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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洋溢的情愫,微妙的聯繫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若有一天當人生里所有的好壞都在同一天上演,便分不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鍾梓汐對著墓碑,眼神清塵,眼底思念的(情qíng)緒和暗涌的神(情qíng)傾瀉的,是她最柔軟的一處。

    「媽媽,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紅唇微張,話語間的呢喃和親昵是那樣的無措。

    「媽媽我最近常常能想起他,總是在每一個不經意的時刻,媽媽如果您能感知會不會也很後悔?如果沒有他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看啊相親是不是特別的不靠譜。要是我不曾遇見他,如果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那該有多好啊!」

    還有一句鍾梓汐在心底默默念出,因為在鍾毓面前她無法坦誠她對賀衍晟還有(愛ài)『如果我不曾(愛ài)上他,現在的我會不會就不用這麼痛苦。』

    眼淚伴著山頂微涼的風,輕柔的光,明媚的藍天和山間青翠的鳥鳴就這樣慢慢落下,滿臉的傷痕都是她疼痛的證據。

    「媽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當年離開那個人的時候你沒有放棄我,是因為心中仍舊有(愛ài)還是因為每一個生命既然存在即為合理?」

    鍾梓汐就這樣定晴的看著鍾毓明媚的眼眸,心底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

    當年為了成全她的孝義,她就想過要放棄那個孩子。若不是賀衍晟的強求,也許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機會出生。

    滿滿的回憶不斷侵蝕著她的周(身shēn),那些原以為是埋葬在心底的記憶輕鬆地便襲上心頭。

    放映般的片段黑白交接的畫面,如老電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真的只是上個世紀的一場老電影再醒來她依然會是鍾毓捧在手心裡的鐘梓汐。

    微風拂過衣角,輕輕攪繞,鍾梓汐輕笑「媽媽,你同意了對嗎?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該遷怒在孩子(身shēn)上對不對?我應該贏回我自己的孩子然後加倍的對他好是不是?」

    每一句問的都很急切,似乎真的問了出來,好像也沒有那麼難?

    「媽媽,這一次我想勇敢一點。為了我,也為了我的孩子你應該會支持我的吧!」

    鍾梓汐緩緩仰起頭,看著天依舊很藍,雲依然很白。不同形狀的雲各自為營一點一點一圈一圈像調皮在外不肯歸家的孩子,又像少女(嬌jiāo)羞時盈盈可見的曼妙,最後都慢慢融合再融合直到匯聚一起不會分離。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也正是如此,釋懷與放下皆是一念之間。

    鍾梓汐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花的主人,她淺淺一笑也許有些人不見才是最好的安排。

    思念得到傾訴的放縱,讓鍾梓汐的心(情qíng)緩衝了許多。

    她站定起(身shēn)對著照片上的鐘毓輕聲說道「媽媽,您好好休息,我明年再來看您」

    很久之前鍾梓汐在一本書上無意間看到「說來祭奠的人是不

    能走回頭路,太過惦念亡者,就會令她們難以安息所以鍾梓汐從不走來時的路。」

    而此刻山腳下的輝騰里坐著一大一小加一隻薩摩耶,賀佑宸小朋友十分不解每年的這個時候爸爸都會帶他來墨園看一個人。

    起初很小的時候他還奇怪來著,為什麼別人家的小朋友都有爺爺(奶nǎi)(奶nǎi)外公外婆和媽媽可他家就只有他和爸爸還有一條兮兮。

    後來每一年的5月8號爸爸都會帶著他來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祭奠一個人,小時候他不知道睡在這裡的人叫(陰yīn)陽永隔是永遠都見不了面的。

    小小的賀佑宸(奶nǎi)聲(奶nǎi)氣的抱著賀衍晟的脖子,小聲又無助的問道。「爸爸,那小汐也住在這裡嗎?」

    賀衍晟抱著賀佑宸的手臂緊緊一收,疼的小傢伙小聲地嗚咽著。

    賀衍晟(愛ài)憐的親了親小傢伙,耐心溫柔地解釋道「對不起啊兒子,爸爸勒疼你了吧!讓讓只有永遠不再見的人才會住在這裡,而讓讓在不久的未來就會見到小汐,所以小汐怎麼會住在這裡呢?」

    那一天的賀衍晟讓賀佑宸特別害怕,在小傢伙的印象里賀衍晟永遠都是溫和耐心的。

    那是唯一的一次爸爸對他發了火。嗯!或者準確的來說那不叫發火是害怕,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哪怕只是說說而已這個無往不勝的男人都會不安和害怕。

    後來的後來賀佑宸才明白,當年的分離誰都沒有錯。爸爸對媽媽的執著和(愛ài)教會了他一個男人的責任與擔當,只有(愛ài)入骨血的人才敢放手一搏。

    還好上天是厚待他們一家的,終歸他最(愛ài)的爸爸媽媽沒有錯過。

    讓讓看著窗外藍藍的天,懷裡抱著(肉ròu)乎乎的兮兮。以往的這一天爸爸都會特別早的帶他過來,怎麼今天來了這麼久都不上去?

    最終賀佑宸幽怨的看著自家老爸,囁嚅道「爸爸,我們再不上去,外婆就要等急了?」

    賀衍晟望著自家兒子這幅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xìng)縱使再早熟終究在家人面前還是會童心未泯。

    「你這個鬼精靈,沒耐心還好意思拿外婆當藉口,嗯?」

    賀佑宸撓了撓兮兮的毛,兮兮仰著腦袋以示抗議。賀佑宸又摸了摸它白乎乎的腦袋,兮兮開心的哼哧著享受的小表(情qíng)倒是滿意極了。

    賀佑宸湊到自家老爸面前一副討好的模樣,「爸爸我剛剛說錯了,其實不是外婆等急了是我等急了,我想外婆啦讓讓想要早點看見她。」

    說完特意將嘴角向上咧了咧,笑的像個大貓一樣懶洋洋的。

    賀衍晟低頭掃了一眼手機,摸著賀佑宸的腦袋溫和的說「走吧!兒子咱們去看外婆。」

    賀佑宸歡快的打開車門,兮兮呲溜一下跳到了地上賀佑宸撲騰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從

    車邊滑下。兮兮站在一旁安靜地等著自家小主人下來之後,於是一大一小和一條狗狗向著山上走去。

    兮兮的智商很高已經對這條路十分的熟悉,它歡快的往上跑著然後待在一個比較高的位置低著腦袋等著賀佑宸,眼底嫌棄的表(情qíng)簡單明了。

    賀衍晟雖然很寵他,但是在獨立(性xìng)上的培養從來都不含糊,賀家的宗旨就是「自己能做的事(情qíng),絕不麻煩別人。」

    上山的過程中賀衍晟全程放慢了速度陪著賀佑宸登山,一邊和他說著有關於梓梓的過往,小傢伙的注意力總是很容易被吸引這樣一來這登山的體力活看似也沒有那麼辛苦。

    賀衍晟盯著墓碑上的女人,恭敬地鞠了一躬,賀佑宸小朋友也有樣學樣的作揖。

    兮兮看著自家主人和小主人的模樣,直接趴到了地上腦袋朝著墓碑的方向探去,畫面感倒也是異常的和諧。

    每一年的慣例祭奠完畢,兮兮都會陪著讓讓到一旁等著賀衍晟,因為爸爸說他有很多話要和外婆說。

    儘管外婆聽不見卻可以感受的到,因為外婆正在某個地方安詳的保佑著他們,只要心懷敬畏之心就一定能有所感悟。

    男子站在墓碑前長(身shēn)孑立風姿冰冷,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在鍾毓面前掩去了所有的高傲,那是一種心甘(情qíng)願的尊重。

    「媽,謝謝您真的有很多謝謝的話想說,大概是想說的話太多真見到您又不知道該從哪句說起。謝謝您把梓梓教的這麼好,謝謝您當年把她嫁給我,謝謝您對我的肯定,也謝謝您給了我一個完美的人生和家。」

    山風輕輕地吹,不用拼盡全力然而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媽,我知道梓梓對我很矛盾,當年拿您來要挾她我很抱歉。可是我沒有辦法,如果沒有讓讓我知道我們之間這最後一點微末的聯繫也就沒有了。」

    賀衍晟轉頭看著那一人一狗玩得開心,他是真的很滿足。瀟灑的少年終會長大,謙謙君子德,馨折(欲yù)何求?

    或許年少時期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少年長成了每個人心中的神話,這不是最難的地方,最可貴的是這個少年可以隱匿周(身shēn)的浮躁成為一個有擔當有責任的人。

    「媽,梓梓當年所受過的苦。您(身shēn)上,鍾氏(身shēn)上你們當年所有的委屈我都記著呢!沒忘、不敢忘、不能忘、也不願忘。」

    「媽,梓梓她病了,我很心疼可能我又會對她採用什麼她不(情qíng)願的方式,您別怪我。如果她沒有生病,如果她不似現在這樣拼命我願意徐徐圖之,大不了就是多等幾年。可是這一次事關於她的健康我不能放任不管,媽希望您可以原諒我,希望明年我們可以一家三口帶著兮兮一起來看您。」

    同樣的位

    置,不同的人都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有人說「已逝之人會化作那顆最明亮的星,在黑夜的晚上照亮你歸家的路。」也有人說「已逝之人在過奈何橋之前都有一次許願的機會,在你最難的時候這個願望會伴你渡過人生最艱難的時刻。」還有人說「已逝之人生前最惦念的人,會長長久久的幸福,因為在這個世界的平行時空中會有人永遠的為你祈禱。」

    賀衍晟希望鍾毓可以把所有的美好都留給鍾梓汐,如果可以替換和給予他願意用他所擁有的一切去換,換鍾梓汐後半(身shēn)平安、喜樂、無憂!

    鍾梓汐快走到山底,那位開門的大爺見到她倒是十分(熱rè)(情qíng)。

    這份(熱rè)(情qíng)在鍾梓汐平靜如水的心上泛起了層層漣漪,原來死水微瀾的心不是失去了知覺,原來再度聽見有關於那個人的事(情qíng)這裡還是會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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