的光線之中，皎潔的光，將男人鬼斧神工般完美無缺的俊臉，毫不掩飾的在歐楚歌面前清晰放大。

    尤其是男人那雙帶著慍怒的凌厲鷹眸，此時正緊緊的鎖住了她的，無聲的帶著質問和譴責，將她所有的狼狽和羞辱都無所遁形的揭露出來。

    歐楚歌唇一抖，三個字恍惚的破口而出，「嚴繹誠！」

    看著她，看見她臉上布滿的意外和漸漸湧上的尷尬羞愧，看見她眼底光亮中夾帶的暗色，嚴繹誠的臉色依舊是那麼的冷硬，漠然。

    一整個晚上，他都在角落裡看著她穿著那麼……衣服，在那些眼神飄忽閃爍著yu念的男人們之間流連，更甚至於看見有幾個膽大的不要臉的，還將手在她的腿上光luo的皮膚上滑過，看著他們享受銷魂的醜陋，他只很得不衝上去將他們的手一個個扭斷！

    可是他都忍了下來，一直忍著，如同她的隱忍，累積到現在，他已經忍無可忍！

    「歐楚歌，你可過的真滋潤啊……」他突然的開口，暗啞低澀，「當初你說你不想把自己變得那麼不堪羞辱，所以把我推開，可是歐楚歌，這條不堪的路是你自己選的，是你費盡心思得到的！」

    薄唇咧開一抹弧度，帶著絕冷的寒意，隨著嚴繹誠渾身散發的蓬髮怒氣一同發向了歐楚歌，「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吧？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當初把我這麼一個大金主氣走。」

    「沒有那個本事，裝什麼清高啊。」他又靠近了一步，低下頭，嘲諷的一句吹在了她的臉上。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因為他的話，歐楚歌的身子開始不可抑制的輕抖了起來，如在狂風中顫抖而下的雨，飄搖不定不能自已！

    舌尖在唇齒間卷過，牙齒下端的尖利刺刺的划過舌肉，薄弱的相對，血腥就在這麼一瞬間溢滿了歐楚歌的喉嚨，充斥麻木了她的味覺。

    她依舊是不說話，嚴繹誠的惱氣竄著高了好幾度，看著她瘦成這幅模樣，心軟一下子又被她的倔強不低頭給隔遠。

    極快的伸出手，嚴繹誠捏著她的下巴，指尖摩挲之處儘是咯人的骨頭，他心頭的惱意愈演愈烈了起來，「不說話？歐楚歌你是後悔到無話可說麼，啊！」

    他陰冷的笑著，俊美的臉孔此時彷如來自修羅地獄的惡魔，布滿著陰森的寒意，「穿的和ji女沒什麼兩樣，端著啤酒賣，一瓶他們才給多少回扣啊？一塊還是五塊？一晚上被那麼多男人摸下來，能賺多少錢？能有一千嗎，能夠你媽一天的住院費嗎！」

    他的話越說越凌厲，越來越給她帶來羞辱，如尖刀一般一把把的戳中她的心口！

    羞愧和怒火一下子齊驅而來，歐楚歌委屈的一下子紅了眼，卻又使出渾身僅有的力氣來，咬緊牙關去推他。

    可男人的動作，穩如泰山般一動不動！

    再也忍受不住，歐楚歌失聲痛哭了起來，「是又怎麼樣！我就是這麼墮落下jian被你看見了又怎麼樣！」

    眼睛紅了一圈，黑色的眸子上盈著一層水漾，執拗又可憐，「你說我裝清高，那你呢，你又裝什麼紳士，你這麼千方百計的來幫我，你就是為了我能像那些女人一樣，乖乖的聽你的話，脫了衣服，躺在床上隨便你玩弄嗎！」

    「嚴繹誠，你是什麼人你心裡想著什麼你自己清楚！是，你是厲害，跟著你能得到許多好處，比我在這種地方賣酒，每天打著三份工連睡覺都沒有時間要強很多，可是那又怎麼樣，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

    歐楚歌手臂揮了揮，指著酒吧門口的方向，那邊隱約還有幾個喝的爛醉的客人在扒在一塊聊天說醉話。

    「你和他們有什麼不同，除了長得好看點有錢一點，都是一樣。」掛著濕冷淚水的嘴角牽起一抹弧度，嘲諷刺眼著，「你不過都是想讓我如同玩具一般被你玩弄於鼓掌中，心情好的時候逗一逗，心情不好了就丟到一邊，等到你完全沒有興趣或者有了新的目標，我就會徹底的被丟棄，就好比那宋玉慧！」

    「都是一樣的結果，還不如選一個自己更喜歡的！」

    她看著他，眼中的光亮沒有一絲的閃爍，「我現在就是這麼下jian，我就選了這麼卑微的路，嚴少看不過麼？要是看不過還等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要我脫掉衣服自動爬上嚴少的床讓您羞辱麼！」

    嚴繹誠的瞳孔縮著微動，幽深的眸倒映出她帶雨梨花的冷絕笑意，「可是我歐楚歌，永遠都不會如嚴少的心意，永遠都不會！」

    看著她開始低低的笑了起來，嚴繹誠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