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來哄你的,夠不夠?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峰迴路轉的心(情qíng)是什麼樣子,大抵就是你以為的失望攢夠了勁。然後開始逐漸冷漠時,他給了你一場意想不到的驚喜——鍾梓汐!】
每一個節(日rì),每一個紀念(日rì)這個男人都不曾忘記。
有時候清晨起來看見(床chuáng)頭的禮物和便簽紙上遒勁有力的字跡,足以叫她愣神已久。
這樣的生活她真的能適應嗎?這樣的家庭她真的做好了準備去承擔嗎?
家這個字太重,鍾梓汐很怕,怕她做不到以一己之力去承擔這個後方的重擔!
也許是她不著痕跡的怨念太深,賀衍晟最近明顯減少了出差的時間。只是常常她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間清醒,而他卻仍在書房裡加班。
她無法義正言辭要求賀衍晟別加班,因為他一個人的(身shēn)上擔負著太多家庭的幸福,和那麼多人的期望。
他不會叫那些人失望,所以鍾梓汐更捨不得讓他為了自己讓那麼多人失望。
既然別人都不能失望,那麼她只能選擇讓自己失望。不想辜負眾人,就只能被辜負了!
越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他們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東西太多。加注的枷鎖多了,生活就像一道無形的暗影框架住這個人的本(身shēn),一點的行差踏錯也許都是最致命的行為。
因為別人不會給過多的寬容,讓他們重頭來過。
有些必不可少的應酬,賀衍晟每每推不過時,回來的就更晚了。
鍾梓汐抬腳下意識的摸了摸腳踝的鏈子,眼眸變得愈發深邃。她不說的話,好像賀衍晟都懂。
時間久了鍾梓汐就更覺得賀衍晟很聰明,很多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情qíng)侶之間有時正是如此,以為不溝通就可以解決的所有問題,最後才會變成了隔閡。
比如這個腳鏈,比如晚上十點前回家。
愈是這樣,他們就愈陷入一個怪圈當中。從他開始懂得他晚歸,她會等,每人的十點久而久之仿佛成為門(禁jìn)的時間。
那麼現在呢,她的不開心賀衍晟是不是也能看的出來。
鍾梓汐不高興的卷著被子在(床chuáng)上滾了一圈,嗷嗚了幾聲,然後發現自己也沒有變(身shēn)成功。
本以為失去的童真,其實潛意識裡還是存在的,比如這個時候,她居然會想。
自己大叫一聲,是不是馬上就能變(身shēn)成功?
「鍾梓汐你的腦子還真是秀逗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巴啦啦小魔仙?喊一聲哇卡拉就能變(身shēn)?嗷嗚!」
小姑娘躺在(床chuáng)上哼哼唧唧了半天,翻著(身shēn)子雙手撐在(床chuáng)上,刷了會微博之後又看了一會小說。
就沒有然後的睡著了,最近都是鍾梓汐睡了賀衍晟才回來。
他晚上不是開視頻電話,就是在討論集團發展的走向。迷迷糊糊間有時候能看見從書房傳出來
的一抹光亮,然後鍾梓汐往上拉了拉被子,整個腦袋縮在被褥里了翻個(身shēn)子繼續睡覺。
其實鍾梓汐有時候還(挺tǐng)同(情qíng)這些大公司的員工,到手的是高薪,居住的海景房,用的是最貴的護膚品,而喝下去的是最貴的咖啡。
一邊靠這些來續命,那邊卻熬著最晚的夜。這樣的生活,也不知道幸福指數是什麼樣子的?
一連半個月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兩個人,突然陌生的像是兩個租戶一般,鍾梓汐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不喜歡一個人的生活,更不喜歡一個人的夜晚。
一個人長期待在陌生的環境下空曠的會讓她感到害怕,常常一整晚鐘梓汐都不敢關燈睡覺。
因為一關燈就會失眠到天亮,她不知道別的戀人相處到最後是什麼樣子的。
可是這種從潛意識裡就抗拒的生活狀態讓鍾梓汐覺得一團糟,有時候她(情qíng)願賀衍晟只是個普通人,至少這樣的話最簡單的陪伴不會變成一份奢望。
在此之前鍾梓汐也奇怪過,在她同賀衍晟交往的第三個月里母親字裡行間的,透露著希望他們可以提前適應婚姻生活的狀態。
美曰其名「婚前摩擦,更有利於婚後的和諧?」
婚前摩擦?摩擦什麼,難道摩擦兩個人是不是不合適,不合適就分手嗎?
鍾毓的開闊(性xìng)思維著實讓鍾梓汐稍稍驚訝了一番,畢竟在她心裡,母親從教歷史。
雖對於她的教養屬於放養型,可歸根到底還是相對傳統的,可這一次怎麼這麼想得開?
難道她真的已經步入大齡剩女行列,已成為父母眼中那一類重點晚婚晚育觀察對象?還是賀衍晟實在是太討鍾毓女士的喜歡了。
鍾梓汐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癥結所在,這份可行(性xìng)計劃在母親同賀衍晟的一力促成下一致被達成,而她則屬於基本上就這麼被安排了。
原本以為一力贊成她和賀衍晟住在一起的母親,會不同意她回家住上一段時間。這樣一想的小姑娘頓時就將自己歸結到那一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未婚夫冷遇,母親不(愛ài)的可憐對象里。
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可憐,陷入委屈的第一狀況就是想到母親。鍾梓汐打算先探探鍾毓的口風,再做決定。
電話接通,鍾梓汐在一方面故意一方面不著痕跡的狀態下,透露了自己想要回家小住片刻的想法。
鍾毓默了片刻,鍾梓汐隔著電話也看不清母親的想法,心裡也是打著鼓的。
「小汐。」
「嗯?媽媽。」
「丫頭,幾天沒見你和我說話這麼緊張幹嗎?」
「沒,沒有啊,我和,我和媽媽說話怎麼會緊張呢?」
鍾毓搖著頭失笑「那你現在的手心裡還好吧,需要不要拿餐巾紙擦擦?」
「啊?」鍾梓汐下意識的鬆開手掌,掌心一片糯濕。
「你啊,一緊張就會特別沉默,害怕泄露所想乾脆保持沉默?小汐你和媽媽說話也需要這樣嗎?」
鍾梓汐眼眶有些發澀,原本還沒覺得委屈,一聽見鍾毓的聲音心口的酸澀逐漸放大,悶悶的,有些漲。
鍾毓知道兩個再相(愛ài)的人,剛開始住在一起,都會存在各種各樣的不適。
需要去磨合,去彼此給各自一些空間適應。那麼在此之前,任何一點小委屈,只要被放大,就能輕易地一點即燃。
「傻丫頭我為什麼不讓我的女兒回來住,當初讓你們住一起也只是希望你們能夠相互了解,彼此適應,早一點進入婚姻狀態,我也好徹底放心。如果衍晟他忙的沒空照顧你,媽媽當然願意你回來小住一段時(日rì)。」
鍾毓抬眼看了看遠方,大雁一字排開。想著不久就該到雁南歸的季節,秋葉無痕,了過入心!
眼至清明,皆是虛妄。
鍾毓淺淺一笑,冠絕古今的《佛遺教經》里說。
「當自端心正念求度,不得包庇瑕疵,顯異惑眾。於四供養知量知足,趣得供事,不應畜積。」
說到底人心的浮躁、戾氣的加深和物(欲yù)橫流的宛轉。不都是看的不開的緣故嗎?只要她今後過的好,鍾毓就沒什麼看不開的。
有些話只有親耳聽見,才能懂得家人有多(愛ài)自己。
鍾梓汐不知道她與賀衍晟之間這是否叫冷戰,可是這個深秋突襲,冷的不明所以。
連同著兩人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
冷戰總該有個原因,可他們什麼都沒有。
如今在雲城像他這樣嚴於律己的男人大抵是不多的,到底有什麼好不知足的,說不清楚。
鍾梓汐莫名摸了摸鼻子,像她這樣算不算自作自受呢?賀衍晟又沒有虧待她,相反一應衣食住行都是最體貼的安排。
她好像做不來賢妻良母那一類型哦!未婚夫在前面累死累活的賺錢,她在後方不停地矯(情qíng),甚至單方面的想要回家。
她有些不開心的懊惱,心裡亂的莫名其妙。
總覺得這樣的兩個人之間像是少了些什麼,總歸不太完滿。
女生在戀(愛ài)里總有些說不清的小心思,明明是不高興了偏偏就不想主動承認的說出口。
理智和感(性xìng)有時候在不斷的交織,她只是希望賀衍晟能懂她的喜悲而已!
莫名看著這一池清水,眼底的悲傷顯而易見。
她緊了緊抱住書本的胳膊,轉(身shēn)離開像教室走去。突然變得精神蔫蔫的她,連帶著下午是親教授的課都提不起精神。
要是親教授看到這樣的她,估計又能為老不尊的問。
「小梓汐呀,這有了未婚夫就這麼精神不濟的?難道是…
…有了?」
那雙滿是睿智的雙眼,一定滿是吃瓜的表(情qíng),喵向她的肚子。
然後洋洋得意的告訴她一眾學長學姐們,再然後她就會被圍觀的慘不忍睹,想想那種結局。
她沒忍住的打了個顫,也不知道是太冷的緣故,還是被嚇到的緣故。
偏偏今天一路上大家的(熱rè)(情qíng)似乎格外高漲,這條路是上|他親教授課的必經之路,因為盡頭只有那一個教室。
她自嘲的搖搖頭,就連同行人三三兩兩說話的聲音,她都會錯聽成是在討論賀衍晟的名字。
現如今無形之中,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已經如此大了嗎?
直到進入樓道口,她只是自顧自的向教室里走去,再抬頭看見一屋子裡的「學生?」
這哪裡還是以往那間空曠的教室,鍾梓汐下意識的說了聲「抱歉,我走錯教室了。」
就轉(身shēn)走出教室還特意去門口看了一眼門牌號,輕聲咕噥著。
「奇怪,沒有錯啊?怎麼今天這教室有這麼多人呢?」
「當然沒有錯,走吧梓梓,我陪你進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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