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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良緣永結,美好

2023-10-03 06:18:50 作者: 孤燈欲眠
    「啊!!!」

    尖叫聲是江清池的,也是慕然的,很顯然江清池的嗓門比慕然完全大了兩個度。

    某人說著不讓江煙看,自己倒是狠狠別開臉去,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從頭頂到腳底皆是。

    奈何。

    想像中的切斷手指的劇痛感,貌似沒有發生。

    是因為太痛,所以麻木了嗎?

    江清池緩緩地轉過臉來……

    映入眼前的景象,令他驚住了,呆住了,傻掉了。

    慕煙燭不知何時沖了過來,她的手墊在他的手背騰空處,約莫有一厘米的位置,那把刀刺透了慕煙燭的手,斷掉了。

    不是手斷掉了。

    是刀子,斷掉了,豆腐渣工程似的。

    江清池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抱著慕煙燭,查看著她的手,沒有什麼疤痕,心裡鬆了口氣,可是嘴唇動了動,卻是抱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然也是驚出了滿頭冷汗,兩條腿現在還是發麻的,動彈不得,上前動了動那把刀,好傢夥,竟然是泡沫做的!

    誰家的工匠做的啊……竟然做的這般逼真。

    「我就尋思嘛,咱慕家村哪來的規矩,還斷掉左手小指斷掉雜念,聽都沒聽過!」

    邊說著,慕然掂量著那把刀子,「砰」的一下子就捏碎了,小樣,就是這把刀,換來他姐夫和姐姐的聲嘶力竭,還有他的三頓汗水!

    老太太在旁嘆了口氣,她看了看潸然淚下的江清池,又看了看一臉欣慰的慕煙燭……

    問世間情為何物,一個傻,另一個比這個更傻。

    「都是傻子,我攔不住你們了,結婚吧。」

    對江清池的考驗,通過了。

    ……

    月明星稀。

    晚上,江清池在慕煙燭奶奶家睡的,和慕然一個屋。

    趁著老太太不注意,江某人做賊一樣,老鼠一般的敏捷,偷偷潛進了慕煙燭的房間。

    慕煙燭剛洗完澡,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緊接著就被納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之中。

    耳邊是熟悉的嗓音,低低地,帶著頗為動容的質感和酥麻。

    「媳婦兒,我難受。」

    「咋了?你不舒服?發燒?咳嗽?嗓子疼?渾身乏力?趕緊去醫院!」

    「……不不,我是心裡不舒服。」

    江清池握住了慕煙燭的手,貼在了自己胸口。

    「你摸摸我的小心臟,它現在還在跳。」

    「傻瓜,你心臟不跳不就死了?」

    「是,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它應該就死了。」

    江清池一字一句地說。

    「我沒想到你會衝過來,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謝謝你這麼愛著我。」

    讓他覺得,自己愛對了人。

    也讓他知道,愛情從來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互相深愛著對方,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要是不衝過來,我會愧疚一輩子!哪怕我斷了一隻手,我也不想讓你承受這份不應該有的壓力!行了,回去吧。」

    慕煙燭把毛巾丟到一邊,推搡著江清池,讓他出去,江清池不肯,抱著她滾到床上,動作迅速地就拿過被子,跟鬧洞房一樣,蓋在倆人身上。

    這人也忒大膽,而且不要臉!

    「你別啊,我奶奶晚上可能查房!」

    「嘿嘿,我跟你嘮嘮嗑,我等會就走。」

    「明天白天再嘮!」

    「不行,不然我難受!」

    「那你快說!」

    「知道啦,我先抱你會兒。」

    江清池現在完全的好脾氣,也完全的無賴一個,抱著洗過澡香香軟軟的慕煙燭,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蹭了蹭。

    她的脖子好香,有股蘭花的味道,甜甜的呢,別的女孩子身上也這麼香嗎?

    江清池不想知道,因為他已經有全天下最好的江煙了。

    「媳婦兒,你有沒有想過奶奶是試探我。」

    「沒有。」

    「真的呀?一秒都沒有?」

    「我當時哪能想這麼多!那把刀那麼逼真,閃著銀光,殺豬用的一樣,而且這次回來,奶奶不按套路出牌,所以我心裡沒譜。」

    別說江清池了,就是慕煙燭想起那個畫面,也是心有餘悸。

    老太太說讓慕然拉住慕煙燭,不讓她動,事實上哪能拉得住呢?最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要被剁手,血腥刺激的畫面,就算不看,光是想像,都叫人頭皮發麻啊!

    她也知道江河多害怕,他要面子,只是不想表現出來罷了!

    總而言之,好在是虛驚一場,不然現在誰被砍掉一隻手,後果都不堪設想。

    江清池吸了吸鼻子,軟軟的嗓音,被夜色渲染上帶著幾分磁性。

    「媳婦兒你說,要是我真的沒了一隻手,你還要我嗎?」

    「你就算沒了兩隻手,我也要你。」

    「那可不行。」

    江清池結結實實皺了下眉。

    「我要是真殘廢了,我還怎麼保護你?到時候就算你要我,我也不會允許自己成為你的累贅,我寧可放棄你,讓有能力的人去保護你。」

    「你真的會這麼偉大無私?」慕煙燭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江清池沒有同她開玩笑,他很認真地注視著她的眼睛,想要望到她的眸底深處,想要看透這個女人的一切,也想要看到自己同她之間的未來。

    最好看到一輩子,然後兒孫滿堂,她和他坐在庭前,賞花賞月,相視一笑,累了就互相靠著,誰都不肯動彈,使喚孫子兒子滿街跑。

    那個畫面,想想就非常美好!

    可是畫面再一轉,如果她孤苦伶仃,拄著拐杖一個人緩緩走在街上,他不會開心。

    「三年前的江清池,只想把慕煙燭據為己有,最好拴在自己身邊,哪裡都不要跑,那是喜歡。」

    「三年後,現在的江清池,只希望慕煙燭幸福快樂,如果這份快樂和我相關,這當然最好不過,因為我有能力給你想要的一切,我愛你。」

    「知道了。回去吧。」

    慕煙燭的表現相當淡定。

    江清池覺得不應該啊,他剛才多麼聲情並茂,多麼義正言辭,多麼真情流露是不是?

    怎麼沒反應呢?

    「我是真的愛你!」

    「啊,我知道。」

    「我特別愛你,江煙!」

    「行了行了知道了,回去吧。」慕煙燭揉了揉耳朵說。

    江清池:「……」

    這女人莫非都一個樣子嗎?

    想起自己爹媽,以前那叫一個恩愛啊,你儂我儂,如膠似漆。

    江北淵每天對言念說一句我愛你,言念感動得鼻涕泡要下來了,什麼江霆哥哥我也愛你,老公我也愛你這種話,說一大堆,完全不在乎小孩子的感受。

    後來時間長了,

    「我愛你」這三個字,似乎對言念沒啥用了,江清池是過來人,親眼目睹著,江北淵的一句我愛你,抵不過江春和的一句「媽媽你最美」。

    當然,通常言念不搭理江北淵的時候,江北淵都會做晚飯特別早,然後一家五口吃完飯,言念被江北淵拎回房間,江北淵對她進行思想教育。

    思此及,江清池忽然發現——

    薑還是老的辣,有必要回家和老子取取經了。

    畢竟,思想教育這一塊,必須要很狠抓,狠狠落實才行!

    起身走了。

    如同慕煙燭所說,不能在她房間呆久了,萬一老太太來查房,說他不守男德,又不讓他進門了,那就前功盡棄了。

    「媳婦兒你早點睡,晚安,蓋好被子,不要著涼。」

    走到門口了,江清池不忘回頭囑咐兩句。

    慕煙燭憋著笑叫一聲江河。

    他轉過頭,兩隻可憐巴巴的眸,幽怨地注視著她。

    「小江總這副小奶狗的樣子,是作何而來?之前的成熟穩重大氣呢?」

    「那都是我裝出來的,我對你,永遠都高冷不了。」

    「永遠有多遠,能測量嗎?」

    「能,這三年我想你的次數,再乘以一億,差不多就可以了。」

    「那就永遠吧。」

    慕煙燭收斂了眼底的慵懶,也變得認真起來。

    江清池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話外音,只聽下一秒慕煙燭比他的嗓音還要深沉。

    「明天要不要民政局?」

    「……」

    幸福怎麼會來的這麼突然?

    這不太靠譜。

    想他這個老江家最帥氣,智商最高,最英明神武,最不可一世,最光彩奪目的江家太子爺,在這一刻,石化成一尊雕像。

    風一吹,就能化作一灘沙子,然後散了。

    「不願意那算了,要不我們再準備一點時間。」

    「不要!」

    江清池喊的這嗓子,氣得慕煙燭恨不得立刻捂住他的嘴。

    「你小點聲行不行?」

    「我不要準備,就明天,明天上午就去。」

    「嗯,睡覺去吧。」

    「好!!!」

    江清池笑著笑著,笑出了一口大白牙,眼睛也跟著彎起來,特別傻。

    其實他永遠都是最傻的那個。

    慕煙燭的心頭很動容。

    好久沒見他笑得這麼開心了,就像得到全天下的寶貝。

    她是他的全天下,她是他的全世界,永遠的走下去吧。

    希望再也不要有任何的意外和差池發生。

    ……

    翌日。

    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秋天的早晨應景。

    去民政局的一路上,江清池握著慕煙燭的手,攥得很緊,兩個人手心都出了汗,他也不鬆開。

    「媳婦兒,咱先領證,然後準備準備,我得領你見見家長,買買行頭啥的,等到明年春天桃花開,咱就辦婚禮,你正式成為我江家的媳婦!」

    慕煙燭的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算命先生那句「姑娘,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啊」。

    莫非真的被算中了?

    來年春天,萬物復甦之際,就這麼結婚?

    她笑了笑說好。

    江清池的手機響了,是江三兒打來的電話,問他最近進展怎麼樣。

    「非常好!我要結婚了!」

    「什麼?」

    「我現在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我聽得見,不用喊這麼大聲。」

    「我開心,我高興,我樂意!」江清池揚眉露笑。

    是真的開心,所以才不懂得收斂。

    老江家的悶騷,從來都是在愛而不得的時候。

    「哥你的高冷呢?」電話那端傳來江春和細軟的聲音。

    「一邊去,掛了哈。」

    「……」

    在江清池打電話的時候,慕煙燭全程注視著他的眉眼,瞧他眉飛色舞,有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味道,想要勸他收斂點,又覺得,這種話說了也是廢話。

    他肯定聽不進去。

    所以挺好的。

    難得見他如此歡樂,喜悅溢於言表,哪裡還能說出半句責備的話語。

    可……

    她的右眼皮又是怎麼回事?

    如同上次那般飛快竄跳。

    慕煙燭伸手揉了好幾下,快到民政局門口,才不跳了。

    ……

    酈城民政局。

    慕煙燭和江清池從民政局出來,兩個小本本早就被江清池揣在囊中了。

    慕煙燭要看看上面的照片,江清池就攬著她的腰,「有啥好看的,你很美。」

    「我看看怎麼了,小本本應該一人一個。」

    「我不,你想得美,都是我的。」

    「憑什麼?」

    「憑工本費和手續費的錢,都是我出的!」

    「那我現在給你啊,一百塊錢是不是?」

    「停。」

    這才剛結婚第一天啊,倆人就在民政局吵吵,可不是個好兆頭。

    江清池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之後,順勢彎腰捏了捏慕煙燭的臉蛋,「江太太,跟你老公別分你我了。」

    江太太?!

    隨著這三個字,慕煙燭的心竄到了嗓子眼。

    三年了,幻想過這個稱呼會是誰得到,幻想過他身邊的如花美眷,同他形影不離,原來兜來兜去,老天待她不薄,愛情再次回到了她的手裡。

    回想剛剛辦結婚證的畫面,阿姨拿著蓋戳的東西,「咣咣」兩聲,在兩個本本上蓋兩個紅戳。

    慕煙燭感覺自己腦子也跟著被咣了一下。

    反應慢半拍,真的結婚了!

    是真的!

    激動的、興奮的、舒暢又複雜的感情,包裹住慕煙燭,還有一種幸福來之不易的滿足和釋然。

    「江先生!」

    「哎,乖~」

    「以後你得對我好。」慕煙燭強忍著熱淚,抱住了江清池的脖子。

    「必須的,我以老江家祖墳做擔保!」

    江清池親了她一下,這種感覺,慕煙燭覺得很微妙,只是一紙證書的改變,卻融合了彼此。

    江清池的助理開車過來了,專門來接慕煙燭和江清池的。

    「小張,車留下你走吧,我載我媳婦兒去新家。」

    「啊?」

    「啊什麼,你自己打車不行?」

    「哦……好的小江總。」

    助理苦逼地下車了,江清池開車,把慕煙燭推上副駕駛。

    他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遞給她兩把鑰匙,還有三張卡。

    「這兩棟房子都是你名下的,一棟在酈城,一棟在濘城,還有學區房,我讓我乾爹給我相一套,這三張卡,一張黑卡無限額,你隨便花就行,剩下兩張都是存款,密碼是你的生日。」

    「……行,我替你管著錢。」

    慕煙燭也很快進入了角色,嫁人了,以後就要兩個人過日子了。

    婚禮還沒辦,趁著這半年不到的時間,趕緊適應適應。

    「哎你千萬別替我省錢啊,女人得能花錢,男人才有掙錢的動力,你懂嗎?」

    「你跟誰學的這套?江叔叔?」

    「不,我乾爹說的,我現在跟我乾爹搞房地產,有合作。」

    「……你爹真多。」

    她孤家寡人。

    「瞧瞧你這小丫頭說話,我的不是你的?我爹是不是你爹?」

    「是是是,快開車吧。」

    慕煙燭美得也有點找不到北了,小丫頭,他從來沒這麼叫過她,有一種回到大學的感覺,她和他很恩愛,她比他大三歲又如何,一直是他寵著她。

    「那我們現在去哪啊,江先生?」

    「酈城那套房子,我裝修了,帶你過去看看,畢竟……」

    說著說著,江清池就頓住了。

    畢竟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慕煙燭面露狐疑,微微歪了下腦袋,這個動作莫名戳中江清池的心動點,太想拉過她猛親一頓了,奈何現在開車呢,只能忍著!

    沒事,很快了!

    勝利就在前方!

    「畢竟什麼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嘿嘿,我不告訴你。」

    「你喝了酒是不是?說醉話呢,還不告訴我,怎麼還孩子脾氣呢。」

    「嘿。」江清池但笑不語。

    就賣關子。

    怎麼著了?

    「吱——」

    到達了目的地小區,布加迪威龍戛然而止,江清池熄火,解開安全帶,二話沒說把慕煙燭拽到自己這邊。

    還是忍不了了!

    誰讓太喜歡她了!

    「……」

    慕煙燭沒好氣推開他,「畢竟什麼呢,話說一半吊人胃口,這種人當誅九族。」

    「你捨得啊?老婆?媳婦兒?江太太?」

    「快說,畢竟什麼!」

    江清池不逗她了,壞笑著湊近慕煙燭的耳朵邊,然後小聲由衷地發了一句感慨……

    「畢竟,荒廢了二十七年的地,該好好耕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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