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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

    掛了電話，周嘉譽的心情好了許多，剛剛起來面對空蕩蕩的屋子那種孤單，惶恐已然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填充在他心裡的，是一種莫名的踏實，溫暖和安心。

    周坤今晚又不打算回來了，周嘉譽習以為常。

    剛剛吃飯的功夫，給林驍發了個消息叫他過來住，這會和化學老師上完課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外面下著小雪，站在窗邊能感受到些許寒意，小區里安靜得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

    林驍來的時候，也帶了不上雪花。

    「這鬼天氣。」邊抖落著身上的雪花邊抱怨了一句，「你今天怎麼想著喊我來家住，叔叔今晚不回來了？」

    「嗯，今天是數學晚自習吧。」

    「對啊，怎麼了？」林驍一進屋裡就找吃的，「有沒有吃的快給我找點。」

    林驍倒是眼疾手快，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還沒有吃完的柚子，拿起一塊就往嘴裡放。

    「哎！放下！不許吃！」周嘉譽大喊了一聲，嚇了林驍一跳。

    「你不是吧，周嘉譽，現在這么小氣？一塊柚子而已。」林驍瞪了他一眼，在他的眼神威脅下又把到嘴巴的柚子放了回去。

    「吃什麼，點外賣，隨便點。」周嘉譽心情大好，只要不動那盒柚子，其他什麼都好說。

    「真的？」林驍拿著周嘉譽的手機一頓操作，最終心滿意足地等著外賣上門。

    「今晚數學晚自習做的卷子給我。」

    林驍拿了外賣，正吃得歡，隨手把書包里那幾張老師發的新一輪拔高題遞給周嘉譽。

    「這題對你來說，都是小意思吧，你看它幹什麼？」

    「吃你的吧。」周嘉譽說完拿著卷子回了臥室。

    實驗班的數學一直都是作為提高學生成績的重點抓手，每次各地一有新的題目肯定是少不了他們的，第一時間就要發出來做。

    題目難度還是不小，周嘉譽掃了一眼題目，打開了檯燈，展開了白色乾淨的演算紙開始一道道地寫起來。

    為了看起來易懂，他儘可能地把每一個步驟都寫得很清楚，等把這幾道拔高題都做完，已經快要十二點鐘了。

    周嘉譽鬆了口氣，看著眼前一排排詳盡得不能再詳盡的步驟挑挑了嘴角，滿意地來回看了看，最後拍好照片一起發給了叢夏。

    【藥錢+粥錢】

    叢夏已經把其他所有作業都搞定了，就差那幾道數學拔高題，她正絞盡腦汁挑燈夜戰，手機響了也沒來及看。

    許久瞧見那一張張照片和信息，輕笑出聲。

    【那，柚子錢呢？就這麼三樣你還給昧下一樣，瞧把你給聰明的。】

    【柚子無價。】

    可不是，無價呢嘛。

    合上手機，周嘉譽又和那二十個英文單詞鬥爭了半個小時，終於可以放下筆。

    再回到客廳的時候林驍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桌子上是吃過外賣垃圾。

    周嘉譽罵了他一嘴，一腳給他踹醒，「趕緊起來，收拾好了，睡覺了！」

    「啊？」林驍被踹醒一臉迷糊，還有點不滿，胡亂地把桌上的垃圾都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洗漱了下，栽倒在周嘉譽的床上又一次睡過去了。

    午夜。

    林驍的喊聲吵得人睡不著，周嘉譽嫌棄地扒拉掉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腦子裡又想起來今晚開門就看見叢夏提著飯盒的畫面。

    屋子裡的光落在她身上，她帶著零星的小雪花和些許寒意站在門外朝著他溫溫柔柔地笑。

    那一刻，疾病的痛苦，醒過來身邊空無一人的落寞都消散得很遠很。世界好安靜，只有眼前美好的這一幀畫面。

    又休息了一天，周嘉譽恢復如初，重新回到班級，還是不間斷地和蔣珍霞鬥智鬥勇。

    第三次月考也在準備中了，大家卯足了勁，擦亮了眼。

    高三進度條超過了三分之一，不僅是學生，連各科老師都分外緊張，校長更是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說著學習任務，說著如何續寫臨川一中的輝煌。

    日子安穩無恙，偶爾雜亂無章。

    直到某一天上課，蔣珍霞講了一件事，大概是關於某些學校特殊專業的提前招生。

    叢夏是一心想要衝擊最好學校的，所以根本也沒仔細聽。

    「夏夏，這單詞什麼意思？」下課，孫橙瑤也還在做題。

    「因該是探索的意思。」叢夏掃了一眼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叢夏的英語進本是不怎麼需要費心的，主要是數學和部分理綜難題，所以她也會偷偷地在蔣珍霞的課上划水。

    周嘉譽自從康復了之後，也不翹早自習了，這讓蔣珍霞又驚又喜，加上他英語成績的進步，成績越來越好，眼看著憑藉省賽加分，衝擊清北也是大有希望，現在課上課下盯他盯得更緊了。

    「周嘉譽，你來下我辦公室。」

    「來了！」今天，周嘉譽倒是格外地積極。

    辦公室沒有其他老師在，蔣珍霞又把自己出的一套卷子遞給他，「做完，明天給我。」

    卷子周嘉譽是接了，但接了卷子他也不肯走。

    「你還有事？」

    「老師，您剛剛說的那個北航飛行學院招飛的事，我想再問問。」

    蔣珍霞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你這個成績再努努力憑著數學競賽加分，妥妥的清北，好好給我回去學習，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