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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每次緊張，似乎都只會說單詞背了沒這一句，傻傻的樣子格外可愛。

    周嘉譽笑了一下，看著叢夏半天沒回應。

    「你......你看什麼？」叢夏閃躲開他的目光，有些心虛，就好像下一秒周嘉譽就能看穿她所有心思，她就成了那個不折不扣的透明人。

    「沒什麼，背過了，我要是沒記錯，你今天晚飯前剛考過我。」周嘉譽收回自己的目光，儘可能把口氣里的調侃意味降到最低，抿著嘴偷笑著解釋。

    叢夏咽了一下口水，揪著自己的大衣口袋，強硬著狡辯了一句：「你記錯了。」

    「哦，記錯了。」周嘉譽沒反駁，順著叢夏的話說了下去，　「明天就過年了。」

    「嗯，過了年離高考就剩下三個多月了。」

    「嘖，你這人怎麼這麼煞風景，說過年呢。」

    叢夏反應了一下，哦了一聲。

    是要過年了，而且是要過一個終將被銘記的年。等著這場艱苦卓絕的「戰役」要結束了，夏天是不是應該有一個新的開始。

    想到這，叢夏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正興奮訴說著過年種種的周嘉譽，心莫名的軟。路燈光從他頭頂落下來，給他鍍上了一層好看的光暈，勾畫著他優越的輪廓。

    一定是因為太冷了，叢夏有想要抱住他的衝動，要是可以的話，夏天的時候真的想抱抱他。

    除夕當天，奶奶從中午開始就進了廚房忙活年夜飯。

    叢夏本來也很喜歡燒飯，所以也早早跑進去幫忙。

    因為北方是有守歲吃餃子的習慣的，所以年夜飯吃得格外早，才四點多鐘，菜就陸陸續續地上了桌。

    客廳里，孫橙瑤和周嘉譽林驍三個正在打遊戲，周坤一年裡難得清閒靠在沙發上正看電視。奶奶和叢夏在廚房裡說說笑笑，忙得熱火朝天。

    所謂煙火氣，大抵就是如此吧。有趣有盼，緩慢地生活。

    叢夏將菜都端上了桌，所有人舉起杯子湊在一起，歡歡喜喜地享用年夜飯。

    席間，林驍和孫橙瑤的父母都打了電話過來，表達了感謝之情。倒是孟葭今天沒有動靜，估計第一年在鄭言鑫家裡也不是很好過吧，偷偷發了幾條消息詢問。

    發過消息，叢夏沉思了幾秒，也沒再繼續糾結。

    年夜飯燒得格外豐盛，大家吃得心滿意足，湊在一起等著春晚開始。

    「孩子，大年夜和年初一不幹活，放著吧，後天讓那臭小子刷。 」奶奶攔著叢夏，塞給了她一個很大的蘋果。「去客廳看電視吧。」

    叢夏點點頭，來到客廳的時候掃視了一圈，猶豫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坐在了離周嘉譽稍微遠一點的位置。

    沙發很大，但因為人多，所以坐在一起也稍顯擁擠。

    周嘉譽注意到叢夏的動作，看了一眼周坤和奶奶，挪了下位置，坐在了叢夏的旁邊，動作很穩，看不出一點慌亂，就像是在做一件很正常的事。

    叢夏偷偷瞄了一眼周嘉譽，實話實說，除了緊張，還有一絲竊喜。

    因為周嘉譽，做了她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

    春晚開始了，熟悉的聲音又是一年國泰民安，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電視上，叢夏趁著無人注意，微微往後靠了一些，目光落在他身上。

    春晚的歡笑聲和外面的煙花聲交雜在一起，屋子裡溫暖舒服。

    像是一場的夢，夢裡周嘉譽就在她左右。

    似乎是察覺到了從叢夏的目光，忽然回頭，與叢夏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既沒有閃躲也沒有慌亂，只是很溫柔的笑了，笑給他好看桃花眼帶去了更明亮的色彩，他就這樣望著她，在眾人都在場的今晚，在此時此刻。

    偷瞄被現場抓包，像是被洞穿了心思，叢夏有些羞愧，卻第一次沒有躲閃，望著周嘉譽那雙眼睛，心跳得聲音仿佛都在耳邊。

    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叢夏下意識去看。

    【一會要不要去樓上，學會習？】

    叢夏有些懵，大過年要學習了嗎，但還是乖乖地回了個好。

    春晚到了一半的時候，奶奶就去準備餃子了，孫橙瑤難道有會做的，所以趕緊拉上了林驍去幫忙。

    林驍嘴上不情不願，但行動倒是誠實，擀麵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奶奶指導著一群小孩，還在餃子裡加了糖果。

    周嘉譽包餃子是從小跟著奶奶學的，能包住好多餡兒都不漏出來，所以糖果都是他包的。

    有糖果的餃子倒是不怎麼好吃，可是這個未來一年甜甜蜜蜜的寓意誰都喜歡。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獎絕緣體，叢夏從小到大都沒遲到過。

    今年也真是不例外，當孫橙瑤興奮地咬住了餃子裡的糖果開心地蹦起來的時候，叢夏眼裡有羨慕的目光。

    周坤平常工作忙，一年到頭難得休息，餃子第一鍋煮熟就先吃了，沒守歲就躺在沙發床上休息了。

    奶奶收拾了碗筷也上了樓。

    孫橙瑤吃到了糖果，心情好得不得了，拉著林驍去院子裡放煙花。

    叢夏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周嘉譽，心裡惦記著他剛剛說要學習的事情，甚至已經在心裡想好了今天要說什麼新的單詞。

    「你先去房間等我。」周嘉譽倒了兩杯陳皮橘子水給叢夏。

    去的是周嘉譽的房間，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