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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們究竟是怎麼了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兩個相(愛ài)的人,(愛ài)時濃烈,反目時仇殤,他們究竟是怎麼了,這個四岔路口競走成了死局——鍾梓汐!】

    「燎沉香,消溽屬。」

    都說細焚沉香,可以用來消除夏天悶(熱rè)潮濕的暑氣。

    初見賀衍晟時還不到夏天,但辦公室內的確是有幾分悶(熱rè)潮濕的,無可否認那天的他盛裝出席的模樣足以攝人心魂。

    有些斯文敗類的味道,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好奇過這個男人紳士風度的外殼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後來她見過他的柔(情qíng)萬丈,風姿卓然。也見過他的風度翩翩,氣度不凡,更見過他的煢煢孑立,獨孤求敗。

    唯獨沒見過他的勾人奪魄,攝人心魂。

    她想賀衍晟抽菸的模樣一定很帥,那種食指夾煙,眉宇間始終擒著抹淡然的笑,那種萬事萬物皆繫於心的感覺最是淡然。

    只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完美,他每一個細心的微小處都在訴說著賀衍晟的紳士風度。

    鍾梓汐有輕微鼻炎,對煙味很是敏感。

    他從不曾當著她的面抽過煙,甚至說或許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沾煙。

    他還是從前的賀衍晟,她已經不再是最初的鐘梓汐。也許他一直是他,而她早就不是她了。

    每個人都在(愛ài)(情qíng)的背影下刻意忽略掉所有,即使再見心態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梓梓聽話,別鬧了,把刀給我。嗯?聽話,給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一向低啞溫柔帶著獨有的韻味,這樣的他似乎在寵溺既不聽話又(愛ài)耍小(性xìng)子的妻子。

    但鍾梓汐知道,他們之間不是這個樣子,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安靜的房間裡靜的可怕,靜謐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嗤笑聲在這個房間顯得特別平靜,其餘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進來。

    「梓梓,你別((逼bī)bī)我好嗎?你想要的我都答應你,這些天我不出現在你面前,我不去煩你,沒有人再來打擾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都願意給你?只求你,求你不要這麼衝動好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好丈夫的標榜,似乎只要這個樣子,鍾梓汐就該感恩戴德一般。

    「所以呢?所以我就該謝謝你,謝謝你害死了我媽媽,謝謝你在我媽媽過世的這一天施捨了我一個孩子是嗎?」

    鍾梓汐右手拿刀,左手拿起果盤裡的那顆橙子,刀鋒輕輕划過橙子鋒利的刀刃很尖,輕輕一刺空氣里是一陣好聞的清香。

    酸酸甜甜,很好聞,也足夠(誘yòu)人。

    若不是場合不對,鍾梓汐真想讚嘆一下,雲山別墅的採購做的是真不錯,這個橙子看起來就很新鮮呢!

    手上的橙子散發著獨特的甜味,好像它的命運也不是那麼獨立。

    若是可以的話,誰會想要過上這種為刀俎

    被魚(肉ròu)的生活。其實她們都一樣,一樣的(身shēn)不由己。

    「梓梓,我從沒認為我們的孩子是施捨,為什麼你不認為他是一場恩賜呢?」

    賀衍晟雙手叉腰,眉宇間的急迫傾露了他心底的軟弱。

    沒有人知道,當他知道這個孩子來臨的時候,他這麼多天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

    那種厚重感就像懸在崖邊,終於不是半懸在空中的放空感。而是你收到了一張保命符,有了它如同沙漠裡的人突然看見綠洲般的渴望。

    這個孩子於賀衍晟來說,的確是恩賜,是挽救他們之間關係的一份恩賜,他很珍惜!

    「呵呵,恩賜?賀衍晟,你覺得這是一份恩賜對嗎?我現在只要一想到那些和你在一起的過去,就讓我覺得無比的噁心,你還會覺得這樣依然是恩賜嗎?既然你早就想好要利用我,你特麼上|我的時候就不該只顧著自己嗨,而造孽了這個孩子。你讓我在我媽媽過世的那一天懷上這個害死她兇手的孩子,你居然還告訴我這是恩賜,賀衍晟你怎麼能恬不知恥到這個程度?」

    鍾梓汐一向不是那種攻擊(性xìng)特別強的姑娘,她眉目溫婉,甚至都很少主動與誰發生爭執

    今天的她寧願用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方式,去選擇兩敗俱傷,可想而知該有多麼的絕望!

    如今的她周(身shēn)如同刺蝟一般,一句一句的語言如最毒的賭咒,每多說一句就讓賀衍晟的面色蒼白一分。

    彼此的心中都千瘡百孔的疼著,互相傷害著。

    「你就是這樣想我?想我們的孩子?」

    他問的很蒼白,似乎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越是這樣鍾梓汐就越覺得開心。是那種瘋狂報|復之後,心理上得到暫緩的一種假(性xìng)快樂罷了。

    「我說了,我(情qíng)願沒有這個孩子。賀衍晟,你讓我失去了我媽媽,那我就讓你的孩子和你的妻子來為我媽媽陪葬!命命相抵,我有什麼錯,你憑什麼說我錯了?」

    鍾梓汐刀鋒微轉,下一秒滿手粘稠的血液和濃濃的血腥味沾染著彼此。

    她愣神的看著賀衍晟,那滿手的鮮血似乎在提醒著她,剛剛他手握刀口的傷口被刺傷的有多深。

    她沒想過要傷他,她只是想要傷害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

    手心裡的血仍然在不斷地往外溢,而她只會喃喃的說出這句話,腦海里所有的想法頓時被抽空整個人都是從未有過的無助。

    她空洞的神(情qíng)里如染上一層柳絮,飄得讓人看不清現實。

    生氣、後怕、自責、悔恨在一瞬間交織,心口如滾石燙過一般,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qíng)。

    仿佛遊樂園內的跳樓機,自上而下空洞的心正無處安放著,那一刻的

    心慌足夠讓他此生失聲失神。

    他說過失去,是他此生所不能夠承受的代價。

    「好險,好險,幸好你還在。梓梓,幸好你還在。」

    這是自鍾毓出事之後兩人唯一一次靠的這樣近,彼此的呼吸相互交替他用力的汲取著她(身shēn)上的溫度。

    她的呼吸才是他最好的良藥,否則賀衍晟的不安無藥可醫。

    男人輕聲地安慰著她,每一個笑容與眼神都像是在縱容一樣。那麼溫和,他逐漸加深力度的擁抱卻讓鍾梓汐瞬間回神。

    她用力推開賀衍晟,抗拒的動作如此明顯。

    深深的無力感縈繞,男人蒼白一笑像是沒懂她下意識的潛台詞一樣。「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好嗎?」

    「傻事?賀衍晟在你眼中這是傻事,對嗎?你知道我現在的內心有多疼嗎?(愛ài)你我不能,因為你不配我也沒有資格;這個孩子會不斷地提醒著我他是導致我媽媽過世的證據,我想留下她但是我不配你同樣也沒有資格;我想對我媽媽盡忠可是只要有你們的存在,我永遠都無法忠於母親,我們都不配誰都沒有資格。」

    她淚如雨下的控訴著,自出生至今,她的稜角與爭吵像是要在這一天耗盡似的。

    滿臉的淚痕,眼底的猩紅,都疼的她死去活來。

    「所以賀衍晟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除了自我了結我別無選擇。你能看得了我一時,你能看得了我一世嗎?這間房子裡有那麼多的東西,哪一樣都能成為我不小心了結的工具?」

    鍾梓汐的輕描淡寫,直接激怒了賀衍晟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

    本(身shēn)失而復得的他,就站在懸崖的邊緣。此刻,她還在一直不斷地挑釁他。

    賀衍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血淋淋的傷口,隱匿的憤怒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怒極反笑的他桎梏住鍾梓汐的肩膀。

    四目相對,那是賀衍晟完全失去理智的憤怒。他用力的抵著後槽牙,舌尖從唇線上划過是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鍾梓汐你到底有沒有心吶?在你心中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過是你丈夫?還是於你而言我只是一個合適的人?是你討好你母親的工具?我也有心你就忍心這麼一次次的背棄我,傷害我嗎?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多(愛ài)我一點?哪怕是一點點也好?你告訴我?」

    如果是理智邊緣的賀衍晟就該知道此刻這樣的話是不能問的,高壓下的他實在是精疲力竭。何況是這樣一個易碎的鐘梓汐,問了亦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賀衍晟這個男人少年恣意,他想要的都會自己去爭取。凡事只分想不想從不問能不能,可他所有的驕傲和原則一次一次在她(身shēn)上破戒時,無論是分為哪一種的她都讓賀衍晟無可奈何。

    他眼神里的期盼與等

    待如烈火一般呈燎原之勢,如今只需要一句話就足以銷毀所有,讓他徹徹底底的嘗受這挫敗感。

    「從來沒有。」

    是啊!從來沒有?明知道她說的話帶有賭氣的成分,可心口的鈍疼卻仍舊會傳到(身shēn)體的四肢百骸讓他無力繼續招架。

    「鍾梓汐你tm的就這麼想死是嗎?你知道剛剛這一刀若是紮下去,你和孩子誰也活不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病了一場現在連腦子都病傻了。」

    鍾梓汐倔強的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如一隻高傲的小獸眼底儘是不肯服輸的委屈,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有多想去死,賀先生你難道會不清楚嗎?至於孩子,只要你願意我想樂意替你賀衍晟生孩子的人少我一個不少!」

    「可我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我不想。」

    拳頭落在棉花上是什麼感覺,就像他現在面對鍾梓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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