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玩牌等人醒
2023-10-03 11:48:09 作者: 和曉
尷尬了。
陳小西只是不想朱貝妮心思太重,一心想解開她的疙瘩,沒想到竟然讓梁昉心生疑惑,認為自己跟男朋友許文衡不是一路人。接下來,豈不是要分手的節奏?
餘下的三個人,都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好在梁昉一帶而過,馬上牙籤戳起牛排粒,就著葡萄酒呼朋引伴:「反正現在也只能等,我們要麼玩升級?玩王者榮耀?玩真心話大冒險?」
「還是玩升級吧。」這裡面,朱貝妮唯一還能混一混的,就是升級了。
「好啊。」梁昉馬上回應。
「VIP套房的人也玩這種大眾休閒的娛樂嗎?」陳小西打趣梁昉,成功贏得梁昉一個大白眼:「你有完沒完?」
楊青青偷偷打量梁昉,越打量心越涼,直到梁昉說出「我跟他,或許不是一路人」,她才開始慢慢回暖。
四個人環坐在茶几四周,開始用兩幅撲克牌玩升級。
「我跟朱貝妮一家。」梁昉挑人。
「怎麼能跟我搶人呢。」陳小西反對。
「不跟你搶,就跟她搶!」梁昉玉指一指朱貝妮。
「還是跟我搶吧。」陳小西笑起來。
陳小西跟楊青青搭對子,梁昉跟朱貝妮搭對子,四個人在客廳玩升級。陳小西有心想讓,楊青青無心認真,使得梁昉和朱貝妮節節勝利,一路升級。兩個人開心得不行,越贏越要贏,耍賴反牌,贏一次,喊一次「give me five」。
一開始考慮到有病人,大家說話還特意壓低聲音,玩著玩著贏家忘形了,簡直呼喊起來。
有醫護人員來敲門,陳小西起身去開門,小護士友善提醒說:「不好意思,改造房隔音不太好,請病人親屬節制一些。」陳小西門開得大了一些,一本正經說話的小護士不小心看到一桌的撲克牌、酒杯和快餐,話都快說不下去了——還以為是哭喊,原來是歡笑。
重新回到牌桌。
「要棋逢對手才有趣,碰上你們兩個菜鳥,我們的成就感也不強烈,喜悅也打折了。」梁昉不想玩了。
「我們只是把你們哭。有一次教朱貝妮玩橋牌,就教得她眼淚吧嗒的。」陳小西反唇相譏。
「哼。不要在我面前吹噓橋牌,我是橋牌隊長大的,從小出國比賽的。」梁昉又來了精神。
陳小西詢問楊青青是否會玩,楊青青點點頭。陳小西轉向梁昉:「想贏還是想輸?」
「什麼意思?」
「想贏就必須把朱貝妮還給我,想輸你們繼續做搭子。」
朱貝妮咳咳不止。可是又無話反駁。算點數,她怎麼也算不好,更別提記牌、猜牌了。梁昉猶豫了,她對著楊青青打量來,打量去,卻始終下不了決心跟她做搭檔。她猶猶豫豫:「要是許文衡醒著就好了。他橋牌打得好好,是我見過的最棒的業餘選手。」
朱貝妮想起來了,在大學的時候,除了學習,許文衡最大的消遣就是打橋牌了。可是那時候大家要麼不打牌,打牌就鬥地主,沒有人跟他文縐縐地玩橋牌。他不死心,要教朱貝妮。朱貝妮讓他見識了一把什麼叫「爛泥扶不上牆」。
每次許文衡都笑到哭,用手亂摸朱貝妮的頭頂:「裡面摻了多少漿糊呢?」朱貝妮只會狠狠地嫌棄他弄亂了她的頭髮,發誓以後再也不跟他學橋牌。可是,許文衡總有辦法讓她一次次從師,無妨,她也有能力讓他一次次失敗……
那時候的純真歲月。如今回顧,拋開結局,過程還是很美好的。
哦,朱貝妮想起來了,楊青青興許也是橋牌高手。她那時候專門看過橋牌書。不過,跟到處遊說人打橋牌的許文衡不同,楊青青只是默默一個人看。
「興趣她真的是高手,至少她專研橋牌書的。」朱貝妮指著楊青青道。
「試試吧。」朱貝妮的話勾起梁昉不少興趣。
陳小西終於如願以償,坐在了朱貝妮的對面。
梁昉和楊青青搭檔,像開了外掛,不管拿到手的牌好還是不好,一律配合得天衣無縫。梁昉和楊青青不說話,不商量,可是楊青青就像有魔力,總能及時接手梁昉的牌,你來我往,完全主宰了發牌權,陳小西和朱貝妮被「魚肉」得厲害。
陳小西看朱貝妮,朱貝妮一臉懵懂。她反正不會,倒看不出梁昉與楊青青之間配合得多默契。見朱貝妮沒自己那麼鬱悶,陳小西只得繼續咬牙被「魚肉」。
「哈哈哈,爽!」梁昉開心地大叫。「爽爆了!」
「我要收回剛才的話,你才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業餘選手!對不起,我確認一下,你是真的從來沒有進專業隊打過橋牌嗎?」
楊青青搖搖頭:「這是我第一次跟人面對面打橋牌。」
梁昉眼睛都直了:「真,真,真的嗎?」
楊青青微微點頭:「確實。我之前只是看看書,後來畢業了,上班了,無聊的時候也會網上玩一玩。」
「奇才啊!」梁昉對著楊青青感慨,語氣已跟開始大不一樣,變得親昵許多。「我本還不信有天才存在,沒想到天才並非風揚跋扈,也可能其貌不揚。」
楊青青原本還覺得被誇不好意思,聽到後來,只笑笑地嘆口氣。
又有人在門外敲門。
大家趕緊壓低音量,還以為不知覺間又擾民了。陳小西起身去開門,原來是值班醫生帶著一群實習醫生查房。
「怎麼還沒有醒呢,應該已經醒來了。」值班醫生邊往臥室走,邊嘀咕。
值班醫生才推開臥室的門,就看見睜著眼睛安靜躺床上的許文衡。值班醫生頗為得意,大聲回頭對眾實習醫生說道:「我就說嘛,至少一個小時以前,就應該醒來了!這是一個急性胃出血的典型案例,你們來看……」
實習醫生紛紛湧進臥室,客廳里剩下的四個人,面面相覷,表情不可捉摸。大概人人都在回想值班醫生的那句「至少一個小時以前,就應該醒來了」。
等值班醫生帶著眾實習醫生走後,房間重歸安靜。梁昉第一個站起來,一把推開臥室的門。
推開門,許文衡正笑得歡:「我躺著這裡聽你們說笑,覺得比醫生開的藥療效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