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道歉

    「你說什麼！」吳文青有些激動看著她，聲音不禁被拉拔得有些高，眼睛也盯看著她瞪得大大的，像是完全不能接受，「你，你說什麼……」

    將那藏在心底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說出來之後，吳文蘭這才像是真的有輕鬆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天花板然後閉了閉眼睛，再緩緩開口說道，「當年吳慧蓮的死是因為我的關係，是我在跟她爭吵期間親手將她從天台上推下去的，她並不是死於自殺。」將那真相說出來，原來真的能輕鬆點。

    「你……怎麼會？」吳文青看著她，還是很難以接受她說的那些話，她親手將人從樓頂的天台推下去，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雖然是失手，但是我確實是這麼做了。」吳文蘭有些哭笑的說道。

    吳文青再也問不出口，盯看著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看這樣的表情，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好一會兒，吳文青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才看著她緩緩開口問道，「姐夫，姐夫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看到了我的日記。」吳文蘭說著話，眼眶有些忍不住的紅著，自嘲的說道，「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跟一個殺人犯一起生活了三十幾年，而且這三十幾年來一直為當初的那件事情深深的自責，卻沒有想到事情原來跟他一點關係都都沒有，或許現在，他正在為這件事後悔吧。」

    「什麼叫做跟他沒有一點關係，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為他而起，要不是他沒有處理好跟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要追究責任，說到底全都是因為他！」吳文青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的姐姐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二十多歲之前天真爛漫，可是就是因為一個男人，放棄了自己的家人，為了那個男人背負了小三的罵名，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居然還因為那個男人而動手殺了人！說到底，全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吳文蘭不說話，整個人只覺得有些累，稍稍翻轉了個身，突然瞥見那枕頭上她自己剛剛因為抓著頭而落下的頭髮，放化療之後，最近一段時間，她明顯感覺的自己的頭髮掉得越來越快，輕輕一摸就很容易直接摸下一把，恐怖的讓她都不敢直視看落下的頭髮。

    抓過那落下的頭髮絲，吳文蘭突然笑出聲音來，「呵呵……都無所謂了，反正得了這樣的病，原本就沒有什麼希望，他離開還是不離開又有什麼差別。」

    「姐，不許你胡說！」吳文青有些生氣的看著她，那表情看著很是著急。

    吳文蘭只是自嘲的笑笑，什麼都沒有說。

    米佳跟雲姨回到家，才開門進去，只聞見客廳里一股的煙味，難聞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米佳看了眼身邊的雲姨，抬頭朝客廳那邊看去，只見成爸爸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正拿著眼，而他眼前的矮几上放著的菸灰缸里，已經被抽完按滅了好幾個香菸的菸蒂。

    「爸爸。」米佳站在玄關那邊朝客廳里喊道。

    聞言，成爸爸抬頭去看她，見到同她一起回來的雲姨，下意識的皺眉問道，「你們怎麼全都回來了？」他們全都沒在，那醫院……

    「醫院那邊小姨留在那裡。」米姐主動解釋說道，換過鞋朝客廳這邊過來，雖然對房間裡的煙味有些下意識的皺眉，但是有些話或許還得朝他問清楚。

    「文青過來啦……」成爸爸喃喃的說道，轉過頭去，沒有再多說什麼。

    煙味實在是有些大，雲姨換了鞋子之後將手中的行李袋放到一旁，便直接去開房子裡的門窗。

    米佳在成爸爸前面的沙發上坐下，眼睛定定的看著成爸爸，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說道，「爸爸，你跟媽媽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聞言，成爸爸手上那抽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並沒有抬頭，只說道，「沒什麼。」

    他這樣說，米佳了解他是跟吳文蘭一樣，什麼都不想說吧。當然，他既然不想說她當然不好多追問，只是站起身來的時候輕聲說了句，「早上我過去醫院的時候，媽媽她抓著我的手說您要離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好多問，多干涉什麼，只是想說，或許是因為生病的關係，媽媽她現在特別的容易胡思亂想。」

    聞言，成爸爸抬起頭來，正好對上米佳的眼睛，米佳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朝他點點頭，轉身準備朝樓上的房間過去。

    見她走到樓梯旁，坐著的成爸爸突然開口說道，「待我跟成越說聲對不起。」

    米佳停住腳步，轉過頭來朝他看去，只見成爸爸的臉上一臉的愧疚，看著她只是苦澀的說道，「這些年來，我們讓成越受了不少的委屈，我跟他的母親，都不是合格的父母。」

    米佳看了他好一會兒，只是淡淡的點點頭，輕聲說道，「我會跟成越說。」

    聽她這樣說，成爸爸似乎這才安心，點點頭，重新低下頭去，拿起煙放到嘴裡又是重重的吸了一口，不再多說什麼。

    見他不再說話，米佳也就沒有多留，再轉過身去，直直的朝樓上的房間過去。

    客廳里，成爸爸拿著煙站起身來，朝陽台那邊過去，看著那院子裡種著的花朵，想起以前的好多事情……

    等米佳換過衣服，再下樓來，客廳里成爸爸已經不在，問雲姨，雲姨也只說並沒有留意們或許是聽到只要搖頭，

    米佳雖然並不清楚，成爸爸去了哪，也沒有在意，只是簡單的用了晚餐，然後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什麼都沒有說。

    第二天的時候米佳還在床上睡覺，伸手去抓過手機，放到耳邊還沒有開口，電話那邊吳文青先開口說道，「準備點錢帶過來，姐姐的病好像又反覆了。」

    米佳雖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聽她那焦急的口氣，應該是吳文蘭那邊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