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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養238:趙宏銳之殤(一更)

2023-10-03 11:56:01 作者: 秋囚囚
    一到醫院,傅景生車還沒停穩,席思已經推開車門跑了進去。

    見狀,傅景生與江小魚對視一眼,輕嘆一聲,也跟著走了進去。

    不管他們心中認不認同席思的做法,可席思是他們的親人,此刻,無論如何,也得跟在席思身邊安撫著她,不讓她做任何傻事。

    趙宏銳病危,趙望興、趙望盛兩個兒子正在趕來的途中,女兒趙望安和彭麗一直在醫院照顧趙宏銳,此刻兩人正緊緊守在趙宏銳病床邊,兩人泣不成聲。

    醫生已經退出去了。

    剛剛檢查之後,醫生對母女倆說:「他還有心愿未了,就靠那口氣撐著。」

    為了讓趙宏銳最後這段時間輕鬆一點,醫生把他身體裡的各項儀器全都撤了,將他轉到特護病房。

    至於,特護病房沒有重症監護病房那麼冷冰冰。

    彭麗握住趙宏銳的手,哽咽道:「阿銳,你再堅持一下,小思馬上就到了。」

    趙望安握著趙宏銳的另一隻手,咬了咬唇:「爸,還有妮妮,您的外孫女也正在趕過來呢,她交了男朋友,您可要用您這隻火眼金睛替她相看一下男朋友合不合適。」

    趙宏銳說不出話來,只用力的抬了抬手指,就這一抬,讓趙望安瞬間淚流如注。

    她怨過恨過這個父親,可到現在,在他的生命即將逝去時,那些怨恨均消失,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後悔之前沒有對他好一點。

    走廊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過兩秒,門被打開,席思沖了進來。

    看到席思時,趙望安皺了皺眉,這一次,她罕見的什麼話也沒說,反而是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她。

    席思顧不得什麼,握住趙宏銳枯瘦的手,輕聲喊:「阿順,我來了。」

    趙宏銳在沒發達之前,名字叫趙有順,後來覺得這個名字不符合他的形象,他便自己改了名字。

    以至於,這些年來,除了趙宏銳老一輩的親戚,以及彭麗知道他這個名字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點可以從趙望安驚詫的表情中看出來。

    趙宏銳手指動的弧度大了些,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轉,呼吸也變得急促,可就是沒有睜開。

    席思的淚成串的從眼眶中落下,落在他們交握的手裡,她繼續說:「阿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

    這廂江小魚和傅景生已經到達病房,不過這會兒誰也不沒有注意到他們,或者說注意到了,但已經沒有人關注了。

    江小魚咬了咬唇,她忽的把手揚起來,察覺不對的傅景生立刻攬住了她,小聲的問:「你做什麼?」

    江小魚亦小聲回他:「趙宏銳的魂魄要離體了,我幫他拍回去。」頓了頓,看著痛苦不已的席思,江小魚嘆,「至少讓他和席思說兩句再走。」

    否則,席思會崩潰的。

    這下傅景生沒再攔著她。

    隨著江小魚的施法,伴隨著趙宏銳一聲長長的呼吸後,他忽的睜開了猶如千斤重的眼皮。

    看到席思哭泣的臉時,趙宏銳張了張唇,細不可察的聲音傳了出來:「莫……哭,丑……」

    席思慌亂的擦著淚水,強笑:「好,我不哭。」

    此刻她臉上的妝早就被淚水糊了,這一笑,非但沒有驚艷效果,反倒用驚悚形容倒很貼切。

    可趙宏銳看著席思笑了,他也笑了。

    「我…走…之…後,」趙宏銳吃力的說著每個字,「你要、要好好照顧自己,不、不要…做傻事,代、代、代……」

    後面的話被劇烈的咳嗽給打斷,這一刻,趙宏銳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他壓住咳嗽,直將喉間憋出腹腥甜,卻緊緊握住席思的手,努力將最後未說完的話說出:「替我活……活下去。」

    席思死死咬著唇,聽著他說完後,良久沒有說話。

    趙宏銳死死瞪著她:「答、應、我。」

    眼見著趙宏銳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他身旁的監聽器已經發出警報,可他仍然不把最後一口氣給落下去。

    這邊江小魚額頭已冒了汗,那隻隔空朝趙宏銳壓的手漸漸朝下無力的墜下。

    最後,席思握著趙宏銳的手放在胸膛,嘶啞的說:「我答應你。」

    話還落,趙宏銳激動的發抖的身子陡然一松,眼睛緩緩閉上,緊抓住席思的手失了力氣,席思愣愣的將手鬆開,任由那隻手無力的垂在床沿。

    江小魚身子微微一僵,收回手,朝傅景生搖搖頭。

    耳邊響起彭麗和趙望安痛哭的聲音,席思眨巴著眼睛,她們在哭什麼呢?

    阿順只是睡著了而已。

    在眾人眼裡,席思忽然把自己鞋脫掉,隨後便往床上爬,趙望安大聲道:「席思,你做什麼?」

    席思頭也不回,慢慢偎在趙宏銳身邊的躺下,閉目道:「他累了,我陪他睡一會兒。」

    彭麗去拉她:「小思,阿銳他已經死了。」說到最後,這位被歲月在身上刻畫了的老人失了活力,聲音幾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趙望安擦掉臉上的淚水:「席思,你想讓我爸連走也走不安心嗎?!」

    論起年齡,趙望安已經四十二歲,她的女兒都在讀大學了,她比席思大十多歲。曾經面對席思,她還把她當一個小輩來欣賞,在得知席思和趙宏銳的關係時,趙望安是最接受不了的一個。

    最後還是彭麗以及兩個哥哥開導她,她才勉強接受。

    現在,趙宏銳臨終前心心念念的都是席思,她和媽守了他這麼久,卻一句遺言也沒留,這讓她如何不憤怒,又如何不傷心?!

    最重要的是,席思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與他爸睡在一起,這像什麼樣子?!

    趙望安伸手去拉席思,想把她從床上拉下來。

    有人動作比她還快。

    傅景生在席思爬上病床時就踏步過去,握住席思的腕,狠狠用力,在她耳邊厲喝:「席思,你給我冷靜一點!」

    江小魚跟著走過去,在席思背後輕輕一點,兩重效果加起來,讓席思終於清醒過來。

    傅景生盯著她:「清醒了嗎?」

    席思抹掉眼睛,臉上所有的表情趨於平靜,她翻身下床,視線一一從眾人身上滑過,最後落在彭麗身上,眼底是對彭麗深深的愧疚以及……絕望:

    「麗姐,可以讓我和阿順單獨待一會兒嗎,五分鐘就好。」

    *

    病房外,彭麗這才有時間詢問傅景生:「傅先生,你怎麼來了?」

    她並不知道傅景生和席思的關係。

    以前因為趙宏銳的原因,彭麗和她的子女偶爾還會關注一下席思的新聞,但現在趙宏銳垂危在床,他們哪還有那個心思看網上的消息。

    傅景生將他和席思的關係說了:「抱歉,之前沒有對您說實話。」

    彭麗沒有驚訝,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值得她驚訝了:「看來你已經知道小思和他的關係了。」一個『他』,讓彭麗再度哽咽。

    傅景生點頭,從席思和趙宏銳的角度來看,他們沒有錯,只是一對錯戀的戀人,並且他們已經很克制了,雖然在一起,卻並沒有作逾越的事。

    但從客觀上來說,席思和趙宏銳確實錯了,大錯特錯。

    席思的存在,破壞了一個圓滿的家庭。

    傅景生朝彭麗深深彎腰,啞著聲音,替席思朝這個老人說:「抱歉。」

    這個時候,對著這個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傅景生能說出的,只有抱歉二字。

    彭麗搖搖頭,嘆息:「不用說抱歉,我和小思就這件事談過很多。早先怨過她,後來也就釋懷了。」

    從剛開始得知席思和趙宏銳在一起時,彭麗是不能接受的。在趙宏銳的那一番剖白中,她才知道這個男人這麼多年身上背負的東西有多壓抑。

    所以,她鬆口,再到後來席思親自找她見了面,她才明白,為什麼趙宏銳會在這把年紀的時候愛上一個人。

    只是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罷了。

    「小思是個好姑娘。」彭麗說,「他去了,小思受的打擊會比我們還大,你們要看住她,不要讓她做傻事。」

    趙望安啞著聲音:「媽。」

    為什麼到這個時候,她媽還要幫著席思說話!

    可理智告訴她,席思做的已經夠好了。

    席思一個年輕姑娘,有才有貌,不為錢不為利不為名的與她父親在一起。安安靜靜的,沒有多大存在感,不會像其他小三那樣找上門來鬧騰。

    甚至,如果不是爸爸也生了心思,席思又如何真的能和他在一起,一個巴掌拍不響。

    如果真的按照這些來衡量的話,是她父親高攀了。

    當初趙宏銳向他們攤牌時,怕他們誤會席思是為了錢和他在一起,把席思的背景告訴了他們。

    帝都四貴族之一的席家么女。

    這個身份,大可找家世與她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可她偏偏飛蛾投火的看上她的父親。

    真要論起來,是他們趙家欠席思的。

    然而,席思的存在到底讓他們幸福的家出現了裂痕。

    趙望安流下矛盾又痛苦的淚水。

    彭麗拍了拍趙望安的手,她明白女兒的感受,只是,感情本來就是複雜的事,她擁有趙宏銳幾十年,為他生兒育女。而他,為她,為她的娘家提供一個幸福、富裕、穩定的生活。

    他和她之間早已是不容割捨的親人。

    而他,這一輩子,唯一的愛,留在晚年,成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悲愴。

    「這是你女朋友吧。」彭麗忽的將目光落向一直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江小魚身上,溫聲問。

    傅景生點頭。

    江小魚朝彭麗笑,只是在出口的稱呼上給卡住了。

    彭麗是趙宏銳的結髮妻子,趙宏銳與席思又是戀愛關係,席思和傅景生是姐弟,她和傅景生是男女朋友關係,呃……

    那她到底喊彭麗啥呀?!

    按理說,席思喊彭麗喊是姐,那她也應該喊姐,可是,對著一個蒼白頭髮的老人喊姐,江小魚實在是喊不出口。

    要不,喊彭女士?

    這個應該可行。

    可就在江小魚準備喊的時候,彭麗似乎是猜到她不知道該怎麼喊,便道:「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不用想那麼多,各論各的。我比你年長很多,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叫我奶奶吧。」

    她並不是不承認席思的身份,只是讓一個小姑娘喊她姐姐,彭麗自己也不能接受。

    同樣,讓江小魚喊她奶奶,也算是變相的承認席思的身份。

    「彭奶奶。」江小魚鬆了口氣,甜甜的喊。

    彭麗拉過身旁的女兒:「這是我女兒,趙望安,你叫她趙姨就好了。」既是對江小魚說,也是對傅景生說。

    江小魚禮貌的對這位悲痛的、卻能從面相上看出是個溫善的女人叫了聲趙姨。

    趙望安縱使心中對席思有怨,但她向來恩怨分明,知道這跟傅景生和江小魚沒有關係,加上江小魚長相甜美可愛,並且甜甜的喊她趙姨,她又怎麼忍心對著這張臉發火。

    有時候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毫不認識的人,可因為一個人的存在,偏偏就認識了。

    趙望安拍了拍江小魚的手:「好孩子。」

    她把手上戴著的鐲子褪下來:「姨沒什麼可送的,這個鐲子不值錢,就當姨送給你的見面禮。」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送鐲子給這小姑娘,下意識的就送了。

    送了就送吧。

    江小魚看著手中充滿靈氣的翡翠鐲子,對於趙望安口中的『不值錢』輕嘆,這鐲子定是養了很多年,才會有這樣的靈氣,這些靈氣甚至都開始認主了,她怎忍心奪人所愛。

    可看到趙望安的堅持,她只能將鐲子接過。

    「謝謝趙姨。」她對趙望安說,「趙姨,你能不能把您脖子上的玉佛取下來?我想給我媽媽買塊玉佛,正好用您的練練眼。」

    趙望安本還以為江小魚看上她的玉佛了,她之前之所以取鐲子沒取這個玉佛,是因為玉佛沒有手腕上的鐲子貴重。

    在聽完江小魚說的原因後,她也沒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徑直把玉佛取下來遞給江小魚。

    「你要是喜歡,姨一併送給你,正好和你媽媽戴一對。」

    江小魚笑了笑,她將玉佛放在掌心,看似在欣賞觀看,卻暗中將鐲子上的靈力全部過渡到玉佛上面。

    「好漂亮。」江小魚把風玉佛遞迴去,「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已經收了趙姨一樣東西,若再收,豈不是貪得無厭了。」

    趙望安看著眼前更晶瑩剔透的玉佛,有些怔愣,一時沒有注意江小魚說的話。

    她這塊玉佛是十多年前在古玩店買的,當時看著很喜歡,便花了幾萬塊買下來。

    戴了這麼多年,這玉佛其實已經有點『明珠暗沉』的感覺,可經江小魚手中看過再還回來,卻仿若剛買之時。

    不,比剛買的時候還要有光澤,就像是把寶石上的灰擦掉了般。

    趙望安很信佛,經常上寺廟祈福,並捐送香油錢。

    她曾在一所寺廟中遇到一位僧人,那位僧人在她面前,做出了科學不可解釋的詭異現象,那會兒趙望安便知道這個世上也許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世界。

    但她知道,她就算把這些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所以她對任何人也沒有說過。

    現在看到自己的玉佛,也不知怎的,或許是福臨心至,趙望安突然覺得,江小魚有可能不是普通人。

    她的目光看向江小魚戴在手腕上的鐲子,翠玉的顏色襯得白嫩的手腕格外好看。

    可是……

    她的這個鐲子她知道,是從拍賣會上所得,說是古時候某個寵妃所戴,當年趙宏銳在拍賣會上拍下送給年幼女兒的。

    她戴了這麼多年,早就知道這鐲子是越戴越光澤,便知道這鐲子便不是凡品。

    現在,這個鐲子仿若被幕布遮住的明珠一般,失去了光彩,變得普通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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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她說,你雙腿殘疾半身不遂,不怕你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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