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 發酵到朝堂

    「宋侍郎，你還有何話可說？公然在街上毆打百姓，造成百姓恐慌，你就是我朝的罪人，」軒轅霖盯著匍匐在地上的宋家兄弟，臉色難看，利用身上的官職欺壓百姓，這是被御史看到了。在御史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臣之罪，請主上恕罪，臣一時情急，才做了後悔的決策，臣心中早就惶恐不安，還請主上恕罪。」宋老大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原來昨天小川說的碰上了一個干涉的小官，沒想到竟然是御史大人。

    「哼，剛才還死不承認的，這下子人證物證都被人亮出來了，才認罪，是不是有點畫蛇添足了，以老夫看就是不誠心。」就在大家都靜默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大家定睛一看，嘴角不由得抽了下，也就這位敢隨意的開口說風涼話了。

    史大人一看夏老開口了，立刻臉上一喜，「夏老說的不錯，宋家的家丁有多兇狠，當時大街上可是有很多的百姓都目睹了的，並且還有很多人都收到傷害。當時下官還建議他們要是有什麼恩怨就去衙門解決。但是百姓們懼怕衙門，就算是吃了虧都不敢去申訴，下官當時納悶，就詢問了幾句，才知道宋家的家丁為何這麼目無王法了。原來府尹韓大人和宋家是姻親關係，這麼一聯想起來，下官就知道了，為何他們在街上行兇了那麼久，都沒有衙役出來阻止的原因了。因此，下官認為，在這件事情之中，韓大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史大人說完，大殿裡瞬間就寂靜下來，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層關係，但是從來就沒有人在明面里說過，這下被挑明了，該如何收場？

    韓炳仁聽完御史的話之後，心裡咯噔一聲，臉上就無法淡定了，連忙疾步走出，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主上，臣冤枉，臣發誓，絕對沒有要包庇宋家人的心思。昨天實在是因為衙門出了新案子，因為茲事體大，臣就帶著衙役去偵查去了，主上明察。」

    韓炳仁說完，怨恨的盯了眼宋老大，真是黏著宋家人他就倒霉。因為宋家的牽連，他閨女到現在還沒嫁出去呢。讓夫人去宋家說和，宋家大夫人竟然一口回絕了，說是皇后都嫌棄的姑娘，他們家也不敢收。也不想想他閨女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了誰？

    昨天忙到半夜，今天他又一大早的上朝，根本就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什麼事。就在宋家被御史彈劾的時候，他心裡還幸災樂禍了一下，心裡正在暗爽，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牽連了。和宋家黏上這層關係，他不但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反而處處受限。真是受夠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就此和宋家一刀兩斷。

    不得不說，韓炳仁躺槍了。

    「韓大人也不用叫屈，這個簡單，派人去調查一下就清楚了。」夏老在大家都沉默的埠，又開腔了，聽著好像還挺公正嚴明的。

    「多謝夏老提醒，」韓炳仁感激的看了眼夏老，都說夏老越老越不著調，每每都能把人氣的七竅生煙。沒想到今天倒幫了他一把。「回主上，昨天我和衙役一同去了案發現場，有當時的苦主作證，主上可以明察。」

    說道這裡韓炳仁苦笑一聲，他本來是為苦主辦案的，沒想到，現在的苦主竟然成了他的證人。

    軒轅霖點點頭，「夏老說的有道理，稍後朕會派人去調查，先退下吧。」隨後，又看著瑟瑟發抖的宋老大，眼眸眯著，「宋侍郎，你知法犯法，濫用職權，可知罪？」

    「微臣之罪，請主上開恩，臣一定反省自身！」宋老大咬咬牙，頭在地上可得砰砰響，聽的人不自覺地摸著腦門，替他疼。

    軒轅霖皺了下眉，「行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之後又轉向夏老的位置，「夏老，以您只見，此事該如何處理？」軒轅霖面對夏老的時候，一臉的溫和，眼前這位不單單是給自己授課的先生，還是他名正言順的老丈人。

    其實老爺子一直是榮休在家的，也是在近期，又被他重新請過來坐鎮朝堂的。右相病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好，為了平衡朝堂，眼下唯一的人選就是眼前這老爺子。

    雖然這幾年說話挺不著調的，但是每次說出來的話還都是很有道理的。最主要的就是他的威信，有他暫擔右相之職，沒有人敢出言反對。

    聽到主上的詢問，夏老捏著他的小鬍子，眼珠子轉了轉，才開口問道：「侍郎大人，能讓你突然做出如此欠考慮的事情，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吧，可否道明原因？」

    「這？夏老明察秋毫，下官確實是衝動了。下官的老母年事已高，卻有人在背地裡誹謗，下官一時失控才會做出糊塗事。下官再也不敢了。」宋老大吁了口氣，夏老的為人她還是知道的。不會偏薄任何人。

    「噢？因為宋老太太呀，侍郎大人真是孝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看來侍郎大人選擇了孝道，可敬，可敬。」夏老眯著一雙年邁的雙眼，只有眼眸中偶爾有精光一閃而過。

    宋侍郎剛開始聽著還覺得感動，但是聽到最後。才後知後覺的覺得夏老想要辦了他。驚異之下，猛地抬頭，看著依舊慵懶的老爺子。頓時渾身出了一層冷汗，是他輕敵了，差點著了老傢伙的道，

    「夏老誤會了，下官一直是忠於主上的，昨天只是一時糊塗。下官已經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還請主上寬恕下官一次。」宋老大說完對著地上又是一陣猛磕。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請主上恕罪，請主上恕罪。」那種低到塵埃里的卑微，怎麼看也和昨天趾高氣昂的人聯繫到一起。

    「不巧，老夫昨日剛好在茶肆里喝茶，順便也聽說了街上百姓的言論，還好老夫運氣好，沒有碰到宋家的爪牙。」夏老慢悠悠的說著，看了眼地上宋侍郎的臉色越來越白，心裡忍不住冷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