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一章 人不如牛

    薔薇讓他們自己選擇，也知道有些下人也是很挑的，那些想要通過一些手段出人頭地的人是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她去鄉下的。其實說白了，你挑下人，下人也在挑你。在這點上，到是都有共同的目的，都希望找個對自己好的主子

    留下的幾個人相互的看了眼，眼裡閃過掙扎，都在猶豫著。薔薇也不急，強扭的瓜不甜，機會總是留給有福氣之人的。

    「我願意去，」這時，一個小丫頭往前走了一步，眼神怯怯的看著薔薇，手中帕子都快擰成鹹菜乾了，看著很緊張似的。

    「好，先站在這邊。」薔薇投去一笑，倒讓小丫頭鬆口氣，很聽話的挪到一邊。

    「還有人麼？」

    「我們想去，」兩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手拉著手往前走了一步。

    「你們是兄弟倆？」

    「不是，我們倆是同一天被賣進來的。感情比較好，就想一塊去服侍主子。」一個稍微大點的孩子看了眼薔薇，認真的說道。

    薔薇發現他眼神清明，神色認真，就知他說的不是假話。隨著他的話音，旁邊的小男孩只露出靦腆的笑。

    「那好吧，站在一邊吧。」

    薔薇看了眼站在那裡沒任何動靜的三個人，眼神眯了眯，「你們三個不願意去鄉下是吧？」

    薔薇剛說完，就有兩個丫頭直接低下了頭，意思很明顯了。這時旁邊站著的那個大點的女孩子，握了握拳頭，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詢問：「那個姑娘，奴婢要是願意去的話，您會嫌棄奴婢年齡太大麼？」

    有好多夫人都嫌棄她的年齡比較大，心思多，怕以後主子壓不住。現在來了牙行都快三個月了，一同來的姐妹早就走完了，只有她還在這裡。

    「噢？那你多大了？」薔薇看著她最多也就十七八歲，有很大嗎？不過隨即一想，也算是明白了，十七八歲差不多再留個一兩年就是嫁人的年齡了，好不容易養好了，又給許配出去了，對於有些人家，確實不划算。

    「奴婢今年十七歲，」說罷，一臉認真的看著薔薇。

    「十七歲，放到一般人家是有些大，」薔薇說這句話時，就發現本來還一臉希望看著她的姑娘立馬臉色暗了暗，最後訕訕的低下了頭。

    「如果我要是多留你兩年，你不會生氣吧。」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啊？沒意見，絕對沒意見。」那姑娘生怕薔薇反悔似的，連忙開口承諾。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要是再不被買走，她的下場就不好說了，因為她發現已經有人盯上她了，萬一哪天一不小心被人糟蹋了，在這牙行，難道還會有人為她伸冤不成？

    「願意就好。」薔薇也沒再說什麼，算是直接默認了。倒是讓旁邊站著的那倆姑娘愣了下，最後撇了下嘴，好似很不滿的樣子，往鄉下莊子上走，弄的給得到寶了似的，真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多大了？」薔薇看著這四個人，滿意的點點頭。

    「請姑娘賜名吧，既然以後要跟著姑娘，也算是我們的福氣了，就請姑娘再多賜些福氣給我們吧？」最大的女孩因為心情好，眼睛彎彎的，面容倒是很青秀。

    薔薇看著她，心裡一樂，看來大一點就是好，看人家多會說話，「你就叫蓮心吧。」

    「蓮心謝主子賜名。」

    「你呢，小丫頭，幾歲了？」薔薇看著一直乖巧的站在一般的女娃，安靜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忽視了她。

    「請主子賜名，八歲了。」聲音雖小，但很輕靈，後期調教一下，也應該不錯。

    「你聲音這么小，我以後希望你膽子再大些，就叫鸝兒吧，黃鸝的鸝，寓意聲音美妙。」

    「鸝兒謝主子賜名。」鸝兒好像很高興，她抬起頭看了眼薔薇，又立馬羞澀低下頭。

    薔薇看著那個男孩子，「買下你們倆是準備給我家哥哥當書童的，名字麼？就等到哥哥回來後再定吧。現在哥哥在鎮學，不允許帶小廝同行，也就每個月旬日休息，到時候在安排你們。」

    「是，我們沒意見。」真是沒想到，這家的公子竟然是學子，看來以後他們也會有認字的機會了。

    薔薇一看基本就這樣了，然後轉身看著旁邊的趙牙儈，感激的說道：「趙叔，暫時就先這樣吧，你一會把這幾個人的的手續給辦了吧，我這就帶著他們回去。」

    「好，手續都是提前弄好的，只要蓋章按手印就行，鄭姑娘再稍等片刻。」趙牙儈說完，看了眼那幾個被晾在旁邊的幾個人，眼神眯了眯，「還不退下，沒福氣的東西。」

    那幾人連忙低下頭，不服氣的退了下去，薔薇看著她們，也沒有在意，一個人的眼光和心態決定以後要走的路，只是能走到哪裡就說不好了。

    趁著趙牙儈去辦手續的空檔，薔薇看著他們介紹著，「這位是花姐姐，以後你們會一起共事，一定要好好的相處，在我這裡不准拈酸吃醋。」

    「是，女婢不敢，見過花姐姐。」蓮心連忙機靈的承諾，一聽姑娘的態度就是比較重視這個姐姐，因此連忙打招呼，心裡倒是沒有不服氣，先來後到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不必客氣，以後我們都是為姑娘服務的，我比你們年長几歲，叫我一聲花姐姐也行。」大花其實心裡是沒底的，但是看著薔薇一直淡定的樣子，莫名的心思也跟著安靜了下來，說起話來倒像那麼回事。看來這些時候跟著薔薇沒白學。

    鸝兒和小廝過來見過禮之後，趙牙儈便帶著契約回來了。薔薇接過幾人的賣身契，瞅了她們一眼，見她們好像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實，並沒有什麼戚戚然的神色。

    四個人才花了二十八兩銀子，一輛牛車的價格而已，真真是人不如牛。太便宜了，雖然有趙牙儈給的優惠，但是薔薇心裡還是她們悲哀了一把。把手續收到腰包以後，和趙牙儈告辭，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