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你原來有這樣的嗜好
2023-10-03 05:42:15 作者: 情雪凝鈺
艾晴的動作非常果斷,想的是不受制於人,所以就沒管自己會不會受傷。
但是,秦言沒想讓她受傷,撤了手的同時,就被艾晴扣住了手腕。
一個折腕的擒拿手正要使出來,秦言已經按著她的肩膀,推開了她。
「小晴!」尹唯快速接住了艾晴,摟著她的腰,原地轉了一圈,穩定了身形,而後道:「好了,沒事了。」
說話的時候,秦言臉上的面具滑落,他的左頰上多了一道醜陋的燙傷疤。
這是在「炸彈狂魔」事件之後,艾晴和尹唯第一次見到秦言,雖然之前有過好多次交手,可是這麼近距離面對面的相見,還是第一次。
秦言看著掉落在地的面具,留意到艾晴臉上驚訝的表情,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小晴,我早就說過的,你和我就是光明和黑暗,永遠不會共存,卻又缺一不可。羅凱誠那伙人是罪有應得,任方艇和萬澤,這次都會被重判的。」
艾晴沒有說話,聽著屋內的腳步聲,知道樊思荏他們到了。
她邁開一步,想要上前抓住他。
秦言突然張開雙手,向後跳了一步,整個人就被帶離了地面。
頭頂是附近商場周年慶廣告用的直升機,帶著秦言飛離別墅:「小晴,後會有期。只要這個社會還有不公平案例存在,我就永遠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秦言!」艾晴追了兩步,被花園的圍欄擋住了,只能眼看著他越飛越遠。
身後,樊思荏和趙民生,錢森沖了出來。
趙民生直接對著秦言開槍,無奈手槍的射程根本達不到那樣的距離,只能眼看著秦言離開。
「立刻通知各大出入境關卡,嚴查出入境人員,絕對不能讓暗判秦言離開W市!」
「yes,sir!」身後的小警員立刻接下了命令,快速吩咐下去。
可是,艾晴和尹唯都知道,如果不能夠當場抓住秦言,那麼除非他自動現身,否者誰也不可能找到他。
「madam艾,你的脖子受傷了」樊思荏轉頭看去,就發現艾晴的脖頸側面沾著一點殷紅的血跡。
尹唯緊張,連忙低頭查看。
「受傷了?」艾晴一臉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並沒有感覺任何的刺痛,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那血跡不是自己的。
「這血不是我的。」她想起秦言之前撤開手,防止她被戒指的利刃刺傷的時候,是直接縮掌握拳,並沒有來得及縮回戒指的利刃。
所以,這血是他的。
「哦,你沒受傷就好,否則尹醫生估計要急死了。」樊思荏看著尹唯緊張地樣子,半開玩笑地說道。
「對啊,如果她有什麼事,我真的要急死了。」尹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很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他向來如此,對待感情足夠坦白。
樊思荏跟艾晴有了個眼神的交匯,就見她拍了尹唯的手,說,「行了,別耍寶了,既然沒有抓到人,就先回警局吧。」
「嗯。」尹唯點了點頭,摟著她走出別墅。
扶她上車之後,給她系好安全帶,而後開車回警局。
樊思荏和趙民生,錢森也跟著上了車,一起回警局復命。
警局的警民關系科內,記者會已經結束,簡單向媒體和大眾承諾會給予兩位罪犯最公平和公正的審判,願意接受公眾監督。
同時,他也強調了「死亡暗判」的罪行,呼籲眾人理智看待法律法規。
如果人人都是「死亡暗判」這樣行事,這個社會就沒有可遵循的法律法規,那麼勢必會天下大亂的。
他的安撫和承諾,讓大眾的討論焦點稍微和緩了一些。
但是,依舊有很多人是支持暗判的。因為他們覺得身邊需要一個這樣的紀檢人員,以免執法人員安於逸樂,做出更多不務實的事情。
沒過多久,艾晴他們回到了警局。
簡單一見到她,立刻上前詢問:「madam艾,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暗判?」
「嗯,」艾晴點了點頭,說,「他確實那棟別墅里。不過,我們並沒有抓到他,他的助手帶他離開了。」
「是嘛,又讓他跑了。」簡單長長嘆了口氣,表情有點小失落。
這時候,樊思荏和趙民生,錢森也回來了。一看到他,思荏立刻上前詢問:「簡sir,記者會怎麼樣?有沒有平復大眾的情緒。」
「嗯。」簡單點了點頭,說,「你們回來的時候,門口不就已經沒有那麼多人了。」
「呃,對哦。」樊思荏恍然大悟,看艾晴的臉色有點不好,立刻詢問道:「madam,你沒事吧?要不要坐下休息一會兒?」
艾晴確實有些疲憊了,畢竟是剛生完孩子,就連夜趕回來了。
這會兒是一刻都沒有休息過,所以感覺有點頭暈,明顯是血氣不足的表現。
尹唯聽了樊思荏的言語,立刻扶著艾晴坐下,拿出隨身攜帶的保溫杯,說,「來,喝一碗人參雞湯,補補氣。」
……
這話,讓身邊的其他人都感覺無比驚訝。
艾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表情中更多的是嗔怪之色。
尹唯並不在意這個,端著雞湯送到自己妻子面前:「來,趁熱喝。」
艾晴無語,連忙接過手,喝完了一杯蓋的雞湯,說,「行了,你們這裡應該差不多了,我和尹唯要得會A市呢。」
「呃,現在就回去嗎?要不要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走?」簡單看看時間,再考慮到艾晴的身體情況,覺得她並不適合連夜回A市。
「不用了。」尹唯搖頭道,「我們出了警局就會換上房車,設施跟酒店沒多大差別。」
「哦,哪行,我送你們出去,希望下次能夠正式合作。」簡單跟尹唯和艾晴逐一握手,和樊思荏他們一起送兩人到停車處拿車。
艾晴看著樊思荏,輕輕抱了一下,說,「你好好保重,有什麼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哦。」
「好的,謝謝madam。」樊思荏笑著回抱了一下艾晴,就看著尹唯扶她上車。
兩人開車離開了警局。
「哇哦,你們有沒有很羨慕madam和尹醫生?他們兩個簡直可以用神仙眷侶來形容。」小電腦一點不誇張地感嘆道,「這得經歷多少艱難險阻,才能有這樣的默契和信任?」
「是啊,只羨鴛鴦不羨仙,說的應該就是尹醫生和madam那樣吧。」趙民生也特別有感觸。
樊思荏心裡卻又另外的想法,就是簡奕如果可以向尹唯對待艾晴那樣對待自己,那麼就算要她付出生命,也絕對是死而無憾的。
簡單沒有說話,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拍手提醒道:「好了,這個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大家都可以回家好好睡上一覺了。」
「是哦,」趙民生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頭頸部位說道,「不知不覺都下班,出去吃碗麵,然後回家洗澡睡覺,最近實在太累了。」
「對啊,我也要好好陪陪老婆了。」章國棟跟著說了一句。
「哎呀,沒錯沒錯,我的限量版遊戲光碟還沒有去預定的老闆那裡拿呢,今晚可以好好打一摞遊戲了。」
說完,這三個人各自走出辦公室,一旁的錢森也跟著他們進了電梯。
簡單看樊思荏沒有什麼動作,蹙眉道:「你怎麼了?還不回去?」頓了頓,突然意識到自己弟弟沒有來接她,於是道:「咦,老三今天怎麼沒有來?」
「他跟我說今天要值班,所以,我等會兒自己回去。」
「哦,那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簡單看了看時間,想著先送樊思荏回去,然後回來把今天的工作做完。
樊思荏卻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還要見個朋友,他剛才D國回來,帶了我媽給我的禮物。」
「這樣啊,那行,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先回辦公室整理一下今天的事情。你要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好。」樊思荏笑著答應了,看著他走進辦公室。
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拿著手機玩遊戲。
突然,手機鈴響了。
她立刻接聽道:「餵?」
「思荏,是我,你還在警局嗎?」電話那天是顧海澤輕快愉悅的聲音。
「嗯,在,你下飛機了嗎?」樊思荏答應了一聲後,問道,「我們約在哪兒見面?」
「不用約。」顧海澤笑了笑,說,「我就在你們警局門口,你直接下來就行。」
「啊?」樊思荏挺意外的,先是走到窗口往樓下大門口看了一眼,就見顧海澤朝她招手。
她沒有遲疑,跟簡單說了一聲之後,就乘著電梯下樓了。
顧海澤看到她出來,立刻迎上前:「怎麼樣,還沒有吃晚飯吧,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嗯,好。」樊思荏點了點頭,跟著他坐進計程車內。
顧海澤剛下飛機,還沒有適應入冬的寒冷,便說道:「去吃火鍋,好不好?」
「都可以,我什麼都吃。」樊思荏點頭接受了,問道,「對了,你見到我媽了,她的情況怎麼樣?氣色和身體都還好嗎?」
「嗯,一切都好,感覺比我還要結實,你大可放心。」顧海澤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三個禮物,說,「喏,這兩個是言阿姨讓我帶給你的,一個是她給你生日禮物,還有一個是聖誕禮物。」
說著,把第三件禮物也放上來,說,「這是我送你的聖誕禮物,希望你喜歡。」
樊思荏愣了一下,收下了母親的禮物之後,便伸手退回了顧海澤的那份禮物。
「你這個我不能收,我只要我媽給我的禮物。」
「哎喲,這是什麼意思?這份禮物是我在D國特別為你挑的。」顧海澤擰著眉看著她,表情有點不太高興,「這東西,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就只能丟了,這可是帶著你名字的禮物,你不要的話,我也不能送給其他人的。」
……
樊思荏聽了這話,不覺抿了抿唇,說,「那不如這樣吧,你買了多少錢,我原價付給你,就當是我自己買的,行吧。」
「思荏!作為朋友,送你一件聖誕禮物,不用這樣見外吧。」顧海澤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表情很尷尬。
樊思荏無奈,微微清了清嗓子,說,「我是覺得,你送的東西太貴重了。」
「不就是一個手串嘛,是保平安的。」顧海澤打開了禮物的盒子,說,「你現在這個工作,每時每刻都身處在危險中,這個是帶了平安福的吉祥手串,戴著它,你就可以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
樊思荏看著那串珊瑚手串,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抿唇點了點頭,說,「好吧,好吧,我收下就是了,但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哦。」
「行!」顧海澤爽快地答應了,把手串給她戴上,說,「果然紅色趁著你的膚色,最漂亮。」
樊思荏看著手上那串赤紅的珊瑚手串,沒有多說什麼。
而後打開了母親給的兩份禮物,發現一份是草編的鑰匙扣,裡面還附了一張白色字條:思荏,生日快樂,明明知道這份禮物不能在你生日當天送到你手上,但我還是想要說,這是我跟難民營的小朋友學的草繩編織,雖然不是值錢的東西,但是沒跟草繩,每次結扣,都是媽媽對你滿滿的愛,希望你喜歡。
樊思荏拿起那枚細長的,好像小草人一樣的鑰匙扣,直接掛在了自己的鑰匙圈上。
之後,是第二份禮物,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一塊當地撿的石頭。
這石頭不是什麼寶石,但是眼神很漂亮,好像是彩虹的。
盒子裡面同樣附了一張字條:女兒呀,聖誕節快到了。這一年似乎又在不知不知覺中過完了。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對媽媽有埋怨的。不過,你也知道的,媽媽熱愛自己的這份事業,每天看著用自己雙手挽救回來的生命,心裡就覺得特別充實。媽媽知道你會理解這份心情的。關於這塊石頭,擁有彩虹的七色光芒。當地人說,這是讓人幸福的石頭。媽媽希望你和阿奕好好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另外,等過了聖誕節,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可以多陪你幾天,你可以一定要帶我把整個W市的老字號都吃一遍,我最近真的快饞死了。
樊思荏看著自己母親寫下來的話,心裡特別溫暖,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她拿起那塊小的七彩石頭,對著外面的燈光看著,晶瑩剔透,非常好看。
果然,這樣的禮物,只有她老媽會送。雖然不值錢,但是每一件都充滿了收藏的意義。
「看來,你很喜歡言阿姨送的禮物。」顧海澤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就可以體會到她此刻的心情。
樊思荏笑著點了點頭,說,「是啊,很喜歡,雖然都不值錢,可是在我和我媽心裡都有著它們各自不同的意義,算是無價之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它們的價值。」
說著,她拿著那枚草繩編織的鑰匙扣,說,「這是難民營的孩子編織起來的小東西。他們難民營,幾乎沒有吃飽的日子,只能說不至於餓死。於是,她們就利用這些有顏色的小草繩,編織成各種小物件,賣個到他們那裡探望的志願者。這些人,大多來自和平發達的城市,會給他們一點錢,讓他們可以買些好吃的,至少能夠有一兩頓吃飽肚子的時候。」
「所以,你這個鑰匙扣,可能就讓一個難民營的孩子吃飽了一頓飯,對嗎?」
「差不多吧。」樊思荏笑了笑,說,「正常,我媽習慣用十倍的價格,買他們一件小禮物。說白了,就是有點暴發戶的感覺。」
她說這話時,帶著點半開玩笑的意味,下一秒又特別嚴肅道,「但是只要可以換得那些孩子一頓飽飯,怎麼樣都是值得的。」
樊思荏知道,在那個地方,活著是很大的奢侈。那裡的孩子,心裡唯一的願望就是活著長大,等自己有能力的時候,想辦法離開那裡,去和平的地方生活。
不過,大多數的情況,他們是出不來的,因為其他國度,對此有管制。主要是為了防暴民,和一些渾水摸魚的不法之徒。
但在那個地方,有個讓自己拼命活下去的目標總歸是好的。
顧海澤聽著她的話,臉上露出了暖暖的笑容:「所以,你才總是讓人覺得暖暖的,尤其是你的笑容,好像帶著魔力,可以把黑暗照亮。」
「靠,別說這麼白痴的話,搞得我好像聖母一樣。現在這種人設會遭人罵死!」樊思荏白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地說道。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的。」顧海澤說著,就看到司機靠邊停車。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吃飯的地方。
這個天氣,下車之後,就覺得有強烈的冷風從褲管,領口倒灌進去。
顧海澤原本就穿得少,這會兒冷不防地打了個哆嗦,快步走進火鍋店。
樊思荏知道他剛從熱帶地區回來,肯定是受不了W市冬天那份濕冷的,笑了笑,推門跟了進去。
兩人點了個重辣的鍋底,然後葷素搭配地點了肉類,丸子和蔬菜。
正吃著,樊思荏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簡奕的來電。
她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看周圍有點吵,便起身,對著顧海澤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不等顧海澤回答,已經走出火鍋店,到門口接電話。
「餵?」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在哪兒?」簡奕剛打電話回去,發現家中無人,心裡擔心,便打了她的手機。
「呃,外面,吃晚飯呢。」樊思荏回答。
「是嗎?」簡奕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問道,「怎麼這麼安靜?」
「因為裡面太吵了,我就到外面來聽電話的。」樊思荏嘻嘻一笑,說,「等會兒吃完了,我就打車回去了。」
「嗯。」簡奕低低應了一聲,正要掛電話。
火鍋店裡,顧海澤突然喊了一句:「思荏,你的毛肚熟了,快點進來吃。」
……
這個聲音,頓時就讓樊思荏和簡奕之間的通話氣氛變得冷沉起來。
良久,他才開口道:「和朋友一起?」
「嗯。」樊思荏嘟著嘴,低低應了一聲。
簡奕接著問道:「captain,cool?」
「誒。」樊思荏接著點頭,並做出解釋,「他剛從D國回來,帶了我媽的禮物給我。」
「哦。」簡奕算是答應了一聲,淡淡道,「那就這樣吧,掛了。」
「餵……」樊思荏還想說什麼,就聽到電話那頭沒了聲響。
「我去,不會又生氣了吧?」樊思荏撇了撇嘴,收好手機,走回火鍋店。
「怎麼了?簡醫生的電話?」顧海澤明知故問,剛才那一聲叫喚也是故意的。
他就想看看簡奕對樊思荏的包容度有多少。如果是那種特別沒風度的,估計回家得大吵一頓。
樊思荏嘟著嘴點了點頭,在自己的座位前坐下,看到碗裡熱騰騰的食物,也沒空再去想簡奕的心思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顧海澤看著她吃東西的樣子,不覺被逗樂了。
就她這樣女漢子的吃相,而且還吃了這麼多,竟然沒有吃胖,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一頓火鍋,八成以上都進了樊思荏的肚子裡。
顧海澤看她吃完了,特意問了一句:「飽了沒有?要不要再叫點什麼吃?」
「呃,飽了。」樊思荏打了個飽嗝,說,「吃得我出了一身汗。」
「你每次吃東西,都是這樣狼吞虎咽的嘛?」顧海澤起身穿外套,看著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龐,越發覺得比那些面無四兩肉的錐子臉女孩要好看很多。
「幹嘛,你覺得我吃太多了?」樊思荏嘟著嘴看著他,表情有點不高興了。
「不是。」顧海澤搖了搖頭,說,「是覺得你太可愛了。」
……
樊思荏無語,擰著眉看著他,說,「知道嗎?用『可愛』來形容一個女生,是最大的傷害。」
「啊,為什麼?」顧海澤完全不可能理解這話的意思。
「你想啊,男人形容女人,一般都是漂亮,尤物,絕色,當這些詞,全部都不能夠在一個女人身上找到的時候,就只能冒出來一句『可愛』了。你說我『可愛』,那麼就代表著,我的長相夠不到那些最好等級的讚美之詞了。」
樊思荏給他解釋了原因。
顧海澤聽後,立刻笑了,看著樊思荏道:「那我應該說,你既漂亮,又不失可愛,這總可以了吧?」
「嗯,勉強接受。」樊思荏點了點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起身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顧海澤扶著她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出店鋪。
樊思荏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又沒開車,送我什麼呀,各自回家吧。」
「就算沒開車,也可以送你呀。」顧海澤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送先讓司機送你回別墅,然後再回我自己那裡。」
「那多麻煩呀。」樊思荏正要拒絕,就聽顧海澤說:
「不麻煩,上車吧。」他扶著她的肩膀,讓她上車,而後自己坐進車裡,道:「說你的住處。」
樊思荏看自己都上車了,也沒什麼好彆扭的,說了地址,就讓司機開車了。
一天的忙碌和緊張,讓剛剛吃飽的樊思荏感覺的真正倦意。
她側頭靠在車窗上,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身邊,顧海澤本想跟她聊天的,一轉頭,看到她睡著了,臉上不覺露出一某淺笑。
他輕輕攬過她的肩膀,讓她可以靠在自己肩上,睡著會被靠在車窗上舒服一點,溫柔的桃花眼靜靜凝視了她片刻,臉上對她的愛戀之情越發表露無意。
原以為,自己可以在W市找到停留的歸宿,現在看來,他還得在空中飛行很久呢。
半小時後,車子進入別墅區,在8號門口停了下來。
顧海澤想叫醒樊思荏,但是她的呼吸聲很沉,說明睡得很熟,便不忍心了。
他首先下車,俯身把人抱出車子,就見身後一輛車子開了過來。
簡奕眯著眼睛看著前面的計程車,看到顧海澤抱著樊思荏下車,眉心不由得皺了一下。
他開門下車,大步走到顧海澤面前,微微揚著唇角,態度卻極為冷淡:「顧先生,謝謝你送我妻子回來了,之後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說完,直接從他手上抱下樊思荏,垂眸看了她一眼,心裡其實挺生氣的。
這幸好顧海澤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否則就她現在的狀態,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會發生嗎?
臭丫頭,自我保護意識太薄弱了!
簡奕心裡暗忖著,臉色很不好看。
顧海澤看出他的不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樊思荏的背包遞給了簡奕,「簡醫生,請你無比照顧好她,我先走了。」
說完,坐進車內,讓司機開車離開。
簡奕看著他們的車子離開別墅區之後,轉身走進大門。
他抱著樊思荏穿過了前怕的噴泉池和停車平台,來到別墅房門口,輸入了電子密碼之後,開門走進屋裡。
很快的,他把她抱到二樓臥室。
樊思荏是真的睡得很沉,一沾到被褥,立刻翻了個身,本能地將被子一半裹在身上,一半抱在懷裡。
簡奕看著她浮誇的睡姿,眉心不由得擰了起來。
「白痴,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被人賣了都不會知道。」他冷叱一聲,轉身想要離開,衣擺被樊思荏一把揪住。
「爸,別走,別丟下我和媽媽……」
這樣的囈語,還是簡奕第一次聽到,蹙眉轉身靜靜凝視了她片刻,知道她此刻特別不安,連忙伸手輕撫她的額頭。
「媽媽,幫我留住爸爸,留住他,我不要做沒有爸爸的孩子……」樊思荏用力抓緊了棉被,渾身都顯得特別緊繃。
簡奕沒有說話,緩緩在床邊坐下,輕撫她的額頭,在她耳邊小聲道:「思荏乖,沒人會離開你的,安心睡吧。」
「爸,爸爸……」樊思荏聽著他的聲音,似乎是得到了撫慰,揪緊的眉心緩緩舒展,僵直的渾身也跟著放鬆下來。
簡奕溫柔地撥過她頰邊的髮絲,原本冷峻的五官漸漸舒展,之前看到顧海澤的怒氣在慢慢消散,暗暗嘆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臭丫頭,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你別人家當哥們,人家可沒把你當姐們。」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帶著明顯的抱怨,聽起來有點怨夫一樣的傲嬌。
如果不是樊思荏睡著了,估計砍了簡奕的腦袋,他也不會說出口的。
大床上,樊思荏好像抗議似的發出一聲囈語,翻了個身,放開了簡奕的衣擺。
他沒有說話,伸手幫她掖好了被子,起身走出房間。
這個時間點,對簡奕來說,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他走進書房,查看了今天發生的新聞,清楚了樊思荏這麼疲憊的原因。
巨大的輿論聲討,即使案子破了,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等到審判結果出來的時候,估計還要引起一陣不小的熱評風波。
簡奕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案件的發展,和整個輿論的導向,便離開書房,回到臥室。
洗過澡之後,他依然沒有什麼睡意,便走到落地門邊,在沙發榻上半歪著,翻閱一本專業書籍。
原本,他只是想讓自己靜一靜心,好儘快入睡。
結果,就在這個過程中,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
樊思荏一個翻身從床上滾到了地板上,疼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嘶……」她掀開被子,把頭露出來,就看到自己身處在熟悉的臥室里。
咦?
她往床上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簡奕的身影,心裡很是納悶,摸著頭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簡奕躺在沙發榻上,手裡還拿著一本醫學書。
「看書看到睡著了?」樊思荏一臉疑惑地小聲嘀咕了一句,想上前叫醒他。
剛走了兩步,便停下來,動作有所遲疑:「等一下,他不會是為了昨晚我和顧海澤吃火鍋的事情不開心吧?所以連床都不願意躺?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樊思荏嘟著嘴想了想,後退了兩步,坐回床上。
此刻,床頭柜上手機發出一聲震動。
她連忙拿起手機,點開查看。
信息是簡潔發來的,無非就是詢問她試探簡奕的結果。
但就目前而言,他們兩個不吵架就不錯了,哪裡還能做什麼試探。
樊思荏暗暗嘆了口氣,想要回復,但是打了幾個字之後,又全部刪掉。
她嘟著嘴,放下手機,輕手輕腳的走到掛衣架前,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母親送給她的那塊七彩石頭,仔細看了看,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很快的,她又朝著沙發榻上的簡奕看了一眼,決定不吵醒他,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去。
於是,她拿了自己的背包和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一溜煙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呼——」就剛才在簡奕的房間,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會兒可算好了,只覺得空氣清新,整個心情都亮了。
她把七彩石放到梳妝檯上,打開抽屜,就看到了兩個多月前,她和簡奕訂立的形婚協議。
看著上面那些條條框框,再聯想到現在的情況,不由得輕笑出聲。
就這上面罰款的金額,她和簡奕現在的調調,估計都不知道被罰了大幾千了。
樊思荏好笑地嘆了口氣,隨手合上了協議書,正想放回抽屜。
突然,在之後一頁按到了協議生效的最終日期,也就是明年的1月1日。
也就是說,還有半個月,這份協議就沒用了。
那麼,他們的形婚關係,是否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到這裡,難免失落。
樊思荏苦著臉,長長嘆了口氣,還是想把協議書放回抽屜。
同時,她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手機,「茲」的一聲,震動又響了一下,還是簡潔的留言。
樊思荏抿了抿唇,手上的動作有了遲疑,直接拿著手機和協議書走進浴室。
未免讓人聽到自己的說話聲,她把浴室的花灑打開了。而後,給簡潔撥了國際長途。
「思荏?你幹什麼呢?」簡潔非常驚訝地接聽了電話。
「潔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她的聲音低沉嚴肅,聽起來非常認真。
「什麼?」簡潔也沒有繼續玩笑,沉著嗓子問道。
「我想知道簡奕手臂上那個被蛇咬到的傷疤是怎麼回事?」她之前問過建安,想要確定簡奕是不是當年的「小哥哥」,但是簡單似乎當時年紀也還小,並不是太清楚這件事。
那麼,簡潔會不會知道呢?畢竟她是簡家最大的孩子。
「被蛇咬的傷疤?」簡潔想了想,說,「哦,這件事我記得,那是7月底份的時候,阿奕偷偷溜去緣岐山游泳,結果好像是迷路了,就被蛇咬傷了。父親和丁管家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高燒昏迷了。不過,因為被誰處理過傷口,所以才保住了性命。之後,阿奕好像就忘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了。」
「是嗎?他的傷被人處理過?」
「對啊,當時救阿奕的醫生都說幸好是之前放掉了一些毒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簡潔大概地說了一下這件事,略顯不解地問道:「不過,你突然問起這件事幹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好奇他那個傷疤的由來。」
「哦。」簡潔想了想,說,「不過,阿奕雖然不記得那天的事情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被人救過,所以一直都保存著當時幫他包紮的小手帕。」
「真的嗎?他把手帕收好了?」
「對啊。」簡潔笑了笑,說,「跟寶貝似的,壓在放衣服的抽屜的最下面。」
「哦,沒想到他這麼珍惜那種小玩意啊?」樊思荏聽到這裡,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恨不得立刻回到簡奕房間,找到那塊小手帕。
簡潔聽著樊思荏略顯激動的聲音,蹙眉關心道:「思荏,你沒事吧?怎麼好像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沒,沒事。」樊思荏連忙解釋道,「那先這樣,我煮了咸泡飯,已經可吃了。」
說著,不等簡潔回答,已經掛了電話。
她關掉了浴池的水龍頭,快步來到簡奕的房門口,稍微推開一點門縫,朝著裡面看了一眼,確定簡奕沒有醒,才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
她慢慢走到衣櫃的抽屜前,輕輕拉開抽屜,埋頭在裡面翻查著抽屜底部。
這時候,一個冷沉嚴肅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天際緩緩傳來:「樊思荏,我真沒想到,你有這樣齷齪的嗜好。」
……
簡奕不知道何時醒了,就看到她好像小偷一樣翻箱倒櫃。
而,那個抽屜里,全都是男士三角褲。
------題外話------
暗判和艾晴尹唯的故事,是雪兒另一個完結文,感興趣的可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