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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0:30:49 作者: 青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上輩子除了藥什麼都吃不下去,如今再吃起東西只覺得味覺格外發達。

    魚肉細膩鮮美,醬汁濃郁又恰到好處,別說她手裡拿著的是大肉包了,就算是個平平無奇的玉米面饅頭都能蘸著醬汁連吃好幾個。

    但也因為味覺太靈敏了,魚肉越是好吃,就越發顯得手裡的肉包子平平無奇。

    如果換做她來做的話,或許會把其中的姜蒜換成蔥姜水,在包包子之前先將肉調好,再小小的醃製一會兒,最後放入一點糖提鮮。另外包子皮也很重要,發酵的時間掌握不好,就不夠蓬鬆。

    蘇瑜一邊吃一邊想,腦海中關於做包子的手法,像放電影似的來回播放。等她鄭重的將飯菜吃完,竟然已經勾勒出一套完美的做肉包子方案了。

    蘇瑜覺得很神奇,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上輩子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廚藝,把飯菜做熟是一回事,做的好不好吃又是另一回事。在過去,蘇瑜沒少被人吐槽過廚藝。好似像她這樣不能整治出一桌完美飯菜的女人,是什麼大的罪過似的。

    蘇瑜對此嗤之以鼻。

    不過一個不善廚藝的人,僅僅吃了一口肉包子,就在腦海中自動形成了肉包子的做法,還是改良版,這合理嗎?

    顯然不合理,蘇瑜不信邪,又細細嘗了嘗紅燒魚。

    這回腦子竟然給她自動播放了一遍紅燒魚的做法!

    蘇瑜狠狠吃了一驚,但到底是重生一回的人了,臉上還算持的住,並沒露出什麼端倪,只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而已。

    「師父,人走了,沒想到她還真挺捨得吃的。」

    劉健出來收盤子,順嘴跟大師傅嘀咕一句。

    話音落,腦門就被師父敲了個暴栗,「你沒見人大著肚子嗎?胳膊腿那麼細,要不是為著肚裡的孩子著想,也不會捨得拿錢出來打牙祭。」

    劉健捂著腦門點頭,對師父的崇拜更深了。

    果然還是師父見多識廣,那女同志什麼情況師父打一個照面就能猜出大概,實在了不得。

    大師傅哼一聲,對徒弟崇拜很是受用。

    正在隔壁供銷社採買的蘇瑜,用行動表示大師傅還真猜錯了。

    過去她或許是大師傅猜測的那樣,現在可不一樣了。

    「同志,奶粉有嗎?給我拿一罐子。」

    「奶粉票?我有我有。」

    「啊對了,還要還要一盒雪花膏......沒有雪花膏,只有蛤蜊油?也、也行吧。」

    女人對於購物天生抱有一種罕見的熱情,哪怕回到20年前,回到物資不甚豐富的年代,也絲毫不能影響蘇瑜買買買的熱情。

    小到油鹽醬醋,大到奶粉、棉花、最新款的的確良。

    蘇瑜全都搜羅了個遍,帶出來一百元,一下子花了個精光。

    妥妥一個敗家女人的形象。

    售貨員一開始還驚訝,到了最後只剩下麻木了。

    她抬眼看蘇瑜身前的大肚子和尖尖的下巴,好心問:「你買這麼多東西運得回去嗎?」

    蘇瑜沖她燦爛一笑,「運的回去!不過我得先去學校接個孩子,這些東西能不能先留在店裡,等會兒拿?」

    售貨員猶豫了一會兒,看在她挺著一個大肚子的份上,到底點了頭。

    「那你可得快點兒,再過兩小時我就要交接班了。」

    「你放心,絕對用不了兩小時。」

    蘇瑜打完包票告別售貨員,慢慢悠悠往學校走去,順嘴打了個飽嗝。

    所以說,吃飽了散散步還是挺有必要的,助消化不是?

    ......

    「哥,你說媽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在學校里等著她?怎麼這麼久了還不來,我肚子都叫了。」七八歲的男娃長得黑漆漆的,烏黑的眼珠子飛快的轉來轉去。

    雖說打了一架,男娃卻沒吃虧,只嘴角有一點淤青,別處都乾乾淨淨的。

    他明顯沒什麼耐心了,一會兒摳一摳白牆皮,一會兒踢踢地上的石子兒,還時不時偷瞧另外一頭站著的人。

    那人傷的比自己嚴重多了,顴骨腫了起來,嘴角破了皮,趙洋見他這樣有些幸災樂禍,還有些害怕。

    「哥,回頭媽來了,寧樹跟媽告狀怎麼辦?也不知道媽咋想的,寧樹和另外兩個姓王的又不是咱們家的孩子,幹嘛對他們這麼好?「

    「你現在知道怕了,打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趙深正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沒什麼表情的回了一句。

    趙深比弟弟大兩歲,性格和趙洋完全相反。兩人的五官長得有些像卻又不那麼像,弟弟更像爸爸,他更像媽,他鼻尖上有一顆小痣和蘇瑜的一模一樣,當他板著臉時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蘇瑜。

    這對趙深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可以選的話,他寧願更像趙時年一些。

    趙洋頓時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煞有其事道:「我才不怕,就算當著媽的面我也敢打他!」

    「嗯。」趙深不咸不淡的應了聲,他一眼看出弟弟在虛張聲勢,卻沒多說什麼。

    其實趙洋挺敬重他這個大哥的,以往他說不能做的事,趙洋從沒碰過。打寧樹這事,趙深沒插手也沒阻止,只是旁觀。

    趙深太清楚了,按照弟弟性子早晚要鬧起來,不過在哪裡鬧的區別而已。

    而他之所以沒阻止......

    趙深眸色沉沉的看著遠方,叫人有些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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