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高手啊
2023-10-03 06:41:27 作者: 染筱萋
季中堂帶著他們到了自家後山的一塊地方,越往深處走去,越是一路的荊棘,這裡根本就沒有路,他們是邊走邊拿著鐮刀為自己開路的,直到他們來到了最高的懸崖峭壁,能夠看見下面雲霧皚皚的一片,季中堂嘴角抽了抽,霧氣繚繞的懸崖下方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們,你打算呢讓我們跳下去吧?」
低頭看了一眼不知深淺的懸崖,眾人的臉色微變。
倒是季孤辰開始死命的掙扎了起來,拉著弟弟的手,死命的搖頭,「煙兒,我不跳,我不要跳……我害怕……」
花惜霧沒有被這個高度嚇壞,反倒是被傻子喚弟弟煙兒這個稱呼差點笑壞了,「煙兒?」
季孤煙狠瞪了她一眼,自從她踢了大哥的命根子以後,他就對她沒有多少的好感。「我大哥叫可以,你叫不行。」
「你當你的名字鑲著金邊,誰一叫都能生兒子,還是中彩票,或者是加官進爵呀?」
季孤煙抿了抿唇,臉色陰沉的可怕。
半響以後,才問道,「什麼是彩票?」
花惜霧平地而立,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把自己的腳脖子弄歪了?
這倒是什麼人啊?
關心的重點都在什麼地方了?
季中堂好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季孤煙的後腦勺,「滾蛋,別耽誤老子與易小姐說話。」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問出彩票是什麼?讓他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季孤辰連忙阻攔,「爸爸別打,弟弟會疼的。」
一見大兒子緊張的表情,季中堂立刻心疼的拉著兒子的手,滿含不舍,「辰兒,放心吧,你弟弟皮糙肉厚的,打兩下肯定不會覺得有多疼的。」
季孤煙揉著異常疼痛的後腦勺,不甘的叫嚷著,「爸爸,好歹我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多多關心關心我,不會少一塊肉的。」
「你上一邊哭嚎去,別打擾我和易小姐聊天。」
易醉淡淡的看了一眼季中堂,語調也沒有過多的期待,「你有事情想與我說?」
「不知道姑娘的家中可有祖先姓姬?女臣姬。」
她沒有絲毫的遲疑,「我奶奶姓姬。」
季中堂聞言,神情略微有幾分的激動,隨即很快被淹沒過去了,隨即編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和藉口,「我想姬與季也算是同音,看在這點薄面上,日後能不能多多照顧我的兩個兒子,我願意感激姑娘一輩子。」說罷便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把在場的人都嚇壞了,季孤煙上來拉起了爸爸,「你別管我,你和你大哥日後離開了這裡,還得需要他們的照顧,如此大恩,我怎麼能夠不行禮呢?」
季孤煙臉色有些不大好,一向高高在上的父親,還從來沒有向誰服過軟,如今為了他們兄弟二人,向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女人低頭哈腰,他深覺自己的無力,到了這把年紀還要讓爸爸為自己操心,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易醉卻是面上浮現出一絲的冷笑,再無過多的表情,看樣子這位應該就是她奶奶家中的那位老祖宗的後代了,想來他剛剛也是猜中了自己的身份。
對於他的刻意隱瞞,易醉根本就懶得搭理他的請求,「嗯,我想問您一句,你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這話,季孤煙無疑是心虛了,低垂著眼瞼,忙不迭的搖搖頭,「我把我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姑娘也莫要執著了,你的丈夫也許真的不在這裡。」
易醉『嗯』了一聲,對他沒有期望,自然也沒有失望一說,只是想提點他,自己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就別指望著同是一個老祖宗的情分上,讓她幫助他的兩個兒子。
季中堂也是深感慚愧,也不好意思強求別人,轉頭握住了季孤煙的大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哥哥,照顧自己。
明明他打算離開了再返回來,聽到爸爸如此交代,心頭還是異常的酸澀,回握住他蒼老泛著骨節的大手,「放心的,我會的,你和媽媽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會帶著大哥回來找你們的。」
季中堂全當他是很多年以後回來,所以也沒留神聽他話中真實的含義。
「行了,別耽誤時間。你們也快點走吧,這個地方除了王室與我們季家人得知,再無其他人知道。」他拿出一團粗繩子,放開了長度,卻是發現這條繩子在他們的眼裡看來,長度並沒有多長。
張小海不由得嘴角直抽,用英語說了一句,「他不會是想讓我們用這條繩子下懸崖吧?」他們很想問問那個老頭,繩子夠長嗎?這裡面其中還有他的兒子,下手也這麼狠嗎?
季孤煙立刻就不樂意了,「爸爸,你拿出這麼短的繩子,你是想害死我,還是想害死大哥?你這心腸未免太過歹毒了吧!」這條繩子放下去,恐怕他就要懸在半空中了,剩下的距離該怎麼辦?難不成讓他自己跳下去不成。
「臭小子,別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你是我兒子,我還能害死你不成?」
季孤煙說什麼都不跳,生怕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自己的爸爸害死了。
倒是科林站了出來,「我先來吧!」說的是英語,雖然季中堂聽不懂,可好歹是看見有個人站出來了,連忙示意他該怎麼做?花惜霧在一旁翻譯,弄了小半天,才將身上的扣子系好,然後徒手抓住懸崖峭壁的凹凸點,慢慢的下。
在科林的眼裡,和野外真實的攀岩沒有什麼區別。
也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就聽見下面傳來科林的聲音,「下來吧!」
懸崖上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這麼快就到懸崖底部?而且科林的聲音還傳來的如此清楚,看著眼下白霧茫茫的一片,這懸崖到底有多高?
季中堂沒讓他們抱著多少遲疑,很快的就為他們解答了,「別看霧氣繚繞,但實際上這個懸崖並不高,也不知道是哪位老祖宗發現的,所以這裡也被當成了秘密,一直無人知道。」
其餘的人陸續的攀爬下去了,最後只留下了季孤煙兄弟二人,為兩兄弟綁好了扣子,他老眼淌著淚水送走了這對兄弟,臨走之前,季孤辰還在揮著手與爸爸告別,和弟弟出去玩兒一段時間救回來,他會保證自己要好好的聽話,絕對不闖禍。
季中堂聽到了兒子的保證,眼眶泛著紅潤,對著自己的大兒子,他說不出滾蛋,好好照顧自己的話,只能柔聲的安慰他,「爸爸都知道,我們辰兒是最棒的。」
季孤煙帶著大哥剛落下懸崖,就聽見自家的老爸喊著問道,「安全了嗎?」
「安全了。」季孤煙的話剛落下,綁在腰間上繩子的另一端就被人砍斷了,緊接著就砸到了他的腦袋上,明知道爸爸會這麼做,他看見被他砍斷的繩子,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焦躁,「爸爸,你砍斷繩子做什麼?」
他的怒吼迴蕩在空空如也的懸崖峭壁之上,之後便是什麼也沒有留下,季孤煙蹙著眉,死老頭這是不打算讓他回去了,連自己的後路都斷了。
握緊了拳頭吱吱作響,嚇得緊貼著他的季孤辰不停的咽口水,只能緊緊的抓住弟弟的衣袖,如此可怕的煙兒,他還是第一次見過。
察覺到哥哥的緊張,季孤煙連忙安慰哥哥,「別害怕,我是生爸爸的氣,不是生你的氣。」
他雖然不知道弟弟為什麼生氣,但是看見他又回到了之前的煙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揚起一抹純真至潔的笑容,「煙兒,哥哥不怕。」
只是,現在繩子被砍斷了,他該怎麼回去呢?
如今,他也只能卑鄙無恥的拜託眼前這幾位了,雖然是難以啟齒,可是為了他的大哥,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雖然我知道這很無恥,可是我還是想著你們是否能念及曾經救你們的恩情,帶著我大哥逃出去,我不能就這麼丟下我爸爸媽媽不管。」
聽到自己要被丟給一群陌生人了,季孤辰死活不走,緊緊拉著弟弟的衣服,哭的可憐巴巴的,「煙兒,你別丟下我好不好?你是不是嫌我沒用,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求求你別丟下我,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季孤煙聽到大哥這麼說,心裡別提有多麼難受了。
「大哥,我不丟下你,我就是有點事情要去處理,等我處理完了,肯定會回來找你的。」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煙兒,大哥會做好多事情的。」
花惜霧輕咳了兩聲,「我想你們兄弟二人別做磨磨唧唧的纏綿了,我們可沒說幫你照看他。」
季孤煙聞言,面色有些難堪,「這件事情的確是不情之請,可是能不能……」
易醉直接打斷了他,「不能,我也要回去,至於你們爭權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想找到我的丈夫。」
「可是我爸爸明明說了,駙馬並不是你要照的丈夫。」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季孤煙一窒,這事兒別說眼前這個精明的女人不信,就連他都不太相信。可是爸爸回來告訴她的時候,她卻是出乎意料的相信了,原來一切不過是為了安撫爸爸而已,她心中肯定有自己的小算盤。
「可是現在繩子被砍斷了,我們該怎麼上去?」
下容易,再上去可就難了。
易醉拉過被砍斷的繩子,緊緊的握在手中,「你可知道公主舉行婚禮的地方在哪裡嗎?」
季孤煙點點頭,「皇家寺廟,只有在途中可以全程圍觀,若是進了寺廟裡面,接受曾經的先祖賜予的恩惠,恐怕你們就看不到了。」
易醉拉起了繩子,直接縱身一提,噌的一下子就竄起了雲層之中,季孤煙瞪著大大的眼睛,看向了雲霧深處,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有掉下來,那就不是他的眼花了。
回眸,看向了身後同樣吃驚的兩張臉,與自己的神情無二,就算是問他們,語言不通,雞同鴨講。
他眼睛略過了那個神情略微冷冽的男子,從兩個人見面,就沒怎麼聽見他說話,所以他不敢招惹他,只能興奮的拉著花惜霧,「這是什麼,是武俠小說里的輕功嗎?」
花惜霧懶得搭理他,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的功夫,眼前那對還興奮的兄弟二人一瞬間就被拖走了,還能聽見迴蕩在耳邊驚恐大叫的回音。
張小海一連咽了好幾口的口水,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電視上那些神出鬼沒的輕功是真的存在的,哎呀我去,偶像也太酷了,怎麼娶到如此厲害的媳婦兒?
好想問問嫂子,你有沒有這樣的姐姐或妹妹,給他來一打。
科林覺得今天所看見的一切有點顛覆自己曾經的價值觀,有人竟然能夠騰空而起?為什麼從來沒有聽到萊恩說起自己的媳婦兒這麼牛X,這樣的人應該進中情局好好的大展身手的,埋沒了人間實在是可惜了。
很快,另一頭有繩子放了下來,陳放是第一個抓住了繩子的人,然後攀爬上去了。
沒一會兒功夫,他們又爬了回去,距離剛剛下來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個多謝小時,季孤煙覺得自己只想膜拜在易醉的腳邊了,「女神,你就是我的女神。」
易醉直接將他一腳踢開,「不去救你爸爸了?」
說起了季中堂,季孤煙瞬間從地上彈跳了起來,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個死老頭,讓他再敢暗算自己?可是想到大哥,他又不放心帶著他,生怕途中沒有顧及到他,讓別人得了可趁之機,到了那個時候,他就真的要後悔一輩子了。
「我要先找個地方安頓好我大哥。」
易醉淡淡的瞥了季孤辰一眼,「已經沒有時間了,帶上他吧,我保他平安。」
得到她的保證,季孤煙連連感謝。
下山的路途,張小海與科林,外加季孤煙形成了強大的三人狗仔隊,不停的在向易醉討教問題,其中穿插著英語,H語,中文,沒給易醉回答問題的機會,那三個人卻吵的不可開交,雖然聽不懂對方說了什麼,可是面目可憎足以代表了一切,說不定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花惜霧蹙眉,看向了同樣一臉不耐煩的易醉,只聽他冷冷的說了三種語言,卻是同一個意思,「給我閉嘴!」
三人瞬間消音了,老實了不少,一路上卻還是無法停止自己的傾羨,一路都在用膜拜虔誠的眼神看著易醉。
同樣感慨,裴瑞希到底走了什麼好運,竟然娶到了如此逆天的妻子。
陳放看了一眼即將天色大亮的天空,還能夠看見幾顆點綴在黑白交接的天空里一閃一閃的星星,清冷的說道,「此時我們先去觀察一下公主婚禮行走的路線,看看那裡適合我們做埋伏。」
「首先確認駙馬到底是不是裴瑞希。」
如果不是,他們還截什麼婚,當然是祝願兩位新人長長久久,白頭到老了。
「我們先商量一下對策……」
幾個人開始嘰里呱啦的說著英語,張小海的英語水平這幾日有所提高,有不懂的花惜霧都會用H語解釋一遍,唯獨季孤辰和季孤煙就像是被拋棄了一樣,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鳥語?
季孤煙暗暗發誓,如果走出了這裡,他一定要把外面的語言通通學個遍。
宮中,公主換上了喜服,嬌艷動人的臉上沒有絲毫作為新嫁娘的喜悅,相反卻是愁眉慘澹,眉宇之間凝著一股憂傷,想到暖暖,她的心依舊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痛。
逆著陽光,迎來了一抹高大的身影,他款款而至,步伐堅定不遲疑,緩緩的朝著自己走來,就像是很多年前,暖暖猶如天神而降一般
他皮膚很白,猶如巔山之上的雪蓮花,眸子是天山的神聖之水,眸光瀲灩,轉動之間竟是異常的好看,黑漆漆的瞳眸看不見絲毫的情緒,整個人冷的好似雪山上常年不融化的白雪,即使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服,卻同樣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喜慶,可見他也是同樣不滿意這場婚禮。
好久以前,有一個男人對她說,「你若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你就給我起一個別致的稱呼吧!專屬一個人的。」
「你笑的如此溫暖,我就喚你暖暖吧!」
「這么女氣的名字?」
「不好聽嗎?」
「不,只要是你起的就非常的好聽。」如今再想起這些事情,已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