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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3 06:41:27 作者: 染筱萋
這氣氛還真是尷尬的要死人了,裴沁兒看看舅舅,再看看沐閒之,膽怯的問道,「舅舅,你們兩個是在吵架嗎?」
沐閒之連忙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和舅舅在做深入的交流。」
易外也不想在沁兒面前與這個卑鄙的小人吵架,以免降低自己的品味,「自然不是,舅舅就是和他正常交流。」
「哦,對了,舅舅,你來這裡沒有告訴太爺爺他們,我生病了吧?」
易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以為他們若是知道了,還能是我一個人來這裡嗎?」
聽到這個答案,她驀地鬆了一口氣,「沒說就好,太爺爺和曾祖母年紀大了,若是奔波到這裡,身體會吃不消的。」
「你倒是知道關心他們,那為什麼不好好的照顧自己呢?」
裴沁兒笑了笑,沒說自己為什麼生病的,有些可憐巴巴的問道,「舅舅那麼忙,什麼時候走?」
「放心吧,等你病好了以後,我再走。」
「也就是說,我可以一直病下去了?」
易外蹙眉,「不許你胡說。」只要沁兒一病,他就會莫名的想到了曾經那個最艱難的時刻,每一分每一秒她的不好,都差點要了他們全家的命。那段日子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他一定也不想再經歷一回了。
裴沁兒吐了吐小舌頭,「開玩笑,開玩笑的。」
沐閒之看這他們兩個人的互動,處處充滿著愛,心裡不禁狂吃飛醋,但是他卻不能發作,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裴沁兒這個臭丫頭就會沒事兒玩啾啾,就連裴允賢那個混小子都有過這個待遇,可為什麼輪到他身上,別說是一個吻了,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安卓軒三人此時已經能夠感受到他們校長深深的怨念了,他們發現自己今天來的真不是時候,很想說一句告辭,可又怕校長把氣全部都撒到他們的頭上。
所以傻不愣登的站在這裡,動也不敢動。
直到夜之月從外面推開了門打破了這一個尷尬的局面,「哈嘍,我的沁兒寶貝,你有沒有好一點啊?你猜猜我給……哎呦我去!」當她美麗的瞳眸觸及到了病房內另一個男人熟悉的男人身上,她嚇得掉頭就跑。
易外道,「小月兒看見我,就想跑是怎麼回事?」
夜之月來了一個緊急剎車,又折了回來,然後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易外的面前,恭敬的喚了一聲,「見過伯爵大人。」
「你叫我什麼?」聲音明明是毫無任何的起伏,可是聽在夜之月的耳朵里,卻像是一場世界末日前期的風平浪靜,充滿了危險。
她識時務者為俊傑,立刻改了口,乖巧的喚道,「舅舅,什麼時候來的?」
顯然對這個稱呼,他尚有些不滿意。
「小外?」夜之月脫口而出這個名字以後,就已經後悔了,感覺到萬惡的深淵正在等待著自己。
所以,她很沒良心的哼笑了兩聲,「哎呀,我可能是被沁兒傳染病了,腦袋都不好使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了?」
裴沁兒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彪悍!
夜之月卻是欲哭無淚,恨不能扇自己兩個大耳光。
易外在夜之月想要逃跑之前,成功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兒,隨即看向了沁兒,「舅舅和小月兒有事情說說,等一會兒回來。」
裴沁兒很是沒良心的伸出一隻手,請便。
此舉換來夜之月猛跺小腳,「你這朋友我算是白交了,咱們兩個從此一刀兩斷得了。」
易外輕哼了一聲,「你和沁兒寶貝一刀兩斷之前,先和我把事情說清楚了。」拉著不停求救的夜之月就出了病房,直接將她拉到了防火樓梯的通道,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之前,將她壁咚了,桎梏在自己的臂彎之下,讓她想逃都逃不得。
夜之月嚇得只能緊靠著牆壁,畢竟她不會傻到和易外去比試功夫,她這三腳貓的功夫連哥哥的一半都不如,更別提在易外手下能夠得到一招半式的機會了。
「那個,舅舅,你能不能別靠我靠的那麼近!」
易外輕哼了一聲,「還叫我舅舅,就那麼想當我侄女?」
隨手拿掉了她的眼鏡,露出一張絕美的素顏,皮膚白皙水嫩,就好像是剝了殼的蛋清,令他愛不釋手,夜之月緊閉著雙眼,那模樣就好像是死前的準備,令易外不由得失笑了起來,這是什麼表情,搞得他好像一個流氓犯似的,正在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小月兒,我在你的眼裡就那麼可怕?」
那當然了,這個問題,您老還用想嗎?
夜之月眨眨眼,昧著良心的搖搖頭,「怎麼會呢?你是沁兒寶貝的舅舅,自然也是我的舅舅,是我的長輩,你怎麼會可怕呢?」
「過不去舅舅這個坎了?我怎麼記得上一回我們見面的時候,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大言不慚,夜之月氣的跳腳了,「你不要臉,明明是你一廂情願,怎麼就變成了談婚論嫁,名不正言不順,誰同意了?」
「你這是和我生氣,沒有向你父母提親是嗎?」
「別胡說八道,我才十七歲,提什麼親啊?」此時此刻,夜之月真的恨不能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讓你嘴賤,瞧瞧你都說了什麼啊?
「那有什麼的,沁兒四歲就被沐閒之惦記去了,你晚了這麼多年是不是羞愧到五體投地了?」
面對易外胡編亂造的本事,夜之月除了佩服,還是佩服,長了這麼外國化的面孔,怎麼就把漢語鑽研的如此精湛,連她都要自嘆不如了。
「舅……」在易外冷冷的目光之下,她決定暫時先不要惹怒他,立刻改口說道,「歐文,你和我真的不合適。」
「試過了?」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就像是一首好聽的曲子,偏偏這樣的話又像是再調情一樣。
惹得夜之月面紅耳赤的,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最後還是她好不容易戰勝了自己的羞怯,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和你之間不過是沁兒的一句玩笑話,所以,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易外蹙著眉頭,起初,沁兒的確想要撮合他和夜之月。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的確是太多了,多到他已經對女人產生了一種厭煩,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妻子是誰,只要她不纏著自己,可以是任何人。
因為沁兒說的太多了,多到他都開始在意起來。
偶爾一次,他問沁兒,為什麼要撮合他和夜之月,雖然歲數沒差多少,但是真的沒什麼共同語言。
兩個人沒往那個方面想的時候,還能好好的和平相處,她去易家山頂找沁兒,兩個人漫山遍野的玩兒,他就默默的陪著,他看書,她玩自己的,久而久之都覺得兩個人根本不來電。
沁兒卻說,「小月兒知根知底的,又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後你也不用擔心我和未來的舅媽相處不好,她在你的身邊,你不會覺得厭煩不是嗎?」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他還真去找夜之月談談,以結婚為前提,兩個人好好的交往看看。
聽到這話,夜之月眨眨眼看著他,笑問,「舅舅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睡糊塗了吧?」
易外一向是個強勢的人,他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也就真的把夜之月當成了未婚妻看待,從那次以後,夜之月被嚇跑了,再也不敢去易家山頂了。
他倒是和夜之月玩兒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玩兒的不亦樂乎。
說來也怪,在你追我跑的過程中,易外竟是生出了不服輸的心裡,你越是不想與我有瓜葛,我偏要和你有牽連,很是生氣她竟然把自己就這麼排除在外了。
後來他想了好久,才想明白,分明就是喜歡上這個小丫頭了。
每天看著父母膩歪,久到他都忘記了,原來喜歡也可以是細水長流,而並非是那樣火辣熱情,不一定非要抱著彼此抵死纏綿,其實他只要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笑也是一件很幸福的。
他纖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她白嫩的臉頰,湛藍色的眼眸仿若是一個吸食靈魂的圓盤,「如果我說,我是喜歡你才這樣呢?」
夜之月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哭喪著小臉,「舅……呃,不是,歐文,你真的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易外挑眉,語調危險重重,「你知道?」
「我,我還沒有喜歡過誰,我上哪裡知道?」
「那正好,你還沒有喜歡過誰,而我已經喜歡你了,正好我們可以試試。」
這個悶葫蘆,真是太不開竅了。
每次遇見易外,都非要把夜之月自己整崩潰了。
虧得他被稱之為天才,可是為什麼他的感情這方面竟然是這麼不開竅?
「歐文,我現在要以學業為重,所以不想談感情的問題。」
「也成,那咱們先訂婚,等到你大學畢業了再結婚。」
「等,等等,我們連戀愛都沒有談,為什麼要訂婚?」每次話題在這裡打轉,等到下一回見面,又演變成了談婚論嫁,她真的是特別佩服易外的思維邏輯。
「果然,你還是想談一場戀愛,只是我的時間不會那麼充足。所以不能一直陪著你……」說到最後,他都有些勉強。
夜之月靈機一動,「既然你喜歡我,那不行,咱們就試著交往看看,你忙我知道,我喜歡有事業的男人,所以你儘管去忙你的,我們偶爾沒事了,通個電話什麼的,你若是實在太忙,我們可以電話都不用通,偶爾發個簡訊報個平安就成。」
易外雖然搞不懂夜之月為什麼妥協了,但是這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兒。
為夜之月的細心,體貼而感動。
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臉,「看在你這麼懂事,為我著想的份上,每天晚上會抽出時間給你一個電話。」
夜之月嘴角一抽,老娘玩兒的是拖延戰術懂不懂?你就聽著,何必當真呢?
看著她因為欣喜過頭,有些呆呆的模樣甚至可愛,易外情不自禁的俯下頭,吻住她的小嘴,柔軟甜嫩,和印象中的口感是一模一樣的,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第一次在他蒼白的人生中出現,令他恨不能獲取的更多。
夜之月渾身一顫,猛地從呆愣之中回過神來。
「閉上眼睛。」
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直到他占據了自己的口腔,吻的她七葷八素的,早已經忘記了她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易外有些不舍的鬆開了夜之月紅腫的唇,水嫩的唇瓣吻了吻她白皙的小鼻子,「小月兒,你和想像中的一樣美好。」
不知為何,此時再聽他的聲音,夜之月只覺得一股難以言說的電流瞬間湧向了四肢百骸,擊的她恍若被電擊中了似的。下一秒反應過來,她用力推開了易外,跌跌撞撞的朝著外面跑去,獨留易外一個人站在原地,摸著自己的唇瓣,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睛閃過某種的勢在必得。
對於夜之月,他已經開始不想放手了。
裴沁兒倚著門框,嘚瑟的笑了,「舅舅,好手段。」
易外不知道她看見了多少,依舊可以一片坦然。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怎麼下床了?」
「我再不下床,你就要把我的好朋友吃干抹淨了。」
「別胡說,我和她是真情流露。」
裴沁兒挑挑眉,「舅舅是真心喜歡小月兒嗎?」
「為什麼這麼問?」
裴沁兒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想失去小月兒這個好朋友,如果舅舅是真心的喜歡她,我會幫你追到她,可你若是不喜歡,僅僅只是因為我曾經說過的話,那我勸你還是不要招惹她,那個丫頭對待感情的事情,比你想的還要認真。」
「怎麼?你舅舅就那麼像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