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

    「好，那我回去休息。」叢夏想來不會吵架，和周嘉譽在一起這一年多，兩個人幾乎也沒什麼太大的矛盾，這樣針鋒相對是頭一次。

    說著，叢夏就要轉身往回走，竟沒有一點ʝƨɢℓℓ想要跟周嘉譽遞軟和話的意思。

    周嘉譽一把拽住了準備離開的叢夏，氣不打一處來，盯著她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叢夏始終低著頭，也不抬頭看周嘉譽。

    「他們去唱歌了，我有點累就想先回去，她回去準備材料，一趟地鐵而已。」周嘉譽嘆了口氣，手往下挪了挪，握住叢夏有些涼的手，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

    見叢夏半天還是不說話，周嘉譽有點慌，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自己說的話太重了些，湊得近了許多。

    「那麼多人，就你和她要回學校嗎？」叢夏小聲嘀咕了一句，顯然還是不高興。

    其實說到底，也是她不好，生日這天要撇下周嘉譽去實驗室，本來想著著急跑過來好好認個錯，誰承想見到面會吵起來。

    「順路而已，都是一個學校的。」周嘉譽著急得很，根本不想再談論喬愉，「實驗室的事忙完了？」

    叢夏沉默著點點頭，鼓起勇氣看向周嘉譽。

    「為什麼提前回去？」

    「心情不好，喝了酒也有點暈。」周嘉譽的情緒還是不高，隨口解釋了一下。

    「為什麼心情不好？」

    周嘉譽覺得叢夏就是故意在氣他，在這裡明知故問，「你說呢？」

    不知是不是天氣太冷風吹的，叢夏的臉被吹得通紅，眼睛也沾上了些淚光，看著周嘉譽楚楚可憐的樣子，倒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啊，我這不是忙完了就跑過來了嘛！跑過來就看見你和美女同行！」叢夏說得有些激動，話的尾音里還帶了些嬌嗔。

    「好了好了。」周嘉譽暈得厲害，實在不想和叢夏再討論這個問題，「不生氣了，今天是我生日，你都沒有和我說句生日快樂呢。」

    叢夏抿了抿嘴，張開雙臂環抱住周嘉譽的腰，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沒生氣，你也不要生氣，等來年的生日，我一定會陪你過。」

    「周嘉譽，生日快樂。」

    生日蛋糕已經分沒了，禮物也叫段晨瑞他們一起帶走了，叢夏這麼幹巴巴地冒出一句話來，稍微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周嘉譽摸了摸叢夏的頭，「吃飯了沒？」

    「還沒。」叢夏剛忙完實驗室的事，累得很，直接就從學校那邊跑過來，差點沒在地鐵上睡著。

    過了晚飯點，各種店裡的人也不多，周嘉譽陪著叢夏簡簡單單地吃了碗面，時間也不早了。

    吃麵的時候，叢夏話也不多，埋頭吃完，又盯著看了很久。

    「你和喬......喬愉，你們經常在一起吃飯嗎？」 叢夏到底還是介意。

    聞名不如見面，喬愉長得確實是漂亮。雖然是女飛行學員，但眉眼彎彎看著酒溫柔可人，叢夏心裡多少還是在意的。

    「同學而已，抬頭不見低頭見，交際不多。」周嘉譽實話實說，出了麵館又給叢夏買了熱乎乎的奶茶，放在手裡暖著。

    叢夏若有所思地點點了頭，沒吭聲，牽著周嘉譽的手，小聲地說著：「今天真的不是故意，有特殊情況，等下周末我們單獨出來，我好好地給你補過一個。」

    周嘉譽點點頭，淡淡地笑了一下。

    其實，很多個周末，都是這麼說好了卻最後沒能實現。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看著很累。」周嘉譽摸了摸叢夏有些浮腫的眼睛。

    時間也不早了，再晚地鐵都要停了。叢夏本來是想著今晚也不然就不要回去了，陪著周嘉譽在外面住一夜也好。

    「那，就先回去吧。」叢夏點點頭，沒繼續說下去。

    回去的地鐵上，人已經都不多了，叢夏坐在周嘉譽身邊，頭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

    這個生日，周嘉譽過得真算不上高興，但能見得到叢夏一面，總比見不到要好得多。等著假期，時間充裕多見見面彌補上就好了。

    這樣想著，周嘉譽摸了摸叢夏的頭，透過地鐵的玻璃窗，人影閃動，雖然模糊不清，但能看得到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親密無間。

    送叢夏回了學校之後，周嘉譽在校門口站了許久，忽然想起了之前高中的日子，前後桌那麼近，拍拍肩膀，就能看得到她回頭羞澀的笑意。

    在冷風裡站了許久，入了夜，月光是越來越亮了。

    叢夏緩慢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又累又提不起興趣。從校門走到宿舍還有一段距離，天氣太冷，也不想騎自行車，只能加快腳步。

    「叢夏。」路過實驗室的時候，碰到了熟人跟她打招呼。

    「師兄好。」叢夏打起精神，接著旁邊的路燈光看清了對面的人，是一個實驗室的師兄。

    「這麼晚，還出去啊。」季子帆剛把做完了最後一組數據弄完從實驗室出來。

    「趕著去給我男朋友過個生日，師兄又在實驗室忙到現在，辛苦了。」

    叢夏這幾個月一直都是跟著季子帆的小組做實驗，幫著做一些基礎數據。

    季子帆是本校專業第三直博上來的，人脾氣很好，又認真負責，導師也看中所以部分項目是他來負責，項目組的人雖然不少，但他對組裡的每一個同學都很公正公平，也經常會幫助還在本科期間的師弟師妹們協調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