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這一次,他絕不後退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眼角的笑意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全是溫(情qíng),院子裡花草,那些時光,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足夠灑脫的人,不去太過思念故人一直向前走積極地生活,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qíng)。
可看到周叔才發現原來最難忘的回憶是因為一直有他們這樣一群人的陪伴,過往才顯得彌足珍貴,否則那段人生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
「周叔,我回來了。」賀衍晟跟往常一樣開口,聲音自然,唇邊依舊掛著那抹微笑,一如當年的少年郎,明媚,陽剛,除了長大了,別的不曾有什麼變化。
「唉,小少爺還是那麼精神奕奕,那麼明朗啊。」周叔的眼眶有些泛著紅,嘴角卻是忍不住的在微笑著。
「周叔,我一直想對你說一聲謝謝,可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周叔有些發愣,賀衍晟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感恩與虔誠,他突然就懂了,遂而笑著搖了搖頭。
「應該的,沒什麼可謝的,所有的放鬆和心事都該放下了。」周叔輕輕地嘆息。
「周叔,有什麼話我們之間還需要如此為難嗎?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親人!」
「哎,也沒什麼好為難的,就是……」
「就是你要離開賀家了,對嗎?」賀衍晟一語道破,他早該知道的,而現在即使知道好像也沒有那種心痛的感覺。
(挺tǐng)好的,從一個地方徹底走出才會懂得哪裡才是終點。
他的起點在老爺子這,那麼終點就在他那截止吧!也算不枉相識一場的緣分。
「周叔您去水色吧!以後讓讓上下學接送他的任務我就交給您啦,打小你就看著我長大現在您就踏踏實實的去水色陪著我的孩子長大,我想梓梓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賀衍晟是真誠的想邀請周叔去水色雅苑,他和鍾梓汐(身shēn)邊的老人都太少了,賀松岩的(身shēn)體比鍾毅硬朗不少,可即使這樣爺爺最終也還是離開了。
他的父母形同虛設,她的父母為了心中所追尋的東西選擇了他們所認為的最重要的東西,作為子女他和梓梓都無權干涉。如今水色除了徐姨和孫姨之外,就只剩下周叔是老人。
當年梓梓在月子裡若不是周叔的一份憐憫之心,只怕現在的鐘梓汐,她的(身shēn)體他都不敢想,任何幫助過中鍾梓汐的人賀衍晟是真的感激,尤其是在當年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周叔的這份善舉,他
的那把傘和那輛計程車都是那個夜晚最溫暖的存在!
梓梓原本就是戀舊之人,對曾經有所幫助過她的人都心生感激,能留下周叔他們都會很開心。
周叔原本就是跟在老爺子(身shēn)邊的人,年紀大了,所惦念的人要麼就不再了,要麼就不再(身shēn)邊。
留下也只是徒增傷感,老爺子對他厚待,臨去了之前還為他思慮周全晚年生活倒是綽綽有餘。只是他在賀家待了大半輩子,人越到老就越(愛ài)戀舊,只想跟在熟悉的人(身shēn)邊照顧著他們看著他們過得一切都好,足矣。
「好,好,好。你小子放心有我看著保證那小子長不歪。」周叔激動地看著賀衍晟,眼底流淌過的開心足夠動容!
「周叔,您能來,我和梓梓比誰都開心,真的。」
一陣響亮的鼓掌聲徹底在整個院子中響起,「嘖!嘖!嘖!感人啊,周叔怎麼看我們賀家不行了就這麼著急找下家了是嗎?你可別忘了他賀衍晟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那本事也是在我們賀家修的,那是老爺子傳給他的,現在翅膀硬了就想單溜,就要跟上面的叫板?怎麼,我們賀氏在雲城還沒倒呢!」
尹蕭蕭對周叔一向是禮遇有加,這個男人比她在賀家待的時間都久,他又一向受老爺子的喜(愛ài),何況兩人一向也沒什麼利益衝突,尹蕭蕭對他是處於相安無事的狀態。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向著鍾梓汐,當年的事(情qíng)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和他撕破臉皮罷了。
傘,計程車,後來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和他兒子告狀,害得他們母子離心。
今天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鼓動他兒子直接把他要去了水色雅苑,在賀家這麼多年她倒是沒看出來這個老傢伙還留了這麼一手,這樣有野心。
「母親,請您慎言,周叔一直是爺爺(身shēn)邊的人,您這是在表示爺爺識人不明嗎?」
賀衍晟冷冰冰的語氣間全是疏離,如今他和尹蕭蕭之間那份僅存的母子之(情qíng)也因為長久以來的離心和所有的傷害疊加變得連陌生人都不如。
尹蕭蕭是個占有(欲yù)極強的人,從前就想完全掌控著對家庭、對丈夫、對賀衍晟的掌控,可惜那個時候老爺子在,她尚且不能名正言順的去掌控。
如今老爺子不在了,當年的那個幼崽早已長大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自是不需要她這個母親去為他鋪路!可是她真的錯了嗎?
「呵呵,我的兒子還真是厲害啊,現在都幫著陌生人來欺負我這個當媽的?賀衍晟你還是我兒子嗎?在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媽媽的位置嗎?」
這麼多年她這個兒子一直和她都不太親近,這都算了,當年為了一個鍾梓汐和她大吵大鬧的作對,如今又要為了一個家裡的傭人和她公然的
唱反調。
好啊,還真是好的很,她尹蕭蕭的兒子還真的是出息了。
「母親,在您心中我是您的兒子嗎?還是我只是你用來炫耀和爭臉的工具,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愛ài)吃什麼?所求什麼嘛?」
賀衍晟低頭一笑,眼角的笑意滿是苦澀,細看上去又像是嘲諷。不對早在他十四歲那一年一切不都已經知道了嗎?這麼多年又是在奢望些什麼呢?
「賀衍晟你這是在指責我嗎?自打老爺子去世之後你可有再把這裡當做是家,當做是你生活過的地方,把我當做是你的母親。你現在在這裡來指責我,我告訴你,你沒有這個資格。」
賀衍晟搖頭,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藍天,明明今天的天同樣很藍,萬里無雲一片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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