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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陳放的用意(二更)

2023-10-03 06:41:27 作者: 染筱萋
    裴瑞希和漢斯還沒來得及離開,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陳放平凡的五官上掛著幾絲的戲謔,開始不停的拍著手掌,「真是一幕感人至深的父女情深的畫面,看的我都快要被你們感動了。」

    漢斯暗叫了一聲糟糕,被發現的也太快了,他將裴瑞希父女擋在了身後,然後輕聲的說道,「等一下我掩護你,你帶著你女兒儘快離開這裡。」

    裴瑞希抱緊懷中的女兒,不由得後退,「如果我有了什麼事情,你將沁児帶走。」他怎麼能讓漢斯為他們父女陷入了危險之中,他卻一個人不管不顧的逃出生天。

    陳放冷冷一笑,「伊萊恩,你倒是能沉得住氣,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女兒都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裴瑞希猶如一隻刺蝟,立刻豎起了自己的刺,失控的喊道,「你對沁児做了什麼?」他不敢聽,卻又不得不去面對那個殘酷的現實。

    「你的女兒成為了我的實驗藥人,還是最成功的一個,此刻她體內的KY—33已經開始發揮了藥效,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她衰老的模樣,或許會比你這個爸爸還要提前面對死亡,你說這是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呢?」說到這裡,陳放笑的滿臉猙獰。

    裴瑞希第一次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疼比槍傷還要撕裂人心,抱著沁児的手臂不由的收緊,作為一個父親,聽到這些他已經無法保持自己的理智了。

    沖向陳放,那架勢是真的打算拼命了。

    漢斯看出陳放的激將法,直接拉過裴瑞希後退,卻因為他的力道過大,兩人雙雙裝在了後面的書柜上,因為傷口再次撕裂,他的心痛已經覆蓋了傷口的疼痛。

    「現在我們還不適合硬碰硬,活著才有希望,所以咱們一定要活著出去。」

    陳放很是贊同的點點頭,「沒錯,你真的應該聽你朋友的。」

    他話落的那一秒,外面一聲巨響震的整個屋子都在天旋地轉,甚至是耳朵嗡鳴,懷中的沁児嚇得直哭,漢斯不知道從兜里掏出了什麼東西,直接塞到她小小的耳朵里。

    透過被震碎的玻璃,陳放看向了外面的花園不止被夷為平地,甚至還有一個碩大無比的坑,可見這枚炸彈的威力不小。

    陳放不由得笑了,是那種極其愉悅的笑容,「你瞧,她一般沒有什麼脾氣,但是一發怒,就一定會讓你終生難忘,雖然這是第一次看見她生氣,但是也值得了。」旋即,他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直接按下了長長書架一側的按鈕,裴瑞希臉色大變,好像察覺到他的動機,一手拉著漢斯,一手抱著孩子衝出去,卻沒有想到到底是不如他的速度,身後的書櫃直接敞開,他們直接跌落了身後的密室,陳放的聲音好像就停留在耳邊似的,「我得好好的會會易醉,希望她等一下會找到你們。」然後他用了一種特別惋惜的語氣說道,「還以為這間密室是為我自己準備的,卻沒有想到成全了你們。」

    此時就連漢斯也慌了神,用力的拍打這牆壁,「快放我們出去……快,快找找有沒有隱藏的密室開關。」

    還來不及付出行動,就聽見一聲槍響,直接打透了牆壁的某一處,也順便毀了密室內部的唯一機關。

    漢斯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個死變態,快給我打開門。」

    只是,再也沒有人回答他了。

    一想到他們有可能會永遠的被困在這裡,漢斯就忍不住要殺人,這間密室內部堪比銅牆鐵壁,除了有幾瓶礦泉水,再無其他的。

    若是沒人發現她們,豈不是要等著餓死?

    想到這裡,漢斯連忙拿出了手機,意料之中沒有信號,他不禁泄了氣,狠狠的用力踢在牆壁上。

    「媽的,如果老子出去了,一定要把他抽筋剔骨才能解恨。」他連行動處的長官還沒當上就要死在這裡,想像都憋屈。

    裴瑞希抱緊懷中的女兒,他不能讓女兒,還有漢斯死在這裡,他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他不禁沉思了起來,回想當時陳放的話,明明就是在說易醉,也就是說,剛剛那個炸彈是易醉放的,想到陳放的變態,他一時之間抓不准他的動機。

    *

    看見易醉的那瞬間,他有一種陽光都照射進心裡去的感覺,自從三年前一別,他們就再也不曾見過面,上一回在H國,她也只是匆匆的來了,然後匆匆的離去了。連她是瘦了,還是胖了都沒看的清楚。

    如今這麼近的距離看她,一如三年前的清雅淡漠,還是一切都走不進她的心裡。

    這樣冷心寡情的樣子,還真是令他甚為想念。

    「好久不見。」

    他就像是一個寒暄的老朋友,話語親切自然。

    易醉淡淡的看向他,冷冷的問道,「孩子在哪裡?」

    聽到她的問話,陳放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終究還是有所改變,「放心,她現在和他的爸爸在一起,應該不會再感覺到害怕了吧!」

    他的話沒令她鬆一口氣,反倒是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她沒有想到裴瑞希竟然會找到這裡來。

    她的擔憂,他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心裡泛起了酸澀與不甘,他想不明白,那個男人也就是皮肉長得好一點而已,何德何能得她的青睞,哪怕只是一個細微末節的變化,都令他心生了嫉妒。

    真不是一個好現象,所以他決定了斷這一切。

    「不要再讓我說那麼多的廢話,把孩子和他爸爸交出來。」

    陳放的眼眸深處划過一絲冷然,「我竟搞不懂你到底是來找孩子還是來找孩子的爸爸的?」

    「於你而言並不最重要。」

    「易醉,我們聊聊吧!」

    易醉拉開陳放對面的椅子,坦然的坐下,「希望接下來的談話,不會讓我對你失去了耐心。」

    「你總是如此,天之驕女,一國公主都不如你尊貴,受人敬仰,可是易醉你太令我失望了,明明擁有如此好的背景,易於常人的天才頭腦卻不懂得善加的利用。」

    易醉淡漠的問他,「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怎麼活是她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來置喙。

    「也就一會兒的時間,我們之間總該做個了結不是嗎?」

    易醉正有此意,清明如海洋的水眸,怔怔的望向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出生農村,沒有你那麼好的自身條件,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考上大學,只有上了大學,我才能從大山里走出來。爹娘為了供我讀書,沒日沒夜的工作,娘操持著整個家,什麼髒活累活只要有錢她都肯做,她還要下田務農,每天就睡不到四個小時的覺,爹聽說了採礦能夠多掙錢,為了能讓我有錢念大學,即使再危險他也願意去做。即使我們這麼拼命的賺錢,依然只能維持溫飽。」說到這裡,他眼眶紅潤,聲音哽咽到說不出一句話來。

    易醉亦是面無表情,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依舊等著他接下來的故事。

    「天有不測風雲,爹的一場大病就徹底的擊垮了我們的這個家,有一段時間,他一直胃疼,疼的他晚上睡不著覺,又怕吵到我,就只能跑到外面,默默的忍著疼痛,冰天雪地,沒一會兒他就凍的渾身發抖了,終於在那個午後,他昏倒在煤礦下。送去醫院,醫生告訴我們,他已經是胃癌晚期了,就算是做手術,也只能保住半年的性命,更何況手術費需要十幾萬,對於我們家來說,別說十幾萬了,就連一萬元我們都拿不出來。」想到那個時候爹被癌症折磨的模樣,消瘦的令人心疼,他好像又回到很多年以前,那個時候孤獨無助的自己。

    眼淚默默地流淌下來,難受了半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爹只能等死,家裡所有的費用全部拿給爹買藥了,我們所有的積蓄只夠吃一個星期的藥,多可笑啊,那是我們家所有的積蓄,卻只能買一個星期的藥,我們買不起藥以後,爹只能硬扛著,他最後是活生生的疼死的,我永遠忘不了我爹臨走之前的那一幕,因為疼痛不停的喘著粗氣,即使如此還叫我好好的用功讀書,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娘。」

    易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做聲。

    陳放笑了,笑容之中充滿了苦澀,「那時我就立志,將來一定成為一個偉大的醫生,研究出能夠治療癌症的藥物,救治許多和我爹一樣的可憐人,所以被我的老師選中,能夠成為FK學院的學生,我是多麼的開心。與你這樣的天才一起研究KY—33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依舊不咸不淡的聽著,不發表自己的任何觀點。

    對於她的冷漠,他好像已經習慣了,繼續說道,「我恨不能將所有的時間用在KY—33上,可是你就像你的為人一樣,一直保持著你的淡漠,即使這麼有成就的研究項目依舊僅憑你的心情與喜好,如果你肯努力一點點,你知道你會拯救多少像我爹一樣的可憐人嗎?」

    他痴痴的笑了,眼睛裡閃過一絲的抱歉,「所以,易醉,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怨不得別人,如今你不努力恐怕也不行了。」

    她的心倏然漏跳了一拍,「你什麼意思?」

    「算是為了激勵你吧,你的女兒是我最成功的實驗藥人,我們……」他激動的話語並未說完,就挨了易醉的槍子,右腿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她眯起了一雙危險的藍眸,「你再說一遍。」

    「易醉,我的時間不多了,連老天都在針對我,我也得了癌症,只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我不忍心我們的KY—3永遠的成為了半成品,所以你要繼續下去。」

    她抿著唇,湛藍的眸子迸射出濃烈到化不開的憤怒,「陳放,你是第一個讓我動了殺機,卻不想殺的人,死,簡直就是太便宜你了。」她連握著槍枝的手都在微微輕顫。

    他呵呵的笑了,像一個瘋子,「做了這麼多年的同學,我要告訴你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你的女兒度過第一次衰老期,她身體的血液就會有所改變,她的血可以洗刷擁有癌細胞的血液,促使新生細胞的再生能力,至於需要多久能夠徹底的治癒一個癌症患者,我還沒有臨床的實驗驗證,這個就需要你的考究了。」

    這樣的消息對於裴沁児來說,無疑是噩夢,若是這件事情公布天下,她會面臨怎樣的威脅?

    堅強如她,都不敢繼續再想下去。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並沒有透露出去。」

    轉過椅子,上面綁定了易醉設計的炸彈,小巧玲瓏,只需一枚就足以炸掉懸崖峭壁上的實驗室,他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開關,三十分鐘開始倒計時,「易醉,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去找你的女兒,我祝你好運,我想另一個世界肯定沒有病痛,沒有苦難。」他老神在在的坐在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等死。

    易醉卻是轉身飛奔出了房間,她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找到她的女兒和……他。

    第一回,她如此的心慌。

    大衛飛奔回來,看見亦是好友,亦是老大的布魯特,了無生氣等死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強拉著他的手,「跟我走。」

    「你回來做什麼?滾!」

    他沒有像以前一樣,諂媚的回答他一聲''好的'',反而像是個瘋子似的,「不好,不好,我不許你死。」

    他卻笑的像個孩子,乾淨透明,「真好,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不希望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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