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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養323:別用那東西杵著我(二更)

2023-10-03 11:56:01 作者: 秋囚囚
    江小魚本以為自己說完這些就能走,但是安亞美卻拉住了她。

    她顯然處於即將崩潰之中,但她卻努力抑制住自己將要潰散的思緒:「小魚兒,我知道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但是,能不能、能不能請你,陪我一起去桃樹那裡?」

    江小魚『啊』了一聲,不過看到安亞美這個樣子,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只是她有些納悶,在她看來,安亞美膽子不應該這么小才是。做為一個婦產科醫生,不論是不成型的先胎、死胎亦或是生下來的活胎,她應該見過很多很多。

    怎麼會對桃樹里埋的東西害怕呢。

    安亞美先是按照江小魚所說,把自己的那張符泡水喝了一杯,再然後把另外三張符給了公公婆婆和兒子,讓他們放在枕頭下面。

    至於駱平言,上班還沒回來。

    安亞美盯著那張符,那模樣瞬間讓江小魚覺得安亞美要把那符給撕了,但是她沒有。

    ——老公親自寫的字並親自裱起來的裱框縫裡居然塞了個包有臍帶的血符紙,令安亞美不得不懷疑這是駱平言對她做的,可是又不敢相信。

    所以她打了個電話,讓駱平言立刻回家。

    接到電話的駱平言課也不補了,二話不說的趕回來。

    至於駱父駱母還有駱天明在江小魚拍了拍他們的肩後,便恢復正常了。

    駱父不唱童謠了,駱天明也不玩洋娃娃了,甚至駱天明還奇怪的問安亞美:「媽,這些洋娃娃是你買給我的嗎?我是男孩子,不要這些娃娃。」

    再就是駱母,回頭看到廚房的『兇殺』現場,嚇得大喊一聲:「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安亞美看著他們,臉色雖然慘白如紙,但目光卻是極其堅韌,她已然把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拉回到正常範圍,她指著江小魚,對三人說:「爸,媽,明明,你們記住,是小魚兒救了我們。」

    三人一頭霧水,安亞美卻沒再解釋,而是拿起工具領著江小魚朝桃樹走去。

    其餘三人要跟上,安亞美說:「爸一起過來,媽,你和明明在家裡待著就好,我怕嚇著明明。」

    安亞美的神色和語氣都太過嚴肅與可怕,駱母順從的點頭,拉著駱天明待在客廳。

    駱父則隨她一起。

    很快就來到桃樹下,江小魚既然已經答應跟過來,也算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從安亞美手中拿過工具,原地朝桃樹衝去,在堪撞到樹幹時,江小魚腳尖往樹幹上連點三次,整個人猶如一隻靈巧的燕子翻上了樹。

    駱父驚訝的張大了嘴。

    安亞美已經知道江小魚是個『高人』,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之色,只是眼裡隱有感激掠過。

    江小魚本就是因為蘇錦和傅景誠的關係才幫她,更何況江小魚已經把解決方法告訴自己,她完全可以離開的。

    只是……

    安亞美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恐慌,她不敢把桃樹里的東西挖出來。

    可如果江小魚在身邊,她似乎就有了勇氣。

    害怕也好,懦弱也罷,此時此刻,她只想緊緊抓住這只能把她救出深淵的手。

    江小魚撥開某處桃樹幹外面的外皮,這塊外皮動了手腳,能隔斷氣味,在江小魚把這塊樹皮撥掉後,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散發出來。

    江小魚摒住呼吸,看了看,是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用手中長鉗把裡面的盒子夾出來,隨後扔到樹下。她用了巧勁,那盒子輕飄飄的落在了下去。

    江小魚覷准地面,還特意看了看有沒有石頭這類的,避免等會兒又跳到石頭上腳一歪摔個五體投地,那就有點尷尬了。

    仔細檢查之後,江小魚這才跳下來,那姿勢堪稱帥氣完美。

    不過此刻,不管是安亞美還是駱父,都沒有心思去看江小魚了。

    他們齊齊看著盒子,那股惡臭味並沒有被盒子阻隔。

    江小魚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木屑,說:「能爬到樹上挖空一段樹心把這個盒子放進去,一般力氣小的人可做不到。」

    江小魚就差沒直接說『一般女人是做不到的』。

    可是安亞美不是傻子,她聽出江小魚的弦外之音了。

    不是女人,那必定是男人了。

    如此,駱平言的嫌疑似乎更大了。

    其實就江小魚來想,她對這個駱平言持很大懷疑,不過到底沒真的見過駱平言這個人,她不敢妄言。

    在江小魚沉在自己思緒時,安亞美已經用長鉗慢慢的打開了盒子。

    頓時,比之前還要臭十倍以上的味道飄散開來,江小魚看到駱父和安亞美均往後退一步,斜眼一看。

    呵……

    她猜的沒錯,還真是嬰兒屍體。

    屍體經過特殊處理,雖然高度腐爛,但並沒有腐爛的不成樣子,仍然可以看清楚屍體的面面貌。

    就江小魚來看,這應該是個剛出世的嬰兒。

    「小、小美,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駱父劇烈喘息兩聲,那模樣讓江小魚看了,生怕他一個沒喘過來就閉氣倒下去了。

    好在,這個擔心是多餘的。

    安亞美忽的冷笑一聲:「爸,這就要看你兒子怎麼說了。」

    「什麼?」駱父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江小魚插話:「辣個……我能走了嗎?」

    接下來的恩怨想必這個女人也不願意自己看到。

    安亞美深吸口氣,將顫慄不已的身體強制恢復平靜,她抓住江小魚的手,雙目含淚:「小魚兒,謝謝你。」

    江小魚向來對這種正兒八經的謝謝會不自在,她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舉手之勞而已。」

    安亞美深吸口氣:「小魚兒,我無以為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你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便給我打電話。」

    同時安亞美極力問江小魚卡號,這意思不言而喻。

    江小魚拒絕了,她之所以幫安亞美,也是看在蘇錦和傅景誠的面上,又不是為了錢。

    「你如果實在想給我,你就把這些錢捐給福利院吧,對你有好處。」最後江小魚推辭不過,便對安亞美一語雙關的道。

    ——這些年來,江小魚一直每個月定時給一些福利院捐錢。

    安亞美愣了愣之後,很快反應過來,她深深看了一眼江小魚,最後表示把江小魚送出去,江小魚再度拒絕。

    她出去的時候,碰到一輛開進來的車,能往這棟別墅里開的除了駱平言還能是誰?

    江小魚側身讓車輛進去,駱平言很疑惑的看了一眼江小魚,家裡很少來客人,這是小美帶回來的客人嗎?

    又或者,是路過的人?

    駱平言心中疑惑,不過想到剛剛妻子急切的話,他便收拾心緒,迅速把車開了進去。

    江小魚看著擦身而過的小車,小臉上一片若有所思。

    剛剛那個男人,氣海乾淨,還有一層淡淡的金光,且面相也是平和之相,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

    想了想,安亞美現在情況不穩定,她懷疑駱平言,要是不聽駱平言解釋一味誤會下去,耽誤真兇就不太好了。

    唉,我這心操的呀。

    江小魚邊在心中感嘆,邊給安亞美發了個信息。

    得虧她記憶力好,把安亞美剛剛報給她的號碼記了下來,正好可以給她發個信息。

    發完之後,江小魚心情愉悅的往外走去,有時候,做好事真的不賴。

    哼著小曲兒,和著夜色,路燈柔和的打在江小魚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淡淡的暗黃色,似乎連周圍的環境也氤氳出了暖色。

    現在已經快到五月中旬了,帝都的溫度已經漸現猙獰,不過早晚溫差大,江小魚之前陪白可可來,沒料到要晚上才回去,所以壓根沒帶什麼外套。

    她穿著短袖和七分打底褲,腳踩白帆鞋,夜風吹來,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不由自主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江小魚揉搓著手臂,萬分後悔沒向安亞美討一件外套再走。

    從別墅區出來,走到外面燈火透亮的馬路邊,江小魚開始招計程車,結果,現在正好是高峰期,江小魚連招好幾輛都是滿的。

    江小魚看了下手機,七點多。

    麻蛋,帝都就是這樣,這個點還是高峰期。

    咋辦呢?

    江小魚揉了揉肚子,要不先去把肚子填飽再說?

    江小魚剛要往前走,一輛車唰的停在她旁邊,把她嚇了一跳。

    正要罵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抬頭一看,到嘴的罵聲給咽了回去,眼睛咻的瞪圓:「傅、傅景生?」

    她四處望了望,想像著傅景生是從哪個疙瘩冒出來的。

    她麻溜的爬上車,興奮的撲向傅景生,沒忍不住在傅景生嘴巴上啃了一口,迅速撤開:「傅景生,你怎麼找過來的?」她壓根就沒說她在哪個地方啊。

    兩人相隔大半個月沒見,這會兒江小魚看到傅景生,只覺得傅景生哪哪都帥,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這就是所謂的小別勝新婚吶。

    傅景生怎麼只容許江小魚親一下,自然逮著江小魚狠狠親了下去,不說江小魚想死他了,他又何嘗不想江小魚呢?

    夜裡做夢都是這東西,早上起來褲子一團濕,當然,這些事傅景生是不會告訴任何人噠。

    分開大半個月,一朝見面,兩人猶如乾柴見著烈火,嗞啦一聲迅速燃燒起來,將車內有限的空氣燒得滾燙滾燙的。

    一時之間,只能聽到車內唇舌相接發出來的令人羞紅不已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江小魚已經覺察不到唇上的感覺,以及感受到抵在她屁屁上的火熱時,傅景生才終於放過她。

    唇分之後,江小魚條件反射的伸出舌尖去舔唇畔,輕嘶一聲,聲音嬌柔:「疼。」

    車內昏暗的燈光下,懷裡的小東西一臉緋紅,眼睛猶如井水洗過的葡萄,濕漉漉的,帶著致命的誘惑。

    傅景生喉頭一緊,爾後撇開看著江小魚的眼睛,那雙眼睛會勾魂,要是再看下去,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只怕會瞬間崩潰。

    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江小魚的唇,聲音有些暗啞:「嗯,是有些腫。」

    江小魚白了他一眼:「誰讓你親這麼用力?」

    傅景生很冤枉:「剛剛是誰纏住我不放的?」

    江小魚:「……」

    江小魚咬牙切齒:「你能不能把杵著我的那東西消下去?」

    傅景生輕輕一笑:「你告訴我,怎麼消?」

    江小魚:「……」媽蛋,男神流氓起來她吃不消啊。

    兩人膩歪在一起溫存了一會兒,江小魚這才從他懷裡坐到副駕駛上,坐回去的時候,她還朝傅景生那兒瞄了一眼。

    結果被傅景生逮個正著,男人壓低的磁聲在車廂內格外誘人:「想摸?」

    江小魚忿忿轉過頭:「你想的美!」

    傅景生低低笑出聲,笑得江小魚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她道:「我餓了。」

    傅景生伸出大手在她腦袋上一陣揉:「想吃什麼?」

    「魚!」

    「……」傅景生無奈,「能不能每次問你想吃什麼的時候,換一個答案?」

    江小魚想了想,說:「那我們去吃水煮魚!」

    傅景生:「……」

    去往水煮魚方向的路程中江小魚向傅景生簡單說了一下之前處理的這事,在安亞美跟前她得裝出高手范兒,但在傅景生面前她不用裝,立刻變原形。

    「……本來我也以為是安亞美丈夫搞的鬼,但剛剛我出來的時候見到她丈夫了就她丈夫的面相與氣海來說,不是做下這種缺德事的人。用剛出世夭折或是其他情況死亡的嬰屍及帶血臍帶來施展小鬼咒,將小鬼咒的威力放大,搞出這個東西的人太特麼缺德了。」

    江小魚開始她的吐槽大會:「最討厭這些靠著有點小能力就干陰私事的玄門人,得虧沒被我發現,真被我發現了,看我不得好好揍他一頓。」

    「最可憐的還是那孩子,新出世的嬰兒本就魂魄不穩,一旦夭折,好好安葬,魂魄便會極易進入輪迴。可這個嬰兒精純的魂魄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只剩下由小鬼咒而生的怨。」

    「唉,這個世上像我這么正直的玄術師真的不多了。」江小魚感嘆道,還不忘夸自己一番。

    傅景生默默聽她說完,趁紅燈時伸手捏了把江小魚臉蛋兒:「水至清則無魚,沒有哪個地方是乾乾淨淨的,你能做的,就是自己站在太陽下,不會因陽光照在身上而懼怕。」

    江小魚眨了眨眼睛,爾後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傅景生,你安慰我寬心一點就直說唄,扯這麼長一串做什麼?」

    傅景生:「……」和這東西談哲理真是浪費時間。

    兩人到了一家水煮魚店,江小魚捂著自己咕咕叫個不停的肚子豪氣要了十斤魚肉!

    「您確定是十斤嗎?」服務員不禁再次確定,生怕是江小魚說錯了。

    兩個人,吃十斤魚肉,怎麼可能吃得完?

    江小魚拍桌子:「就是十斤,別磨蹭了!」

    服務員不敢再說什麼,迅速到後台點餐,江小魚和傅景點生沒等多久,整整兩大盤十斤的水煮魚片端了上來。

    還是兩種不同味道的。

    江小魚聞著這香味,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吃著吃著,江小魚把筷子一扔:「傅景生,我出去一下。」

    剛要走,傅景生就拉住她:「行了,別管他們,隨便他們拍,我們吃我們的。」

    江小魚氣鼓鼓的坐下:「他們都跟了一路了!這群狗仔怎麼這麼討厭。」

    「有他們,才有爆料者。」傅景生淡淡勾唇,絲毫不意外躺在隱蔽之處啪啪啪拍照的人。

    「再說,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些人已經大半個月沒我們消息,自然得找點頭條。」

    傅景生將一塊剔掉魚刺的肉片夾進江小魚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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