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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0:30:49 作者: 青析
她還想勸,兒子立馬一個瞪眼。
袁晉林:「好了,趕緊收拾東西去,別再耽擱時間。你要是在這麼拖拖拉拉,我就自己一個人帶爸去,不帶你啦!」
梅眉沒什麼主心骨,以前丈夫在的時候,多是聽丈夫的。
眼下丈夫不在,兒子說了算。
袁晉林三催四請,軟硬兼施,她就是不應也得應。
臨走之前,袁晉林來和寧樹道別。
「小樹,這回我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著你,一定好好照顧自己。這個信封里的錢給你,別虧著嘴,想吃什麼就買,正長身體呢,知道嗎?」
黃色的信封里,裝著他兩個月的工資。
雖然和趙家給的相比,算不上什麼,但已經是眼下他能拿出來的全部了。
餘下那些,自然要精打細算,留著個袁望江看病用。
港城那邊,水深的很,乍然要離開故土,袁晉林心裡也很是不安。
要不是情況複雜,經濟短缺,他指定把孩子帶走,不會叫他有親人了,還要在人家生活。
寧樹沒收他的錢,但聽他說要走,心裡其實是鬆一口氣的。
乍然認了親人的歡喜過去,就是擔憂了。
他害怕袁晉林說什麼都非要帶他走,好容易已經適應一個地方了,不想再離開。
「袁叔叔,錢我不要,你收著給爺爺看病吧。等爺爺好了,你帶著他來看我就成。」
王強的事,袁晉林聽說了,那孩子應當是心態失衡了。
像寧樹這樣的,就尤為難得。
明明生活環境個人遭遇沒有差多少,他卻一直能保持一顆真誠善良的心,怎麼能叫人不動容?
「小樹,你等著,要不了多久袁叔叔一定來接你。」
在孩子跟前鄭重許下諾言,袁晉林便去書房和趙時年談話去了。
他一走,寧樹的小肩膀立馬垮了下來。
趙深笑著過來推他,「做什麼這副怪樣子不用走了,難道還不高興?」
「我是覺得,原來這世上多一份羈絆也不一定是好事。就說這煩惱吧,明顯也增加了一倍。」
寧樹小大人似的嘆氣,把趙深逗笑了。
「別人巴不得的事,你這怎麼還嫌棄上了,當初不是你非要知道自己和原叔叔是什麼關係?」
「此一時彼一時,趙深你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最討厭嗎?揭人不揭短,有些事情翻篇了,你知不知道?」
趙深面無表情,理直氣壯,「不知道。」
兩人互相瞪視許久,最後沒忍住,齊齊笑開。
孩子們不知道袁晉林進書房和爸爸說了些什麼,但他出來的時候,臉色平緩了很多。又和寧樹說了幾句道別的話,看時間實在來不及了,鄭重允諾,過一陣子一定會過來接寧樹,才抬腿離開。
袁晉林帶著父母離開的那一天,趙時年獨自去送他,並沒有帶孩子們。親眼看見他們登上飛機走了,就連趙時年自己也鬆一口氣。
現在他竟不知道,當初做那個檢測圖什麼。罷了,說到底這對寧樹來說始終一件好事,孩子心裡有了倚仗,有了底氣,整個人都比之前活潑了許多。
叫人沒有想到的是,三個月之後家裡來了一群人,個個黑西裝系領帶,神情嚴肅,一進門就說要來接寧樹走。
「趙同志你好,我是奉了賀先生的命,過來接小樹的。您是咱們賀家的恩人,稱呼我為小鄭就可以了。」
小鄭是一個光頭,個子非常高,胸肌厚厚一層,顯得孔武有力。說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的,卻給人一種非常重的威脅感。
若不是趙時年實打實從戰場上拼殺下來的,恐怕氣勢會矮一頭。
這個人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有錢人家看家護院的打手。
趙時年不動聲色地同他握手,「鄭同志你好,我想問一下,你說的賀家是哪個賀家?」
小鄭語氣溫和:「趙同志說笑了,港城只有一個賀家。」
蘇瑜眼睛動了動,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給趙時年。趙時年拍拍她的手背,示意稍後再說。
小鄭將兩人的眉眼觀司收入眼底,「賀家在港城立足百年,港城有一半的鋪子都是姓賀的。這些還僅僅是明面上的生意,在港的許多人奮鬥一輩子,可能連賀家的大門都進不了。」
蘇瑜明白了。
這是說,賀家在港城能隻手遮天呼風喚雨,就算趙時年現在身居要位,面對賀家,也得避其鋒芒。
「可我不懂小樹和賀家有什麼關係?賀家有什麼理由非要帶小樹走?」
小樹在趙家待了五年了,從一個小不點變成一個翩翩小少年,蘇瑜和趙時年已經很自然的把他當成這個家裡的一部分,怎麼可能突然來了人說要帶他走,就能輕而易舉的帶走?
小鄭對她的質疑早有準備,施施然的拿出一疊文件。上面有寧樹的生平和資料,包括上一次的檢查報告都有,也有袁晉林的。
「簡單來說晉林姓賀,小樹的母親也姓賀。」
蘇瑜不情願,可是人家的證據板上釘釘,再不情願也沒用。
「我還是不能相信,能否把袁同志在港城的電話告訴我,我想要向袁同志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