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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那些他所經受的壓力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鍾梓汐,你很幸運,一直很幸運,無論是從哪個方面。很多事(情qíng)不僅需要用眼睛去看,更需要用心去感受,也許不止這一件江航菲!】

    直到走到門口,手握門把,這句話凌奕不知道是說給賀衍晟聽的還是為了說服講給自己聽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左右不過是白手起家,我陪你重新來過罷了。上一次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晟宸,這一次為什麼不可以呢!」

    話音落地男人徑直打開門把走了出去,(身shēn)後的人愣神了很久,久到那抹陽光照在他(身shēn)上多了一絲灼(熱rè)感。

    慢慢,他嘴角漾起了一縷淺笑,那句輕聲的「謝謝」在空氣中經久不散……

    鍾梓汐承認她的心很亂,小姑娘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歸路在哪?

    就像生命里這些她難以承受的事(情qíng)如道道枷鎖一般,一層一層的束縛著,從沒清過,一直一直。

    八月的街上人很少,太陽金燦燦的照著,略過皮膚都有一層隱隱的刺痛感。

    一眼望去城市裡高樓聳立,金屬表層的高澤度被陽光灼燒的亮度很高,溫度同樣如此。

    廊檐下透過玻璃窗傳來一陣陣淺淺的咖啡香味,有些勾人。咖啡館內的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著。

    透過玻璃窗鍾梓汐好像看見了自己,看見了那個記憶中的他們,有笑顏,有歡樂。

    每分每秒都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光,仿佛只有裡面才是靜謐的。

    深色的裝修風格,和木質的桌椅透著咖啡豆的沁香讓大腦變得逐漸清醒。她推門走了進去,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一杯咖啡,一碟甜點。

    這樣消磨時光的(日rì)子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她單手撐著腦袋手捧著咖啡杯,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的車靜靜的發著呆,目無所想。

    「鍾梓汐。」

    (身shēn)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鍾梓汐僵硬的放開馬克杯木然的回頭,這個聲音對她而言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從前江航菲總(愛ài)跟在鍾梓汐(身shēn)後小學妹小學妹的叫,說話間的言辭也沒有正經過。

    那個時候為此,江航菲不知道多少次被賀衍晟明里暗裡修理的有多慘,一個偏讓叫「大嫂」,另一個又(愛ài)叫「小學妹」。

    這一反一復差別甚大,故而教訓與往事都顯得慘不忍睹。而江航菲基本上就屬於那種故意死(性xìng)不改的類型,明知說了就會被罵,偏偏每一次還都上趕著討罵。

    原來時間過得那樣快,原來這些,再回憶聽起來竟那麼像上個世紀的事(情qíng)。

    「學長。」

    江航菲點點頭,似乎也沒敢相信。「原來還真的是你啊,剛剛我在外面還一直不敢上前認,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

    兩人面對面的坐著,誰也沒有先開口,可很多細微的感受就已經變了。

    如今的江航菲再也不像從前那樣,看到鍾梓汐就喜歡沒完沒了的逗她。而他(身shēn)上也不負當初的那份灑脫與歡愉,好像有的都只是滿面的

    深沉,和眼底閃躲的目光。

    其實玩戰術的人心都髒,布局全面,誰又能獨善其(身shēn)。

    這一刻她好像有點明白,站在最前面的賀衍晟(身shēn)上擔負著什麼。

    而江航菲當年那麼死心塌地的跟著賀衍晟到底是為了什麼,她有很多話想去問,明明從前只要想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口,如今一句疑問,一個真相都要在心底反覆斟酌。

    因為這麼久沒見,誰也不知道哪句話就會成為對方的雷區。

    江航菲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一口,嘴角微微上勾。

    「梓汐,你從前面對我從不會這樣無措,怎麼,我們現如今就生疏到連個問題都不能問的地步了嗎?」

    鍾梓汐左手扶著杯壁,右手的咖啡勺不斷在拉花上攪拌著,她眼底的懼色泄露了自己的緊張。

    「是啊,學長,可你從前也從不會叫我梓汐的。看來,時間真可怕,我們這麼久沒見,再見面倒沒有人敢聊重點。如今見面寒暄,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痛癢,是啊,學長,我們都變了,可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所有人都變了,卻唯獨沒有誰肯給我一個答案。」

    鍾梓汐的清冷和冷靜是有目共睹,看來一直以來看似被保護很好的人,其實過得未必如意。

    可是這個答案真的該由他來開啟嗎?而無論過多久他都是始作俑者的衍生品,這份承擔他永遠無法躲避。

    江航菲手指倚在左下頷的輪轂處,笑的不動聲色。

    「不錯啊,小學妹,好久不見,你的口才真的是愈發的好了。」

    鍾梓汐柔(情qíng)盡消,整個人都陷入了防備的狀態。「是嗎?學長,許久不見,你也變得愈來愈不夠真誠呢,現如今你眼底的清澈明朗還存了幾分?」

    鍾梓汐不留餘地的咄咄相((逼bī)bī),曾經她自問自己不是個不留餘地的人,與人相爭面紅耳赤都不是她喜歡做的事(情qíng)。

    是啊,連鍾梓汐都會咄咄((逼bī)bī)人不依不饒了,難不成還要求別人都留在原地默默不變嘛!呵呵o(* ̄ ̄*)o

    「清澈明朗?是啊,都沒有了生存在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誰的清澈明朗還能一如既往呢?讓我想想啊,還真有,你老公就是啊,只可惜你從來都不信。」

    果然能跟賀衍晟一同共事的人,絕非善類,可從前鍾梓汐一直都覺得江航菲不一樣,他們師出一門。

    原來人家不過是懶得同她玩罷了,或者只不過是看在賀衍晟的面子上。

    如今的江航菲一舉一動都不似最初那麼和善,他現在的攻擊就真的是不留餘地的攻擊,讓她很明顯的招架不住。

    『鍾梓汐,你真蠢!』

    「你……什麼意思?學長怎麼現在商場上的那一(套tào),你現在一學就會凡事話說一半留一半,讓人猜不透了是嗎?」

    也許早就猜到了他在說什麼,可就是不敢想不敢去確認,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就是對的。

    所以才會在這裡一而再再而三的裝傻,江航菲眼神清明看著鍾梓汐,那目光如一道利刃狠的不

    帶一絲猶豫。

    手心攪繞著咖啡勺遁的一下,碰到咖啡杯上蹭的一聲響的不得了。

    「小學妹,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怎麼你一向聰明難道還需要我說的那麼明顯?」

    是,他承認。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怪鍾梓汐的人,因為這一切都怪他,怪他那個該死的父親。那麼好的老大,那麼好的賀衍晟,那麼純真的小學妹,皆因為那個男人的野心而改變。

    在江氏待的越久,他就越懷念有賀衍晟在的(日rì)子。那種站在他(身shēn)後,這個男人就是你最好的屏障和保護的感覺,他這一輩子也許都不會再有了。

    現如今的生活,厭倦,是的,不過都是厭倦二字。

    江航菲想要的很簡單,一直都很簡單,他想單純地活著,跟一個可以令他信服的老大他們可以一起創造美好的未來。

    結果,連這最後一點微末的希望江野都不肯留給他,那不如就來個魚死網破吧!

    「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江航菲,你到底是誰?你和江野究竟是什麼關係?」

    像江野那麼有野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什麼做不出來,他兒子的話怎麼能相信呢?

    她不要相信,明明是那個男人說的,那天晚上那個新婚之夜的晚上他親口承認的事(情qíng)怎麼會有假呢?

    「是啊,你不都知道了嗎?既然如此你在憤怒什麼,鍾梓汐我們已經結婚了,從現在開始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賀衍晟的老婆。」

    她永遠記得那個男人的盛氣凌人,和不帶一絲愧疚的決絕。那樣的賀衍晟說的話,怎麼會是假的呢?

    他沒有理由欺騙她的呀,為什麼要騙她呢?就因為要讓她相信,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江航菲知道她信了,只是還缺少了一點火候而已,賀衍晟捨不得的事(情qíng),總該有個人出面解決。

    「小學妹,你想一個男人處心積慮的要讓你恨他,一方面又捨不得對你下狠手的戀戀不忘,你說會為了什麼?除了要掩蓋一些本不想讓你知道的事實之外,還能有什麼?我真是想不到。」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不信,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視我為小學妹了的學長了,你是江野的兒子你說的話我憑什麼要相信。」

    眼眶隱忍的發紅,鍾梓汐緊握著手心,指甲嵌入(肉ròu)里的疼痛感,很明顯,疼的讓人沒有一絲餘地,而心口處早已是麻木不仁。

    江航菲笑的爽朗,寸寸緊((逼bī)bī)的開口反問。

    「對啊,小學妹現在我才是最沒有立場和藉口要騙你的人吧!在商場上沒有了目的,就不再是敵人,所以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不是嗎?弱(肉ròu)強食贏的那一方才有話語權不是嗎?所以我說的話,才最可信,難道我現在會幫著賀衍晟說話,讓你們夫妻和睦,好讓賀衍晟騰出手來收拾江氏,作為江氏的人,作為江野的兒子,我應該更不至於。」

    江航菲苦笑,他這一生最不願意承認的就是江家的(身shēn)份,江野的兒子,今天也算是咎由自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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