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四章 被現實打了臉

    南宮媛兒搖搖頭，「姨娘既然沒有想過要超越母親，就算是平妻，還是屈居在母親之下，早就跟你說過，父親只有你們兩個而已。真要認真算起來，平妻也就是嘴巴上說著好聽些，最終還是妾室啊。不知道姨娘一直揪著這些有什麼意義？」

    「······怎們能一樣呢？只要是平妻，我和香荷居那邊就可以平起平坐，雖然所有事我可能不會參與，但是總要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不是嗎？」李湘兒臉色怔了一下，立馬反駁著。要不這不這一輩子活的太憋屈了，兒子女兒都有了，自己卻什麼也不是。

    「既然不參與，為何要去趟這些渾水？你這樣做其實就是在膈應母親，卻什麼好處也沒撈到。退一萬步說，母親如果真是同意你做平妻，凡事徵求你的意見。這的確是有面子的事兒，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有什麼事兒，姨娘能拿出有用的注意嗎？如果府里的銀子暫時周轉不開，需要你們平攤的時候，母親那裡可以動用自己的嫁妝，姨娘用什麼？你早就把這些年的體己送給了李家，現在除了你身上帶的，還有什麼？」

    「府里不是有銀子嗎？怎麼會用我自己出？」李湘兒面色一紅，支支吾吾的開口，媛兒說的沒錯，她手中連點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都被母親以各種藉口要走了。不過話說回來，府里怎麼會沒銀子？

    「看來姨娘跟我從前想的一樣，據我所知，咱們府里確實沒有太寬鬆的銀子。我也是才聽說的，父親以前連年征戰，接收了有很多負傷的老兵，因為沒有勞動能力，都是父親定期的送些銀子過去補貼。咱們家也不是開銀號的，能有多少銀子的空餘？父親的俸祿連一個月的府里開支都不夠，還是母親用手頭的銀子在外面買了幾個莊子，不但把受傷的傷員安置了，有些還能做些簡單的活計。勉強維持著生活。就算是如此，母親有時還會把其餘莊子上的收成補貼過去。這也是父親敬重她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南宮媛兒說著，就看到姨娘的神色變了，不過為了不讓她再做白日夢，南宮媛兒還是決定要一次性讓她清醒過來，「再加上府里的開支，雖然南宮家鋪子莊子都有。但也有緩不過來的時候，聽說也都是母親用自己嫁妝支撐的。因為她是主母，做這些付出也是應該的，從沒有聽到過什麼怨言。我們每個月該領多少份例，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麼缺少。但是有時候我們自己拿的銀子就是母親的嫁妝。最近母親在吩咐這些事兒的時候，也沒有背過我們三姐妹，好像有意的在教我們如何打理家事。這樣的事情我已經見過好多次了，都是母親身邊的奶嬤嬤拿著銀票送給和管家的。」

    「······」李湘兒傻眼了，她心裡除了震驚之外，就是不可置信。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覺得南宮府很風光，要什麼都有，聽媛兒這麼一說，怎麼像到處都有窟窿似的？

    「姨娘也別意外，這件事我已經特意查證過了，都是事實，父親大手大腳，從來不在意銀子，很大一部分都是母親在幫襯。如果姨娘被提了平妻，香荷居那裡剛好可以減輕一部分壓力和你平攤，姨娘可拿得出？」

    「我······我······」她手中什麼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媛兒不是說了嗎，就算是平妻，也只是名聲上好聽一些罷了，又不是實質性的，我不參與家事不就行了？」

    「······」南宮媛兒無語了，什麼時候姨娘竟然變的有些無賴了？「就算是只是名聲上的事，有句老話不誰說了嗎，站在什麼位置，承擔什麼責任。你既然有做平妻的心，就做好承擔這件事的後果。母親那邊既然能認，姨娘以為她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這？」李湘兒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的，別說平攤了，除了每個月的份例，她身邊現在連三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每個月除去花費打賞之後，她手頭根本就不剩什麼了。

    「二哥眼看著就要定親下聘了，除了府里應該準備的，姨娘可有給二哥添些聘禮，可有給未來嫂子準備什麼見面禮？畢竟你是二哥的生母。」南宮媛兒見姨娘猶豫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姨娘不是做夢都想給二哥娶個嫡女回來嗎，這下也算是如意了，既然對方是嫡女，為了表示你的誠意，是不是也應該給二哥長長臉，加點東西？」

    「姨娘，姨娘沒有······你也知道，李家那邊經常的給姨娘要東西，姨娘也沒辦法，身邊能有多少體己，怎麼能拿得出？」李湘兒被女兒這麼一反問，臉色有點不自然，她上次的時候已經把所有能給的都拿給李家了。身邊早就沒有東西了。

    「姨娘真是大方，李君豪定親你都能給出聘禮，你自己兒子反倒拿不出手了。看來在姨娘心裡還是李家人重要，這事兒要是被未來嫂子知道了，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你以為她會對你怎樣？自己媳婦看的沒有娘家侄子重要，結果會如何？還是你以為以後你娘家侄子會養著姨娘？」

    「我怎麼會讓侄子養，我有兒子······」被女兒這麼一激，李湘兒想也不想的就開口了，話說到一半就卡在喉嚨里了，然後臉色有些慘白，平時她還可以自我解脫，現在被女兒當著面戳穿，臉色怎麼也掛不住。看著女兒眼中帶著淡淡的譏諷，李湘兒更覺得難堪了。

    「三姑娘是看我的笑話來了？你說得對極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渾身上下除了這一身，首飾盒子都空的。這下你滿意了吧，你看不上我，到時候你的新嫂子也看不上我，我活了這麼多年，誰親誰近都分不清楚，是不是一個笑話？哈哈······」

    李湘兒說著，趴在軟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自己到底為了什麼，為什麼她就活的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