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一連兩天都見著面

    黎忘憂和火爆玫瑰駕著車，往帝城西邊的郊區而去。

    路上開車就要浪費好多時間，也不知陶澤遠和夜夢菡那兩個「深井病」怎麼會有閒心來這麼遠的地方遊玩。

    黎忘憂一邊駕著車，一邊在腦子裡過濾自己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季家，那是得罪定了的，但季紹楠的主要精力是放在經商上，在部隊中呼風喚雨，甚至能讓特種部隊配合自己，這非季紹楠所長。

    余姿琪和楚醉謠母女倆，這兩人她也得罪了，但是她倆要仰仗季家，季泰松現在也沒辦法在軍隊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今天是她駕車，火爆玫瑰坐副駕駛座，正低頭研究著手機導航上的群山山脈走勢，她仿佛是黎忘憂肚子裡的蛔蟲，頭也不抬地說：「不是還有個封都蘭嗎？」

    「NO。」黎忘憂。

    封都蘭？

    她是有幫助過蔚然對付過封都蘭，但那時她喬裝打扮，封都蘭也認不出她來。

    至於後來紫薇星辰會所的事，那也是他們無憂聯盟暗中進行的，封都蘭也不清楚。

    「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當然，她這麼說是指明面上的，暗地裡得罪的人她心大的忽略不計。

    火爆玫瑰今日專潑她的冷水：「你要是把你和你家那口子的事秀出去，有可能全天下的女人都視你為公敵。」

    「我幹啥子了我？」她看了火爆玫瑰一眼。

    「封雍啊！」火爆玫瑰依舊專心研究著地圖，揣摩部隊有可能在西邊林子的哪幾個地方駐軍，隨口答道：「他家那麼聲勢煊赫，他自身的條件又那麼好，等全國的女人都知道你找了這麼一個老公，你還愁大家不對你群起而攻之？」

    「對，找了個高級特帥富，等於就是找了一顆爛桃花。」黎忘憂心有戚戚焉的附和。

    她想起來在網上看到的那位網友的評論：有個特帥又好看的男朋友，想炫耀又怕「賊」惦記，帶出去了，又怕帶不回來……

    咩哈哈！別怪她不厚道，她每次想到這句話都想笑。

    有個特帥特優秀的男朋友，女人也是累，整日抱著都怕別人搶走。

    正說著，迎面駛來一輛亮錚錚的黑色軍車，秋日艷陽下，軍車的車身閃耀著冷冽幽亮的刺眼光芒，仿若一匹在野外奔馳的巨型黑豹，殺氣凜冽，勢不可擋，令人不敢逼視！

    她臉色一肅，對火爆玫瑰道：「離目的地這麼遠居然就有軍車駛過？看來果然是有大型的軍事活動。」

    火瀑玫瑰也抬起頭來，眯著眼打量，1秒、2秒……軍車離他們越來越近，她淡淡地說：「裡面竟坐著一個少將。」

    「嗖！」軍車捲起一陣風，帶起了黎忘憂頭上的長髮，氣勢磅礴的從他們的車身旁駛過，飛馳而去。

    黎忘憂也看到了，那車四敞，裡面除了荷包實彈的士兵，還有一位面容冷肅，劍眉星目，目不斜視的英挺少將，正是程千燁。

    後面有車在行駛，很快便有女孩子尖叫起來：「啊！兵哥哥！軍官哥哥，我看到了一位好帥的軍哥哥！好帥呀！帥的一塌糊塗！」

    「是啊！他的軍官制服上有1顆金星，是個少將耶！好年輕好英俊！眼神也槓槓的，我看的心都醉了！」

    「軍官哥哥太帥了，我好喜歡！」

    黎忘憂：「……」

    她伸手按住頭上仍在隨風亂舞的長長髮絲，似笑非笑，眾人皆醉我獨醒，唯獨她和火爆玫瑰沒有尖叫。

    火爆玫瑰蹙眉：「好像是禾口王程家的程千燁。」

    「你對他有所了解？」她詫異側目。

    火爆玫瑰道：「我在帝城的時間比你長，而且我是開咖啡館的，咖啡館也做收集消息用。」

    黎忘憂瞬間恍然大悟，程千燁也有一間咖啡館，還是以他妹妹的名字為名，叫卡密拉。

    她於是立刻在在駕駛座上折騰開了：「你說，我去找程千燁會不會管用？陶澤遠和夜夢菡應該能被放回來吧？」

    「你認識程千燁？」換火爆玫瑰對她刮目相看。

    「昨兒見過他，他是封雍三嬸娘家的侄子。」

    黎忘憂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人不見就不見，見了便接二連三的碰上面——她昨天中午才碰到過程千燁，今天便又看到了他。

    「既然是親戚，應該能管用吧，他這麼牛，陶澤遠和夜夢菡本來也不是間諜，他派人隨便查一下便能明白。」

    「等等！」黎忘憂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輕撫自己的長髮，眼神若有所思：「他剛才從我們的身邊經過，我和你都認出他來了，他卻像沒有看到我們一樣，估計他並不想搭理我們。」

    「你想太多了吧？」火爆玫瑰斜了她一眼：「人家軍職在身又有軍務，哪能在路上隨隨便便做出有違軍人風範的事。」

    「且慢，我還是慢慢來，以免暴露了我是無憂派遣幕後boss的身份，我若太急著替陶澤遠和夜夢菡求情，程千燁肯定會懷疑。」黎忘憂道：「我們先去找卓煜城。」

    ……

    封雍正在辦公室里辦公，別晟意敲了敲門之後，進來報告：「爺，三夫人的侄子程少將來了。」

    封雍有點詫異：「他怎麼來了？」

    「怎麼，除了公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嗎？」

    隨著清冷剛硬，格外有質感的話音一落，穿著量身定做，剪裁筆直的軍官制服的程千燁踏著堅定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氣宇軒昂，眼神清正，稜角分明的的五官輪廓自信逼人，又酷又帥又拉風的軍官制服將他修長俊挺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封雍不慌不忙了合起面前的筆記本，唇角微勾，看著他：「就是覺得你是個大忙人，除了軍事和軍隊上的活動能吸你，平常的事情應該引不起你的興趣。」

    「我又不是神，我還有父母親人妹妹，家人總不能不關心。」

    封雍聽了這話，眼神微閃。

    他走出辦公桌。帶著程千燁來到休息區，兩人在真皮沙發上坐下，命秘書送上茶。

    他開門見山：「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貝貝想來你這裡工作，你為什麼不答應？」

    「我這家公司不適合她。」封雍輕描淡寫：「況且，你們程氏有自己的企業，讓她在自己的家族企業里工作，不是更能讓她發揮所長，如魚得水嗎？」

    「那我把這份資料給你，你覺得能換一個貝貝在你這裡工作的機會嗎？」

    快人快語的可怕，一句多餘的廢話也沒有。

    他把手邊的一個檔案袋扔到封雍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這是你女朋友的一些資料，如果你覺得我調查的不夠仔細，我還可以給你奉上一些。」

    封雍望著他的瞳孔驟然一縮，緊接著，他幽黑深邃的雙眼緩緩眯起，語氣不怒自威：「你竟然背著我查憂憂？」

    「她這樣的人，誰都可以查她。」程千燁神情冷漠，語氣很淡，並不懼他：「她行跡詭異，做事亦正亦邪，不……應該說她邪氣居多，盡撈偏門，為了手中能掌握更多的權力和金錢，她放著好好的正道不走，只取些邪門歪道的捷徑。」

    「不，你錯了！」封雍眼裡燃著兩簇小火苗，臉色沉沉地盯著他：「她走捷徑，也只是因為生活所迫，她並未乾過什麼真正的壞事，她前期受過最正統的教育，良知和正義還在她心裡！她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所以你不要污衊她！」

    「我污衊她？」程千燁嘴角泛起一抹淡漠的輕嘲，用下巴挑了挑那個被他扔在茶几上的檔案袋：「你何不看看這裡面都記載些什麼，然後你再來告訴我，她良知和正義未泯，所以做的都是讓人稱道的事。」

    封雍並未去動那個檔案袋，只微抿著絕美性感的唇，凝視著那個檔案袋，頎長的身子紋絲不動。

    他五官冷峻，長眉飛揚，漆黑的眼，高挺的鼻，無不彰顯著他的高貴優雅與盛世美顏，他此刻面無表情，神情帶著冷漠和疏離，已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

    程千燁看了他一眼，「怎麼？不想自己看，那我念給你聽？」

    「黎忘憂，18歲，在青福口，為了保護巫文山的老大，一刀斬下了青福口老大的人頭，小小年紀，當場殺心大起，連挫青福口老大9名手下，每個人都被她挑斷了腳筋手筋，這樣的人你還敢說她沒有幹過一件壞事？」

    「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殺人，她竟然都絲毫不手軟，這種人天生就是一個劊子手，心狠手辣超出了尋常人。」

    封雍臉上的表情突然鬆懈下來，他從茶几上拿起一支煙為自己點上，淡淡地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吐出煙霧，波瀾不驚地說：「你覺得青福口的老大不該被殺嗎？黑社會火拼，本來就是常有的事，再加上青福口老大作惡多端，我們每年都會有多少警察死在他的手中，她替我們除去了一害，你怎麼不但不感謝她，反而對她諸多詬病？」

    「再說她挑去腳筋和手筋的那些人，都是青福口的主要骨幹力量，沒有了這些人，青福口這個黑社會勢力幾乎被毀，當地的人深受其害，額首稱慶都來不及。」

    「那也不該由她來殺！」程千燁反駁：「她不是正義使者，不能夠代表法律，何況你不用美化她的行為，以為她是在為民除害，她只是為了錢，在保護另一個黑社會老大而已，玉龍，你讓我很吃驚！在你眼裡，她竟然無論做什麼。你都覺得她的出發點是好的。」

    封雍撇開眼，在茶几里彈了彈菸灰：「別再叫我這個名字，從今往後請叫我封雍，我和你也沒有那麼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