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艱難的選擇

    木槿曦還沒有來得及去試探詢問凌慕華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凌慕華就找上門了！

    木槿曦聽到下人稟報說他到穆王府來做客的時候吃了好大的一驚，因為慕大哥回到京城這麼久了，除了宴會邀請他，他會到場之外，其餘的私人時間，他從來沒有到穆王府過，就算是她邀請他到穆王府做客他也會找理由推託掉。她猜他是顧及到自己的身份，覺得尷尬，所以才沒有到府上來做客，免得讓人非議。

    但是現在他居然不請自來？！

    木槿曦驚訝之後就是疑惑了，按照她對慕大哥的了解，他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到穆王府來找她啊，就算是生意上的事他也會請人來告訴她一聲，然後約在外面，以前都是這樣的，怎麼今天這麼奇怪反常？

    雖然心裡有懷疑但木槿曦還是非常高興的，有朋友上門來做客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更不用說是一位以前從來沒有來過的人了。

    「慕大哥，你怎麼突然到穆王府來找我了？真是讓我太驚訝和意外了！」木槿曦稍微整理了一下妝容就出來迎接凌慕華了，面臉笑容，眼裡閃著喜悅的光，可見對他的到來確實是很高興的。

    凌慕華挑了挑眉說道：「突然想起來好像我從來沒有到你府上來做過客，一衝動所以就過來了，你不會嫌棄吧？」

    木槿曦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瞧你說的，我怎麼會嫌棄，高興都還來不及呢。以前也不是沒有邀請過你，你每次都推三阻四的，現在倒是主動上門來了。」

    凌慕華笑了笑沒說話。

    木槿曦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突然說道：「不過有句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突然送上門來，我還真是有點懷疑呢，該不會是有事要求我吧？」

    凌慕華面上的笑容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相當的無語，翻了個白眼是說道：「我好心好意的來看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是吧？你個小沒良心的，居然還懷疑我對你另有所圖？」

    木槿曦嘻嘻的笑著說道：「誰讓你突然這麼反常了，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會這麼懷疑不是正常事嗎？」

    凌慕華撇了撇嘴，作勢要站起來走人的樣子，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嫌棄我，那我馬上就走好了，省得在這裡被你懷疑。」

    「哎哎哎，慕大哥，你別生氣啊，我不就是隨便說說嘛，你別當真啊，我錯了還不行嗎？」木槿曦嘴上說著錯了，但是臉上哪裡有一點自己錯了的樣子，嬉皮笑臉的讓凌慕華一陣無奈，搖著頭，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來了！」

    「行行行，沒有下次了，下次你來我放鞭炮歡迎你行了吧？」

    凌慕華佯裝認真的想了想居然還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放鞭炮啊，這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煩了點，不過你少放一點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木槿曦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因為實在是沒法接話了。

    今天的慕大哥果然有點反常！

    「哎，好像也有一段日子沒有見過顥兒了，帶我去看看顥兒吧！我看看顥兒長得如何了，肯定更加的水靈可愛了吧？」想到了顥兒，凌慕華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柔情。

    他對這么小的孩子一向是不怎麼喜歡的，覺得太麻煩，但是看到顥兒，簡直就是沒辦法不喜歡，因為他太乖巧了！長得又粉嘟嘟的，像是用上等的玉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每次看到他那雙比最澄澈的天空還要明亮的眼睛，都有種讓人忘記了所有煩惱的感覺。

    哎，不怪大皇子看珏麟不順眼，連睡夢都想著他死了，有皇上異乎尋常的倚重信寵，美麗的妻子，聰明伶俐的兒子，本身又是條件出色的，這世間男子所希望擁有的一切他都有了！能不讓人羨慕嫉妒得想要他死嗎？連他這個朋友也忍不住要羨慕嫉妒恨了呢！

    凌慕華想到珏麟，心裡不由得輕嘆了一聲，感覺這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招仇恨似的。

    「好端端的你嘆什麼氣啊？」木槿曦奇怪的問道。

    凌慕華訝異的道：「我嘆氣了？」

    木槿曦嘴角一抽，「難不成是我？」

    「哦，是我嘆氣了啊？」凌慕華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然後幽幽的嘆息道：「我只是在想啊，你嫁了這樣的一個人到底是好還是壞？你瞧瞧你的丈夫，多招人仇恨啊！你當了他的妻子，豈不是要承受別人對他的羨慕嫉妒恨嗎？那得多辛苦啊！」

    木槿曦嘴角抽搐得更嚴重了，敢情珏麟這麼優秀還是一個錯了？沒本事的人才會去嫉妒別人吧？自己沒本事還怪別人了？哼，她高興嫁了這麼一個男人好嗎！這是多少女人想都想不來的啊！

    「那你還是快快變成傻子吧，不然的話都沒人嫁你了！」木槿曦嫌棄的說著。

    「嗯，我沒打算成親，所以還是繼續變得更加優秀好了。」凌慕華笑著說道。

    木槿曦先是一怔，然後眉頭一皺，想起了徐茉柔，不由得試探的問道：「那個，慕大哥，你，你心裡難道就真的沒有想要和她成親的女子？你不想組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嗎？有妻子，有兒女，你還這麼年輕，不可能一直一個人過的啊，你心裡有沒有想著說和誰成親的想法？或者是覺得適合和你成親的對象？」

    凌慕華似乎覺得她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奇怪，瞟了她一眼之後才說道：「沒有，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覺得誰合適。這女子嘛，都是一個樣，如果將來我真的要成親，我會挑選一個人品好，樣貌過得去，賢良淑德的人成親，相敬如賓過一輩子就行了。我可不指望像你這樣。」

    「我這樣不好嗎？我和珏麟才是正常夫妻該有的樣子！」木槿曦不服氣的說。

    凌慕華笑了笑，目光有些複雜，「你們就是太好了。」好到讓人畏怯。

    她和珏麟的感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看看這世間的夫妻，又有多少對是真的相互愛慕的？就算一開始是相互愛慕，可是這種愛慕又能維持多久？

    他的娘親和那個男人一開始不也是愛得轟轟烈烈，可是最後呢？那個男人不也是移情別戀了，當他移情別戀的時候對娘親別說是有一絲一毫的眷戀了，他還無情得讓人心寒，一丁點也沒有顧及到他們曾經的感情，更加沒有想到娘親曾經救過他一命，如果沒有娘親，他早就死了！

    但是所有的這些都敵不過金錢權力和美色的誘惑，只不過是少少的苦難就擊垮了他，讓他拋棄了娘親！如果不是他，娘親根本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更加不會年紀輕輕就操勞過度的去世了，現在更是連死了都不能安息！

    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

    「慕大哥，慕大哥？你想什麼呢，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木槿曦蹙著眉心擔心的伸出手在他面前輕劃了幾下。

    好端端的慕大哥的臉色怎麼突然難看了起來？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凌慕華渾身微微一震，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小曦面前露出了不該有的情緒，這段時間以來他是越來越頻繁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想起他和娘親受過的苦，被人逼迫得無處可去，被人羞辱折磨……曾經那些他以為自己忘記了，事實上這麼多年他真的很少想起，因為都過去了，他不想糾纏，可是現在卻又被逼著一點一滴的記起來，想得越多，他心裡的恨就越深刻！

    「慕大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晃神？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木槿曦取笑著說道。

    「嗯，估計是被你刺激到了。」凌慕華認真的說道。

    「胡說，我哪裡有刺激過你。」

    「你剛才一個勁兒的說你和珏麟有多幸福，這不是刺激是什麼？」凌慕華挑著眉說道。

    木槿曦扯著嘴角，「我什麼都沒說，明明是你自己有心事，還賴在我頭上。」

    「誰沒心事啊，以為人人都像你活得這麼無憂無慮？」

    「我也很煩惱啊，你這人，說要幫我競選皇商，結果就只有一個說字而已。」木槿曦開始抱怨了。

    但是凌慕華絕對是毫無愧疚的，「我只是說我會給你提供無上限的資金支持，可沒說其他的，再說了，你要研究什麼護膚品的，我壓根不懂，幫不了你啊！」

    「那好歹也能給我一點意見吧？你這兩手一甩，想當甩手掌柜呢，就這樣你還想拿我兩成利潤！要不要臉啊你？」說著說著木槿曦就來氣了，深深的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好吧，你要什麼意見待會兒看完顥兒之後我就跟你到書房去好好的討論一下，行了吧？」

    木槿曦一怔，「你要跟我到書房討論？」

    凌慕華奇怪的看著她，「談事情難道不是到書房？你確定要讓我到景蘭苑你們的屋子去？如果你覺得珏麟不會介意的話，那我倒也是不會介意的了。」

    木槿曦一噎，想到珏麟那醋罈子，要是讓給他知道自己把慕大哥帶到了景蘭苑裡去，回來還不得翻天啊？

    想想珏麟吃醋時的表現，木槿曦不由得抖了抖，忙搖著頭說道：「算了算了，還是去書房吧！」

    凌慕華聽到她這麼一說，神色有些複雜，眸光閃了閃，張了張嘴很想反悔說不去了，待會兒看完顥兒他就直接離開，他們要討論事情就到約到外面去好了。但是最後，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今天來是有目的的，大皇子命令他尋個機會到穆王府的書房，看看能不能在書房裡找到珏麟的秘密，如果看到對他有價值的就要想辦法記下來，然後匯報給他。

    所以說他今天其實是來做間諜的……

    「好了，穿過這條長廊就到小寶和顥兒的院子了，小寶今天不在府里，你是見不到了，倒是顥兒，你可以跟他玩玩，這小子太過安靜了，一點都不像個男孩子。」說起自己的小兒子，木槿曦不禁搖著頭。

    明明是個男娃，偏偏比女娃還要安靜，要不是真的確定他是個男娃，她都要懷疑自己自己搞錯性別了呢！她記得小寶小時候雖然也懂事，但是性子還是很符合普通小男孩該有的性子，愛玩愛動愛鬧，特別是像顥兒現在這麼大的時候，可是時不時的就哇哇大哭呢。結果顥兒就……

    顥兒打從出生起她就沒看見他鬧過，就算是餓了，要喝奶也只是咿呀咿呀的揮著小手臂引起別人的注意，從來不會大聲哭鬧的。咳咳，要不是他時不時的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她都要擔心顥兒是不是個小啞巴了。

    哪有小孩子這麼安靜的啊，不哭不鬧，睡飽了就睜著眼睛骨碌碌的轉著，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餓了就咿呀咿呀的叫幾聲，喝飽了又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有人去逗他，他也脾氣很好的和人玩，沒人理會他，他就自個兒樂……

    她真是不知道積了多少福才生了這麼個兒子啊！木槿曦無聲的在心裡吶喊著。

    凌慕華聽了她的話則是好笑不已，為了她語氣里的愁苦，「你兒子安靜不就是乖巧嗎？乖巧的話你就不用操那麼多的心了，這樣不好？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你還在這裡抱怨，果然兩夫妻都是拉仇恨的，生怕沒人嫉恨你們是吧？」

    木槿曦橫了他一眼說道：「你見到顥兒就知道了。」

    等到了兩兄弟的院子，顥兒剛好睡醒，精神勁兒足得很呢，一雙清澈又明亮的眼睛骨碌碌的轉著，躺在小床上，時不時的揮動一下自己的小手臂，小床前跪著知書和彩青，四婢都是輪流到這裡照顧顥兒的，因為木槿曦對跟在身邊的四婢比較放心，加上景蘭苑的事不多，她就讓四婢輪流到這裡照顧顥兒了。

    「小王妃。」知書和彩青見到自家小王妃帶著一個外男過來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認出此人了，好像是小王妃的朋友呢。

    「這裡暫時有我在，你們先去忙其他的事吧！」木槿曦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可是先退下去，不用一直守在這裡了。

    知書和彩青福了福身很快就退出去了。

    凌慕華一個大步就走到了顥兒睡的小床前，低著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人兒，床上的小人兒居然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和他對視著，讓他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你這兒子果然有些不一樣，一點都不怕生呢。」還這麼大剌剌的和他對視，一點都不害怕，而且還淡定得很。

    「你接觸久一點的話你會發現他更多不一樣的地方！」木槿曦走了過去將顥兒抱了起來，顥兒見到自己的娘親總算是給出了一點反應，揮舞著小手臂開始咿呀咿呀的叫了起來，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乖寶貝，今天乖不乖啊？想不想娘親啊？娘親看看你有沒有長大了……」木槿曦就跟所有做娘的人一樣，只要抱起自己的孩子就馬上變了個樣，蠢得讓凌慕華看了直發笑。

    「我說小曦，你兒子這么小，你問他這些有什麼用？不是白問了嗎？」

    木槿曦橫了他一眼說道：「你又不是做娘的當然不會明白。等你以後做爹了你就會明白了。」

    可憐的顥兒雖然是不在意自己待著，但是有人陪自己玩的話當然也是很好的，所以這會兒木槿曦一逗他，他很配合的和她興奮的叫了起來，雙眼亮閃閃的，小小的身子蟬蛹似的裹在錦被裡扭動著，可愛得很。

    「哎哎，不是說我今天過來是想看看你兒子嗎？你總是抱著他算什麼事？」凌慕華看著木槿曦懷裡的孩子也心痒痒了起來。

    果然是俊男美女組合生下來的孩子，小寶是越長就越像珏麟，年紀小小就已經迷倒一大票人了，長大估計也是和他那個爹一樣的了。現在這個還小，但也是可愛非常，和小寶樣貌上挺相似的，就是眼睛比較像小曦，可能就是因為這點，他面相上看起來要比小寶更加的柔和一些，和小曦說的個性安靜倒也是相貼合。

    「啊，你要抱嗎？」木槿曦很是驚訝的問。

    凌慕華摩擦了一下雙手，躍躍欲試，「好啊，你給我試試，上次滿月宴的時候我都沒有抱過呢。」

    結果凌慕華一抱就捨不得放手了，直到顥兒睡著了他才依依不捨的將顥兒放回了小床上，然後木槿曦帶著他去書房了。

    一說到要去書房凌慕華臉上的笑就不由自主的收斂了起來，和剛才輕鬆愜意的模樣完全不同，木槿曦走在前面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所以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複雜的情緒變化。

    穆王府的書房只有一個，也就是珏麟慣用的那個，因為穆王府人口簡單，這麼多年以來就只有老王妃和珏麟兩個主子，而老王妃年紀也大了，是用不到書房的，所以一個書房就已經足夠了。即使後來木槿曦嫁進來，也是維持著原來的樣子，珏麟很大方的說這個書房可以兩人共用，就沒有必要再增加一個書房了。

    所以現在木槿曦帶著凌慕華去的書房也就是珏麟平時用的書房，珏麟在府里辦公的時候都是在這個書房的，他所有的公文也都在裡面，他沒有想過要避著木槿曦。更加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來穆王府到他書房查探消息了。

    到了書房木槿曦很自然的就直接推門而進了，看她這樣子，凌慕華心裡都有些懷疑這間書房會不會只是她個人的書房，珏麟並不在這裡辦公，但是進去一看，他馬上就明白了，這個是珏麟的書房，裡面堆滿了各種書籍，書架前的長案上還擺著不少還沒有處理的公文，有一些甚至是直接攤開在長案上，絲毫沒有想過要避忌什麼。

    想到剛才小曦走進來時的樣子，又看到現在書房裡的情況，凌慕華不由得好奇的問道：「珏麟平時也在這裡辦公處理政務上的事嗎？」

    木槿曦點了點頭：「是啊，穆王府只有一個書房而已，我用的時候也不多，所以就沒有必要再增加一個書房了。而且這個書房挺大的啊，兩人用也沒問題。」

    「難道珏麟就這麼相信你，絲毫沒有懷疑你，避忌你？」

    木槿曦一怔，然後眉頭一挑，感覺他這話似乎有些奇怪啊！

    「我是珏麟的妻子，是他的愛人，他相信我不是應該的嗎？還有，不過是一個書房而已，需要避忌我什麼？」

    凌慕華聳了聳肩說道：「珏麟是朝廷大臣，又深得皇上信任，皇上有很多事都是交給他去做的，而他又會將很多事帶回府里……」意思不言而喻。

    木槿曦瞭然的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珏麟可能會有一些公事上的公文之類的不能讓人看，他在書房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讓我看到，你是這個意思是吧？」

    凌慕華點了點頭。

    木槿曦皺了皺眉，想了想說道：「這也沒有什麼啊，如果真的有不方便讓我看的，他會說的，我也不會好奇的去翻他的公文，所以……你的這個疑問和顧慮，好像沒有存在的必要。」

    凌慕華嘴角扯了扯，眼眸閃過了複雜之色，開著玩笑的問道：「那你這麼大大方方的帶我進來難道就不怕我看到了不該看的？」

    木槿曦大剌剌的衝著他翻了個白眼，「慕大哥，我覺得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啊，神神叨叨，奇奇怪怪的，不會是中邪了吧？你是我朋友，我相信你，所以即使帶你進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我相信以你的人品來說，就算是有什麼你也不會看的，更加不會對外說。」

    聽到她這樣的話凌慕華卻是心裡一沉，更加的苦澀了，但是垂下的眼眸卻是遮住了他眼眸里複雜的情緒，嘴上笑著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這麼信任我？」

    木槿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感謝倒是不必了，高興還是可以的，然後呢，為我回報我，你就在我競選皇商的事上多多出些力氣吧！好了，我們坐下來說說競選皇商的事吧！」

    凌慕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其實他今天突然過來是因為大皇子讓他找機會到穆王府的書房查探消息不錯，但他也是希望自己突然上門的行為可以讓小曦產生懷疑，進而提防他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跟大皇子說是小曦自己懷疑了，他不敢做得太過，免得讓她真的懷疑到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才沒有按照他的話去做。

    只有這樣才能兩全其美，大皇子那裡可以暫時糊弄過去，小曦這裡也不用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會想到辦法將娘親的骨灰拿回來的，只要將娘親的骨灰拿回來，他就不用受到大皇子的鉗制了，他甚至可以開始報復他，報復駱家！

    那天從大皇子那裡回來之後他還天真的自我安慰過，說可能是大皇子故意嚇唬他，所以不知道去哪裡將什麼東西裝在了那個罈子里，又貼上了符紙，裡面根本就不是自己娘親的骨灰。第二天他抱著希望去了一趟娘親的墓地，卻是絕望的發現娘親的墳墓果然被人掘開了，棺槨裸露在外，陪葬品也撒了一地，都被人完完全全的破壞了！

    當年娘親死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些許積蓄，為了能讓娘親在死後過上好點的日子，他幾乎將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為娘親做了最好的壽衣，準備了陪葬品，就連棺槨也是讓人趕製出來的，墓地也修建得很大，可是那天他只看到了一片狼藉。大皇子將所有的東西都毀了……

    娘親的骨灰確實是在大皇子手上！所以他不得不暫時屈服於他，但是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相信自己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他就只希望大皇子在這段時間裡別指使自己做出什麼傷害珏麟和小曦的事，不然的話他只怕是會後悔終身了。

    而且……

    想到大皇子跟自己說的話，凌慕華的眉頭不禁緊緊的皺了起來。大皇子不但讓自己到穆王府的書房查探消息，甚至要自己在小曦競選皇商的事上做手腳，他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和小曦簽訂了契約，但是因為自己和小曦的關係，所以大皇子還是打算讓自己在小曦競選皇商的事上做手腳，目的就是要讓小曦競選皇商失敗！

    如果小曦競選上了皇商，加上珏麟在朝廷上的影響力，那穆王府的勢力就更加的強大了，大皇子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發生的。

    自己如果不能儘快將娘親的骨灰拿回來，那就真的要背叛小曦了！

    木槿曦說著說著又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晃神了，她有些無力的輕嘆了一口氣，「慕大哥，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如果是的話你說出來啊，或許我能幫到你呢。你這樣一直憋在心裡也不是個辦法啊！」

    看他今天在這裡都不知道晃神多少次了！她都要懷疑他人在這裡，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凌慕華怔了怔，露出了一個苦笑，搖了搖頭說道：「你幫不了我，只有我自己能幫到自己。」

    木槿曦皺了皺眉，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就又聽到他說道：「小曦，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迫不得已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你，你能原諒我嗎？」

    這下輪到木槿曦怔住了，她眨了眨眼，見他面色凝重，也不由得認真的思索了起來，半響才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慕大哥，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問，但既然你問了，我就回答你。只是這種問題在沒有發生之前很難說，因為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傷害我的事情到底是什麼程度，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會原諒你吧，你都說了是迫不得已了。」

    凌慕華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覺得好受一些，相反心裡覺得更加的難受了。

    「不過慕大哥啊，這種事還是不要做的好啊，你想想看，就算你是迫不得已，做了就是做了，傷害也造成了，對我們的感情也很有可能會造成影響，我可不想任何事情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了。在我心裡，慕大哥你其實跟我親大哥一樣，都是我的親人。」

    凌慕華有些難過的扯了扯嘴角，眼神悲傷。

    是啊，親人，他也是把小曦當親人了，只是現在所有的事都出現了變數，這難得的感情說不定就要毀掉了。可是現在他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凌慕華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心裡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