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不是人人都是梁山伯
2023-10-03 10:57:44 作者: 軒少爺的娘
季紹楠走後,季曦曜和路雅漫雙雙看著季泰松:「爸爸,這可怎麼辦?」
兒大不由娘,季紹楠從黎忘憂回來之後的變化他們看在心裡。
他越來越反叛,並不是以前那個可以為了整個家庭和許多家人犧牲自己一切的孩子了。
他依舊希望事事圓滿,也希望自己的親人人人都滿意,但是他對自己心裡堅持的東西卻很固執,不肯再為了這許多的人做出妥協。
他變得有原則,也執拗,說難聽點就是執迷不悟。
他一頭栽倒黎忘憂這個坑裡,再也不願意爬起來!
「只能讓他和謠謠由假婚約變成真結婚,何況上次他們的那些不雅照已經流出去了,在外人的眼裡他們結不結婚都是一對。」季泰松說:「結了婚對大家都好,他變成已婚男士,沒有了對黎忘憂追求的資格,再來做什麼,就會受到社會禮法與民眾輿論的譴責。」
「再說他結了婚後,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心便會從憂憂的身上慢慢的收回來,懂得了他肩上該有的責任與要盡的義務。」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路雅漫一點信心也沒有:「可是,上次爸爸你又不是沒有設計過他,可他仍然沒有選擇謠謠,他只怕早有了警惕心,您要是再設計他,他恐怕不會上當。」
「而且……」她踟躕著,儘量斟酌話語:「強扭的瓜不甜,紹楠他……他真的是很不喜歡謠謠!當然,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她連忙補充,老爺子還是很疼愛楚醉謠的,她不想惹他不開心:「我是說,謠謠他是喜歡的,但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不是她對女人和對他心上人的那種喜歡。」
季曦曜突然一瞬間發現自己的夫人好笨:「就是愛!他可以喜歡謠謠,疼愛謠謠,把瑤瑤當妹妹一樣,甚至是寵溺她,但是他不愛謠謠,沒辦法把她當一個女人來愛!」
這麼簡單的事,他夫人結結巴巴,吭吭哧哧要講半天。
路雅漫也很無奈,難道要她說,在季紹楠和楚醉謠的床照都被發出來了以後,她這個做媽媽的幫著兒子說不要娶謠謠?那會不會被老爺子認為是助紂為虐?
她也不想兒子被余姿琪罵始亂終棄。
季泰松的目光來回在他們的臉上輕睃:「那按你們的意思,現在是要讓他去娶憂憂?」
夫妻倆神色都是一僵,這怎麼可能呢?黎忘憂現在是有夫之婦。
「或者,我們幫他去爭取憂憂和搶奪憂憂?」季泰松再追一問。
不得不說,薑是老的辣!
季曦曜和路雅漫唯有沉默,和封玉龍為敵?不,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而且挑戰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是「嘀嘀嘀」,強報警級別的……
「那爸爸究竟要怎麼樣?」路雅漫愁眉苦臉地說:「如果您真的又像上次那樣設計他,讓他心生反感,那他最後就是如了您的願和謠謠結婚,以後也是一對怨偶,兩個人不會幸福的。」
自己畢竟只有這一個孩子,無論對他的期望值有多麼高,路雅漫和季曦曜都是真心疼兒子的,不想他過上那樣的生活。
季泰松道:「我自己的親孫子我不疼?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當初如果憂憂真的喜歡他,願意和他在一起,我最後不一定會阻攔他們,我會比你們開通,說不定會擯棄那些膚淺又世俗的條條框框,索性讓他們在一起。」
「但現在不是這個樣子的了麼——憂憂嫁給了封雍,謠謠和他有了肌膚之親,就算沒有!他們的床照也外流,那種不雅的照片都流出去了……」他有些痛心疾首:「還能怎麼力挽狂瀾?」
意思就是要將錯再錯下去?季氏夫妻對視了一眼。
「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老糊塗。」季泰松道:「牛不喝水強按頭,我不會逼著我的親孫子去做他不甘願的事情,那樣只會讓他更恨我!我會用一種方式讓他心甘情願地接受謠謠,並且等他們之間有了真正的感情,然後才會讓他們在一起。」
夫妻倆眼中狐疑的神色更濃。
季泰松慢慢道出:「當一男一女來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人類,他們終生也離不開這個地方,他們只能在這個地方相依為命一輩子,你們說,這一對男女最後會怎麼樣?」
他反問兒子和兒媳婦。
……
季曦曜和路雅漫離開了客廳,回到自己的臥室。
路雅漫惴惴不安,問丈夫:「你說,爸爸會不會將紹楠和謠謠送到一座孤島上去,然後讓他們產生感情?」
季曦曜:「也許會,但也不一定是孤島。」
「可是……會不會適得其反?」路雅漫依舊愁眉不展:「萬一事情到了最後,紹楠又知道是爸爸在設計他,並且我們做父母明明知道卻知情不報,你說他會不會與我們產生嚴重的隔閡,以後會恨我們?」
「你要對爸爸有信心。」季曦曜安慰她:「他不會用那麼粗淺的計劃和拙劣的伎倆,他會有周密的安排,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紹楠最後只能是自願入彀,他什麼也不會知道。」
「可是,我是說萬一!」路雅漫依舊五心不寧:「世事無絕對,萬一他最後知道了真相……萬一爸爸的計劃未能瞞住他,我們到時候該如何自處?」
「不會有那種事。」季曦曜神情篤定:「即便真有那麼一天,但那個時候他已經和謠謠有了感情,兩人也真正在一起,說不定孩子都有了,他那時候還可能會從對憂憂的迷戀中醒過來,覺得謠謠才是最適合他的人,他說不定感激我們都來不及,哪來的什麼恨?」
丈夫很樂觀,路雅漫感染不了他的樂觀情緒,只覺腦殼疼:「萬一憂憂才是他的真愛呢?你怎麼就知道謠謠是他的真愛?萬一他到死都發現他忘不了憂憂,咋辦?」
她對丈夫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季曦曜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妻子的肩:「那也沒什麼用,憂憂現在是封玉龍的,他得不到,只能早死心早好!再說,你剛才沒有聽到爸爸的話嗎?再喜歡的女人,再深愛又怎麼樣?當她不在人世了,又有幾個男人能陪著她去殉情?不是人人都是梁山伯。」
剛才,季泰松在客廳,用很沉重又很憂傷的語氣對他們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女人!我愛她如命,我也覺得我愛她勝過這世上的一切!但是,當她真正離開人世的時候,我並沒有陪著她殉情而亡,我還是活下來了……」
季泰松蒼老的嗓音有點顫抖:「男人就是這麼現實!當心愛的女人死了,會很痛苦;會流淚;會迷茫的覺得以後不知怎麼活……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還是娶妻生子,並且一連生了你們兄弟幾個……」
他接著說:「我也沒有就此一蹶不振,我的事業紅紅火火,我的家庭不看我的內心只看外表,也是幸福美滿,我事業有成,擁有嬌妻愛子,我的家族發展壯大,我是人生贏家!」
「你們看……」他對兒子和兒媳攤了攤手:「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我只是黯然神傷,內心痛苦了不少,但我的人生還在繼續,一切照舊。」
回想起季泰松的話,路雅漫一句話也說不出。
男人的這一生他不光只有女人,他還有事業,他們愛征服女人,也愛在事業上拼搏!
男人是「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們的愛也多元化——他們可以愛這個女人,他們也可能愛另一個女人,世間有百媚千種,他們甚至可以博愛到全部都愛!
但她也不能指責自己的公公薄情,和這個世界上任何的男人薄情——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能活呢?其實不光是男人,女人也一樣,為男人真正殉情的也少。
她不能雙標,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季曦曜又拍了拍妻子:「你不要杞人憂天,紹楠和謠謠真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且他倆又知道絕無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可能,那他們只會有一個結局——相愛,產生感情,然後在那裡相依為命。」
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是兩個男人,還可以在那裡打個死去活來,很簡單,一山不容二虎嘛。
但若換了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又沒有仇,他們之間最終只會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站上風。
相互取暖,解決相互的欲望,兩個人在一起才不會寂寞孤單,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路雅漫當然知道,所以她只能無言以對。
……
季泰松等大兒子夫婦走後,在凌亂的客廳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情沉重不堪,跟灌了鉛一樣。
每當想起往事,他就是這種心情,從來沒有例外過,很難受,人也很痛苦。
這時,楚醉謠慢慢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穿著米白色的長款風衣,臉色有點蒼白,看著客廳里的一團亂,她神色有些驚疑。
管家在外面張望。
季泰松重新又振作起來,提氣吩咐管家帶人來收拾客廳,先前他們全家人要談話的時候,把其他閒雜人等都遣出去了。
祖孫倆移駕到偏廳,季紹楠對楚醉謠道:「你來了。」
楚醉謠來之前,跟他打過電話。
楚醉謠默默地點了點頭。
季泰松讓人送上早點,和藹地說:「還沒有吃早飯吧,坐下來吃點。」
楚醉謠坐了下來。
季泰松又道:「你來了這裡,你媽媽在醫院誰在照顧?有人守著她嗎?」
「爸爸。」楚醉謠嗓音沙啞,把一杯熱牛奶捧到手上,低聲說:「外公,您現在知道一切都是黎忘憂在搞鬼,我又做了讓表哥不高興的事,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殺了我?我好害怕……」
季泰松也端起了一杯熱豆漿,用調羹慢慢舀著喝,等胃裡的寒氣被驅散了一些,才說:「不會的,你表哥現在還不知道,真等他知道了,這件事也錯在憂憂又不在你,你是受害者,憑什麼還要你幫憂憂隱瞞?」
楚醉謠在把黎忘憂到馬爾地夫坑她和季紹楠的事情告訴楚凌揚之前,曾給季泰松打過電話,事先便把這件事告訴他了。
季紹楠費盡心機想隱瞞的事情,她就是要給他捅破!讓他沒有辦法替黎忘憂瞞天過海。
楚醉謠垂下的長長睫毛遮擋的眼睛裡,一片陰暗!
他想讓黎忘憂在季家人的面前有個印象,為此不惜犧牲她,她偏不讓他如願!她要讓季家人個個都厭惡黎忘憂。
把事情告訴了季泰松後,她又裝做很害怕的樣子來向季泰松尋求庇佑。
季泰松知道了當然很生氣,之前季紹楠還讓人瞞著他,黎忘憂這次也太過分了,把整個季家陷入了水火之中!
不過黎忘憂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她以前就這樣對過季家人,所以季泰松消化了一番,倒沒有如楚醉謠預料中的暴跳如雷。
「這件事是憂憂不對。」他對楚醉謠道:「你不用自責,你表哥真怪你起來,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楚醉謠又道:「她還逼的媽媽自殺……」
季泰松沉默下來。
余姿琪自殺前,其實給他打過一通電話。
她向他訴苦,聲淚俱下的說黎忘憂派人恐嚇她,折磨她,並說這丫頭最近不是犯了什麼邪乎,一個勁的跟她過不去!她都快要被她整死了!
他心裡很怨怪黎忘憂,但還是安慰女兒,因為他知道女兒最近過得辛苦——楚凌揚和她走到窮途末路的婚姻!謠謠和紹楠之間膠凝的狀況!這些都是讓女兒生活痛苦的因素。
他安慰了余姿琪一番,說自己會幫他解決這些事情的,余姿琪當時也沒有說什麼。
但,他沒有想到她會自戕!
這也促使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儘快解決季紹楠和楚醉謠之間的事情,同時幫助季紹楠擺脫黎忘憂,不要讓他再惦念著她。
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告訴兒子和兒媳,包括黎忘憂在馬爾地夫設計季紹楠和楚醉謠的事,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此刻,他對楚醉謠道:「你還是照原計劃,這幾天不要出現在你表哥面前,就算裝著失蹤也可以,等過了這段時間便好了。」
楚醉謠點點頭,說:「我知道。」
接著,她從帶來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小鐵盒,對季泰松說:「外公,我不能看著黎忘憂這麼囂張,也不能讓她把我媽媽毀了,我剛才去了一趟銀行,我得了我媽媽的授權,按照她的意思,從她指定的保險箱裡取了這個鐵盒子回來,現在,我把這個鐵盒子交給外公,這裡面有些資料,對外公你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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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鐵盒子裡面裝的是啥?感覺於瑜活著的消息怕是瞞不住了,老季喲……等著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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