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 二更

    其他女孩也在互相擦藥。

    吳知枝給曾心靈塗膏藥，曾心靈幫葉晴塗，然後幾人熱熱鬧鬧地吃完飯，結帳離開。

    出了火鍋店已經十點多了，吳知枝看了眼時間，「十點多啦，大家怎麼說？」

    葉晴：「我回寢室。」

    曾心靈：「我也回寢室。」

    然後三人看向霍姜笙，霍姜笙道：「看著我幹嘛？我也要回寢室。」

    三人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視線轉向霍祈淵。

    霍祈淵不想霍姜笙那麼快回去，於是故作古怪地說：「姐，那天我好像有東西落在……」

    霍姜笙：「……」

    他話還沒說話，做賊心虛的她寒毛已經立了起來。惱火地瞪他一眼，她說：「跟我走。」

    霍祈淵微微一笑，「好。」

    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他們剛才說了啥？怎麼聽不懂？

    霍姜笙跟霍祈淵走遠了一點位置，然後吳知枝就收到了一條簡訊，來自霍姜笙。

    霍姜笙：【知枝，你先跟她們回去吧，我跟霍祈淵去拿點東西。】

    吳知枝雖然覺得這條簡訊詭異，但並沒有多想，轉頭對曾心靈和葉晴說：「我們走吧，他們要去別的地方。」

    「好。」曾心靈收回視線，笑笑，「他們感情蠻好的。」

    「嗯，走吧。」

    *

    霍姜笙輸入密碼打開公寓大門，裡頭黑的，一個人都沒有。

    霍姜笙把燈控打開，一臉不耐煩，「自己找吧。」

    「嗯！」霍祈淵一臉傻白甜的樣子，走進明亮的屋子，到處都是凌亂的，還是他那天早上離開時的模樣，沒人收拾過。

    看見這凌亂的房子，霍祈淵有些心神恍惚，那天晚上，這間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都留有他們彼此的氣息……

    一想到那天晚上，霍祈淵就覺得甜，漂亮的眼睛微微揚起，看著霍姜笙的時候，什麼脾氣都沒有。

    霍姜笙見他笑得詭異，在看這間屋子，就覺得滿腦子都是那些不好的回憶，冷著臉說：「快找啊，找完就滾。」

    「好。」霍祈淵直接走進臥室里。

    霍姜笙覺得心裡不大舒服，這麼大大咧咧進出她的房間，看著就煩。

    霍祈淵到了床前，看著那凌亂的被褥，目光又柔了。上前坐下，依稀能在床單上看見一絲鮮紅。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

    他笑得很暖。

    霍姜笙本來不願進臥室里來的，沒想到那人面獸心的傢伙在她房間裡久久不出來，她只好耐著性子進來趕他，結果，就看到他輕輕摸著她的床單，那深情甜蜜的樣子，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神經病！」心裡這麼想，她嘴上就說了出來，雙手環在胸前，面色肌膚晶瑩，「找到沒有？」

    「你還沒找人來收拾嗎？」霍祈淵答非所問，指著她的床。

    霍姜笙望過來，瞅見那抹紅，整個人都變陰鷙了，「關你什麼事，畜生！找到你的東西就趕緊給我滾。」

    霍祈淵小聲說：「這些天，我一直很記掛你，可是你總不接我電話……」

    「閉嘴！」霍姜笙忍無可忍，砸了手裡的包，「趕緊滾，我要休息了。」

    「我還沒找到我的東西呢。」他話鋒一轉，居然去回答她剛剛走進來的那個問題。

    霍姜笙一愣，整個人啞口無言。

    操！

    這個人真的是厚顏無恥，她真玩不過他。

    霍祈淵拿開床頭柜上的相框，底下靜靜躺著一條項鍊。

    看見這條項鍊還在，霍祈淵的表情瞬間哀傷了。

    當時他走的時候，特意把這條項鍊留下來，壓在相框下，還特意擺成一個很顯眼的心形，想留給她，告訴她，他會負責。

    可是霍姜笙連看一眼都沒有，就直接走了，大半個月沒有聯繫，這條項鍊，也像被人遺棄了，無人問津。

    他把項鍊撿起來，沉默了幾分鐘，然後又像沒有這回事，看著她說：「找到了，我的項鍊。」

    霍姜笙愣了幾秒鐘，大概是看懂了他眼裡的哀傷，火氣終究沒有發出來。

    心形的項鍊她看見了，只是她怎麼可能接受霍祈淵的愛意？他們從遇見那天開始就是仇人，她不可能接受他。

    見霍姜笙面部情緒軟化，他的心情也恢復了一些，站起來問她：「你還回學校嗎？回的話，我送你回去。」

    霍姜笙道：「算了吧，反正明早沒課，今晚就在這邊睡吧。」

    「可是床單髒了呢。」

    他一再提起這件事，讓霍姜笙的眉骨跳了跳，火冒三丈，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可是沒等她把火發出來，霍祈淵便說：「我幫你換單車吧。」

    說完就直接走到衣櫃前面，拉開，裡頭確實有乾淨的四件套，這要歸功於霍姜笙的大手大腳，她買東西總喜歡買成雙，所以買四件套也絕對會買兩套。他把四件套拿出來，走到窗前，扯掉了不乾淨的床單，然後嫻熟地幫她把新的床單鋪上去，在進被芯。

    霍姜笙心裡嘆了口氣，也走過去，幫忙把枕頭套換了，然後說：「行了，你回去吧。」

    霍祈淵笑笑，下一句話立刻讓霍姜笙吐血，「姐！我晚上能在這裡睡嗎？」

    霍姜笙：「……當然不可以！！！」

    霍祈淵：「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

    霍祈淵想了想，竟然臉紅了，「姐，你放心吧，我今晚是實在太累走不動了才想在這裡睡一晚，絕對不做什麼。」

    「回你的保姆車上去睡。」

    「車上睡覺不舒服。」

    「那就去誰大馬路。」

    「現在零下兩度啊，睡大馬路上我會凍死的。」

    「……」霍姜笙一腦門黑線，這個王八蛋，巧言令色，她不想在聽他說了，推搡著他高大的身子就往外走，「那我不管，總之你走，別呆我家裡。」

    「姜笙。」他直接就不叫她姐了，軟軟喊了一聲，眉眼微垂，看著就是格外的可憐。

    霍姜笙心頭一陣惡寒，直把他推出去，關在了門外，「這別這樣叫我，你走吧。」

    霍祈淵最後還是被趕了出來，但門關上後，他並沒有失落，反而是唇角一點點勾起，黑白的眼睛裡都是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