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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畫皮之術(修)

2023-10-03 11:46:25 作者: 衛煙華
    唐浩面色扭曲的可以,忍了又忍還是一把將春意推到地上,春意呆呆的,整個人癱坐在冰冷的地上,眼角還帶著斑駁的淚光,隱隱有些委屈。然而此時此刻唐浩根本沒有注意到春意的表情,只是丟下一句稍等就飛快離去,仿佛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他一樣。春意一動不動,一時有些受傷,剎那間她竟然有些後悔。

    回到屋子裡的唐浩立刻命人打水沐浴,足足洗了三四次他才勉強覺得身上噁心的感覺消退了許多,沐浴出來以後他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讓人立刻拿出去扔了,而後他換了身緋紅色白底魚紋的錦袍施施然走了出去。唐浩到的時候春意依舊做在地上,滿眼呆滯,唐浩眼睛裡的飛快划過一絲絲厭惡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他桃花眼裡帶上了絲絲扣扣的溫柔之色,如同縛繭之絲,滿滿將春意包裹起來,「春意,你這是怎麼了?」

    春意喉嚨里爆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她很快就哭了出來,「唐公子,家主她不要我了!」

    唐浩笑容一頓,腦子裡電光火石間划過無數個念頭,最終卻化作一句安慰,「沒關係,你還有我呢。」

    聞言春意頓時滿臉感動,霎時間就想撲到唐浩懷裡哭訴一番,然而還沒等她動作,唐浩就閃身坐到桌子背後,兩人被一張圓桌擋住,春意低垂著腦袋,很是失落。唐浩推了一盞茶至春意跟前,不著痕跡的試探道,「你也別太擔心,再怎麼說你也是和楚家主一同長大。」

    春意很落寞,道:「家主她知道我把建造圖紙給了你,也知道楚老背叛的事情,她很生氣,說我不用再回楚家了。」

    這一句話透露的信息太多,唐浩眸色微閃,楚雲暖知道春意背叛,也知道他和楚老聯合想對付她,故而他們原先準備好的計劃是不能用了,那麼只能使用第二個計劃。但是她明知春意背叛還讓春意離開,到底是太心軟了,還是另有打算?然而據他這麼久以來對楚雲暖的觀察與分析,她那樣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的女人,心裡哪裡會有婦人之仁……可春意分明就是安然無恙的出了楚家,這下子叫唐浩有些拿不準了。

    「家主她是看在過去的情面上——」想到家主給她準備好新身份,春意眼睛裡滾出了淚水,「我知道我混蛋,可我是不後悔的,公子,我現在不是楚家的奴婢了,我是良籍了,我叫程素素。」

    唐浩假裝看不懂春意眼中的深情,他突然間就笑了,他現在總算是知道楚雲暖為什麼會放過春意,身為楚家主身邊的大丫頭,春意的身份比起多少小世家嫡女高貴。偏偏這女人沒有頭腦,因為他幾句似是而非的撥撩就心甘情願出賣並且放棄在楚家擁有的一切,這種愚蠢的女人就應該儘快打發走,否則連累的是能是自己。不過現在他最關心的是,春意到底把他們的計劃泄露了多少。

    「春意,你——」唐浩搖了搖頭,有些痛心疾首,「我真的沒想要你背叛自己的家族,你竟然為我做到這種地步,你放心。」

    唐浩明明什麼也沒有承諾,春意卻感動的滿臉是淚,美人垂淚原本是賞心悅目,但看在唐浩眼中卻格外難受,尤其是那些眼淚珠子嗶哩啪啦落到桌子上的時候,唐浩頓時就嫌棄得不得了,心道這桌子一會兒非得給扔了。

    「公子,家主她只是知道你和楚老見了面,具體你們商量了什麼並不清楚。」春意簡單說明了她像楚雲暖透露的信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忘記了火藥的事情,只是在末尾的時候說了一句,「家主她對我很好,公子您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去動楚家。」

    唐浩楞了一下,很明顯沒有想到春意這麼沒有自知之明,他心裡頓時嗤之以鼻,「春意你放心。」楚家他是一定會動的!楚家那可是一塊肥得流油的肉,就算他不咬上一口,也有的是人想去染指。「春意,在楚家你掌握的實際勢力還有多少?」

    春意愣了愣,心下有些疑惑,然而在唐浩柔情似水的目光中還是和盤托出,她在楚家掌管庶務多年,手底下有的是聽話的小嘍囉。得到自己想知道事情以後,唐浩讓人帶春意下去休息後,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

    楚家家大業大,春意掌握的不過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無外乎衣食住行之類,但是自從春意離開楚家後,這些勢力折損了不少,唐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通過這些盤根錯雜的勢力中找到春意的人,然後打入楚家內部,對比他對春意逐出楚家之事的最後一絲懷疑消失殆盡。他原先想,如果楚雲暖是故意把春意逐出楚家,預備放長線釣大魚的話,那麼肯定能讓他輕而易舉的從春意手裡掌握的勢力中獲取利益,然而事實卻格外殘酷,春意的人基本被拔出的一乾二淨,剩下的幾個人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唐浩這些日子忙著滲透楚家,也忙著跟楚老商議共同瓜分楚家,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春意的心情,故而他也不知道春意居然在他烏蒙城的別院中以女主人自稱。

    這一日,嘉陵城中唐浩卻約了楚老在聚福樓中會面。

    唐浩渾身像沒有骨頭,軟綿綿的斜臥在一張軟榻上,榻上鋪著他自己帶來的冰蠶絲,南堂六月炙熱的天氣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與唐浩的舒爽愜意相比,楚老就顯得格外狼狽了,他渾身上下難受到不行,臉上悶悶的,如同一個巨大的蒸籠把他整張臉包裹在裡頭,熱得人臉頰刺痛,只覺得臉上的皮肉快炸開一樣,楚老往冰盆旁又靠近了些許,如果不是唐浩有事找他,這種天氣他是根本不會出門的。

    「大熱天的,唐小友叫我出來做什麼!」楚老的語氣不太好,帶著噼里啪啦的火焰。

    唐浩微微一笑,搖了搖手裡的冰鎮酸梅湯,「在下請楚老前來有一事想要請教?」

    楚老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說。」

    「在下不才,早年間曾聽說過一件事,傳聞雲州賀家有一絕技,可以在面上做畫,栩栩如生,名曰畫皮,聽聞比術傳女不傳男,畫出的人皮可以假亂真,在下就想問問,楚老可曾見過這等神技?」

    唐浩的話一字一句在楚老心底掀起滔天浪潮,可他面上沒有表露一分,「你都說了傳女不傳男,我怎麼可能見過。」

    還挺鎮定的。唐浩眉梢一挑,眼中含著深邃的笑意並上一分寒意,「楚老既然不知畫皮之術,那就讓我們聊聊楚綺吧?你說若是楚雲暖知道,楚綺背叛她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楚老您——挑撥離間,你說她會怎麼做?嘖嘖,楚老,您可真狠心,親手養大的干孫女說不要就不要,沒準兒她死的時候還感謝你養育了她呢。」

    楚老眉頭一跳,對唐浩知道這件事情有些驚訝,他明明安排得天衣無縫,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唐浩,他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楚老,你藏的可真深,楚家人都以為你忠心不二,而事實上你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兇狠餓狼。追雲,紅袖,這一個兩個的看上去似乎是唐家的內鬼,可背後真正控制的人是誰,你心裡頭清楚,借唐家的手殺了楚明玥,還嫁禍到唐家頭上你很得意吧?還有楚綺,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她耳邊說她是楚家的女兒,有資格繼承楚家,她哪裡敢對楚雲揚下手,楚雲暖殺了楚綺的時候,你心裡頭狠狠鬆了一口氣吧?」

    這番話連消帶打,讓楚老都有些招架不住,當初他做的事情連楚雲暖都不曾發覺,唐浩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難道是他背後的人。「唐浩,你倒是很得南楚攝政王信任嘛,居然連南堂情報網都交給了你。」

    「攝政王?」唐浩的語氣里有說不出的嘲諷,「他有眼無珠,那著魚目當珍珠。」為了區區一個丞相之女,居然放棄富可敵國的楚家家主,簡直愚蠢至極。「楚老,你這幾日在楚家忙著做什麼?你連楚雲暖把攝政王在南堂的幾處據點一鍋端了的事都不知道,我很懷疑你能力,我覺得我們無法繼續合作。」

    楚老頓時蒙了,「你說什麼?」

    唐浩語氣堅決,「楚老爺子,你太蠢我不想跟你繼續合作。」

    這一句話可以說是戳心窩子極了,楚老一口氣險些上不來,他指著唐浩,手指不住的顫抖,「你,哼,果然是後生可畏!」

    「你連春意被楚雲暖趕出楚家都不知道我怎麼放心跟你合作?就怕到時候死的是我唐浩了吧!」

    「春意被逐出楚家了?!那楚雲暖是知道了我要和你聯手對付她?」楚老頓時慌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背著楚雲暖偷偷摸摸進行的,如果被楚雲暖知道他實在不曉得下一步該怎麼繼續。

    「自然是知道的。楚老,我不是南堂人,大不了我跑回南楚去,可你不一樣,你想想那些被楚雲暖發現背叛的人的下場?」

    唐浩言語裡充滿了蠱惑之色,叫楚老迷迷糊糊的,頓時楚老腦子裡爆發出一個瘋狂的念頭,對就是這樣,只要楚雲暖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楚家將會是他的!

    在兩人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的談話內容事無巨細全部都被人送到了楚家。春意拿著一本冊子急步往院子裡而去,院子裡楚雲暖躺在一顆樹下納涼,華麗的裙擺在軟榻上鋪開,趙毓璟神色溫和的坐在她身邊給她打扇,陽光透過密密匝匝的樹葉投下點點細碎的光芒,璀璨如星,兩人相攜相靠,竟讓人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的感覺。

    「家主,魚兒咬鉤了。」

    楚雲暖伸出塗著豆蔻的手指頭,斜靠在趙毓璟壞里毫不忌諱的翻開書冊閱覽,趙毓璟目不斜視,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楚雲暖烏黑濃密的頭髮,許是因為在家中,今日楚雲暖並未綰髮,只是在鬢角簪了一朵紫色的鳶尾花,鳶尾顏色艷麗,卻絲毫沒有壓住楚雲暖的美麗。楚雲暖看了半天,突然冷笑著把冊子撂下,「楚老當我是傻子呢。」

    看看冊子上說了什麼,楚綺是他蠱惑害了雲揚的,而且居然還想派人給她下毒,然後吞掉楚家,楚老這胃口大的也不怕撐死。倒是這個唐浩,看起來有點意思,看他的言行舉止也不太像李世均的人,難道是女帝?

    「家主,奴婢有一事不明白,您為何把春意放出去,給他們通風報信?」

    楚雲暖神秘一笑,「唐浩太過聰明,可這樣的人,最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唐浩在那邊算計她,她可不是不知道,真以為她有那麼好心放春意離開,不過是借著春意給唐浩和楚老故布疑陣而已。唐浩身在南楚多年,為人奸詐,如果不是她利用春意餘留下的一些勢力,努力給他使絆子,說不準唐浩和楚老還沒有這麼容易上鉤。

    春熙略略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了,她恍然大悟,十分上道的說了一句,「那就等著他們來下毒,來個人贓俱獲。」

    楚雲暖點點頭,「對了,索昀回來沒有?」

    春熙道:「再有五天應該也能從雲州回來。」

    楚雲暖思索了一番,道:「等索昀回來就安排好一切,嘉陵楚宅是該捨棄了。」歷代族老在嘉陵城根深蒂固,不是她這個上任不久的家主可以撼動的。

    春熙稱了聲是,很快就下去安排,趙毓璟這才抬起眼皮,「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楚雲暖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一句,「你可有聽過雲州賀家畫皮之術?」

    趙毓璟還記得多年前人們對雲州賀家的幾句評價,「白骨生肌,皮上飛花,賀舞冰針,迴風流雪。」

    「這十六個字說的就是賀家畫皮術,據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紅顏白骨枯,美人顏容損,當年有多少男兒為博美人一笑,不惜聯手對付賀家,為的就是得到賀家絕技,使心上人容顏依舊。可惜,最後賀家滅門,他們挖地三尺也沒有找到畫皮之術,直到後來賀家嫡女嫁給我的三爺爺,有人說是楚家獨吞了,多少人圍攻楚家,如果不是楚家實力太強,最後也只能落得和賀家一個結局,可是我在楚家真的沒有見過畫皮術,當時我還以為是他們造謠。後來我仔細想了想,當年的傳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趙毓璟很快就想通其中的關鍵,「你是說那個賀家嫡女?楚家庇佑了她,她怎麼能對付楚家?」

    有時候人心就是這麼複雜,當年賀家女嫁入楚家的時候,楚家並沒有要求她交出畫皮術,可她還是貪心不足。楚雲暖心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為她的三爺爺不值得,又像是感嘆人心。「如果不出意外,當年的傳言應當那個賀家嫡女放出去的。」

    趙毓璟沉聲音道,「你在懷疑什麼?」

    「賀家之女死於難產,雲州有一個酷似索昀的賀三郎。」

    春意離開後,楚雲暖身邊就只剩下春熙一個最親近的大大頭,所有人都以為楚雲暖會從益華居那邊再調兩個死士過來身邊伺候,誰想到她直接就把秋芷和秋桂兩個人留在身邊,這下子叫益華居兩個個摩拳擦掌的死士大失所望,卻也只能安安分分到楚雲暖從二等丫頭做起。

    這幾個死士是冬字輩最出色的兩人,分別叫做冬月、冬雪,兩人剛到楚雲暖院子的時候,幾乎總巴結著春熙,而對秋桂卻是愛答不理的,儘管這種做法讓人不喜,但院子裡受了兩人好處的丫頭媽媽們也沒有多說,反而隱隱幫著冬月冬雪欺負秋桂。秋桂心中委屈,而春熙每日再忙,她也不好跟春熙告狀,在被兩人算計幾次頻頻出錯以後,就被兩人聯手給排擠出了院子,而兩人則代替她跑到了楚雲暖身邊伺候。

    這天晚上,正是冬月和冬雪當差。

    忙了一整天來不及喝水,夜裡楚雲暖睡下之後才覺得口渴,便喊人遞茶。這幾日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在冬月遞茶過來的時候她一點兒也不驚訝。

    冬月低著頭,還以為楚雲暖會發火,沒想到等了好半天也沒見楚雲暖說些什麼,她心裡一松,然後就有些洋洋得意,秋桂那臭丫頭還說什麼怕家主生氣,看看現在,家主就跟沒事人一樣,她以為她算什麼東西,活像家主離了她就活不下去一樣。

    楚雲暖低頭看著她,沒有說話,默默從她手裡接過茶杯,湊到嘴巴邊上,只是這個時候她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只見茶杯里有幾片棕黃色飄蕩。楚雲暖仔細一看,竟然是天仙子。

    冬月渾身有一瞬間的緊繃,剎那間她腦子裡轉過無數念頭,雙膝一彎,險些就要跪下求饒。然而楚雲暖很快就把熱茶喝光,冬月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屈膝下跪的動作自然而然的換成了蹲在楚雲暖床前,她接過茶杯,然後幾乎是手腳發軟著走了出去。

    茜紗紅纏枝紋床幔下,楚雲暖的面龐有些詭譎。

    天仙子有毒,服用後不會立刻致死,只會讓人發狂,她記得曾經在北堂的時候,她給她最恨的一個女人送去了天仙子,最後這個女人發狂刺傷司徒衍,被北堂貴族以極刑處死。想用這種方法對付她?做夢呢。荼靡冷香是由檀香、沉香、肉豆蔻,荼靡花調製而成,後來她為了使荼靡香味道更加沁人心脾,試過在裡面加入了犀角,偏偏犀角正可以解天仙子的毒性。所以這就是當初她敢明目張胆送毒藥,也喝了毒藥,偏偏沒有誰能抓住她的原因。

    楚雲暖舒舒服服的躺回床上,閉上眼睡覺,靜悄悄等著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屋外,冬月就像一隻受了驚的貓兒一樣,沒命的往外跑,一進屋子冬雪就立刻拉住她,「怎麼樣了,家主她喝了沒有?」

    冬月坐到床上,「自然是喝了,可是我總覺得家主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

    冬雪心大,根本就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要是發現問題,怎麼可能喝下去,你想多了。」

    「背叛家主——」冬月心裡還是很擔心,「追雲的下場你也看見了吧,家主都還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叛徒,就給凌遲了,要是我們被抓到……」冬月不敢再往下想,渾身突然就是一冷。

    冬雪擺手,「你就是想太多,要是不敢去,明天我過去送!你忘記那位給的承諾了?只要我們這一次立了功,就立刻可以離開楚家,還有你那心上人,那位主子可是同意給你兩當證婚人。冬月,你難道就甘心一輩子待在楚家做個死士下人?」

    冬月腦子裡格外亂,她也沒有說話,煩躁的躺到床上,扯過身邊的被子胡亂往身上一搭,冬雪撇撇嘴,「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去送!」

    大清早,楚雲暖醒來後,看見來送茶人竟然變成了冬雪,同樣是一杯有天仙子的茶水,楚雲暖當著她的面一口喝光了之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她打發出去,然後又在香爐里添了里一香匙荼靡冷香。屋子裡荼靡香氣愈發濃郁楚雲暖深深吸了一口氣,剛進來的春熙被這股味道一熏,頭都有些暈,「家主,您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秋桂這些日子還好吧?」

    春熙皺眉,「冬月冬雪著兩個丫頭不安分,明里暗裡的欺負秋桂,還搶了秋桂很多分內事,就為了在您面前露臉。」

    楚雲暖蓋上香爐,「你去跟秋桂說這段時間先委屈她一下。」

    因為最近楚家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春熙顯得很警惕:「家主,是不是懷疑她們……」

    楚雲暖搖了搖頭,「不是懷疑。」

    春熙覺得格外奇怪,楚雲暖面無表情,「而是等著放長線釣大魚,這一次我要一網打盡。」

    接下來連續三日,楚雲暖都喝了冬月她們送過來加了料的茶葉,茶葉里天仙子的量一次比一次更重,估計兩天後就是毒發的日子。第四天傍晚的時候,楚雲暖院子裡突然傳出喧譁聲,吵吵鬧鬧了一晚上,直到後半夜才消停下去。楚雲揚不在嘉陵城,楚雲暖的院子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族老們各個抓心撓肺,但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焦急的在院子外面轉悠。

    四個人中,只有楚老一個人面上焦急,實則心裡樂開了花。終於在翌日黎明的時候,楚老終於收到冬月傳過來的消息——楚雲暖毒發,神志不清。楚老心裡激動,第一時間聯繫了唐浩。

    從烏蒙城到嘉陵城後,唐浩幾乎每日醉情於嘉陵山水,當楚老找上門的時候,還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楚老那邊和唐浩兩人你來我往想爭為自己取更多利益的時候,楚雲暖冷眼瞧著兩個跪在面前的丫頭。

    冬月在看到楚雲暖神智清醒的坐在上頭的時候,心裡就是一涼,她知道她完了。冬月冬雪汗津津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楚雲暖手邊放著一盆盛開的天仙子,點點棕黃色的花瓣掩映在綠油油的葉子中,秀雅婀娜,如雨中漫步的少女,朦朦朧朧的雨霧下掩藏著兇狠的獠牙。她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過上頭一朵小花,「以天仙子制茶去除苦澀之味,後輔以香料,開水沖泡後口感醇厚。天仙子有毒,能使人神智不清,是誰想到的主意?」

    冬月冬雪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好在楚雲暖也不需要她們回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冬月擅茶,應該是你炮製的天仙子,冬雪擅種植花卉,這盆天仙子應該就是你種的。」

    沒錯,這盆花就是她從兩人房間裡找出來的。

    冬雪連忙磕頭,「家主明鑑,奴婢只是喜歡種花而已,奴婢根本就不知道天仙子有毒,是冬月,是她想到要把天仙子製成茶給家主服用的,她想對您不利!」

    這一番迫不及待撇清關係的行為叫人不恥,秋桂上前道:「冬雪你裝什麼傻,這幾天的毒茶都是你給家主送的。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簡直讓人不恥!」

    冬雪面色一僵,隨即抬頭惡狠狠的瞪了秋桂一眼,跪行幾步,道:「家主您要相信奴婢,冬月她是怕被您抓到下毒,所以才讓我送茶,她陷害我。還有,還有秋桂!本來照顧您的生活起居是她分內事,可她天天躲懶把事情交給我,她肯定和冬月是一夥的!」

    「你胡說八道!」秋桂氣白了臉,明明是她和冬月排擠自己的,怎麼從她嘴裡出來變成了自己和冬月勾結。

    冬雪道,「做賊心虛。」

    秋桂氣得渾身發抖,不想跟她糾纏,跪道,「家主,請您相信奴婢。」

    楚雲暖揮手讓她退下,春熙拉著秋桂退道一旁,然後才看在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冬月,「我記得楚綺,春意,還有你們兩都是從冬字組裡出來的。」春意在到她身邊伺候之前,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冬意,只是因為後來為了隨春熙春字組的名字,才改成了春意。

    「冬字組共十二人,女七男五,女子中背叛有四,冬字組全部處死!」

    這是楚家規定,為了保持組中死士的忠心,男女中只要有一邊背叛過半,整個組的人全部處死。

    冬月面色如雪,冬雪更是渾身抖如篩糠,她忙爬到楚雲暖腳下,抓著楚雲暖的裙擺,哀求:「家主,這一切都是冬月做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楚雲暖一腳踹開冬雪,毫不留情,「春熙,把冬字組所有人拉到暗房去!」

    冬雪癱軟在地上。

    「家主。」冬雪被帶下去之後,冬月終於是開口說話了,「您要我做什麼?」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楚雲暖微微一笑,「我要你指認楚老!」

    冬月渾身一僵,原來家主什麼都知道,冬字組十二個人,有一個還是她的弟弟,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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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節已修改,變為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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