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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真相,何謂真相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鍾梓汐一直以為她對那個人的怨懟是天經地義的,因為真相,因為親眼所見。可當她聽見鍾毓口中所描述的真相,何謂真相?親眼所見?當年不也是她親眼所見,現如今想恨找不到理由,想釋然又找不到藉口——鍾梓汐!】

    那一年的雪很大很深,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很冷,鍾毓當年的那一個轉(身shēn)始終成為鍾梓汐許久以來都難以釋懷的夢魘,可這一切的一切原本是不用發生的。

    是那個男人的一晌貪歡,決定了現在的結果。

    她不該怨,不該恨嗎?心中那些無處可訴的委屈又該向誰討,鍾毓的,還有她的。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她會在那些場合變成那樣無助的一個人嗎?她會需要忍住軟弱假裝堅強嗎?她會被人指指點點的議論嗎?

    鍾梓汐死命的握著雙手,眼底一片猩紅的眼淚忍不住縈滿了眼眶。

    哭,她早已失去資格,經歷過那些絕望的悲傷,鍾梓汐已經不會哭了而她也不想哭。

    而哭又有什麼用呢?哭了當年的一切就能消失就能幹乾淨淨的被抹掉?哭了所有的失望就能不復存在?哭了那些丟失的東西就會歸還給她?然後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去平靜的生活?

    所有的質疑和想問在最後都失了聲,只能化成一句簡單又苦澀的詢問。

    「難道不是?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恨他?」

    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毫無芥蒂去接受丈夫的背叛,縱使寬宏如鍾毓她相信也不能夠。

    鍾毓溫柔的摸著她耳邊的碎發,時光溫柔且綿長,她並沒有直接回答鍾梓汐的這個問題反倒自顧自的笑了。

    「丫頭,小時候你的發質沒有現在這麼好,那個時候我很擔心可你外公就總說我在庸人自擾。」提到外公鍾毓周(身shēn)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極淺,就像老摺子里的戲都是韻味。

    「庸人自擾?外公真的是這麼說的?」鍾梓汐狐疑。

    「真的,到現在我依舊記得你外公的原話。」鍾毓看向遠方,細膩的說。

    他說「我庸人自擾,美人在骨不在皮。打小你骨架子生的就標準,一切啊都在框架里,差不了。」

    果然一語成讖,現下是真的絲滑柔軟,鍾毓(愛ài)憐的繞在手上久久都捨不得褪去。

    談及鍾毅鍾梓汐記憶力很深,小時候她隨母親陪著外公住過很久。那個老人一生商海浮沉縱使後來隱居於市不再過問那些凡塵俗世,依舊精神矍鑠豪邁矯健。

    於外人而言鍾毅是威嚴不(愛ài)笑的,在鍾梓汐的印象間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會開心會小心眼會生氣一點都不像外面人說的的那樣。

    所以鍾梓汐面對鍾毅時從沒有怕的(情qíng)緒,在她的心裡兒時的時光就只有單純開心。

    鍾梓汐不解母親

    為何會突然談及外公,鍾毓一直告訴她。

    「已故之人是不可以太惦念的,因為人間的思念會讓他們難以安息,所以鍾梓汐每年只會在規定的時間去傳達這份思念。」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解,鍾毓笑著解釋道「小汐,媽媽這一生可以落戶鍾家做了你外公外婆的小孩媽媽真的很幸運,你外婆早逝外公怕我會受委屈一直不肯續娶就這麼養我長大看我嫁人。和我相似的女兒家大多嫁人都是為了聯姻來鞏固家族利益,可你外公不同他的雄心壯志很廣或許在很多人眼中鍾毅算不上一個好人,但在我的心中他是個無往不勝的父親,擔負了我整個人生的責任所以鍾毓才能活的那樣無憂無慮。後來你外公看出我志不在公司也從未((逼bī)bī)迫過我什麼,放任我自己去學了我最喜歡的歷史,畢業留校當了老師。」

    鍾梓汐靜靜聽著鍾毓闡述著,是啊享受了普通人家享受不到的榮耀,自然要接受那些被世俗稱之為宿命的東西,生活一直都是那麼公平。

    可鍾毓不需要,鍾毅替她承擔起生命里所有的重擔。最後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所有期盼都化成希望她可以幸福,這個女孩無疑是幸運的。

    「小汐大概是這樣的我太過幸運,以至於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終於鍾毓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令她意外的男子,一個從出生到長大都隨心所(欲yù)的姑娘對人(性xìng)這個東西是無法掌控的,後來我走錯了路,(愛ài)上一個不該(愛ài)的人。」

    鍾毓說的很簡單,多年的往事被一帶而過,往事如煙,那些消散了的又豈會是這麼一點。

    「劇(情qíng)很老(套tào)是不是,涉世未深的富家女(愛ài)上了不該(愛ài)的人多像一出豪門狗血劇,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落俗。可偏偏就是發生了,從頭至尾你外公都沒有責怪過我一句。」

    「那後來呢?後來你怎麼會嫁給那個人?是他乘虛而入的嗎?」鍾梓汐問的很急,潛意識裡她就覺得一定是那個人欺騙了媽媽,才會有那些後來的事(情qíng)。

    「不,並不是。相反我很感謝你父親的出現,他的存在像一道曙光溫暖著我晦暗的生活。」

    鍾毓是感激徐白杭的,一直都是,可是她也很自私,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個男人所有的付出。

    「溫暖。」鍾梓汐淺淺念著這兩個字,是啊曾幾何時她也覺得那個男人溫暖,更是她曾經以為的亘古不變的信念。

    接下來的故事不需要鍾毓說鍾梓汐大致就能想像的到,一個初入(情qíng)(愛ài)里受盡(情qíng)殤的人遇到一個舉手投足都是風(情qíng)的男人會再度淪陷也不會太奇怪。

    只是母親忽略了自己的(性xìng)子,那個人在(愛ài)里忽略了可以忍讓的程度。

    母親的不(愛ài)連帶著那份(愛ài)都是絕望且孤獨的,他那樣高傲的男人怎會(允yǔn)許

    自己一生所(愛ài)之人,心裡始終都住著另一個男人。

    一開始的(情qíng)願始於沒有得到,得到之後的不完整,才會有了後來男人都具備的劣根(性xìng)吧!

    得知這樣的真相鍾梓汐不知道心裡是怨還是唏噓,男才女貌本該是一段良緣奈何時間不對時(日rì)不對。

    縱使一方(情qíng)深似海堪比金堅,怎抵得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qíng)呢?

    這一刻所有的疑問鍾梓汐悉數盡消,原來鍾毓心中曾有過深(愛ài),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可能再裝得下別人。

    「那再後來呢?外公就同意你們結婚了?」鍾梓汐迫切的想去探尋當年的過往。

    「沒有,當年你外公並不贊成我嫁給你父親,更何況當年我心裡的那個人也不是他。出於一個父親對女兒的了解吧!或許你外公一開始就不看好我才會決然的反對。」

    鍾毓似是想到什麼,她抬起手輕輕摸著自己耳垂笑的很明媚。

    「媽媽既然當時外公反對,他又不是你心裡的人你應該不會有為了他向外公抗衡的決心吧?」

    從某種意義上鍾梓汐和鍾毓屬於同類人,她是如此的了解自己。如果她不(愛ài)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為了那個人和母親鬧翻的,所以鍾毓亦如此。

    「是的,我沒有。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你父親在堅持,我記得新婚那天你父親靠在我的耳邊輕聲告訴我,以後他會護我周全,一輩子。那個時候的一輩子聽起來很長,他就這麼輕易的許給了我。婚後你父親一直都對我很好,可能一開始的起源並不是因為(愛ài)而更多的是感動。」

    一段起源就不夠單純地感(情qíng),又怎會有個善終呢,結局可想而知鍾梓汐的心中有著無限悵惋。

    看出女兒的悲傷,母女倆眼神相對,鍾毓很認真的告訴鍾梓汐。

    「小汐,也許在你看來這段感(情qíng)開始的不純粹所以後面才會衍生出那麼多的是非。在你心裡說不定會怪我們,怪我們當初都太輕率才害得你這麼多年活的如此辛苦。」

    鍾梓汐強忍著淚意原來她這麼多年的委屈和苦悶鍾毓都懂,以前她沒有資格去怨什麼,如今知道了真相她又不知道自己該去怨什麼?

    怨鍾毓為什麼一開始為什麼要(愛ài)上別人?怨她為什麼那麼晚才遇上那個人?怨那個人既然沒有做好一輩子的打算又為什麼要那麼輕易的許諾上自己的一輩子?還是怨他們當年都太輕率。

    現如今,想恨找不到理由,想釋然又找不到藉口。

    鍾梓汐不知道,也許這一刻所有的(情qíng)緒都該慢慢學會釋懷。

    「小汐嫁給他之後,我確實想過要和他白頭到老的。只可惜歲月變遷,說明我們沒有那麼長的緣分。後來的一切我並不怪你父親,但是媽媽也不會去強求你是原諒還是繼續責怪,也許今後

    你的責怪名單上還會多了一個我都沒有關係,你已經長大也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媽媽只希望你能開心就好!」

    鍾梓汐愣愣的看向前方,沒有絲毫鋪陳機械的問道。

    「那外公呢,既然外公當初不同意後來是被那個人的真心所打動。他若是泉下有知他心裡會不會怪你,怪你們,他都已經離開這個紛擾的世界你們還讓他如此放心不下?」

    眼淚順著眼眶緩緩落下,她不懂現在的她到底是在替自己抱委屈,還是在替外公鳴不平。

    鍾梓汐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是那麼明顯的怨念。

    那個人辜負了外公對他的期許,外公用心力守護了一輩子的人最後卻被如此相待,如果他老人家泉下有知難道就不會怨、不想怨、不該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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