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搬回去

    回到家的時候外婆正和琴姨在準備著今天的晚餐，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心情不錯，有說有笑的。

    米佳將手中的公文包放到客廳的沙發上，脫了外套朝廚房那邊過去。

    廚房裡的外婆見她回來，關心她今天第一次上課，問道，「怎麼樣，今天上課一切還順利嗎？」

    米佳點點頭，朝他跟琴姨笑笑，然後上前站到她身邊幫她一同摘著青菜，邊說道：「還不錯，挺好的，孩子不算太多，十來個，看上去都還挺乖的。」

    外婆點點頭，說道：「嗯，那就好，當老師最怕是遇到皮的學生。」想起當初，這些都是經驗之談。

    吃過飯，米佳陪著外婆坐在客廳里聊天說話，而琴姨則在收拾著碗筷。

    想起回來之前跟江賀山在那會所里談的那些話，米佳看了眼外婆，有些試探的問道，「外婆，你最近有沒有跟李奶奶他們聯繫？」

    外婆點點頭，說道，「有，還約了明天一起出去逛逛喝喝茶。」

    米佳瞭然的點頭，看著她又想了會兒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我們那小區也有二三十年了，聽說有公司準備將那邊拆遷了重新開發。」

    聞言，外婆轉過頭看著米佳，臉色一下嚴肅起來，說道，「誰說的？那的房子怎麼可以拆，我不同意。」那語氣那表情看著有些激動。

    見狀，米佳也不敢多說，只笑道，「我也就聽別人說說，可能就是空穴來風，外面亂傳罷了，我看也不會拆的。」

    「他們要拆我也不同意！」說到這個事情上，外婆的態度很堅決，「那是我跟你外公苦了大半輩子買下的房子，也是我跟你媽一起生活了二三十年的地方，我絕對不會答應讓他們拆掉的！」

    如她猜的一樣，那套房子留下的不僅是居住的空間，還有外公和媽媽留給外婆的回憶和思念。

    可能是真的擔心房子要拆，外婆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米佳，你聽誰說的啊？消息是真的？」

    擔心她胡思亂想，米佳忙搖頭說道，「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可能也就是胡說八道的吧。」朝她笑笑，「應該不會拆的，估計也就說說，。外婆你就別擔心了。」

    外婆看著她，也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不相信，眉頭微微的皺著。

    米佳有些後悔自己跟外婆說了這些，或許她不該說的。

    安慰外婆不要多想睡下之後米佳又讓琴姨早點休息，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等成越回來，心裡的煩悶和不安想跟他說說，讓他來幫她排解。

    只是米佳沒有等到成越回來，卻等到了成越打來的電話。

    「喂，米佳。」成越在電話那邊輕喚著米佳的名字，米佳可以聽到他身後戰士們活動準備的聲音，似乎大家都繃得很緊，口號喊得特別的響亮。

    「成越？」米佳有些意外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他不是該在回來的路上嗎？想著，只問道，「還沒回來嗎？」

    「剛剛臨時接到通知，要出一個任務。」成越說道，語氣平緩的敘述。

    聞言，米佳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要多久？」那語氣突然間就變得似乎有些沉重起來。

    「不知道。」也許一個星期，也許半個月，因為是出緊急任務，跟平時的演習和訓練不一樣，他沒辦法給她準確的時間。

    「會有危險嗎？」米佳問，相比起他不在身邊，她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她知道的，沒有一個任務是不存在危險的，但是她終究是還想這樣問，或許不過是想聽他怎麼回答，想聽他告訴她說沒有，告訴她說他會平安回來，她要的不過是一個保證，一個承諾而已。

    「不會有事。」他跟她保證，對著電話輕聲說道，「等我回來。」

    米佳咬著唇點頭，重重的點頭，卻忘了隔著電話他並看不到她的點頭。

    「米佳？」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成越有些不確認的輕聲喚了句，「米佳，還在嗎？」

    米佳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點頭沒說話，忙答應說道，「在，在的。」

    成越輕嘆，又重複了遍，「等我回來。」

    米佳這回開口應他，「好，我等你回來。」那語氣堅定又認真。

    直到成越掛了電話，米佳還愣愣的拿著電話盯著愣看了好一會兒。

    整晚因為沒有他的擁抱而有些睡不著，即使是她特地的跨越了整個床鋪躺在他平時那睡習慣的右側，枕著他的枕頭她還是久久難以入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的關係，直到外面的天漸漸光亮，米佳這才緩緩睡去。

    因為還要上班，米佳的鬧鐘調在7點半，雖然一夜沒怎麼睡，但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她顯然失去了睡懶覺的機會。

    有些憔悴的從樓上下來，眼底下濃濃的黑眼圈。

    客廳里米佳看見外婆跟琴姨正大包小包的準備好了東西似乎是要去哪裡。

    臉上所有的困意一下清醒過來，米佳愣愣的看著他們問道：「外婆，你們這是要去哪？」

    外婆抬頭，看了眼米佳說道，「我想了一晚上，準備回去那邊住，要是真的拆遷什麼，我在我肯定是不讓的，我們這樣不在，指不定哪天給人砸了家都不知道，所以我想我還是要回去才行。」

    米佳沒想到自己昨天就那麼一說，外婆就這樣信以為真了，可是現在她總不能跟她說拆遷不過是江家人逼她就範的手段。

    米佳下樓，朝她過去，看看那行李又看看她，說道，「外婆，其實不一定拆的，你沒必要搬回去。」

    「不行，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還是要回去才行。」外婆堅持說道，那是她當初跟丈夫辛辛苦苦半輩子買下的房子，也是她跟女兒一起生活那麼多年的房子，割捨不掉的是當初的那些回憶。

    「可是……」米佳還想說什麼，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想了想，看著外婆說道，「那我跟你一起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