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我是她的影子(8-5)

    「墨無！」白清見此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們之前放棄了信任姑娘。」墨無冰冷的聲音在此地響起，所以人聽的清清楚楚，眉頭微皺，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因為連同他們也是一樣的。

    「我柳鑫陽在此時起誓……」柳鑫陽費力的站起身，臉白的跟不是活人似的，不過依然咬著牙將誓言說完。

    這時洪琰也微微的動了一下。

    因為柳鑫陽一直在洪琰的身邊，其他人的動靜他可能因為太過於專注的盯著墨天幽沒有發現，但是柳鑫陽的動作卻不可能沒發現。

    洪琰渾身一僵，轉過頭看向墨無，整個人都少了一股以往那意氣風發的俊朗瀟灑的模樣，仿佛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樣。

    「我……也要嗎！」沙啞的聲音從洪琰口中發出，仿佛是一個生了重病的人一樣，有氣無力的。

    墨無冷冷的看著洪琰，對於他現在這副樣子，墨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該，自作自受。

    如果這個人對他家主子始終堅信不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

    可惜，他已經放棄了兩次對於他家主子的信任，這樣的人不配站在他家主子的身邊。

    「要！」墨無冷漠的說出了兩個字，然而這兩個就如同兩把利刃一般狠狠的刺入到了洪琰的胸口。

    但他的心裡明白，這是他該受了，一切都是他該受了。

    「好！」洪琰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抬起手，向天起誓：「我……洪琰再次起誓，絕對不會將洛河城發生的任何一件有關白幽幽的事情告知給任何一個人，也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意見對白幽幽不利的事情，有為此誓，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

    洪琰是這些人當中所發誓言最重的一個，也是最全面的一個，他將所有的能讓墨無放心的話都說全了，目光一直放在墨無的身上始終沒有離開過，突然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那麼你呢，你半路出現，再遇到你之前白姑娘根本認識你，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替她做什麼。」

    洪琰心裡知道，這些話他不該說，更不該由他來質疑，這些人當中最有資格的是白清和白邢。

    但是洪琰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那麼說出來了，他承認他嫉妒了，從小到大從來都不知道嫉妒為何物的洪琰，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嫉妒的感覺，而且十分的濃烈。

    為什麼一個與她剛剛相似不過一天的人，竟然就能對她如此信任，甚至沒有產生過半點質疑。

    洪琰神情複雜的看著墨無，帶著幾分迷茫的困惑，同時又想企圖在墨無臉上看到一絲，哪怕只有一絲的猶豫，可是……他失望了，而且註定是要失望的。

    墨無諷刺的看著洪琰，嘴角一勾，那神態竟然與墨天幽如出一撤，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但是卻讓人有種仿佛是一個人的感覺。

    「因為我是她的影子，永遠都不會背叛她、不會離開她的影子，更是一個為她而生的影子，我存在的目的便是保護她、守護她。」

    「所以……無論她做的事情是對還錯。哪怕她將整個天下都覆滅，成為萬人痛恨的惡人，那又如何，我依然是她的影子，跟她如影隨形，對便一起對，錯便一起錯。」

    墨無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兩年前在鬼市遇到墨天幽的時候，她的身邊也站著幾個人，幾個弱到他一根手指就能捏碎的人類和一隻尚未真正覺醒的小妖。

    他們是怎麼說的？

    對了！

    他們說：即使我們現在很弱，但是總有一天我們會努力的跟上她的腳步，然後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邊，讓所有人再也說不出我們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這樣的話。那個時候我們不會在成為她的拖累，更不會再讓她因為我們而丟臉，我們會成為她身後最可靠的夥伴，無論她想做什麼，無論她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我們都會與她如影隨形、不離不棄，對了便一起對，錯了便一起錯，死了……那麼就一起下地獄好了。

    想到這裡，墨無冷冷一笑，低頭看著洪琰：「你不需要質疑，這世間能如信任她的人不止我一個，告訴你，但凡是能站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和我一樣的。即使那個人可能沒有你的天賦高、實力強，那又如何。他依然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所有人都靜靜的聽著墨無說話，就連白清都露出了一臉驚訝的神情看向墨無，隨後又陷入了沉思。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人和人之間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情！」鳳翎羽滿臉迷茫困惑的看著墨無，眉頭緊皺，神情中滿是複雜糾結。

    「呵！」墨無冷笑一聲，卻不再開口，有些話他覺得他說的太多了，他也不知道為何突然之前話這麼多，而且還對著一群無關緊要的人。

    可能是因為剛剛見過家裡那個嘮叨大王無天，所以被短暫的傳染了吧。

    至於洪琰，墨無滿是冰冷的掃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輕蔑。

    這樣的人不該出現在主子的身邊，也不配出現在主子的身邊。

    「你們在幹嗎？」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那一地的迷亂與困惑，所有人神情複雜的看著墨天幽，同時也看到了她身後的那一地的狼藉。

    到處都是殘肢碎渣，幾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甚至可能想要從中拼湊出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辦法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明明那些鬼怪的屍體中很少會大量出血，但因為數量過多、滅殺的手法太過兇殘，導致了血腥味道比正常情況下重了許多。

    每個人都有些不適的微微皺起眉頭，不再去看那一地的狼藉和慘劇，而是看向了墨天幽。

    身上、臉上、手上被噴的到處都是血漬，好在那些鬼怪內還流動的鮮血不多，不然此時的墨天幽估計就會變成一個活生生的血人吧。

    但即使臉上、手上、身上到處都是烏黑的血漬，那女孩卻依然對著所有人笑著，那燦爛的笑容仿佛讓這烏黑的天空變得明媚了起來。

    明明是應該讓人覺得詭異而驚悚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此時的墨天幽很恐怖，反而覺得那是這昏暗的世界中唯一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