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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生須臾,榮枯無常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人生須臾,榮枯無常。十三歲那一年的變故,鍾梓汐花了十年的時間去修復,她不知道這一場變故她到底還需要幾個十年——鍾梓汐!】

    說的很輕,輕的如一縷空氣也許下一秒就會消失。

    鍾梓汐一直很抗拒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認識她的這些年。他們的肢體接觸,也只限於他親昵的摸摸她的腦袋。

    起初這樣的舉動小丫頭還會下意識的抗拒,只有時間久了她才會慢慢放任自己去適應。

    可現在這樣一個她,尹礪(情qíng)願她可以再變成那個帶刺的鐘梓汐。

    「梓汐,你這樣鍾姨知道了也不會好過的。」

    鍾梓汐盲目的抬頭,透過尹礪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好像這雙眼眸中有著鍾毓的音頻相貌。

    她輕哼了一聲「不會知道了,再也不會知道。她都不在了,那還留我一個人在這絕(情qíng)的世界裡孤獨的活著幹什麼?我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呢?如果沒有我她就不用站出來去背這個黑鍋別人怎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都是為了我!都是因為我!十年前離婚的時候是,十年以後還是。每一次都是因為我,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鍾梓汐這個人鍾毓是會幸福的,所有人都會幸福,反正也不會有人喜歡我,從來都沒見。」

    鍾梓汐無助的抱住自己,她覺得好冷。明明屋內的暖氣那麼足,為什麼還會那麼冷?

    就像三九天裡赤腳站在冰涼的地上,寒氣由外而內的吸收,讓她難以抵抗。

    「師兄,為什麼我要活的那麼難?要那麼悲哀?我是不配得到幸福的是嗎?還是像我這樣的人就該死呢?」

    看著這樣的鐘梓汐尹礪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安慰她,語言就此失色,每一句話都變得蒼白起來。明明有很多該安慰她的說辭,愣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尹蕭蕭不想和鍾梓汐這樣兜兜轉轉下去,她了解她的兒子。一旦賀衍晟解決完那邊的事(情qíng)他一定會急切的往這邊趕,她必須要在賀衍晟到來之前迅速解決掉這個麻煩。

    現在這個樣子的鐘梓汐只會成為他們母子之間橫亘著的一道刺,也會成為賀衍晟心中永遠的傷。

    她不除,賀衍晟就始終會對她這個母親心生不滿,從前的兒子儘管為人淡漠了一些,可至少是會做到有求必應的。

    而現在的賀衍晟眼中除了鍾梓汐,什麼都不放在心裡。好像他和鍾毓倒像是一家人似的,尹蕭蕭不喜歡這種凡事脫離掌控的感覺!

    既然事(情qíng)已經發生了,就該變得更有價值一些。

    尹蕭蕭在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當然她也承認這樣的鐘梓汐她感到很抱歉。不過短暫一秒她的權益心瞬間占據了上風,那份狹笑的憐憫顯得不堪一擊。

    「鍾小姐

    ,我理解你的悲傷也表示十分抱歉。現在我也不想和你再兜圈子這樣繼續下去。衍晟還在給你善後這件事我希望這件事(情qíng)結束之後,你能離開我的兒子,反正你們也沒有舉行婚禮。我們賀家尚未對外正式宣布你的(身shēn)份,你要是主動走呢也還算識趣,別搞得跟你那個媽一樣,人財兩空到死還得給人背黑鍋。」

    鍾梓汐稍稍搭在尹礪的手背上,緩緩起(身shēn)。

    悲傷之後的冷靜是鍾梓汐最強大的地方,她抬起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用力一抹擦掉眼角邊上的淚痕。

    她的眼淚是留給在乎,值得被尊重的人,眼前的這個女人連看她的眼淚都不配。

    示弱這種事(情qíng)誰都會做,關鍵要看對誰了?

    在她面前流淚是對鍾毓的一種褻瀆,也是對自己的一份辱沒。

    鍾梓汐嘴角微揚,周(身shēn)冷意滋生,她杏眸微閃泛著疏離的光。像是七月極光中走來的一團火,蹭蹭的燃燒著,不旺卻很耀眼那是一陣微妙的灼燒感。

    「賀夫人,人生須臾,榮枯無常。你告訴賀衍晟讓他來見我,我同意離婚。我鍾梓汐絕對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你們賀家的門楣太高了,我高攀不起,也絕不會賴著你的兒子賴著你們賀家。因為和你成為家人將會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敗筆,我還真是(挺tǐng)不屑的。」

    她提嘴冷笑,面頰上的輕蔑全是襲自內心的諷刺,厭惡至極。

    別人的厭惡在臉上,她的厭惡藏在氣質里,什麼都不說就足夠了。

    鍾梓汐看了她一眼,緩緩搖頭,然後就這麼當著她的面反手拽下(胸xiōng)前的鑽石項鍊。

    珠寶再好看再讓人產生幸福感,也是因為有對方的存在和(愛ài)意的滋生才會感知幸福。

    如今那個讓她幸福的人已經沒有了意義,再昂貴的鑽石也只是一堆沒有意義的玻璃碴子罷了。

    這條被獨家打造的項鍊在燈光照耀下很亮,泛著好看的光暈。像是晨起的(日rì)出所映(射shè)的光環,周圍一片通紅,細緻間勾畫的輪廓如失手把水墨油彩灑的哪哪都是。

    而此刻這細細密密切割而成的紫鑽,再加上其它工藝鑲嵌而成的鑽石。在修長的脖頸上一划而過,那道紅痕勒印明顯,足以顯示這具(身shēn)體的主人剛剛有多麼的用力。

    華麗的鑽石呈著拋物線散落的滿地,一顆一顆的叮咚聲清晰明顯。印在耳朵里,聽來隱隱心慌。

    尹蕭蕭沒想到鍾梓汐的(性xìng)子這麼倔,這條鑽石項鍊當初賀衍晟定製她就諸多不滿。

    只是現在兒子羽翼已豐,很多事(情qíng)都不在她的掌控範圍內。

    價值如此昂貴的鑽石項鍊,就被她這樣直接毀掉?尹蕭蕭面色不善,聲音冷的如寒冰凍結。

    「像你這種守不住財的女人,還真是只會敗家。你們儘早去辦

    了離婚手續吧,省得拖累了我們賀家。」

    此刻的尹蕭蕭根本就沒想過這場無形的硝煙,到底是誰(挺tǐng)(身shēn)而出才化解的,她的自私與功利全部掛在臉上。

    「我是不會和梓梓離婚的。」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短短几個小時這份熟悉的聲音,卻再也無法在鍾梓汐的心上激起漣漪了。

    賀衍晟走的很快,在看到尹礪雙手扶在鍾梓汐的肩側。他眉頭下意識微蹙,雋貴有度的面龐上薄怒四起晦暗不明。

    就在賀衍晟要從尹礪懷中接過鍾梓汐的時候,他稍稍退了一步用(身shēn)體阻擋片刻。反手將鍾梓汐扶到就近的沙發上坐下,隨後反手一個勾拳給了賀衍晟穩穩噹噹的一拳。

    這一拳尹礪下手很重,顯然是沒有留(情qíng)面的。

    賀衍晟的嘴角迅速腫起的烏青很明顯,在場人皆是一陣。

    可誰也不敢上前去拉,江航菲晲了眾人一眼,正(欲yù)上前就聽見賀衍晟沒什麼(情qíng)緒的回應。

    「都不准過來。」

    他抬腳的步伐硬生生的給收了回來,心裡重的如千斤石。

    尹蕭蕭急切的走過來(欲yù)查看賀衍晟的傷口,他淡淡掃了母親一眼,語氣中的冷意足夠明顯。

    「不用了,這一下遠沒有您在我心口插上的那一刀重。」

    從上午到下午賀衍晟經歷了什麼,江航菲最清楚。偏偏什麼都沒法解釋,他領口的襯衫紐扣微開,精緻的鎖骨、褐色的皮膚在燈光下勾畫的(性xìng)感又張揚。

    微頷的下巴和勾起的鎖骨相得益彰,隱約間可帶的銷|魂有些邪魅。

    賀衍晟舌尖拂過牙(床chuáng),蜷曲起手指輕糅著淤青處。

    他撇過頭乜著鍾梓汐,從頭到尾小姑娘的神色始終淡漠如一,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賀衍晟知道她和鍾梓汐之前的某些(情qíng)緒正在流逝,他的一舉一動已經不在那個姑娘的眼神中。

    原本那個喜怒哀樂又鮮活的鐘梓汐,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與他無關了。

    心口一陣陣的遁疼和慌張感,如青羽拂過心尖隱隱地什麼都握不住。

    鍾梓汐不是沒有感覺,新婚當天默認另外一個男人去勾打自己的老公而無所作為,這天下只怕也是少見的。

    她們約定好的不見不散,這個男人也如期來了,只是一切都不再是原本的模樣!

    尹礪上前拽過賀衍晟的頸口,爭鋒相對,眼神中的肅殺一切都太過明顯。

    「賀衍晟,娶她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這麼好的鐘梓汐你怎麼捨得?說話呀,當年雲大能言善道的最佳辯手今天是啞巴了嗎?」

    他心口的苦澀,鍾毓臨終前的那份囑託,還有現實的存在都是無形的壓力,困在賀衍晟的心口難以疏散!

    是啊,他捨得嗎?有人問過他,他捨得嗎?願

    意嗎?沒有人問過他一切就已經衍變成現在這樣。

    他們都要被動地在這場話劇里無聲地演繹著,有人沉默,有人被動。

    賀衍晟迅速收乾淨所有(情qíng)緒,提嘴輕笑,隱匿的邪魅在眼角處淡淡散開。

    他冷清的開口,低沉的嗓音淡淡暈開。

    「尹礪我今天受你這一拳是因為你是梓梓的師兄,但以後煩請你謹記師兄的位置和(身shēn)份,畢竟她首先是我的妻子不再只是你的小師妹。」

    「賀衍晟,說的好。你還知道她首先是你的妻子,(身shēn)為丈夫你告訴我你今天去哪了?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在你母親咄咄((逼bī)bī)人的時候你去哪了?娶了她又沒有能力護住他,告訴我你算什麼男人?」

    當溫柔褪的乾淨,就轉變成蕭煞,謙謙君子的質問也可以是冷漠的。

    現在的尹礪確實沒有立場,他的質問也站不住腳跟。因為不純粹,眼下這份不敢示人的不純粹偏偏無法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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