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我想靜靜
2023-10-03 10:57:44 作者: 軒少爺的娘
瑜園。
封柏森怒瞪其妻:「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心肝寶貝?她是你的小姐,一個值得你尊敬的人,她不在人世了你這樣詆毀與貶損她,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什么小姐?」蕭氏惱而揚聲。
靜候在一旁的警衛和機要秘書等人,聽到兩人的爭吵聲,立刻機警的後退,不動聲色的避了開去。
「我只是她的替身,我和她平起平坐,她不是我的小姐。」蕭氏委屈異常:「只是因為她家境富裕,是大家人家的小姐,我出身差了點……而因為我與她遠看長得有幾分相似,她的家人出於對她安全考慮,很早便聘了我去給她當替身。」
「我又不是去給她當僕人的,我去他們家也是當小姐,很多她不願出現或者有危險的場合,都是我頂替她上場,我和她沒有主僕之分,你們為什麼一提起她來就覺得她高貴許多,而非要把我貶到塵埃?」
封伯森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一個替身,你還想怎樣?拿人錢財,替東家辦事,心卻比天高!
而可笑的是,當最大的危險到來時,替身沒事,真正的小姐反而被匪徒禍害了,香消玉殞……
只能說,匪徒也是火眼金睛,區分的了本尊和替身的區別。
但同時……封柏森瞄了蕭氏一眼,當時這個已經是長得與她最接近的了。倘若當時還能找到一個比她長的更相似的人,也許他心裡的那個人便不會出事了……
可是,沒有可是!只有空留余恨!
封柏森望著外面有些蕭瑟與陰沉的天空,一雙蒼老虬勁的大手驟然抓緊了竹廊的竹子,差點將其捏碎。
蕭氏繼續嘟囔:「再說我當時願意她遇到危險嗎?當時在那麼荒野的地方,我也是儘量拖著那些匪徒,我想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給她爭取逃跑時間,可那些人那麼兇殘,那麼的喪心病狂!他們一邊對我窮追不捨,一邊又讓人找到了她,我有什麼辦法?我已經盡力了!」
「別說了!」
一到酷冷的暴喝打斷了她,封伯森冷冷地道:「你讓我安靜一會吧,我現在不想說話。」
空氣忽然間沉默,蕭氏垂著眼,臉色不好抿著唇,盯著竹廊上的綠色盆栽,仿佛在運氣。
過了一會兒,她果然暴發了,喋喋不休地說:「我知道,你也是拿我在當她的替身,我給人做了一次替身,便終身都是那個人的替身了!那時候我不能有自己的姓名和自己的生活,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現在也沒有比那時候強過多少,你總是通過我在懷念她!」
她忽然眼圈一紅,嗓音哽咽:「你之所以對我好,你對我一再忍耐,那都是因為你在我的身上尋找她的影子!我若不是這張臉還有幾分可取之處,你只怕……」
「閉嘴行嗎?」封伯森似乎忍無可忍:「我都說了我想安靜!」
「安靜安靜,我也想安靜!」蕭氏頓時有點歇斯底里,淚眼婆娑地梗起脖子和他對視:「你以為我願意過這麼屈辱的人生嗎?!你那麼那麼的討厭我,可是你既然那麼討厭,你當初為何又酒後無德,藉機玷污我?」
「我沒了清白,我的人生還不是只能這樣了,嗚嗚嗚……」她痛哭起來。
封伯森用力捏緊拳頭,重重地捶了一下竹欄,陰沉著臉,半晌不置一詞。
……
「憂憂救我……憂憂救我……」
黎忘憂晚上睡得極不安穩,總覺得耳邊有誰在呼喚她,她醒過來,額上竟然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怎麼了?」封雍嗓音沙啞的鬆開一雙鐵臂,把她在懷裡轉了個身,抬手撫上她的額:「感覺這兩天你總睡不好,是不是做什麼噩夢,被嚇著了?」
黎忘憂有點疲倦,嗓音含著濃濃的倦意,閉著眼睛在他的懷裡嘀咕:「好像是吧,不過夢見的是什麼我也忘了。」
封雍發現了手心的汗,當下把床邊的小燈打開,借著溫馨的燈光查看她的臉色。
黎忘憂推開他的手臂,拿著睡衣起身,並把睡衣擋在自己的胸前,說:「我要上廁所,你以後別摟我摟的那麼緊,手臂總壓在我身上,我氣都喘不過來,會累。」
封雍無語極了,兩人婚後一直這麼睡,他喜歡抱緊了她,抱習慣了以後,睡夢中她離開了他的懷抱,他都會用手臂摸索,直到把人重新撈回懷中才算數。
她起初也略有抱怨,後來見掙脫不了,也漸漸習慣了枕著他的手臂入睡,讓他用兩隻手臂圈著她。
但說到他的手臂壓著她,天地良心,根本沒有!那手臂只是輕搭在她的腰上,不帶重量的,最多是有點束縛她。
「你大姨媽不是走了沒幾天?」他突襲了一下她的胸,又偷掐了一把她嫩滑的腰,還去偷襲她的重點防區:「怎麼感覺你又像大姨媽來了。」
黎忘憂左躲右閃的躲避著他揩油的手,在艱難險阻和他如炬的目光下,好不容易把睡裙套到自己的身上,趁機捶了他兩下,跳下床:「就會耍流氓,不理你了!」
她去廁所洗臉,感覺渾身睡的不舒服,也想洗個澡。
封雍笑著起身,兩人都是裸睡,他光著上身把睡袍放在一旁,套上一件白色的背心,再套上一條亞麻灰的系帶休閒褲,也跟著去了廁所。
黎忘憂在洗臉,他便倚在門口看她。
他身高腿長,雙眼幽深清亮,靠著浴室的門框都好像在拍寫真大片,天生的模特與好衣架子,只是說出來的話與他高冷男神的形象有點違和。
「是我這兩天不夠努力,睡前運動做少了,還是那天的小皮鞭和辣椒水讓你記憶深刻了,以至於你睡不好,總想念?」
我了個擦!就他這樣不知節制沒個夠的,還敢說睡前運動做的少了?再努力下去,她都要「回爐重造」了。
而且「小皮鞭」和「辣椒水」什麼的,她再也不敢體驗了!那純粹就是他為自己設計出來的福利,為了折騰她而存在的。
她用毛巾吸完臉上的水珠,拿梳子梳頭,從鏡子裡白了他一眼,忽然說道:「我想出國一趟,你怎麼看?」
封雍的臉色立刻正經起來,靠著門框的腿不自覺的站直,滿臉嚴肅地看著她:「你是說認真的?」
「當然,不然我跟你商量幹什麼?」
「可你之前說過,不出差,也儘量不接去外地的……」
「我出國玩不行嗎?」黎忘憂截住他的話:「現在正是購物季,我出國去血拼,散散心總可以吧?」
封雍的神色頓時放鬆:「這好說,等我這兩天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我陪你出國去好好的瘋一瘋。」
「我一個人去。」
一瓢涼水澆下來,他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不准。」
這又是一個要吵架的話題!黎忘憂生氣的把梳子扔進洗臉池,負氣的用發箍綁著自己的一頭長髮:「我還能不能有點人身自由了,結了婚我就賣給你了嗎?」
「別生氣。」他湊過來抱住她,和她並排依偎在鏡子前:「我們的蜜月旅行還一直欠著,這個時候我們出國,好好的計劃一下我們的蜜月旅行好嗎?」
「不好,我有一點私人的事情要出國去處理,順便還有點公事要辦。」黎忘憂今天的情緒特別緊繃,但也沒有蠻不講理。
私事是白禹諾他媽(不是罵人)想她了,這位深居簡出的老王妃現在臥病在床,白禹諾非常希望她能來看看他媽媽。
公事是,無憂聯盟前面接了一單保護國際軍火頭子的任務,這個國際軍火頭子最近有一樁軍火買賣要進行,期間是幾個國際軍火商巨頭聚集,為了保護這個軍火頭子的安全,無憂聯盟已經出動了七個人去保護他。
現在正是無憂聯盟的創業期,為了做到萬無一失,黎忘憂覺得自己在現場比較好。
她雖然沒有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封雍,但已經試著慢慢在向他敞開心扉,否則她自己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去了國外,他也拿她沒辦法。
只是因為以前答應了他,不管她去哪裡,都不能拋下自己老公幾天不理。
所以她才會主動和他商量。
奈何封雍非常牴觸這個話題,在她耳邊柔聲說:「要去我們就一起去,你處理公事也好,處理私事也好,我都不妨礙你,你只當多帶了一件行李,把我扔在一旁不管不就行了嗎?」
黎忘憂無語凝咽,她要有多麼眼瞎和心大,才能把他當作一件龐大的行李視而不見?
「我們又不是連體嬰,去哪裡都要一起去?我們雖然是夫妻,但也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她冷著臉,把他推出洗手間:「封先生,你再這麼如此黏人下去,我要好好考慮我們的婚姻,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轟!洗手間的門被關上,封雍腦子有點暈眩,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開始懷疑他們的婚姻,並有跟他拆夥的跡象?
……
楚公館。
燈下,余姿琪穿著精美的大牌毛線裙衫,半躺在舒適的豪華按摩椅中,雙眼無神。
楚醉謠在她的房間裡走來走去,神情急躁:「媽,你就沒有一個辦法嗎?咱們現在就天天坐困愁城?」
由於上次事情產生的影響,這母女倆雖然被季家成功洗白了,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還是不太順利。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楚公館徹夜燈火未熄,或者兩人半夜醒來商量對策,已經成了這母女倆的常態。
余姿琪淡淡地說:「你爸今天又來找我談離婚的事兒了。」
「甭理他,離不了。」楚醉謠揮了揮手,很乾脆地說:「他坐在這個位置,如果連一個家都治不順,怎麼能管理國家大事?古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不是沒有道理的,他自個想離,上頭也不會讓他離,除非他的老婆死了,這才能夠給他塑造一個愛國顧家的好男人形象。」
余姿琪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是總歸心裡不舒服。
「但是他現在搬離了我們的家,住在外面,偌大的楚公館形同虛設,我們這日子還過的有意思嗎?」
男人一旦狠起心來,真沒女人什麼事!楚凌揚連楚醉謠都不顧了,只求速速跟她離婚。
楚醉謠卻道:「媽媽,你與其操心爸爸,你不如多操心操心季家和表哥,只要季家不倒,表哥一直站在你身邊,你還怕爸爸後面不會回心轉意?」
是啊,季家在她才有底氣,只要季泰松還活著,楚凌揚便跑不了。
但是……
「紹楠這個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余姿琪蹙緊眉頭:「季家現在正值風雨飄搖之際,他怎麼還有閒心帶著那個女人去國外旅遊散心?發現他簡直吃了豬油蒙了心,變荒唐了!」
楚醉謠嘟著嘴:「都怪黎忘憂和姓葉的那個死女人,總有一天我會把表哥搶過來,讓她們兩個看看,誰才是表哥的真愛。」
「你現在和蔚彥爵在一起。」余姿琪提醒她。
「那不是假的嗎?蔚彥爵他有心上人,跟我只不過是配合著演戲,等過了這一段時間,我們便會和平分手。」
「其實你能抓住蔚彥爵的心也不錯,紹楠他總是拿你當妹妹看,我怕你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余姿琪建議。
「不了。」楚醉謠陰著臉說:「好男人都死絕了,要麼是別人家的,要麼就是有了女友的人,蔚彥爵那廝有個小情人,他看得重的很!事先便對我說了,無論我使什麼手段他都不會動心的。」
「我是那麼輕佻的人嗎?」她高傲的微揚起俏麗的下頜:「我對表哥是真心的,我不會那麼容易變心,再況且,黎忘憂能找到一個給他們公司送飛機的人,我怎麼也不能輸給她!」
說起這件事,余姿琪也是胸口悶疼:「這母女倆就是一個樣,黎忘憂和黎靜靜沒什麼區別。」
楚醉謠眼神陰鷙地想了想:「我要飛馬爾地夫,表哥他財大氣粗,可以不管公司現在發生的事,但是外公已經讓我進了季風縱橫實習,我就有權和表哥商議工作上的事。這次我已經想到了方法,不但可以助季氏渡過難關,還可以讓暗中對季風縱橫使絆子的人功虧一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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