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和過去做告別，才敢擁抱未來

    【有些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一個正式告白就開始，離開時也就稀里糊塗的結束。生活中常說的儀式感不全是香檳玫瑰人民幣，而是在準備離開或者已經離開的時候別忘記做一場回憶的祭奠——賀衍晟！】

    過了半晌這個男人一陣輕笑，話語間似是遺憾又似是釋然的說道「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在糾結來或者不來的問題嘍！」

    大晚上一個男人和女人討論著如此私密的話題，其實談不好就會給人一種很不合適的感覺，甚至分寸感過一點就會帶著一種猥瑣感。

    可每當賀衍晟和她說一些過了邊際的話，她絲毫沒有一點不舒適或者是介意的感受，難道這種事(情qíng)還會分人？

    鍾梓汐實時的鄙視了自己一把，什麼時候她也學會搞分化而治這一(套tào)了，不可取，不可取。

    「賀總監還真是會玩笑，你請吃飯我哪裡有不來赴約之理對不對，作為一枚隱藏較深的資深吃貨是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單純邀約的赴約活動，你說呢賀總監？」

    鍾梓汐一席話說的討巧，來赴約只能說明她是吃貨沒有什麼別的原因，還有她已經定了這只是一場單純的吃飯，席間他若說了帶有任何目的(性xìng)質的話語都會成為違背她赴約的初衷。

    『真是個，狡猾的小姑娘呀。』賀衍晟無奈搖頭，對著這一室空氣笑容無聲，聲音也輕的不得了。

    這狡猾二字在他口中細細划過，倒有種略帶欣賞的意味。

    「那是當然絕對單純，所以鍾小姐明天一定會赴約吧！」賀衍晟故意詢問，高低不平的聲音泄露了他最直接的態度。

    「來，當然來。」鍾梓汐惡狠狠的回答，臉上的表(情qíng)精彩萬分。這絕對是她今天要赴的最記憶深刻的一場約，哪有請人吃飯還略帶威脅的意思，也是有意思的。

    鍾梓汐放下蜷著腳的手，打坐在(床chuáng)上活動著渾(身shēn)的筋骨。果然同賀衍晟對話這是一場力氣活，她得坐起來儲備好能量才能應付這傢伙呀！

    鍾梓汐深呼吸，坐在(床chuáng)上搖著腦袋努力的保持著清醒，並且持續微笑的繼續回問「賀總監的第二個問題呢？」

    賀衍晟心(情qíng)大好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小搓了一口，溫茶在手，淡淡開口。

    寥寥的茶音在這樣的夜晚愈發凝心氣神「鍾小姐，這不是在公司你不用一口一個賀總監的叫我，顯得很是疏離啊。」

    鍾梓汐面頰微鼓，不(情qíng)不願的開口「好吧，那我就叫你賀先生，總可以了吧！」

    賀衍晟表示沒有意見至少比剛剛一口一個總監來的要好，即使心裡滿意嘴上不留(情qíng)面的語氣，依舊錶現出其實也沒有特別知足。

    某人不(情qíng)不願的「嗯！」了一聲，懶懶的說了一句「好的。」

    鍾梓汐淺聲抱怨道「

    呵！這語氣還真是難為你了哈。現在算來你才是真正萬惡的美食主義吧，我這刁蠻任(性xìng)的胃口好不容易適應了學校的粗茶淡飯，本來還打算隨便找個藉口不去的，這下好了又不知道還要花多長時間才能適應。」

    鍾梓汐小聲嗚咽的哼唧了一聲，像個慵懶十足的大貓，臉上那(肉ròu)(肉ròu)疼的表(情qíng)活像被挨宰了一頓。

    「所以，這是影響你睡眠的又一原因嘍？」賀衍晟食指屈弓著抵在嘴唇下方，一語總結。

    鍾梓汐也是懶得再編藉口，順著他的話用力點頭「是呀，是呀，就是這樣。」

    「可我明明就記得你好像說雲城的美味很多，所以兩難是因為不知道要選哪一家，那適應這一說到底指的是哪一方面呢？」賀衍晟在說破的邊緣不斷前進。

    鍾梓汐氣呼呼的對著屏幕手指無聲的在空氣中指著，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嘟著嘴巴開啟了碎碎念的模式。

    「說吧，說吧；笑吧笑吧。反正你也早就知道我不想去，我就是在糾結怎麼回復怎麼拒絕你來著，你能把我怎麼樣，笑你個一二三四五，哼！」

    鍾梓汐隱藏的另一屬(性xìng)就是熟人話癆屬(性xìng)，一旦她準備破罐子破摔就會特別的囉嗦嘮叨，這一向是她心虛的表現只有反覆說話才能緩解她內心深層次的那抹緊張感。

    賀衍晟不再繼續((逼bī)bī)她，面對她的這一小習慣也選擇忽視不見。

    「為什麼不想和我吃飯。」事實證明，在很多時候男人只是不想和你認真而已，賀衍晟問的很直接，聲音低沉不似剛剛的玩笑。

    氣氛陡然變得有些緊張，鍾梓汐認真的坐起來拿起(床chuáng)上的手機，思考片刻選擇了一個最折中的方式認真開口。

    「那個，賀先生我不是說了嘛，是我好不容易習慣學校的食堂，結果你現在突然……」鍾梓汐不著痕跡的打著哈哈哈。

    「鍾梓汐，我要聽實話。」

    果然這樣才很賀衍晟，隨心所(欲yù)起來是漫不經心，一旦認真起來他從不玩笑。

    鍾梓汐自覺沒意思，於是開誠布公的說出自己的顧慮。

    「賀先生，你看你是賀氏集團設計部總監還是賀氏的少東家，你的前程一片坦途是人人都可以看得見的，而我只是雲大的一名學生很普通的學生。我和你吃飯一旦被有心人看見不免又能成為媒體八卦的話題，說不定還能扯成什麼疑似新歡幕後神秘女友之類的，再說要是被你那位很重要的朋友看見說不定人家還會多想。」

    鍾梓汐一口氣說完，說完之後才發現她剛剛到底說了什麼呀！怎麼一激動就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正在鍾梓汐捶手頓足感到懊悔的時候，賀衍晟突然很認真的答覆她。

    「鍾梓汐，我的一生走到現在不長不短卻

    一直都在找尋，也都在得到中失去。起初我以為她就是最好的人是我心中所期盼的她，我因為一個縹緲的記憶而忽視心中所想已經錯過了一次。如果這一次我還要因為一個縹緲的感覺去放任我現在心中所想，我想將來的我依舊會後悔，人這一生沒有多少個後悔可以反覆重來這一次我什麼都不想去想，我只想跟隨自己的內心好好去做一次選擇。」

    賀衍晟的話讓鍾梓汐腦海里浮現出很久都不曾回憶的往事，說到底她和他都一樣。

    她用了一個不確定的時間的去成全她的依戀，縱使無疾而終，她也不願意在依戀中醒來賀衍晟尚且懂得要邁出原地。

    可她呢，她還需要多久才能如此坦((盪dàng)dàng)的告訴別人，她要和過去做告別。她該怎麼走，才能走出一個腦海里連影子都不再有H晃過的地方呢？

    鍾梓汐不知道賀衍晟會不會是她最後停泊的港灣，但她清楚他也許真的是可以拉她出沼澤的人。

    既然決定開始，何不從現在就開始。

    「好，賀先生明天地點你定。那就這樣，晚安。」

    「鍾梓汐。」

    賀衍晟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如蒼山的雪松。

    別的樹以旁出虬干為美，他的聲音卻以低沉、磁(性xìng)沙啞為美，時高時低、時響時沉、時斷時續。有時如金聲玉振，有時如黃鐘大呂，有時又像是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同樣的名字從別人口中念出僅僅是在叫她，但從賀衍晟的口中念出卻有種生活的儀式感值得被紀念。

    「嗯？怎麼了？」鍾梓汐完全是在憑藉著意識去回答，只能下意識的去反問，她承認今晚賀衍晟的一番話攪的她心很亂，一池(春chūn)水盈盈動動。

    「我剛剛沒有心安理得的睡覺，也沒有特別開心，我一直都在等你的回覆。」

    「我一直在等你的回覆。」一句話簡單直接，鍾梓汐驟然心尖聚攏如羽毛划過，有些癢有些難以控制的(情qíng)愫在演變著。

    她用力收緊腳尖拼命的抱住自己，這一刻她用力汲取著這份被需要的溫暖，難能可貴。

    賀衍晟輕笑，肅殺盡消玩笑聲拂過夜晚，更加令人顫抖。「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糾結，如果真的很難選的話，那我天天請你吃飯好了。」

    鍾梓汐耳尖微紅，渾(身shēn)上下都冒著細細密密的粉色。原來天天這兩個字在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會是不一樣的感覺，第一次賀衍晟的天天，鍾梓汐很想要，也很期待。

    從朝起到(日rì)落，他們的天天會是什麼樣的？那個有他的藍天白雲下一定連空氣都是清甜的！

    畫面感儼然成畫，交織的縈繞在眼前，美的令人炫目。

    電話這個東西，在不同人的眼中作用自然也不同。可唯獨在有一類人眼中

    ，它不是傳輸工具它是思念的見證。

    手機再度想起，鍾梓汐輕輕點開。

    賀衍晟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好了，我知道你該睡了。」

    這一次鍾梓汐同樣是眼眸微亮笑的甚是明朗，他們的緣分怎麼總是剛剛好。

    她發消息過去的時候電話響起，而電話掛斷的那一刻她的消息剛好傳遞過去，每一次似乎都慢了一拍這一拍卻慢的剛好在節奏上。

    這一夜漫天繁星，星星點點的掛在天上調皮的像個不肯歸家的小孩正在鬧著脾氣，星空的黑和掛在天空的星相得益彰著，誰也不肯先離開誰。

    它們是夜晚最孤獨的陪伴者，照亮過多少寂寞夜晚忙碌在各地還未入睡的人，照亮過多少孤單夜晚奔波在各個地方還未歸家的人。

    它們的亮是多少人心中的歸途，可人們都知道。天再黑也終究會過去新的一天終究會到來，晝夜交替黑白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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