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章 事情始末

    「回夫人，二姑娘早就打發丫頭過來，她今天在自己院子裡用膳。」奶嬤嬤嘆口氣，夫人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老走神，丫頭來報的時候她明明在呢。

    「哦，對了，看我這腦子，轉眼之間就忘了。」夏瀅筠尷尬的看了眼薔薇，「那就剩咱們母女用膳了。」

    「母親，你有心事嗎？能給女兒聊聊麼？」薔薇看著她明顯強顏歡笑的樣子，很讓人難受的。

    「哪有？娘親就是······就是擔心······」夏瀅筠看著薔薇，怎麼也開不了口。

    奶嬤嬤看著夫人為難的樣子，嘆了口氣，「大姑娘，恕老奴多嘴，夫人是擔心您呢，又怕讓您傷心，才為難的。」

    薔薇看著李氏眼眶紅紅的，真是無比鬱悶，「娘親，我是您的女兒，您要是心裡有不同的看法，就說出來，就算錯了也沒關係，說開就好了麼？我可不是小性子的人，長輩念叨兩句就尋死膩活的。」她們之間就是太客氣了，才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還是不熟悉造成的。

    「微雨，不是娘親小心眼，而是這些年來我都沒在你身邊，好不容易找到了，唯一想的就是儘可能的彌補心裡的遺憾。但是有些事做娘的還是會擔心的。」夏瀅筠欣慰的點點頭，她就是怕讓孩子反感，才不敢說太多，但是不說吧，她心裡又著實擔心。

    「娘親，你擔心什麼？剛好今天就咱們母女倆和奶嬤嬤，您就直接說出來吧，也好讓我心裡有個數。」有些事攤開了或許對誰都好，憋在心裡時間長了，最後都變成了誤會。

    夏瀅筠嘆口氣，這些天她一直試圖了解自己的女兒，也不知怎麼的，明明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她怎麼就看不透呢，看著她和允兒走得近，心裡就莫名的恐慌，好不容易盼回來的女兒，她真怕上次的事情再重演。

    「娘親不知道你和允兒已經認識七年的時間了，但是娘親怕，你也知道，允兒是皇室之人。咱們作為臣子，本不應該議論這些，但是只要關係到我的孩子，就顧不得許多了。」夏瀅筠說著，神色憐愛的看著薔薇，「皇家人個個都很複雜，而且關係錯綜複雜，不是娘親故意嚇你，而是······而是你上次失蹤就跟皇室有關係？」

    「跟誰，皇姨母？太子？」薔薇一愣，想著上次花宴太子說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

    這次換夏瀅筠愣怔了，她沒想到薔薇如此聰慧，稍微一點撥就能會意，而且竟然讓她抓到的重點，「微雨說的沒錯，都有關係，就是因為她們，你我母女才分散十幾年。」說這些的時候，夏瀅筠心裡是有怨言的。要不，她也不會和自己的女兒生疏了。

    「夫人，慎言。」奶嬤嬤慌亂的開口制止，還忍不住左右的看了眼，就怕被人聽到了。要是傳出夫人對皇家不敬，可是會有麻煩的。

    「嬤嬤，這些話憋在我心裡十幾年了，早就想一吐為快。這件事我想了，早晚都要讓微雨知道，還不如早早地就告訴了她。」知道以後，如果她還是堅持和允兒走的近，那就是天意了。

    「······」嬤嬤看著夫人和大姑娘，喏喏嘴，最後化成一聲無奈的嘆息。

    孽緣吶！

    終於要說了麼，她早就心存疑惑了，只是娘親不說，她也不好意思過問，但是總覺得她對軒轅允既感激又疏離，這種矛盾的心裡估計軒轅允那傢伙早就感覺到了，只是一直隱忍著沒說而已。

    「這件事說來話長，嚴格說來也是巧合，你出生的時候剛好是雨過天晴，漫天的霞光，上京都傳這是好兆頭，說你是福星降臨。我當時我還挺高興，但是漸漸地，越傳越離譜，說你福星高照，鳳凰下凡，以後定能母儀天下。」夏瀅筠淡淡的敘說著，好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上京就這麼大，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被宮裡的人知道了。你的皇姨母，也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還特意來看你，當時喜歡的不得了，開玩笑說，讓你和太子定個娃娃親，來個親上加親，說是這麼水靈的娃兒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我當時也沒覺的什麼，就笑著敷衍過去了，說是等到孩子大一點再說，萬一到時候在湊個怨偶什麼的，就是罪過了。但是當時皇后堅持，說這樣才好，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才好培養感情。後來皇后回宮不久，就賜了好多的東西過來，而且每過一段時間，都會送。後來我就覺得事情好像嚴重了，當時你還太小，福氣多了怕你壓不住，才想著去找濟源方丈求個平安福回來，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還是出事了。」

    說著些的時候，夏瀅筠有點微微的顫抖，當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身孕，要不是侯爺帶人來的及時，蝶衣可能就危險了。後來也是臥床大半年才好一些，當孩子出生時大夫就診斷出孩子身子虛弱，要好好的養著。

    薔薇靜靜的聽著，這些情況她在夢裡都見過，只有皇后的那一段不知道而已。原來如此······自己是鳳凰下凡？有她這麼落魄的鳳凰麼，從小粗茶淡飯缺衣少食的，雖然她沒覺得苦，但是和高貴的鳳凰比起來，天上地下好吧？

    夏瀅筠說了這麼多，才發現薔薇竟然一點驚訝和埋怨的表情都沒有，那淡然的性子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娘親被嚇怕了，因此，看見你和允兒走得近，就難免擔心，萬一再出現上次的事情，為娘的心還不碎了？聽你說和允兒已經認識六七年，娘親要是開口阻止，心裡也有些不忍，但是只要粘上皇家人，我這心裡總是不安定。」

    夏瀅筠拿起帕子摁了摁眼角，父親早就說過，她的性子太過優柔寡斷，不但沒有姐姐的聰慧還沒有姐姐的魄力。

    但是這些她都不在乎，她的心不大，只能裝下她們這一家子，孩子吃飽穿暖，夫婦互敬互愛，其它的自己都不想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