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梓梓,你可以對我發脾氣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在鍾梓汐的認知中,好妻子是該給丈夫全心全意的信任。她會主動和這個男人分享自己的高興,卻唯獨將悲傷留給自己,直到他告訴她「梓梓,你可以對我發脾氣的」。她想要的,他都懂——鍾梓汐!】
那是還沒有結婚之前,那個時候的賀衍晟是真的很忙,全世界到處飛,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和文件要去審|閱。
忙?是的這個詞語,讓多少心裡有(愛ài)的男男女女望而卻步,轉而無休止的爭吵與煩擾在其中變得晦暗不明。
原來(熱rè)戀也是抗不過陪伴二字的,鍾梓汐想要的感(情qíng)是細密的。
哪怕她不需要對方太有錢,也不需要對方是個帥氣到慘絕人寰的男子。她不想要深沉而薄(情qíng)的男人做丈夫比如徐白杭,她也不想要深沉難測的男人做丈夫比如賀衍晟!
所以啊,鍾梓汐註定是個運氣不太好的女子呢,恰好與她生命有關的兩個男人一個自負道德標榜,一個空有涼薄深(情qíng)。
於是懂事、聽話、乖巧這樣的形容詞應運而生。鍾梓汐就是這種類型的女子,溫柔地不具絲毫的攻擊(性xìng)。
她從不會主動去打擾他,卻總會在客廳等著他回來。那一盞深夜泛著橘黃的燈光,就是最暖心的存在。
鍾梓汐從不知道在賀衍晟無數個承載晚風而歸的路途中,堅硬的心會變得不堪一擊。從此心上像有了面門,輕輕一捏就會疼。
很多時候等著等著的她抵不過困意就在沙發上睡著,等到再度醒來,另一邊的溫度已經涼了好久。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把她抱回(床chuáng)上的。
不怨卻又會常常盯著陷下去的一側,失神許久。
她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作為妻子她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去等待晚歸的丈夫。
不打擾,不問詢,卻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他。
這是她的(愛ài),一種不計回報的(愛ài)法,也是她在這場婚姻里可以做到的最大付出。
她沒奢望過賀衍晟會懂,這個男人浪漫,可壓在他(身shēn)上的重擔也太多。
對他有期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註定了他不會是鍾梓汐一個人的賀衍晟。
在她很小的時候徐白杭在外面應酬,印象里母親從不會主動去打擾他,而是在照顧好她之後總是一個人默默地等晚歸的丈夫回家。
也許這也成為了父親出|軌的一條理由吧?總覺得是不夠(愛ài),總覺得不太貼心。殊不知這種不問結果的信任,才是一個女人在一段婚姻里所給的最高真心。
鍾毓從不主動去查徐白杭的行程,更不會在他應酬結束後回到家裡各種盤問,母親一直告訴她這天底下所有的關係都一樣,是以信任為基礎的。
只要彼此有信任
,才是一切的前提。
所以她寧願一個在客廳里做著自己的事(情qíng),去等他。也不會主動去給他打電話,要求他必須早回。
也許那個時候真的是相信!就算會有不安,就算會感到害怕,她依舊可以做到自我調整。
可不知道是哪一晚之後,起(床chuáng)的鐘梓汐下意識的去探尋著旁邊的溫度。
大概低氣壓真的會傳染,會影響。
沒有摸到意想之中的冷,卻被某人連手帶人直接抱進懷裡,一股熟悉的氣息盈滿鼻尖。
她下意識的唔了一聲,心中有了一陣小小的驚訝。
晨起的賀衍晟鼻音特別的重,嘶啞的嗓音間存著特別乾淨的慵懶,像一曲低沉的薩克斯,每一個音域都有著獨特的磁(性xìng)。
不慌不忙,在這樣的清晨格外吸引人。
「老婆,大清早的摸什麼呢?嗯?」
噴張的(熱rè)氣透過鍾梓汐的耳垂,是溫(熱rè)的感覺,有些痒痒的。
鍾梓汐臉頰微紅,她難道要告訴這個男人她每天早上都會習慣(性xìng)去摸一下(身shēn)邊的溫度,來確定一下他有沒有回來睡過嗎?
這麼丟臉的話題,她才不要和這個男人說呢。她要是問出來賀衍晟一定會覺得她善妒,又不解人意!
「沒……就是早起的習慣,下意識的撐個懶腰。」小姑娘睜著眼睛說謊話的模樣倒是實誠的很,又乖,又軟的。
男人輕笑,那笑聲浸潤在嗓子中如氳過的紅酒,特別的馥郁。
「你,笑什麼。」氣急敗壞的小丫頭有點心虛。
賀衍晟看著懷裡的小姑娘,從他這個角度小丫頭鴨羽般的睫毛根根纖細彎曲,她一緊張就喜歡不停地眨動著睫毛,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殊不知眼角下方的剪影,不小心的抖動和不安感早已出賣了自己,鍾梓汐手心不停地戳動自己的衣角試圖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勾人而不自知大概沒有誰比這丫頭做的更好了,賀衍晟這段時間很忙,本來見她的時間就少。
小姑娘大清早還在他懷裡,動來動去,真是信得過他的自控力。
「沒笑什麼,想我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醇厚的氣息帶著獨特的沉水香,讓她早已失去了思考的動力。
「沒有,我就是。」
然後所有的解釋和想說的話都在這個清晨,聽著風,感受著陽光,沐浴著溫暖和最清脆的黏|稠化作無聲的細雨,溫暖著彼此。
鍾梓汐仿佛聽見有淺淺輕輕的鈴聲一直在響,遠方的海平面在不斷地移動著。
而她恍若置(身shēn)於湛藍的天空下,深邃的海面上,一層淺淺的玫瑰花瓣一直飄一直飄,直到隨著那陣風聲落進了心裡。
直到吃早飯的時候,她架起自己的腳遞到賀衍晟的面前,笑著問。「怎麼,這算是賀先生
的賠罪禮物嗎?」
男人輕笑,寵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尖。「不是,這算是(套tào)牢了你的鏈子。」
她不客氣的步步緊((逼bī)bī)「賀先生,而立之年的男人中你是占有(欲yù)最強的,占有(欲yù)強的老男人中,你是最會吃醋的。怎麼樣啊,賀叔叔一根腳鏈就騙了我一個早上?這樣的我,豈不是很吃虧?」
鍾梓汐仰著頭一副不解釋清楚,今晚直接睡大馬路的架勢,賀衍晟笑意溫柔,攬著小姑娘的姿勢親昵,手掌暖心的撫摸著她的發尾。
「嗯,我老婆太好說話,我會有愧疚感的,你說呢?」
鍾梓汐收緊了自己的手臂,將小巧的腦袋靠在他的懷中,嘴角漾起的那抹笑容持續了很久都沒有散去。
原來這個男人都懂,她沒說過的難受,他剛好都懂,不多不少。
心底的那份甜和滿意在心口縈繞著,風一吹就落下,隨後落地生根在心裡開出了一層花。
軟了半截的聲音靠在他懷中,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賀衍晟,我很喜歡你送我的這個禮物,真的很喜歡。」
這個時候她的依戀是真的,那種靠在所(愛ài)之人的懷中,從(身shēn)到心都是唯一的感覺也是真的。
賀衍晟沒有接過話茬,手心依舊是溫和的覆在她的背後。像是遠古時期傳達歉意的方式,是不言明的。
「梓梓,是不是只有喜歡你才會想要去講,而所有的不開心你都只悄悄的放在心底呢?」
鍾梓汐臉上的表(情qíng)一僵,賀衍晟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懷中人,有短暫的一瞬間的僵硬。
真的只是一瞬間,太快。
鍾梓汐就是鍾梓汐,那個只要她不想就能夠收好所有的小(情qíng)緒。
可偏偏嘴唇輕抿眉眼處始終低聳著,誰也不看,就是她委屈和不開心的證明。
「不喜歡我晚歸,每晚都會等我。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呢?梓梓,在你的心中我難道只是個能共享開心,不能抱怨不滿的丈夫嗎?」
鍾梓汐低著頭不說話,男人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回視著他的激烈的目光。
女子紅暈的面頰上儘是白皙的毛孔,如羽毛般清透,眼神中波光粼粼儘是沒說出口的心事。
小丫頭倒也聰明,不回答,不否認,一開口就直點他心底最柔軟的一處。
「是嗎?賀叔叔那麼聰明,不都猜到了,我還說什麼是不是?」
賀衍晟勾唇輕笑,真是個一點虧都不能吃的姑娘。
「伶牙俐齒」。
後來賀衍晟再也沒超過十點回家,無一例外。
自打同意搬到茲焉華府居住之後,這個男人也慣是如此,沒有應酬也會趕到十點之前回家,從不過時。
鍾梓汐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里放著當季(熱rè)播的偶像劇,一
小說改編而成由楊紫和李現主演的《親(愛ài)的、(熱rè)(愛ài)的》。
鍾梓汐忍不住地在心裡感慨楊紫的演技是真好,那種少女時期遇上一見鍾(情qíng)的人,由無措、緊張、慌張、暗戳戳的小心思與不敢明說口的喜歡,都在少女(欲yù)說歡迎的眼眶中盈盈一動。
很久之前的她也是這個樣子的,喜歡著喜歡的人,即使不開口神(情qíng)里都是鎖不住的歡喜。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響著,每一聲都很是清脆。
落在鍾梓汐的心口輕輕地敲著,她手指停不住地攪繞著衣角,視線里全是甜甜的(愛ài)戀,仿佛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檸檬酸的味道。
而腦海里卻是一片空白,糊的厲害。
「鍾小姐是在等先生回家?你放心,先生他啊很潔(身shēn)自好,你可是先生帶回水色雅苑的第一個姑娘,那一晚先生帶你回家,只是你病了沒看見他有多著急捏。全程除了他自己不讓任何人碰你,鍾小姐真是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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