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如果他是夢，我情願一夢不醒

    【那個人，就是他一生的執念，如果沒有初見，她也願意乖巧的長大，做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一生循規蹈矩的按部就班，只可惜初見時那個男人就給了她一顆不墨守成規的決心——季良辰！】

    到底是什麼樣的仙女下凡，可以讓不食人間煙火的小舅舅突然(春chūn)心萌動。

    只是季良辰也沒想到今天不僅看到了未來小舅媽，上天還送了一份未來之喜給她。

    其實早在四人坐下來之初她心裡就已經認可了對面的小舅媽，她清楚的了解小舅舅的脾(性xìng)。又在該出手時出手，這樣溫吞的(性xìng)子難怪把她家小舅舅給吃的死死的。

    「首先我不應該今天帶著弟弟單獨出來，好奇小舅媽長什麼樣？其次我更不應該在看到好看哥哥，就獨自丟下弟弟讓他一個人跟著小舅媽就去追好看哥哥去了！」

    小姑娘眉宇間微微上挑，帶著一抹**(裸luǒ)的算計，那表(情qíng)像極了賀衍晟起了算計之心時的狡黠，跟個精明的小狐狸似的。

    季良辰頓了一下，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嗯！最後我和弟弟不該打擾了小舅舅和小舅媽的燭光晚餐，充當了史上瓦速最大的超級閃亮電燈泡。」

    說完季良辰還撇了鍾梓汐一眼，少女臉頰處的嫣紅倒是真正有幾分害羞的意味。

    賀衍晟氣極反笑，這丫頭還真是知道怎麼掐住他的七寸啊！

    說的句句在理，總結的也十分到位，這一會的賀衍晟是笑也不是，生氣也不是。

    鍾梓汐恰到好處的站了出來，不著痕跡的緩解著當下地尷尬。

    「那個，季良辰你好，我是鍾梓汐。其實今天見到你們很開心，還有小湯圓也很可(愛ài)，整個下午有他的陪伴我的確是增添了不少樂趣。」

    小姑娘機靈的點頭，紅唇彎成好看的月牙狀。

    清脆的聲音如同耳畔被風兒吹得叮嚀叮嚀作響的銀鈴聲，悅耳至極。

    「謝謝小舅媽。」

    鍾梓汐面色一紅，低著頭說了聲「不客氣。」

    一桌子的喜悅氣氛，儼然只有賀衍晟此刻眉色微擰，一(身shēn)冷意。

    鍾梓汐不解的看了賀衍晟一眼，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算了。

    男人邪魅一笑，薄唇輕啟，他眼底的精明恰好落在季良辰的眉心處。

    不大不小的聲音像極了閒談「你還在找那位好看哥哥？」

    季良辰心口咯噔一聲，思忖片刻，乖巧點頭。

    賀衍晟雋刻的下巴線條緊繃，略顯肅殺，連同著鍾梓汐都有幾分膽寒一時間掐不准這對叔侄二人是什麼(情qíng)況，倒是更不敢輕易開口。

    男人的清冷的聲音不自覺的放緩，變得柔軟。

    「季良辰，你有沒有想過那也許只是你少女(情qíng)懷裡的一個夢，你現在告訴我你要抱著這個夢，過多久

    才肯清醒？」

    季良辰聞言一促，是啊她到底要抱著這個夢過多久才肯醒，她也說不上來？

    其實在整個賀家最了解季良辰的人不是她的母親，而是眼前的這位小舅舅，從小季良辰就喜歡黏著賀衍晟，最初知道她少女(情qíng)懷心思的也是他。【￥@(愛ài)奇文學.. …~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她明白賀衍晟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怒，不僅僅是因為她為了那個人放任自己的親弟弟跟著鍾梓汐走了，更是他開始警戒她心底的這架天平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感(情qíng)的改變起源於失控，現在的季良辰已經失控到如此地步，如果隨著時間的(日rì)積月累賀衍晟不知道未來的她會變成什麼樣？

    等一切都到了不可控制的境地，如果還是找不到他呢？她該怎麼辦？

    怎麼去堅持她的餘生，用無盡的揮霍與肆意的等待去抵抗浩渺的青(春chūn)。那種與時間賽跑的感覺，他嘗過一次，所以不想讓她在試一回。

    賀衍晟眼底一系列的(情qíng)緒快的如老電影，在季良辰的眼前一晃而過。她想要用手去抓，只可惜什麼也握不住。

    她是不是真的很失敗，讓最(愛ài)的人為她著急。親眼看著她去走一條看起來就沒有勝算的道路，本(身shēn)就是對至親之人的一份殘忍。

    季良辰低下頭，隱忍的表(情qíng)有幾分落寞，可是就這樣放棄，她真的捨不得。

    不為了那個放不下的人，也對不起她堅持了那麼久的一份決心。

    他在等，她在賭。

    時間靜默，他沒有((逼bī)bī)著她去做決定，也一直相信賀家的女兒是有這份擔待，可以為自己的選擇做一個終結。

    須臾片刻，季良辰抬頭，明眸清澈，燦若星辰，這個年紀的女孩就能有這樣一份孤勇就足以讓鍾梓汐記住許久。

    這一刻她的心口也被燙的一驚，緊張到下意識的忘記去呼吸。

    賀衍晟眉心皺了皺，掌心內那雙小手緊攢著。那是一種尖銳指甲，深的幾乎掐進(肉ròu)里的疼痛感，木木的，有些漲。

    季良辰聲音很輕，輕的不細聽恍若錯覺。

    「如果他是夢，我(情qíng)願一夢不醒。」

    賀衍晟眼底露出一抹驚懼，話音落地。鍾梓汐這才發現剛剛她緊張的指甲，悉數刻盡的是這個男人的血(肉ròu)里。

    也許是心有靈犀的懂得，她反手覆在賀衍晟粗糲的手掌上，源源不斷的(熱rè)量希望可以在這樣的時刻給他一點點安心的溫暖。

    季良辰知道這句話說出口會有多傷小舅舅的心，可是她沒有辦法。

    即使連個名字都不知道，可那又怎樣，他一直都安然無恙的藏在季良辰的心裡，終有一天她會找到的。

    小姑娘仰起頭，倔強的看著賀衍晟，堅強的沒有一絲疑惑的開口。

    「小舅舅你也是(性xìng)(情qíng)中人，我就不相信你這麼多年始終一個人，難道

    就不是心中有一個非誰不可的執念嗎？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那個人，就是她一生的執念，如果沒有恰到好處的遇見。

    她也願意乖巧的長大，做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一生循規蹈矩的按部就班，只可惜初見時那個男人就給了她一顆不再墨守成規的決心

    賀衍晟手指微動，一時間所有的勸慰都失了聲，過了好久男人才喃喃開口，不知道到底是勸慰她還是對自己說的。

    「也許……就是因為知道等待與找尋有多麼的清苦，我才不願意看著你走一遭。」

    後來的後來當他親眼見證了季良辰的生命由繁華到蕭索，由(熱rè)(情qíng)到荒蕪，他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

    如果當初狠狠心，一切會不會可能不一樣？

    可當季良辰抱著賀衍晟一遍遍的告訴他「小舅舅我不後悔，一點也不後悔。真的，所以你不要怪任何人，別怨，也別恨，人這一生總要為什麼執著一場，才能夠真的死心啊！」

    賀衍晟紅著眼，看著這個他曾經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的侄女遍體鱗傷時，心口真TM疼的一抽一抽的。

    「這一次我是真的學會了死心，以後我只是季良辰，一個人的季良辰。」

    他怎會不懂得她心口的那塊疤，她又怎麼會是一個人的季良辰呢？

    賀衍晟收緊手臂，聲音中滿是沙啞的抱著她，整個人溫柔地不像話。

    「良辰，不會的，你是季家的女兒，也是賀家的。不管你是誰，你始終都是我賀衍晟的侄女，永遠都是……」

    餐桌上劍拔弩張的氣氛大有一點即燃的架勢，鍾梓汐看著湯圓雙手環繞。下巴沉沉的搭在胳膊上，看著一桌子的菜餚眼珠轉也不轉一下，一副雨我無瓜的哀怨樣。

    不由覺得有趣，賀衍晟抬手輕捻眉心，倦意盡收，眼底的(陰yīn)鷙瞬間換成了一片清明。

    小湯圓不解，為什麼每一次小舅舅和姐姐說起好看哥哥時，話題總這麼凝重捏？

    他好難呀，他還在長個子，他是需要食物定時補給的。

    為什麼大家不能邊吃邊聊，這樣嘴嘴好忙就可以假裝沒空說話了。

    鍾梓汐抬頭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伸手拿過湯圓的碗筷用(熱rè)水替他挨個燙了一遍，雖說現在的餐廳都會做好消毒工作。

    想著他還小抵抗力終歸是沒有大人強的，她還順帶著給湯圓倒滿了一杯鮮榨果汁。

    才幽幽開口「吃飯吧，湯圓都餓了，我也餓了。」

    說完還朝賀衍晟眨了眨眼睛，男人定了片刻，淡淡開腔「吃飯吧！」

    一時間賀衍晟同季良辰相對而坐，小湯圓也依舊是懶懶的趴在桌子上連頭都懶得多抬一下。鍾梓汐不解，根據她一下午和湯圓的相處來看這隻小糰子最(愛ài)吃了。

    這會別

    人不動她尚可以理解，怎麼這個小傢伙也能耐得住(性xìng)子紋絲不動。

    「小湯圓，你惦記了一下午的(肉ròu)|(肉ròu)呀？怎麼不開動？」

    小傢伙此刻委屈的不得了，憋了憋嘴巴，悠悠開口。

    「小姐姐，哦！不對，是小舅媽。你下午才教我的啊男子漢要有紳士風度，女士優先，你和姐姐還沒動呢，雖然我很餓餓，但我還是可以堅持的。」

    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碟子裡的(肉ròu)|(肉ròu)，(肉ròu)|(肉ròu)好像在歡歌雀舞地向他招手呀。湯圓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不舍的從桌上移開眼神。

    深沉的氣氛因為小傢伙的一句話瞬間變得重新活躍了起來，眾人一臉看活寶似的看著湯圓那副蠢萌蠢萌地樣子，倒是什麼其它(情qíng)緒都變淡了。

    賀衍晟拿起筷子，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哦！記憶力不錯，你的小舅媽下午還教了你什麼？」

    他原本也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指望這個臭小子能給他回答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沒想到湯圓一反常態，輕輕地放下筷子。

    雙手托腮，朝著賀衍晟上下打量，在場的兩名女士皆不解湯圓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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