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252:我想他,我好想好想他(一更)
2023-10-03 11:56:01 作者: 秋囚囚
看著男人遠離的冰冷背影,女人臉色猛的變得煞白,眼底閃過驚駭,兩秒後,她轉頭,看著劉可戀,抖著嗓子道:「戀戀,剛剛媽媽說的話,他沒聽到吧?」
劉可戀已經哭了:「媽媽,他已經聽到了。」
那樣冰冷厭惡的視線像是刀子一樣割在劉可戀臉上,她雖然還小,但是已經懂得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劉可戀她媽將劉可戀攬在懷裡:「就、就算聽到又怎麼樣,我、我們什麼都沒做,對。」
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女人聲音漸漸震定:「我們什麼也沒做,你又是一個小姑娘,他傅景生一個大個男人,不會跟你這個小姑娘計較。」
三言兩語,就把剛才自己說的話推到劉可戀身上。
劉可戀垂頭,眼中淚落。
溫綸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傅景生,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剛剛他才感嘆這個男人有多寵媳婦兒,結果沒到五分鐘呢,這個男人就出現在他面前。
溫綸剛要喊,就發現傅景生朝洗手間走去。
董俊悟和洪山走出來,見他看著洗手間方向不轉眼,洪山笑:「要上廁所就去,擱這兒站著做什麼。」
溫綸:「傅景生來了。」
洪山:「……」
董俊悟忍不住說:「……我剛剛沒欺負江小魚吧?」
不然為什麼傅景生會來?
他不是在忙嗎!
傅景生來到女洗手間,拿出手機給江小魚撥電話。
外面早就有人認出傅景生,但是他們都沒出聲,只是眼睜睜瞅著傅景生直往洗手間走去。
有腦子沒轉過彎的,難道傅景生上這兒來,就只是為了上個廁所?
當然,大多數腦子聰明的人,瞬間就知道傅景生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誰。
幸好人走得都差不多了,就一些工作人員及少數的試鏡小女孩和其家長。
江小魚坐在馬桶蓋上,這會兒理智告訴自己是在矯情,但是思緒就是回不來,她在努力的拉思續,於是當手機鈴聲響起時,她一時沒有接。
傅景生在外面清楚的聽到江小魚熟悉的手機鈴聲,不接?
臉色一變,傅景生再顧不得什麼,直接走了進去。
裡面有一對母女在洗手台邊洗手,見到傅景生,驚叫一聲。
傅景生沒管她們,循著手機鈴聲站到江小魚的隔間前,敲了敲門:「小魚兒,出來。」
這道熟悉的聲音終於把江小魚喚醒,她抬頭,看著自己不停叫的手機,手忙腳亂的掛斷,打開隔間門,看著傅景生,瞪大眼睛:「傅景生,你怎麼來了?」
臥槽。
江小魚看了看傅景生,再看看洗手台邊的一對母女,然後頓了兩秒,拉著傅景生飛似的逃出洗手間。
她上下打量傅景生,搓著下巴:「傅景生,沒看出來啊,你居然喜歡進女廁所。」
傅景生給她一個腦崩兒:「我這是為了誰?」
江小魚嘿咻咻的笑。
傅景生看著她紅紅的眼圈,伸出修長溫暖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說吧,怎麼了?」
江小魚抬頭看他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
說她想起老爹,所以傷心了?
好丟人啊。
揉了揉江小魚頭髮,這東西既然這會兒不想說,他也不逼她。
只要她沒事就好。
傅景生心中那顆懸著的心落回原地。
他毫不掩飾的把江小魚攬在懷裡,走到大廳,董俊悟三人沒走。
於情於理都要打招呼。
不過倒沒多說什麼,就聊了兩句,傅景生便領著江小魚告辭了。
全程江小魚乖得不得了。
傅景生是自己開車來的,齊默已經被他叫回去了,替江小魚扣好安全帶,傅景生說:「好了,別不好意思了。」
江小魚抬頭:你、你怎麼知道我在不好意思?
雖然沒有說話,但傅景生從她臉上解讀出這句話,失笑:「我還不知道你。」
「現在周圍沒人了,說吧,怎麼回事?是戲試不順利?」
任傅景生千般聰明,這會兒也是沒料出來江小魚失落的原因是什麼。
難道是董俊悟訓了她?
可剛剛短暫的聊天中,傅景生沒從董俊悟那裡看出對江小魚有任何的不滿或是其他。
反而能從洪山與溫綸的表情中看出,他們對江小魚還是挺喜愛的。
傅景生腦中思緒轉著,忽然靈光一閃:「你剛剛試的是哪段戲?」
江小魚說了。
傅景生瞬間明白江小魚為何失落還隱帶悲傷了。
這東西啊。
眼底無奈一閃而過,傅景生傾過身子,憐惜的在江小魚額頭留下一吻:「乖。」
一聲溫柔寵溺到極致的『乖』讓江小魚忽然毫無預兆的哭了出來。
她哭的是那麼委屈,那麼用力,那麼悲傷。
整個人狹窄的空間裡,響徹江小魚令人心疼的大哭聲。
「傅、傅景生,我想我爹了。」
抽噎著,她說。
傅景生被江小魚哭得心都亂了。
他直接伸出手把江小魚抱到自己身上,像抱孩子似的,不停親吻江小魚淚濕的臉,給她最極致的安慰。
同時大手在江小魚背部輕柔的拍著,那手就像小時候她睡不著時,江達羽也是這樣坐在她床邊,用手輕輕拍她的背。
唯一不同的時,傅景生的手溫暖。
而江達羽的手,常年冰冷。
江小魚把頭埋在傅景生胸膛,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哭:「傅景生,怎麼辦,我好想他,我想他,我想他,我好想好想好想他。」
「可是他再也不會出現在我身邊,傅景生,嗚嗚嗚嗚。」
傅景生睫毛一顫,一滴淚落了下來。
記憶中,江小魚這樣的崩潰大哭,是在白石悠死後。
那會兒江小魚還是變小的模樣,謝天齊告訴她白石悠的遺囑,得知白石悠對她做的一切後,小小的她,站在那張遺囑上,哭得渾身通紅。
那一次,為了白石悠給予她的最濃烈卻又短暫的愛而哭。
這一次,試鏡勾起她的回憶,將她心內的傷痕揭開,無論她再怎麼開朗,她內心最傷情的地方,仍舊是她的父親。
那道傷痕,看似癒合,實則永遠存在,一輩子也消不掉。
「乖,我帶你回你老家,好嗎?」
傅景生親著江小魚哭得通紅的臉,柔聲道。
「就算回去,他也不在了。」
「他死了,不論我如何想他,他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不會對我笑不會對我板著臉不會拿藤條抽我不會給我洗衣服不會給我梳頭不會給我穿鞋子了。」
傅景生緊緊抱著她。
他後悔了,不該讓她來試鏡的。
不,不該讓她來演這部戲。
這一場哭江小魚哭了很久,傅景生手機響了很多次,都被他無視,最後響得太頻繁,他皺著眉拿起手機直接關機。
另一邊,janson不停的撥傅景生電話,他旁邊的范思妍問:「接沒?」
janson臉色難看的能滴出水來:「沒有!」
再打過去:「臥槽,特麼居然給我關機了!」
范思妍果斷道:「打小魚兒的。」
一分鐘後
janson臉色更加難看:「沒接。」
范思妍:「……這倆現在不會在床上吧?」不然為毛兩個都不接電話。
janson還沒說話,門被匆匆打開,一個助理氣喘吁吁的道:「簡總,又有兩個人暈倒了!」
「暈倒了就送醫院,這點事還要我來過問嗎!」
助理嚇了一大跳,連忙跑了。
范思妍給了他一肘子,怒:「你朝個小姑娘吼什麼吼?」
janson委屈:「沒看到我急成這樣了,她難道沒有眼力見,我不吼她吼誰?!」
范思妍:「……」
「行了,你先去醫院,看看醫生怎麼說。」
janson沒異議,JS里的人員有人暈倒,包括工作人員及各個明星,這也是為什麼janson會這麼著急給傅景生打電話的原因。
偏偏居然還關機!
真是氣死小爺了!
不過janson在去醫院的時候不忘囑咐范思妍:「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戴上口罩,什麼東西也不要吃,等我去醫院先了解情況,你……」
「行了行了,囉嗦什麼,我知道,快去。」
在范思妍的金嗓子中,janson麻溜的滾了。
留下范思妍站在原地捂唇偷笑,這個傻子。
*
江小魚趴在傅景生懷裡哭得睡著了。
傅景生小心翼翼的把副駕駛的座位放平,再把江小魚放上去躺著,江小魚身量小,椅子放平了堪堪能把江小魚全部放上去,把安全帶在江小魚腰間扣好,傅景生親了親江小魚哭得乾裂的唇。
江小魚睡得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隱有汗水浸出,傅景生心疼的皺起好看的眉,替江小魚擦掉汗水。
看著江小魚,傅景生沉默。
這麼久來,江小魚在他面前在所有人面前從來沒有做出想念江達羽的舉動,然而這一次的試鏡,勾起她內心的回憶,讓她再度回到那個人絕望的夜晚。
所以,一直樂觀堅強的她,終於再次崩潰。
只是……想爸爸而已。
可是,任他傅景生再有錢再有權,也變不出一個江達羽給他心愛的人。
他的腦海里忽然想起江達羽的面容。
一個念頭在腦海里匯聚。
傅景生先把江小魚送回藝錦灣,一路上把江小魚抱上樓,江小魚都沒醒。
把江小魚放在床上,傅景生親了親她的額頭。
接著傅景生給蘇錦打電話,讓她幫他約一下丹尼斯。
——上次江小魚在傅家舉辦的生日宴會的妝容就是這個丹尼期給她化的。
國際上享有盛名的丹尼斯,和蘇錦關係很好。
蘇錦雖然有些疑惑,但傅景生難得有事求,還是這麼急切的語氣,並且還要馬上能約到。蘇錦也沒多問,直接給丹尼斯去電話,好在對方在帝都,被蘇錦一番威脅,最終妥協。
也是運氣好,丹尼斯正巧離藝錦灣不太遠,大概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
在等待丹尼斯來的過程中,傅景生給齊默打電話讓他買身衣服,同時也看到了janson給他發的信息。
JS大批人暈倒,經醫生檢查,並沒有大礙,至於為什麼會暈倒,連醫生也解釋不清楚。
但是這些暈倒的人有的昏迷半個小時就醒了,有的昏迷一個小時就醒了……醒來沒有任何問題,醫生也檢查不出來什麼問題。
傅景生簡單的交待了一下,現在對他來說,誰都比不上江小魚重要。
JS除了他,還有janson還有思妍還有那麼多管理人員,而此刻的江小魚,只有他。
丹尼斯到來的比預期還要快,傅景生來不及和他寒暄,直接拿出江達羽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江小魚在南都花苑自己家裡貼在老君身上的那張照片,之前江小魚失憶的時候被蘇北辰取走,後來江小魚恢復記憶,蘇北辰便還給她了。
傅景生把照片遞給丹尼期:「把我化成這個人。」
丹尼期看了看照片,再看了看傅景生:「are·you·sure?」
傅景生點頭。
「OK。」丹尼斯也不問為什麼,迅速把自己的工具拿出來,「我這個最討厭的就是把一個人畫成另一個,但你可是傅家的兒子,又是小錦的弟弟,唉,我就當破例一次。」
「不過先說好,畢竟只是化妝,不可能一模一樣,最多七成像。」
傅景生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一個小時後,丹尼斯收工,拍了拍傅景生的肩:「大功告成。」
拄著下巴,丹尼期想:最近技術貌似又有提高。
「行了,我還有事,告辭。」
風風火火來,風風火火去。
傅景生看著鏡子裡的男人,這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不得不說,丹尼斯不愧為國際上享有盛名的化妝師,那雙手可以稱為鬼手。
他過於硬朗的側顏被丹尼斯的巧手修得柔和,眼尾稍稍拉長,看起來更加內斂一起。
鼻樑、額頭、下巴、嘴唇、鼻翼、眉毛……透過化妝,硬生生的將一個人畫成另一個人,這不是任何一個化妝師能做得到的。
看看鏡子裡的人,再看看手裡的照片,學著照片裡的男人一樣,傅景生微勾唇角,只是——
到底還是有差別。
照片裡的青年,那一抹笑,帶著肆意又帶著矜貴,同時,又帶了抹悲天憫人的慈悲,很是複雜。
傅景生這一笑,讓他看起來更加溫和,卻又有點淡漠。
這時門鈴響起,傅景生開門,齊默提著一兩個袋子進來,在看到傅景生時,眉頭一皺,警惕道:「你是誰?」
傅景生:「……」
好一會兒,齊默才反應過來,然後為他的遲鈍感到羞愧,他居然把他老闆給認錯了。
好尷尬啊。
傅景生心情卻很愉悅,至少,從另一方面,他的這番妝容得到了肯定。
傅景生換好衣服出來,對著齊默道:「怎麼樣?」
齊默默默的比了個大拇指。
他有些不解:「傅先生,您為什麼要畫成另一個人的樣子?」
還有……他怎麼沒看到江小魚?
難道今天小魚兒因為試鏡把自己往嫩的打扮,激起傅先生的換……呃……換臉換裝的癖好,所以才把自己弄成這樣,是打算和小魚兒比拼嗎?
——別看齊默一天天沉默寡言的,內心活動一點也不比江小魚少!
傅景生嘴角輕揚:「自有用處。」
他正要對齊默說讓他回去,就聽到樓梯口傳來沙啞的聲音,「傅景……老爹?!」
驚呼聲從樓梯處傳來,也許是太過驚訝,江小魚一腳踩空,整個人咕嚕嚕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傅景生臉色一變,飛身上前,在江小魚滾到第二轉梯時擋住她下滾的趨勢。
好在樓梯是鋪了厚厚的地毯,傅景生心中狂跳,把江小魚摟在懷裡:「哪裡痛?摔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