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煩悶情緒

    又等了好一會兒，成越才緩緩開口，說道，「不用，既然應下了就回去吧。」可能有些事情，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想逃也逃不掉。

    米佳從他的懷裡退出，盯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成越，我能問為什麼嗎？你跟爸媽之間的關係。」

    聞言，成越回視著她，整個人有些微微僵住，可能是沒有準備好她問得這麼直接直白，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這樣定定看著她。

    米佳等了好一會兒，拉起他的手輕笑著說道，「沒關係，不想說的話就不說，我也只是隨便問問。」說著話，可能是感覺到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米佳轉身準備避開，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來平復自己的情緒。

    見她要走，以為她誤會了，伸手忙將她的手拉住，盯看著她的背影說道，「米佳，給我點時間，有些事情不是想對你有什麼隱瞞，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聞言，米佳轉過頭來，看著他朝他笑笑點頭，說道，「沒關係，什麼時候想告訴我再跟我說。」

    成越點頭，上前去將她抱住，只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讓我這樣抱一會兒。」

    米佳也點點頭，緩緩將手抬起將他擁抱住，回抱著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米佳枕著他的肩膀躺靠在他的懷裡，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身上畫著，好一會兒開口問道，「睡了嗎？」

    「嗯？」成越輕聲應道，算是回答。

    「明天幾點去部隊？」米佳輕問著，想了解他的全部，包括作息。

    「7點半之前要到。」成越據實說道，從這邊到部隊，差不多就要一個說小時了，所以他基本六點鐘就要出門。

    「會不會太累？」米佳有些心疼他這樣兩邊趕著，早上一大早出門，晚上卻又這樣的晚。

    「不會。」因為知道有一個人在家裡等他，他很滿足，這不是假話，是他真實的想法。

    「真的？」米佳不確定他是不是不想讓她擔心而故意拿話來騙她。

    黑暗中成越一個翻身，將她直接壓在了身下，說道，「不累嗎？那要不要我們做點別的？」

    米佳被他嚇到，趕忙說道，「累，我累，真的好累，非常非常累！」

    成越悶聲笑出身來，從她身上翻身下來，改將她擁進懷裡，說道，「累的話就快點睡，不累的話我們就做點別的。」

    聽他這樣說，米佳趕緊閉上眼，說道，「我，我要睡覺了。」他當兵的體力好是沒錯，但是她不行啊，夜夜笙歌，縱慾是最要不得的！

    成越被她那可愛的樣子惹笑，雖然黑暗中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但是以她的性格，他能想像的出來。

    低頭親吻在她的發心，低聲說道，「睡吧。」

    米佳輕應了聲，閉著眼，有他的懷抱，她睡得安心。

    丫頭許是真的累了有困意了，靠在他的懷裡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氣息平緩的起伏著。

    相比起她，成越則完全沒有困意，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只能大概模糊的看出那水晶吊燈的位置和輪廓。

    什麼時候開始，他跟父母疏離隔閡成現在這樣，他不知道，真要認真的去回想，或許他跟家裡的關係從來沒有好過，而那件之前之後似乎就變得更加糟糕了。

    輕放開懷中的米佳，成越放輕了動作下床，摸過那褲子口袋裡的香菸直接朝陽台那邊過去。

    他的菸癮不重的，在部隊的時候會跟著他們抽幾根，因為米佳反感他抽菸，所以回來他甚少會在家裡抽，不過真的心情煩悶的時候那尼古丁或許是解悶的良藥吧。

    夜風吹打著他的臉，將手中的香菸點燃，他有多久沒有回去過了，三年多了吧，自從他跟江雅文離婚之後，他便再沒有回去過那個所謂的家。

    又深深的吸了一口，以便壓制去心中的那煩悶情緒。

    「唉……」

    身後傳來幽幽的輕嘆，成越轉過頭去，只見黑暗中米佳站在那邊，看不輕輪廓，卻能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陽台的門旁邊。

    沒有朝她過去，成越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煙掐滅，丟棄在地上，看著她問道，「怎麼起來了？」

    他不過去米佳便直接朝他過來，站在離他一步之遠的地方停下，看著他的放下，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好像太習慣你的擁抱了，沒有你抱著，我一點都睡不著。」

    所以剛剛他一放開她，沒多久她便也醒了。原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對他的擁抱到了這樣一個依賴的地步了。

    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意外，突然就有些記不起來當初在還沒有認識他之前，那些個漫漫長夜她都是如何過來的？才沒多久，好像就有些很模糊了。

    成越向前朝她走一步，攬過她的腰低頭抵著她的額頭問道，「所以是我把你吵醒了是嗎？」

    米佳也不否認，重重的點頭，說道，「所以你要對我負責嗎？」

    成越低笑，那笑聲從嘴邊溢出，說道，「負責，必須負責。」

    米佳也笑，不過笑過之後伸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說道，「真的讓你這麼困擾嗎？」困擾到得半夜起來出來抽菸才行。

    成越搖頭，說道，「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而那些正巧是我極力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如果回去真的讓你這樣難受，那我們就不回去了，我打電話跟媽媽說。」他是她的丈夫，她不想看他這樣鬱悶難受的樣子。

    成越想了想，好一會兒才搖頭說道，「回去吧，既然不能躲一輩子，就回去面對吧。」也許真正面對了，過去的那一切才能真正的放下。

    「那你不許再這樣半夜起來出來抽菸了哦！」米佳跟他談條件，其實她想說讓他有什麼煩悶的是能直接跟她說出來，而不是這樣獨自抽菸，但是她始終沒有說，因為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也還有些不確定，不確定自己是真的可以這樣做，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他拒絕。

    成越點頭，「好。」應允算是給她承諾。

    「進去吧。」伸手拉過她的手牽著她重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