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八十章 冒險

    希望再王妃發難之前，為自己找到合適的藉口。

    其他人看著梁嬤嬤的姿態，還以為她被主子的氣勢給嚇到了呢。不過，此時，沒有人為她求情，也有人露出憐憫之色。身為下人，敢在主子身上動心思，梁嬤嬤估計是活膩歪了。

    連她們這些小丫頭都看出端倪了，想瞞過主子，已經不可能了。

    沒有得到主子的首肯，她自己一時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說辭，所以，偏殿的氣氛就顯得有點嚴肅和詭異。

    薔薇看著她，眼裡閃過嘲弄，有些人總以為自己很聰明，想把別人玩於鼓掌之間。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到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

    梁嬤嬤一直都沒敢抬頭，此時她心裡很亂，也很緊張，單從主子的語氣里，她確實不知道主子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有別的打算。

    但是以這麼多年來，她對人性的了解，天下間還沒有人不愛財的。只不過有些人表現的明顯，有些人含蓄些罷了。要不然當年的那些萬貫家財，也不會讓人給搶了去。

    所以，面對此刻的困局，梁嬤嬤還是願意拼一把的，萬一她成功了呢？就算是不能回到往日的光鮮，也能擺脫下人的束縛。再說，王妃平時為人和善，就算是知道自己的打算，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最多也就是斥責幾句罷了。

    難聽話這些年她聽的已經夠多了，就是再多一些也無妨。比起自己心裡的願望，這點根本就傷不到她。所以，面對主子的沉默，她還是壯著膽子開口了。

    「啟稟王妃，老奴閨名梁意如，江南人士，十六歲嫁給江南汪家，汪家世代經商，雖然身份低下，但是也家庭和睦，夫妻恩愛。婚後我們還有個女兒，就是小曼，本想著我們的日子會一直這麼過下去，但是沒想到到最後會家破人亡。「

    薔薇聽著她的自述，抿了下唇角，不用想就知道是受什麼奸人所害。如果不錯的話還是自己的親人。

    「夫君有個同胞的弟弟，因為不滿夫君管理整個汪家，經常騷擾夫君。不是要銀子就是提其他要求。弄得夫君頭疼不已，但是夫君秉性文良，一直都是這麼忍耐著。沒想到他越來越索要無度，最後竟然設計陷害夫君。夫君去世後，又開始針對我們母女，往老奴身上潑髒水，藉故讓族人把我們攆出府。好讓他霸占整個汪家，成為新的家主。」

    「所以，你才接連被賣，落魄至此。」薔薇看著她，雖然同情她的遭遇，但是也沒有太過驚訝。一個女人就算是再白痴，再愚蠢，接二連三的出事故，依然沒有防備和戒心。最後落到這個下場也沒有什麼可埋怨的。

    「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外太危險，時常遭人騷擾。不得不頻繁的更換居住地。就是因為如此，我和孩子才會走散的。為此，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

    看著悲苦的梁嬤嬤，薔薇掩下眸中的情緒，淡淡的開口，「直到我把你買回來？」

    「是，所以，老奴多謝王妃憐憫之心。」梁嬤嬤說著，匍匐在地上認真的又磕了一個頭。

    「可是現在你和女兒團聚了，本王妃也沒有看出你有多想念女兒，你不是說找到女兒後，你這一輩子也就圓滿了。可是你今天的表現，怎麼能讓本王妃信服？」薔薇說著，看著扒在地上的身體明顯的顫了一下。

    「還是說，在你心裡其實女兒沒有這麼重要的？還是你心裡又衍生出其他的願望？而且這個願望還得藉助允王府的力量？」

    梁嬤嬤不敢看王妃的神色，只能聽到王妃的聲音，但是聲音一直都是淡淡的，幾乎沒有什麼起伏。倒讓她不好判斷了。

    既然如此，王妃應該是沒有生氣吧？生氣的人不應該表現這個樣子的，還是她被自己提的條件給吸引了？

    想到這裡，梁嬤嬤眼睛瞬間一亮，她覺得自己猜測或許沒有錯，「啟稟王妃，老奴確實想藉助王妃的手幫一幫老奴，只要能把汪家那個心思歹毒的人給處理了。汪家所有的家財都歸王妃所有。老奴也就能對得起地下的夫君了。」

    「哦？那你們母女呢？可有什麼打算？」

    「老奴一心只想著報仇，至於以後的安身之所確實沒有想過，到時候，單憑王妃吩咐，老奴絕無二話。」梁嬤嬤說著，心裡就是一喜，看來自己判斷的果然是沒錯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果然是沒錯的，是人都有貪念，誰也逃不過。

    「嗯，你能如此說還算有自知之明。」薔薇看著梁嬤嬤，停頓了半晌，終於幽幽的說出口，「梁嬤嬤，知道當初本王妃為什麼買下你麼？」

    「王妃看著老奴可憐······」

    「錯，本王妃是被你眼中的倔強給吸引了。就是因為如此本王妃才覺得你應該不會如此任命的。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本王妃高看你了。剛開始你或許想給自己找個安身之所。直到後來我把你接到南宮府，你的心思就開始起變化了。後來又陪嫁到允王府，你看著本王妃的身份不一樣了。心裡就開始活絡了，是不是？」薔薇說著，一眨不眨的看著梁嬤嬤動作。

    「······」梁嬤嬤眼中閃過詫異，手指下意識的收緊，王妃說的不錯，她確實是如此想的。

    「既然本王妃說對了，你也無從辯駁。本王妃只想問你一句，在你眼裡，本王妃就是那貪財之人？」薔薇說著，端起杏兒給她新續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嗓子還真是有點干。

    「······老奴不敢有此想法。」梁嬤嬤心裡咯噔一下，王妃這是試探她還是在質問她？

    「不敢麼？你剛才明明說如果我幫了你，你就把什麼家財全送給我。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

    「······這是酬勞，如果王妃出手相幫，這就是老奴贈送的酬勞。」梁嬤嬤額頭開始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