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洛河初因(1-2)

    柳鑫陽微微一愣，咬了咬牙根，隨後「砰」的一下跪在了墨天幽的面前，身體彎曲，行了一個大禮，接著開口：「柳鑫陽願用這條命，求姑娘救救在下的祖父，無論結果如何，柳鑫陽都甘願追隨姑娘一聲，決不背叛。」

    「柳鑫陽！」洪琰震驚的看著柳鑫陽，終於忍不住開口。

    然而墨天幽卻不屑的冷笑一聲：「柳鑫陽，你是覺得我們白家缺了本姑娘護衛不成，就你……可是還不如本姑娘身邊最普通的親衛有用呢！」

    「姑娘。」柳鑫陽誤以為墨天幽是想要整個柳家，神情為難的看著墨天幽：「柳家是洪家門客家族。鑫陽無法做整個柳家的主，但鑫陽可脫離柳家，雖鑫陽實力不足，但鑫陽還有一條命在，懇求姑娘成全！」

    墨天幽終於露出一抹不耐煩的神情，眸光微閃：「你在這裡求我救人，倒不如先將事情講清楚，這洛河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而你們柳家在這裡又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在本姑娘耐心徹底用完之前，不要在跟我廢話，不然別說是救人，本姑娘先讓你們柳家少人！」

    墨天幽眉頭緊鎖，不耐煩的看著柳鑫陽。

    「是！」柳鑫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我發現那兩個人不太對勁之後，這才將我發現那兩個人的來龍去脈稟報給了父親。」

    「因為人是祖母請回來的，父親也不好多加干涉。聽完我的話之後，便去找了祖母，沒想到卻與祖母大吵了起來。隨後便發現家中奴僕時不時的失蹤不見，最後在城裡竟然開始流傳出一種怪病。」

    「就是你們家老太太之前說的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手腳僵硬！」墨天幽眉頭微挑，神情諷刺的看著柳鑫陽。

    「沒錯。因為那兩個人十分怪異，而且身份肯定不一般，我擔心出事，便讓人注意觀察府中的情況，隨後便發現了奴僕的異常。終於父親忍無可忍，再次找到了祖母，可是祖母閉門不見，甚至口口聲聲說父親不顧祖父死活，不想救祖父的命。可是……可是這種做法明顯是在殘害其他人的性命，雖然是家中奴僕，但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

    柳鑫陽說道這裡，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穩了穩心神，這才繼續說道：「父親別無他法，實在不知該拿祖母如何是好。之後便開始暗中調查那兩個人，發現那兩個人竟然不在柳家，而是在……」

    「在守城府！」墨天幽微微勾起嘴角，轉過頭看向窗外，目光對著的便是守城府的方向。

    「沒錯！」柳鑫陽越發的佩服眼前的這個女孩，她仿佛有一雙可以些透析一切的眼睛，可以看透世間所有的秘密。

    任何人、任何事在她的面前都無處躲藏。

    「接著說！」墨天幽收回目光，對著柳鑫陽微微揚了揚下巴。

    「是！」柳鑫陽恭敬的點了點頭，再次開口說道：「父親查到守成府之後，便派人暗中盯著守城府。發現守城府裡面的人十分的古怪，他們時不時的會暗中抓一些乞丐又或者是無人看管的孤兒，不僅是我們洛河城的，還會有從外面帶進城的。之後便是一些獨居的普通百姓，再後來竟然連住在城西那邊的普通的百姓都被抓進了守城府內，給他們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從此便再也沒見過那些人出來過。」

    「當父親發現這些事情之後，便去質問祖母那些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祖母也只說他們再救祖父，可是……可是……」柳鑫陽雙目通紅，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算他們能救活祖父，可一旦祖父知道了他的命是用許多無辜百姓的命換來了，以祖父的性格，一定不會原諒祖母的，甚至……祖父在知道真相後的一瞬間，便會毫不猶豫的自縊而亡。」

    柳鑫陽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墨天幽，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不斷地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冷靜下來，紅著眼睛說道：「後來父親無可奈何，便去找徐家的徐老商量此事，徐老與我爺爺和祖母是許多年的老朋友了，本想著讓徐老過去勸勸祖母，卻萬萬沒有想到，當天晚上整座洛河城便被結界封住了。所有的百姓仿佛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和父親趕回家中的時候，發現有三隻惡鬼正在柳家企圖搶走爺爺，父親和二叔為了護著我們進入到有防禦結界的閣樓而受了傷，祖母這才警覺自己引狼入室，害了整個洛河城。」

    柳鑫陽所知道的一切便是這些，當他說完之後，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樣，無力的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墨天幽，一股絕望的感覺緩緩地環繞在他的周身，自責、傷心、絕望，這些情緒仿佛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一樣。

    洪琰終是於心不忍，上前一步蹲在柳鑫陽的身邊，眉頭微皺，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鑫陽，這些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把責任都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不！」柳鑫陽輕輕地搖了搖頭，紅著眼眶看向洪琰，苦澀的一笑：「洪琰，你不懂。當初在我聽說了祖母有能救祖父的辦法的時候，我心中是歡喜的，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祖母將那兩個人帶回了府中，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跟祖母一樣一直抱著能治好祖父的希望，默默的等待著。」

    「因為只有我看到了祖母的貼身奴僕偷偷將人帶入府中，並且讓那兩個人藏在祖母和祖父的閣院中。」

    「即使在看到的時候便覺得那兩個人十分的怪異，但卻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我也希望祖父能被治好。但是……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害了整個洛河城，害了這個……祖父當初最喜歡的地方。」

    洪琰眉頭緊皺，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柳鑫陽的好，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墨天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