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叢夏也好，周嘉譽也好，他們都是這個平常的世界裡，獨一無二的勇士。

    回到家的時候，孟葭早早地就等在了客廳，看著叢夏進來，應該是想把昨天還沒說完的話說完。

    「夏夏，你和嘉譽都好孩子，但是現在是你們人生最關鍵的時刻，容不得一點差錯和馬虎。」

    客廳的空氣分子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安靜得嚇人，叢夏微微低著頭，不是在猶豫，而是在想著怎麼把想說的都說出口。

    「我知道的媽媽，我沒有不認真對待自己的未來。」

    頓了頓，叢夏目光坦然明亮，她知道的渴望，知道自己的熱情。

    「但我的未來，和周嘉譽不衝突。我喜歡他，他喜歡我，難道因為這樣的喜歡在十八歲，就是有罪嗎？」

    有罪的從來不是這些純粹的感情，是看待這些情感里參雜著惡意與揣測的眼神。

    「我已經十八歲了，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周嘉譽對我來說，和前途一樣重要。」

    叢夏其實也沒有想到自己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周嘉譽已經和她的前途一樣重要了嗎？

    「夏夏，媽媽承認嘉譽很優秀，但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你以後還會遇到很多很多人。」

    「沒錯，我還小，我還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我還要坐很多很多的事。但現在的我就是喜歡周嘉譽，並且學習，還有他，我都不會放棄。」

    作者有話說：

    我的心情有多差呢，昨天24小時，我過得有多魔幻。

    早上起來正常到學校上課，中午午飯的時候就直接被扣在學校，原地待命，什麼原因大家也都知道了。這一天我見到了兵荒馬亂的hesuan，我看到了拉人走的車，看到了關閉的食堂，超市，睡了桌板，甚至最後走在南京凌晨的大馬路上，徒步回家第二天喜提geli。

    第一次我的碼變成了紅色，說好的與男朋友跨年跨不了了，我的二十周歲生日要自己隔離度過，室友們因為也要隔離。

    我掙扎著用手機寫了一千個字，心情壞到了極點。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我盡力了，對我失望的寶貝們，我誠摯地和你們抱歉。但我無能為力......

    第32章

    ◎想要好好地保護她◎

    孟葭坐在叢夏的對面, 聽著她說出那些真心話, 忽然有那麼一瞬間，驚覺自己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這塊肉，如今已經長這麼大了。

    做在眼前, 和她當面鑼, 對面鼓，一字一句地把想法都說出口, 堅定不移地說著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負責。

    「夏夏，媽媽只是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 做好自己該做的。」孟葭輕聲嘆了口氣，所有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的, 媽媽。該做的我都會努力, 但除去該做的, 我還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 我想, 叢夏之所以和其他人不一樣，之所以每個人都不一樣，也就是因為這一點點想要做的吧。」叢夏只是覺得平靜，覺得坦然，她看著孟葭。

    過了前三個月, 孕期反應已經減弱，能看得到孟葭輕微隆起的小腹。叢夏看了很久, 扯了扯嘴角, 「就像您選擇生下這個新的生命一樣, 我沒有否定的權利, 但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夏夏......」

    「媽媽, 我不是在和您作對，我只是希望，我們都能在對得起別人的前提下，都活得更愛自己一點。」說完，叢夏拿起了書包，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在門沒有關上的那一刻，回頭小聲地又補了一句：「媽媽，放心吧。」

    回到房間，叢夏重新展開複習資料，看著面前的題目，掃了一眼日曆，開始計劃著要怎樣衝刺第三次模擬考試。

    學校里的風言風語慢慢沉寂下來，繁重的高三課業，大家的精力也都消耗在了如山如海的卷子堆里。

    孫橙瑤和林驍已經每天吵吵鬧鬧，互相督促著努力。

    叢夏和周嘉譽依舊每天結伴上學，互相帶著早餐，在蔣珍霞審視的目光下按部就班地學習。

    大家都卯足了勁兒，進行著最後的衝刺。

    沒有娛樂活動，沒有課外時間，沒有快樂，只是無盡的黑夜和寫不完的習題。

    叢夏比往日更拼命，更刻苦，刷起題目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中午的睡覺時間也都壓縮掉了，除了吃過午飯會趴在桌上睡二十分鐘之外，在學校幾乎做到了不眠不休。

    周嘉譽的未來雖然基本已經塵埃落定，但陪著叢夏，這條再艱辛的路也格外有意義。

    他會在晚自習休息的時候去買雞蛋漢堡和裡脊肉餅給她當宵夜，會把拔高的數學題一道道整理好，在她難得的午休時間放在桌邊，會把難剝的水果都幫她處理好，放在她的書包里......

    日子渺小重複，但總是有一天可以看得見意義。

    第三次模擬，又是全市的大型聯考。這次各學校聯合請了ʝƨɢℓℓ專門的出題機構命題，難度是有，旨在讓學生們認清形勢。

    高考這場仗，還沒有結束，最後的衝刺階段誰也不嫩懈怠。

    模擬考前一晚，學校還是提前下了晚自習，叢夏收拾著書包，抬頭看著等在門口周嘉譽。

    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濃，臨川又到了萬物豐盈的新一年。今夜的星辰格外亮，叢夏並肩走在周嘉譽身旁，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