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就是我的值得
2023-10-03 11:45:00 作者: 諾槿
估計是知道自家媽媽要離開,加上一周都沒吃到自己(愛ài)吃的(肉ròu)(肉ròu),小傢伙這是撒上(嬌jiāo)了。
其實鍾梓汐打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發現這一家的餐桌飲食十分豐富,雖然每天都是變著法的不重樣但偏偏有些固定。
鍾梓汐的心中隱藏著奇怪,多年良好的教養只讓她以為是這家飲食上的習慣,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可今天看讓讓的表現說明平(日rì)里這個小傢伙應該很(愛ài)吃(肉ròu)(肉ròu)。
那接連一周餐桌上固定的食譜早餐是豆漿、豆腦羹、包子、桂圓紅棗燕窩;午餐是魚、蝦、蟹、配上各種海鮮;晚餐是麥苗炒(肉ròu)絲、藕拌黃花菜、枸杞大棗小米粥、冬蟲夏草燉雞。
飯後徐姨都會泡上一壺普洱,鍾梓汐不喜歡吃蔥、姜、菠菜、苦瓜,顯然這些她不喜歡的食物在這一周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起先她只以為自己和這家很有緣分,喜好相似,(性xìng)格相似,鍾梓汐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足以叫她感動許久。
隱約間有某種想法在滋生又生生被卡住,那種錯覺好像在提醒她這一周眼前的這位徐姨像是在有意的幫她調理(身shēn)體。
小時候她和母親一起生活,鍾毓是一個很注重養(身shēn)的人。家中常會備上黨參、茯苓、當歸、黃芪、還有阿膠,尤其是阿膠她猶記得第一次來初潮的時候母親就強((逼bī)bī)她吃過一周的阿膠。
阿膠味甘、(性xìng)平,歸肺、肝、腎經。具有補血止血、滋(陰yīn)潤肺的功效,偏偏阿膠又帶有一股特殊的腥味鍾梓汐對這種味道格外敏感。
她抬眼瞥了一眼那盛著湯的冬蟲夏草燉雞,難怪她總覺得這湯入口時味道有些怪怪的,現在想來這大概是藥膳吧!
鍾梓汐記得第一次喝這湯的時候,眉頭忍不住的微蹙了一下。
徐姨笑著說道看似無心,實則是在同她解釋「鍾小姐這是我們老家的做法,傳統雞湯啊對女人特別好。你這(身shēn)子骨單薄要多補補不然下一次走到街上再暈倒可就危險了,所以要多喝一些。」
「謝謝徐姨,我會注意的。」
對話在腦海中飛快的浮現,這一周以來徐姨對她的照顧事無巨細,倒像是刻意將她留下照顧……
鍾梓汐一直盯著面前的這桌菜餚,眼神中透露著浮游。
有些疑問就像是雨後的初筍,稍稍冒一點牙尖就像是山河驟移星際縹緲,頓時星星之火作燎原之勢。
徐姨忍不住有些擔心,這些菜譜都是她家少爺特意交代過的,難道是被看出來了。
「鍾小姐,你怎麼了?」
「媽媽,媽媽你在想什麼呀?」
薩摩耶看著同時出聲的兩人也抬起腦袋然後在鍾梓汐的腳旁蹭著,回神過來的鐘梓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面上的神色有些白,無
緣無故的暈倒想來是(身shēn)體出了什麼差錯吧!鍾梓汐決定這次回去之後還是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沒事,媽媽在想我們讓讓這麼可(愛ài),徐姨怎麼會不讓你吃(肉ròu)(肉ròu)呢?」
下一秒賀佑宸皺著的小臉忽然變得更加苦澀,面上明明寫著一副我不想多說的樣子,(身shēn)體倒是誠實的很。
小短腿往上瞪了瞪,趴到鍾梓汐的耳邊輕悄悄的說道「媽媽,我偷偷滴告訴你你不要和別人說啊!」
鍾梓汐輕快的應道「好,這是我們倆的小秘密。」
母子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之後,賀佑宸的臉頰處浮現著一抹害羞的紅連說話的語氣也是支支吾吾咿咿呀呀的。
最後小傢伙在不(情qíng)不願中吐露道,「是爸爸他,他嫌棄我太胖了。」
爸爸說「我像個小胖墩,如果再吃(肉ròu)(肉ròu)以後就追不上漂亮的小仙女。沒有仙女妹妹願意嫁給我,我就沒有老婆啦!」
賀佑宸說完之後臉頰上顯而易見的羞赧真正是萌化了鍾梓汐的心,心想這小傢伙怎麼能這麼可(愛ài)呢!
打小就知道以色侍人,這爸爸委實也是個人才。不過想想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就放心讓自己的孩子和她相處一周,也真是個奇葩!
賀衍晟不知道這短短的十分鐘內,自家老婆連續用「人才」、「奇葩」這樣的詞組將他從上到下由內而外的慰問了一通。
不過這件事在不久的將來,在賀家倒是作為一件重大的教育問題被提上了(日rì)程。
在某個雲淡風輕的早晨鐘梓汐盯著賀衍晟認真問道「賀先生請問你是怎麼荼毒我兒子的,小小年紀就教他做個嚴控?」
賀衍晟眼神微寒他眼窩深邃,如此模樣倒顯得有些委屈。「梓梓,你當年不也是說我好看才喜歡我的嗎?」
「……」
不過在很多年之後賀佑宸同學還是很感謝老爸當年的英明神武,某年某月某(日rì)當那個外貌協會的姑娘出現之後。
她言笑晏晏的盯著這張三百六十五度毫無死角的面龐輕佻的笑了笑「真好看的一張臉。」
「喜歡嗎?」
「喜歡!」
「既然如此喜歡這張附屬品,不如把主卡也收了唄!」
「……」
水色雅苑書房
「賀先生,醫院說太太那邊已經拿走了報告。」
椅子上的男人單手撐著下巴腦袋稍稍的側著,線條感俊朗明顯的面龐被一抹肅殺的冷意所遮蓋,有意散發的狠厲在光圈的環繞下顯得格外的清晰明顯。
星眉蹙目的眉尾處微微上挑,那股矜貴的疏離若隱若現又在無形中驅使別人想要愈加深刻地去探尋。
一雙極致勾人的桃花眼笑著的時候蹙著光的(誘yòu)惑,如遠山含笑的暖陽勾著一抹寡淡的柔意在山水間氤氳開來;不笑的
時候逆著光淡漠,如川海慍怒的咆哮吐著一片厚重蕭索的剛毅在(春chūn)潮間浩瀚開來。
(春chūn)光順著他(身shēn)後大型的百葉窗穿越而來,斑駁與幻影,星點與折(射shè),是點的匯合,是光的跳脫。
每形成一處都似蝴蝶在隱匿的形狀里翩翩起舞,那麼明顯的引(誘yòu)和**(裸luǒ)勾引的一雙眼眸生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切成了如此明顯的肅殺。
而此刻他一直與地面垂直九十度的那隻手指輕巧的在桌面上發出一下一下的撞擊聲,不大卻足夠擲地。這聲音回((盪dàng)dàng)在偌大的辦公室里清寂又深沉,落在凌奕的心裡儼然上升為發怵。
凌奕忍不住回想起媒體對於賀衍晟的那句評價「冷靜到極致的冷酷,矜傲到極致的孤獨,淡泊到極致的無(情qíng)。」
真忍不住為那家媒體打call,真tm的說出了他此刻的心(情qíng)。上翔九天下騰四海,就一個字「飄」!
自打他家先生將當年的事(情qíng)調查個大概,凌奕發現自己就沒再過個舒坦的(日rì)子。他家賀先生的心(情qíng)估計和他此刻的心電圖一樣,曲幅調整太過明顯!
賀衍晟手指一收,偌大的辦公室安靜的只剩下僅有的呼吸聲。
凌奕忍不住提了一口氣悄悄打量著賀衍晟,他這個特助容易嗎?在這樣下去連未來女朋友的手都還沒牽到就要猝死而亡。
凌奕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心底有多疼,無論怎麼選不管怎樣布局,最後受傷的都是和他最親近的人。
都說「沉睡的雄獅,最重(情qíng)。」也正因如此,這一次的賀衍晟才會格外的狠厲。
雲城的這場風暴,終究還是避不過去。
他薄唇輕啟,隱匿的那抹笑意幾不可察。一開口就是不帶含糊的決絕,直卡咽喉一招致命。
「西郊的那塊地,怎麼樣了?」
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一陣不帶硝煙的血腥,不刺鼻卻始終存在!
凌奕的心口咯噔一聲,果然要開始了嗎?
西郊的那塊地是今年上半年整個雲城大型企業都爭相搏取的產物,只可惜涉及層面太廣加上這塊土地原來的負責人相繼出事。
因此這塊地就更加無人敢去染指,沒人敢動不代表它的利潤一同失衡。相反,西郊的這個項目市值可估計的資本效益層面已經難以衡量,更別說它連帶著的市場價值。
「表面上所有潛在的對手和資本都銷聲匿跡,私下活動範圍寬泛卻沒有任何一家有強行出頭之意。」
「是嗎?」賀衍晟淡淡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凌奕一瞬間就明白了賀衍晟的意思。
「我會加大砝碼,也會讓賀氏的贏面看起來更大。」
「嗯!有什麼話就說,我記得你一向不是一個喜歡藏話的人。」
凌奕盯著賀衍晟的側顏,這個男人足夠果敢卻又十分重
(情qíng)。
這麼久以來賀衍晟從來只是防禦卻不攻擊,要知道資本層面的變化瞬息萬變,戰場上只防守不反擊的人除了需要精確的頭腦和縝密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心態,仁慈中帶刺,(陰yīn)狠中帶綿。如同置(身shēn)於萬丈深淵的一側,稍不留神滿盤皆輸粉(身shēn)碎骨。
說實話,鍾梓汐想要的家國兩全。賀衍晟在用自己的方法成全著這段痴(情qíng),真的值嗎?
作為兄弟,他很心疼;作為下屬,他很憂心;作為旁觀者,他很無奈。
可不管是哪一種,他知道這個樣子的賀衍晟都是不划算的。
「也沒什麼,就是好奇這樣的你會不會累?」
話音落地,賀衍晟(身shēn)上的冷冽稍稍散去。取而代之的柔(情qíng)暈染著眼角眉梢別有一番滋味。
「凌奕你問我,我會不會累?我告訴你我會!」
凌奕驚訝的聳了聳肩,他沒想到強大到無往不勝的賀衍晟會說累?
「但我清楚地知道失(愛ài)的賀衍晟是支離破碎的,失去母親的的賀佑宸是無辜委屈的。她在(身shēn)邊的(日rì)子,縱使荊棘遍布但這裡是浸滿的那才是家。」
凌奕望著賀衍晟舉起右手放在(胸xiōng)膛前的那個動作,久久不能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