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你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晚上八點，林家別墅。

    蘇南從車中下車，在面對迎接她的兩個陌生中年夫婦以及林晨風、顧倩倩時，她還有些拘謹，抬眸側看向同樣下車的顧言辰。

    面帶親切隨和笑容的中年夫婦，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林家家主林宗華與林太太孫榮珍了。林太太孫榮珍顯然是健談的人，快步走上來就是嘴舌飛快，笑語晏晏：

    「南南，你可算回來了，那場意外後，我們都是以為你已經……而現在，媽真是喜出望外，剛才剛出門口的時候，看到你的身影媽差點兒淚水都掉落下來，你太讓媽媽感到驚喜了……」

    顧言辰斂一斂襯衫衣領，長身健步來到她近前，牽握著她的手，微笑如沐春風，笑著向林氏夫婦兩人道：

    「伯父伯母，我把你們女兒帶回來了。想一想，真是世事坎坷，歲月荏苒啊……」

    蘇南默默無言，目光落在林宗華鬢角斑白的頭髮上。落在孫榮珍眼角縱深的眼袋上，落在兩人身後林府大門前的兩尊被磨得很光滑的石獅子上，恍惚間憶起的兒時她七歲時第一次見到家門口運來這兩尊石獅時，指著它們叫到，大狗狗。

    那時，已經懂事很多的顧言辰，在一旁硬是爭辯道，是石獅子，她惱了，不依不饒地犟！更是在面紅耳赤嚷不過他時，指著他道，小狗狗！小狗狗！哼！

    她印象很深的，那個時候顧言辰就性子很冷硬，往深了講就是頑固不化！兩個小孩子在大吵大嚷，旁邊的大人們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她爸爸林宗華剛好回家，拽住她的小身板扭過她的小屁股就要打！

    顧言辰連忙拉開她，擋在她身前，一邊對林宗華道歉說叔叔我錯了，一邊帶著她快步跑開，躲在角落裡後看到她抹著淚水的紅眼圈表情，伸出手指指向他自己，而後，他叫了起來：汪、汪、汪……

    那時的她，第一次見到心高氣傲的他，竟然在她面前低頭，還學小狗狗叫，忍俊不禁就瞬間破涕而笑……

    蘇南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瞥看向他，就看到他的清澈冷清的冰眸，同樣落在石獅子上，側過臉來與她四目相對，彼此相視一笑。

    蘇南跟隨顧言辰身側，陪同林氏夫婦一起穿過大宅院門庭，步入樣式古樸的園林般的庭院。

    曲曲折折的小徑近旁，種滿了綠意盎然的花草，繞過假山。寬敞明亮的正堂出現在面前。

    林晨風一直伴隨在她右側身周，蘇南眼瞥見他身側的顧倩倩面露悲憫痛楚之色，隱隱感到奇怪……

    剛在正堂客廳坐下，顧言辰陪伴著林氏夫婦寒暄，孫榮珍的眼睛一直盯看著她，林晨風被兩個保鏢架著進了內室。

    蘇南驚疑地看到，林宗華、孫榮珍、顧倩倩等人的目光都很複雜，顧倩倩更是咬著唇盯看著被帶離的那道身影，久久怔看……

    蘇南內心狐疑，終究是忍不住，站起身來，低聲道去下洗手間，拉起顧倩倩的手就順著木質旋轉樓梯往樓上走。

    「倩倩，他，他怎麼了……」

    蘇南到底是問出了心中這個濃烈得化不開的謎團！

    她是林晨風的妹妹啊！當年她被顧榮耀救活後，換了一個身份蘇南這件事情，林晨風應該是知道的吧，至少她生下思南後思南就一直被他帶在身邊！可是他為什麼又要對「蘇南」頻頻示好，在校園裡追求她？

    剛剛問出這句話來，蘇南就突然間聽到身後的走廊里傳來急匆的腳步聲。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緊緊地攥摟在懷中，像是要把她徹底冰消雪融揉碎進他身體裡一樣……

    他還痴痴地凝看著她的眼睛，喃喃失聲痛哭道:「南南……南南……別離開我！求你了別離開我好嗎？」

    恍惚間，蘇南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年少風華的時候，林晨風俊臉笑容如燦陽，魅惑了她的眼眸……

    身後傳來嚴加戒備的保鏢厲聲喝斥聲:「快！閃開！小心他傷人！……他瘋了！」

    「什麼？！」蘇南驚呼一聲，怔怔地看向他，他俊臉上儘是痴意，哪裡有半點瘋子的跡象？

    保鏢卻是已經宛若惡虎般撲了上來，就要按住林晨風！蘇南已經看到顧倩倩都禁不住捂嘴後退兩步，這時，她驚恐地變了臉色----

    林晨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刀，逼在自己脖頸前，面色冷狠如野獸，眼色凌厲如瘋魔，嘶吼出聲:

    「我沒有瘋！沒有！你們才是瘋子！你們才是！」

    蘇南已經淚水模糊了雙眼，哽咽著要撲過去:「晨風……哥！」

    林晨風瘋狂混濁的眼眸驟然間露出一絲清明之色，盯視著她的臉，顫聲出聲:「思柔？」

    顧倩倩聲音冷冽，疾衝上來，拉著她要拉遠:「蘇南，別！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沒有！我沒有！我根本沒有瘋！」林晨風大聲斥吼道，卻是在盯視著她的時候，俊眸再次露出一絲迷茫，遲疑問道:「你是南南……」

    蘇南正要回答，卻見到他俊眸又是一次渾濁，痛苦地捂住頭部，迷茫地說道:「不，你是我妹妹思柔……」

    蘇南怔怔地看著他，淚水從蒼白的臉頰上蔓延流下，淒笑著出聲:「晨風……哥，我是南南，我也是思柔……」

    她已經隱隱約約從林晨風的發瘋瘋癲中，依稀感到他對自己濃濃的愛意……

    當年也許是陰差陽錯，甚至可能是他從小就呵護疼愛她 ……

    這時，在林晨風神志不清時刻，一個淡白色上身的玉挺身影，已經趁機逕自衝上前一步，奪走了林晨風手裡緊握著的剪刀……

    「還給我！給我----」

    林晨風野獸般嘶吼著，蘇南早已經是淚水決了堤的河水般，想要再度衝上去摟抱他，卻是被顧倩倩死死抱緊。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到林晨風被保鏢緊緊反縛著胳膊，壓著困獸猶鬥的他，往遠離她的方向越來越遠……

    顧倩倩也早就淚涌滿面，快速朝著林晨風飛撲過去……

    蘇南被身前的顧言辰緊緊摟擁擁抱住，她氣恨地捶打他的肩膀，撲入他懷中哭成一個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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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清晨，淡雅的窗簾在微風下輕輕拂動，一束陽光透過窗台投射進房間。

    蘇南與顧言辰帶著小念言，昨晚在林家別墅一起留宿。

    她整理好顧言辰換下來的換洗衣物，怔怔地看著他在鏡子前一絲不苟地打領帶，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他面前，凝看著他冷矜清逸的俊臉，緩緩出聲：

    「言辰，我要在林家住下來，你……你回去吧。」

    她本想直接開口說，我們離婚吧，卻是發覺這幾個字憋到了嘴邊，卻被她硬生生地咽下去……

    她的心像是被搗碎煎好的烏龍茶茶葉般放入茶杯中沏泡一樣，苦澀的滋味濃郁得化不開……

    周圍，靜謐得只能聽到院舍周圍的鶯啼雀語，仿佛間，她憶起小時候她非要嚷著他。讓他爬樹掏鳥蛋的童年趣事來，那時，他從樹上跌了下來，她看到他在地上痛得冷汗涔涔，抹著淚水就大哭起來……

    昨晚，在臨睡前，林太太孫榮珍把她單獨約了出去。月光冷清，她瑟縮地抱著單薄的衣身，行屍走肉般僵硬麻木地返回房間，她流著淚抱著他，緊緊相擁……

    現在，終於從口中憋出這番話來。她的心千瘡百孔，強忍著眼角的濕潤，側過臉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她感到自己的肩頭被他輕輕伸手扳了過來，淚眼模糊地看著他，他的冰眸中泛起一絲不悅的嚴厲，冷峻出聲問道：

    「昨晚我的服務不夠好嗎？拜託，就算嫌棄打差評就好了，用不著直接退貨吧？」

    蘇南氣得狠狠地推他一把，大滴大滴的淚水終於從眼角滾落下來，顫聲哽咽地推著他往房門方向推：

    「你走啊！走啊！我不想再見到你！你……你別再折磨我好嗎？」

    就算昨晚林太太----剛認的親媽不來找她，她的內心深處也早已經是煎熬得像是熬苦中藥般泛著苦汁，卻還是心中淒涼地道：苦藥雖苦。益於身！

    哥哥林晨風成了那個樣子，顧倩倩竟然都願意把婚事答應下來，答應悉心照顧他一輩子。而她，她與顧言辰之間……已經害得哥哥成這樣，害得她死了養父蘇國華，害他死了父親，害他公司的龐大事業也丟了……

    現在，真的，她只想帶著念言、思南，聽林太太的話，在林家住下去。對，和他分居！

    「那我就真走了。」

    蘇南顫身看到，顧言辰微笑如雪蓮初綻，冰容如寒夜清荷，冷眸凝視著她，伸手擦拭一下她的淚水，竟然在整理好的襯衫後，起身就真的健步離開……

    「言辰……」

    他的笑容告訴她，他這是把她的話語當作了她一時情緒失控，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而現在他，他還在故意開玩笑作弄她。

    對，顧言辰剛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笑著伸手擦拭她的淚水，唇邊悠然抿起一絲弧度，熠熠然道：

    「我走了，我又回來了！老婆，看把你高興的，淚都下來了！」

    蘇南氣極，被他這此刻玩世不恭的輕描淡寫態度折磨得凌亂不堪，再次伸手推他，哽咽著寒聲出聲：

    「顧言辰！如果你不想再害我們的親朋家人，不想讓我們的孩子也跟著遭罪的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算我求你了，好嗎？」

    黃芳琴那麼多歹毒的伎倆。製造那麼幾場車禍與意外事故。蘇北也是心機叵測，巧舌如簧招惹是非的主兒！還有白雅婷，哪怕現在終於獲知她的真實身世，她卻還是恨透了她蘇南……

    老爺子、老太太在兩天內，就要從顧家別墅動身離開，前往紐西蘭度假遊了！她真的不敢想像，自己帶著孩子在顧家再受這些人各種陰謀毒害的日子，她不怕，但是怕她們拿著孩子們下手啊！

    面前，顧言辰俊臉認真，冰眸沉靜如冰，一絲不苟地凝視著她的淚眸，一邊伸手憐惜地幫她擦拭著，一邊緩緩出聲問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南立即搖頭，噙著淚水，還是大力狠狠推他：「你走啊！走不走？不走的話……我走！」

    顧言辰身形如磐石般屹立在原地，冷冷的目光盯視著她，冷冷出聲：

    「我給你一周時間，同時讓人把思南、甜甜都帶過來，你在這邊照看他們，也順便籌備參加一下你哥和倩倩的婚禮，我警告你，我給你放飛自由的時間，只有一周！」

    蘇南愣神。身子發顫，萬萬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答應她？

    而面前的他，冷峻的俊臉如冰雪般消融，寵溺般地揉一揉她的頭髮，悠然出聲道：

    「真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的女人，我這頂級的大帥哥給你暖床咬耳朵，還嫌棄地往外推！」

    他轉過身去，真的就邁著健步，往走廊里的電梯口方向動身離開。

    蘇南恍惚間，憶起了幾十次機場的畫面，分分合合不知多少次的他們----

    在熙攘的人群中。他送別她，玉身挺拔離開。她流著淚水，哭泣著望著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追上一路，想要呼喊他的名字留下他，卻總是喉間凝噎……

    不記得從那本小說里看過一句話：有些人，你剛一見到他時，就會恍惚間生出錯覺，終有一天你們會分離。

    她面對他時，就總是有一種淒涼的悲傷恍惚感覺：她還來不及年輕，在年輕時用盡全力去愛他，就已經老了。

    遠遠的，遠遠的，昏暗的走廊里，他的身子距離她越來越遠，在電梯口方向消失不見……

    蘇南無力地癱靠在門板處，捂住淚眼，情緒像江河泛濫般崩潰成汪洋……

    這一刻，她才真正地察覺到，她真的已經回到了思柔的年齡，心卻蒼老成二十年後的蘇南了……

    閉上昏黑髮沉的眼睛，恍惚間，兩人一起在月夜下的塞納河畔散步的情景，那一晚，燭光紅酒前，他的俊容在搖曳的光芒下，比粼粼的波光，比醉人的月色更迷人。她笑著問他：「言辰，你會一直愛我，愛我一生一世一輩子嗎？」

    他的回答很逗，她那時還年輕，還不懂，現在卻是突然間懂了----

    「我只愛你一瞬間，一千萬億個一瞬間，瞬間過後，你若未老，我依舊愛你如故……」

    昏暗的分割線。。。。。

    光線陰翳的黑紅格調茶餐廳里。

    竹屏風後，黃芳琴捻著紫砂茶杯，笑容如黃世仁般猖獗，瞥一眼身前的蘇北：

    「你單獨約我出來，又是抓到我什麼把柄，要趁機要挾我吧？」

    頓了頓，她卻是眯起淡淡含威的鳳眸道：「你這兩天在老太太老爺子身邊備得他們歡心，還有幸與他們一起前往紐西蘭。哼，別告訴我說，你已經找到了從債務中解脫的方法。我們現在可都是一條草繩上的螞蚱……」

    這兩天，SR公司她已經整合了所有財務報表、稅務報表、資產負債報表等等，也坦然接受了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們幾個人真的被顧言辰徹底栽了一回，這麼大的越積越多的債務深淵，足夠讓他們後半輩子寢食難安……

    不過，她卻很輕鬆，因為她知道自己有了新的目標！如果成功的話，不，不是如果，而是她必定會成功！

    「黃阿姨，您還真是老毒物啊！」蘇北手裡捏著一個茶杯，卻是遲遲根本不敢抿哪怕一小口，抬起冷嘲的笑眸，盈盈接著道：

    「林晨風生平最嗜好一種台式烏龍茶，每天都要喝，而且是特定的，從一個屹立百年的台省那邊老字號茶館那裡進的上等貨！這家老字號茶館，被您暗中收買過吧？在濃茶中動些手腳放點什麼，太簡單不過了！我說呢，一個人無端端的，學業事業都很優秀，家裡又沒有人有精神病史，他怎麼會發瘋呢？」

    黃芳琴笑眯眯地眯起陰毒的眼，抬眸盯看著她，笑道：

    「老爺子嗜好吸散煙，有一個老菸斗。老太太呢，最愛去附近的集市上購買最新鮮的蔬菜，還與菜販子討價還價，問噴不噴農藥……」

    蘇北笑了笑，看向黃芳琴道：「殺了他們有好處嗎？問題是，現在他們名下的資產情況我們一點都不清楚。是否還握在他們手中，還是已經傳給顧言辰了，我們都不了解。再說，殺了他們，就算故技重施再弄公證遺囑，他們年老成精，我們也不算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憑什麼給我們啊……」

    黃芳琴站起身來。就拍一拍她的肩膀，嘆息地讚嘆道：「嘖嘖，如此聰慧，一點就透，為何你不是我親生的女兒啊！」

    蘇北笑道：「黃阿姨，您的陰毒狠辣，我可不敢學，也學不會！」頓了頓，冷蔑地盯看著她道：「你最好打消用我媽趙秀芳或者女兒甜甜來要挾我的念頭，你應該知道，我從不把她們放在心上！」

    黃芳琴再度讚嘆道：「嘖嘖，洞悉人性。還深知自己弱點，小北啊，你做我徒弟如何？我發現我真的是越看越喜歡你了！」

    這時，蘇北笑吟吟地把一個錄音傳輸器拿了出來，擺在了桌面上，笑道：「我們的談話，有一個人一直在偷聽，黃阿姨，我想您一定不會介意的！」

    黃芳琴臉色一變，卻是轉瞬就立即恢復陰鷙如蛇蠍的毒眸眼神，瞥一眼蘇北道：

    「白雅婷？她可是顧言辰的親妹妹，我們早應該避開她的……」

    「對，攻守同盟中，沒有共同利益的人，應該踢出陣營。但是呢，黃阿姨，我恨我哥，我更恨林思柔！我要讓他們斷子絕孫！我要我哥哥娶我！」

    白雅婷從隔壁的隔間裡快步沖了出來，眼色如罌粟般妖冶而毒媚，更是接著冷冷咬牙道：

    「哼，林思柔到底是聰明，竟然已經躲在林家不出來了！我都已經安排好貨車醉駕司機，只要她……」

    黃芳琴笑著起身拉起她坐下來，笑呵呵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燥！這種事情你不拿手，還是過些時日讓阿姨我來吧……」

    她已經看出來了，白雅婷這個苦戀了顧言辰那麼多年的未婚妻，現在在得知兩人親身身世後，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她可不能讓白雅婷現在就瘋狂動手，白雅婷失去理智後做出的事情肯定會敗露，到時候她一旦被抓，必然會拔出蘿蔔帶出泥，她與蘇北都脫不了泥垢了……

    「不行！我一天見到她還活著，我就吃不了睡不著，連口茶都咽不下去！」

    白雅婷氣得把黃芳琴遞到手邊的茶杯狠狠地摔放在桌面上，濺起一片茶水。炙燙的水潑落在她衣裙上，疼得她立即倒抽了冷氣站起身來……

    「來，先坐下，坐下……」

    黃芳琴臉色陰沉，看到白雅婷妝容未整，眼袋浮腫，厲眸厲恨，整個人都像是一個積怨了幾十年的冷宮怨妃一樣，她不由地心中一狠：如果白雅婷真的有暴露的風險，她就不得不考慮先除掉她！

    蘇北也看著白雅婷這一副樣子，心中充滿了一絲狠意：哼，你既然是顧言辰的妹妹，還愛他愛了那麼多年。前些天雖然對他動了手，在爭搶遺產方面出了點力。但是，等到我和黃阿姨商議著除掉顧言辰的時候，就必須瞞著你了……

    兩個老傢伙的財產如果真的都已經落在顧言辰手中時，那便是我們剪除他的時刻！哼，顧言辰已經把我們逼到了這種絕路上，由不得我們不對付他！

    而蘇南，哼，當時自己在海濱蘇家別墅當千金小姐，也一直都沒把蘇國華、趙秀芳這個領養收留回來的女兒放在眼裡，趙秀芳還在打電話時說，這個也是從小在別家被人領養的。自己在漸漸了解她後。一直對這個姐嫉恨有餘，從她手中搶過來林晨風、宋家銘，現在呢----

    我蘇北還有一招恐怕連黃芳琴都萬萬想不到的妙招，那就是，勾引顧言辰！

    顧言辰肯定不會上當，不過，什麼醉酒後酒店入睡的畫面，什麼兩人親密的情景之類的，拍成照片給那個玻璃心的姐姐，他們夫妻還能安安穩穩下去嗎？

    姐啊姐，我管你到底是誰，反正你的男人我都要搶一下，你的東西我都要用用，用完了就棄，得不到的就毀！

    端起茶杯，盯看著杯中烏黃色的茶水，蘇北心中更是發狠：這世上，濁水才能污濁，而清水？就等著被濁水荼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