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賀衍晟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情qíng)場高手嗎?在這場博弈中我輸了可你算不得贏,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愛ài)過你——鍾梓汐!】
她渴望有人給她依靠;她渴望這件事是假的;她渴望再次睜眼醒來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切不過只是她做過的一場噩夢罷了。
她依舊是待嫁的女兒,鍾毓依然在她(身shēn)邊。
「媽媽,媽媽……」
鍾梓汐輕聲地呢喃著,無助又弱小。
賀衍晟帶她回到他們之前常住的地方,新房尚未裝好,為了應景之前特意找人重新裝飾了一番。
如今看起來也是一片溫馨處處祥和,也許新房沒有裝好就是一種暗示,只是他們都刻意忽略了這樣的存在。
只是他們都天真的以為什麼最好的都值得被期待,可是破碎就是破碎,包裝的再好還是會有覆滅的時刻。
「梓梓,乖,你先睡會。什麼都別想,好嗎?」
賀衍晟給她掖好被角,在她的鼻尖落下輕輕一吻,就在他準備轉(身shēn)的時候鍾梓汐猛然拉住他的手掌。
不再是剛剛那個平靜的鐘梓汐,此刻的她雙眼猩紅怒目嗔視著他。
那是死絕的恨意,賀衍晟沒由來的心尖一顫,她的恨的確是他所難以承受的。
「賀衍晟,我問你我媽媽呢?你告訴我,我媽媽去哪了?她去哪了?」
鍾梓汐瘋狂的叫囂著,嘶啞的嗓音里甚至可以感受到一股血腥氣。
鍾梓汐的手心緊緊的握著,很用力。賀衍晟輕握手掌,指甲透過血(肉ròu)的掙扎明明該很痛,偏偏她像是沒有了知覺一般。
賀衍晟強行將自己的手掌塞進鍾梓汐的手心裡,惟恐她的強行用力傷到了自己。
鍾梓汐反手甩開賀衍晟的手,倔強的抬頭。
「賀衍晟,你別噁心我好嗎?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我媽呢?」
「梓梓,你冷靜一點,別這樣好不好?」他輕微的乞求著,無力感席捲心頭。
「不好,不好,不好。我只想知道我媽媽呢?你說話呀!」她冷嗤著他,不肯配合的搖頭。
「你媽媽說的都是真的,對嗎?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媽媽去頂罪,我和我媽早就和徐家沒有關係了他們不清楚你不知道嗎?就算現在徐氏再出什麼事(情qíng),擔責任的也是他徐白杭,能和我媽有什麼關係?還有你,你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
鍾梓汐不斷的推開他的桎梏,現在每動一下,胃裡翻滾著的那股噁心感不間斷地翻湧著。
她冷笑數聲,說出的話如利刃般「你真讓我噁心,特別噁心。」
她甩開他的手,抬手趴了趴自己的頭髮。
「賀衍晟你明明告訴過我你說只要是我想要的,時光都會替你告訴我答案?」
經營的淚珠順著眼眶,落下。一顆
顆,都無比碩大。
「你說過只要我有需要你就一定會出現在我的(身shēn)邊,任何時候絕不背棄?」
「你說那間教室里有我的青(春chūn)也有你的;你說我的(身shēn)後是我的教授也是你的老師;你說你的(身shēn)後是我的學長學姐也是你的學弟學妹;你說你永遠也不會消失,會隨叫隨到;你還說我缺失過的你都會給我,讓我不用羨慕任何人,對嗎?」
如今的承諾,聽來都格外刺耳。
「還有今天早上你說此生只想要我在你(身shēn)旁,吞山吻雨葬落(日rì)未曾彷徨,期山趕海踏雪徑也未曾絕望。賀衍晟這些你都還記得嗎?那些像極了誓言的永遠,你看可真短,短到我都開始相信你卻不肯騙了?」
「你既然娶了我,為什麼不保護我的家人?那是我媽媽呀,你該知道的,她對我有多麼的重要。」
鍾梓汐平靜的問著,平靜冷血的質問著。
冷漠到近乎漠然的她,每一個表(情qíng)都像一把刀子直插心口。
賀衍晟倒(情qíng)願她和他爭吵,(情qíng)願至少那樣的鐘梓汐是鮮活的。
心這個東西是傷不起的,一旦傷了再想癒合就太難。未來漫長的人生里,他註定不可能和她做陌生人。
可現在,他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賀衍晟的思考落在鍾梓汐的眼中像是沉默,更像是一份默認的心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就是我太天真賀衍晟你覺得鍾氏早已不存在了是嗎?現在的徐氏是他徐白杭一個人做主!他答應你什麼?給你股份?和你合作?還是什麼齷齪的交易?」
「梓梓,在你心中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賀衍晟緩緩起(身shēn),他斜靠在牆邊。面龐的慍怒、眼底的猩紅、周(身shēn)的冷意、在無形中傳遞著憤怒。
「是,賀衍晟我就是這麼想你的,我(情qíng)願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
鍾梓汐奮力起(身shēn),房間的洋桔梗是他特意讓人準備的。只是現在看來實在是刺眼極了,她捧起花瓶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如他們的感(情qíng)。
冰冷的話語,殘忍的刺痛,覆水難收這句話是正確的。傷害的閘門一旦開啟,帶來的將是無窮無盡的痛苦與彼此的折磨。
氣極反笑的他很輕的捏了捏自己的戒指,這個圈不僅僅是一個定(情qíng)信物。更是圈定夫妻彼此相互守候,共度難關的一個鑑證。
他壓了壓自己心中的煩躁,淡淡開腔。
「鍾梓汐,我給你一次機會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收回去。」
依舊是平淡的語氣,其間威脅的意味倒是十分明顯。
夫妻之間和顏悅色的玩笑,一切都是(情qíng)趣。一旦風向不對,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是致命的傷。
「賀衍晟你以為事到如今你還可以要挾我嗎?利用這種東西只有一次
,用完了信任將不復存在。我憑什麼要收回來,我告訴你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qíng)就是(愛ài)上了你,那是我這輩子的恥。」
那句「辱」字還未出口,(身shēn)形被挾持住的同時,熟悉的氣息充斥著全(身shēn)。
只是此時的賀衍晟毫無溫(情qíng)而言,他就像一頭不斷索取的野獸,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擴張(性xìng)。
反覆研磨、探索、宣洩,鍾梓汐不斷地推搡著他。一個非要用一個吻去驗證感(情qíng),一個極力抗拒用(身shēn)體的接觸去證明本不該存在的感(情qíng)。
唇上的吃痛叫彼此都格外的清醒,一股淡淡的血腥衝散開來。
她拒絕的越是明顯,賀衍晟就越是瘋狂!
雙方就像是兩頭不知疲倦的野獸在相互折磨,互相傷害中放縱。
賀衍晟鬆開鍾梓汐抵著她的額頭,彼此的眼底中都滲著怒火。
鍾梓汐倔強的移開眼睛,周(身shēn)的細胞都在抗拒著他。突然一陣噁心的反胃感襲來,她就這麼扶著他的胳膊乾嘔著。
「梓梓,乖,你就算是噁心我,我還是不會放開你。我知道你只是太過憤怒,沒關係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她抬手擦了擦嘴巴,簡單明了的抗拒似是要把這個男人的氣息悉數擦乾淨。
可是不管鍾梓汐怎麼用力,好像那股味道都擦不乾淨似的。她心下悲涼,一片憂傷。
「賀衍晟,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啊?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情qíng)場高手嗎?在這場博弈中我輸了可你算不得贏,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愛ài)過你。」
話音落地,周遭死寂般的沉靜。
「呵呵,是嗎?那你究竟(愛ài)過誰?」低沉的聲音拂過耳邊,嗜血,冷冽,誅心至極。
「和你有關係嗎?賀衍晟我若是真的(愛ài)你又怎麼會答應我媽媽和別人相親呢?你可真是愚蠢。」
鍾梓汐輕蔑的推開他,抽過旁邊的餐巾紙疊成好看的弧度,拿起桌上的水杯蘸濕。輕輕擦拭著唇邊剛剛沒有擦乾淨的氣息,只是(身shēn)上這股沉水香味太重,好像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所以我當初讓你想想,你從來就沒有想過?」
「是。」毫不脫離帶水的「是」字燙的賀衍晟心口一沉。
「所以,你之所以會答應相親完全是因為你母親,就算相親對象不是我你也依然會去。會和他戀(愛ài),甚至,甚至是結婚?」
沒有人知道每個字落在賀衍晟的心上有多重,此刻他的心有多痛。
他一想到那天無論是誰鍾梓汐都會去,一想到她會和別人有著蛛絲馬跡的聯繫心裡就受不住的嫉妒,煩悶的(情qíng)緒在不斷地滋養蔓延。
「是。」又一聲「是」徹底無(情qíng)打斷了賀衍晟所有的幻想,此刻的他只想用獨屬的占有,來確定內心的空虛和恐懼。
鍾梓汐從來就是獨立的
,他不敢往下想,此刻他只想用著往常最熟悉的感覺去證明她還是他的。
意識總是先於理智的,賀衍晟拉過鍾梓汐雙手環住她的腰(身shēn),準確無誤的吻上去。
緊接著自己的雙手也沒有鬆開,微微彎下腰將她抱在懷裡向(床chuáng)邊走去。
鍾梓汐推拒著賀衍晟,(身shēn)體沾到(床chuáng)上,她憑藉著小巧的優勢順著(床chuáng)邊向另一側滾過去,早已洞悉她意圖的男人直接期(身shēn)而上。
他的十指纏繞著她的十指,(身shēn)體上的重量讓鍾梓汐無法再往後退開分毫。
彆扭又倔強的兩個人,相互以著一種很奇怪的姿勢相處著。
熟悉的燈光照在男人的(身shēn)上,他的(身shēn)體剛好替她擋住那抹微弱的光,賀衍晟眼眸深邃灼(熱rè)的氣息和周(身shēn)的溫度都在叫囂和提醒。
那是他動(情qíng)的證據,這個男人在這一方面一向強勢。
鍾梓汐知道自己是避無可避,彼此早已是熟悉的人。多一次少一次對她來說已經沒了意義,又何須這般矯(情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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