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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0:11:33 作者: 懷南小山
上回可能是沒有做好準備,心理上還很緊繃。與之相比,這一次的吻就顯得遊刃有餘許多。繾綣輕柔,張弛有度。但蘇彌仍然察覺出他的一絲謹慎,擁抱跟親吻的力度依舊那麼紳士。
她閉上眼任由他親,感受著一陣陣熱涌從外向內灌進身體。好像血管在無聲地僨張,身體裡無數纖細的觸角支棱起來,接收著朋友之間「訓練」起來的親昵。
談不上很自在,蘇彌有點擔心被人發現。
心態宛如在學校后街偷嘗禁果的女同學。
微微睜開眼看到這個男人,他身上有時還會若隱若現一些少年氣,但眉眼裡更多的已經是成年男人的瀟灑與收放自如。
謝瀟言最終給這個吻留了一點餘地,他沒有撬開她的牙齒。
不知道他怎麼想,但這餘地里滿是他一覽無餘的純情。
最終,蘇彌被攬進他懷裡,臉頰貼在他胸口。
謝瀟言上下揉了揉她後腦勺的發:「上車吧。」
「……好。」
怕她凍傷,他沒在外邊待太久。
很快回到車上。
謝瀟言提前給蘇彌備了一條圍巾,是沉鬱的灰白色調。她尚沒看清紋理,謝瀟言已經快速簡單地將圍巾在她脖子上饒了兩圈,打上結。
蘇彌感覺到他動作很生猛粗暴,疑心紮成了老太太款式。鏡子打開一照,竟還有幾分花俏時髦。歸功於他訓練有素的手法。
謝瀟言這個人很神奇,總是一副不讓人省心的樣子,但又總能在吊兒郎當的姿態里把一切事打理得井井有條。
系條圍巾的細節也能窺見一斑。
把擋住嘴巴的邊緣往下巴掖了掖,她視線定格在鏡子裡的雙唇。
出門前塗抹的一道淡淡唇膏被他盡數吮去,現在只剩最原始,最潔淨的一抹唇紅。
比她往常的神色要略顯深一些。
蘇彌在凝神照鏡子時,謝瀟言很安靜。
氛圍不太對,他沒發動車。她挪眼看過去。
視線對上,謝瀟言問她:「還尷尬嗎?」
「……」
不想回答。
蘇彌視線往旁邊一瞟,看見他放在中控台的兩支花。淺淺粉色,被細繩捆在一起。
她找到救場的話題:「咦,這是什麼花?」
謝瀟言也看過去,將花執起:「落日珊瑚。芍藥。」
蘇彌很喜歡這種剔透的顏色:「感覺很年輕。」
「猜猜看它的花語是什麼?」他促狹地笑著,給她出題,「A.。B.至死不渝。」
她想了想:「B.」
花被歪過去,撞了撞她的額角。謝瀟言嘖了一聲:「二選一都能猜錯,笨蛋!」
「……」蘇彌沒有回嗆,把花奪到自己手中欣賞。
謝瀟言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悶悶的雪夜,路上車流和人流十分稀疏。考慮到路滑,他的車開得前所未有的慢。
蘇彌看著這花,有種熟悉感:「我以前在南城上學的時候,門口有一個花壇里種的就是這個。原來它叫落日珊瑚,好好聽的名字。」
謝瀟言不假思索回答:「我知道。」
她愣一下:「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他歪頭笑著,頗有些無奈的語氣:「我陪你去過。」
用「你怎麼能忘了」的質疑眼神盯過去。
蘇彌略感抱歉,臉一紅,「哦對,記起來了。」
他又開始插科打諢,邀功道:「你現在成績斐然,我作為老搭檔,沒有功勞也得有苦勞吧?」
「我記得呢。」為了表示她是真記得,蘇彌仔細回憶說,「你當時在南城還給我買了一個兔子耳罩。ʝƨɢℓℓ白色的。」
謝瀟言支著太陽穴,笑得懶倦:「是,還算有點良心。」
為什麼記得那個兔子耳罩,因為蘇彌用了很多年。
那天南城是個陰天。
兩人在學校里吃了午餐,蘇彌準備排隊進場,謝瀟言看她耳朵紅彤彤的,去食堂窗口要了兩袋豆漿,貼在她冰冷的耳廓,問她:「這樣還冷嗎?」
蘇彌皺了皺眉:「有點燙。」
謝瀟言把豆漿放她手上,左右看看,進了旁邊商業街的禮品店,出來時手裡拿著一隻毛茸茸的兔子耳罩。
給小公主罩上。
蘇彌舒心莞爾:「好了,好暖和。」
她看一看隊伍,說:「還有好久,你找一個店裡待一會兒吧,在外面站著不冷嗎?」
他穿得校服校褲,顯得單薄。卻毫不在意冷不冷:「你在這排無聊,我在旁邊等也是無聊,兩個人分開無聊還不如待一塊兒。」
蘇彌也不忍心讓他一直陪在冷風裡,於是藉口說:「你會干擾我。」
「我又不說話,干擾你什麼了?」謝瀟言厚顏無恥說,「難不成你被我這張臉迷得五迷三道,我是人形磁鐵是吧?」
蘇彌:「什麼臉?你的臉在哪裡啊?我怎麼看不到?」
他笑了下。
此時身後有人喊了聲臥槽。
正好他們的交談戛然而止,身後的聲音就顯得過分唐突。
甲:「看到了看到了,帥的要命。好想去要個□□啊。」
乙:「你沒看到人家有女朋友?一看就是陪女朋友來的啊。」
甲:「有可能是朋友吧,不問問怎麼知道?」
乙:「怎麼可能,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