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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幹什麼，看題呀！」周嘉譽說了半天也不見叢夏有什麼回應，視線偏了幾寸看向她。

    叢夏有些尷尬地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卷子，羞愧地說了句：「你......你剛說怎麼做？」

    周嘉譽又耐著性子仔仔細細地重複了一遍，因為解題步驟比較複雜，還順手拿了叢夏桌上的筆和草稿紙演算。

    「這不就解出來了嘛。」周嘉譽微微勾了勾嘴角，看起來很滿意自己的成果，笑意里還帶著小小的驕傲。

    叢夏看著紙上清晰的解題步驟大概反應了一分鐘，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是這樣！」邊說邊仔細地整理然後將解題步驟完整地寫在了卷子上。

    寫完再抬頭的時候，發現周嘉譽還在看著她。

    「嗯.......謝謝！」叢夏想了想，遲疑著很認真地道了聲謝，然後就打算收拾書包離開教室。

    「除了謝謝，沒了？」周嘉譽直視著叢夏，黑亮的眼睛裡帶著一種「誠摯」的疑惑和期待。

    叢夏閃躲著周嘉譽的目光，有些不太明白，思索了幾秒，又斟酌著開口，「那，我明天請你吃早飯。」

    「嘖，怎麼這麼不上道呢。」周嘉譽極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什麼？」

    「沒！」周嘉譽見迂迴著來不行，只能直說：「叢同學，今晚的英語作業，能不能借我參考一下。」

    「參考？怎麼參考？」叢夏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抄作業是不行的，這樣英語成績永遠都提升不上來。」

    周嘉譽就沒見過這麼死心眼的人，一時竟找不到話回答。

    「要不然，明天你早點來，我幫你檢查一下英語作業，你回去好好做。」

    「我明早要打球呢！」

    見鬼了，周嘉譽皺皺眉，誰要大早上起來做什麼狗屁英語作業。

    「那，那怎麼辦？」叢夏的眼神看起來無辜得很，有些膽怯地看著周嘉譽，似乎真的在思索著解決辦法。

    「算了，回家吧。」周嘉譽微微嘆了口氣，不打算再與叢夏糾纏，抱著籃球，單肩背著書包，頭也不回地走到教室門口，想起了什麼又站定，「東門那側樓梯，三樓的聲控燈昨天就壞了，現在人都走光了太黑，一起走吧。」

    「好！」

    鄭叔叔家離學校很近，只需要過個馬路就到了。

    「夏夏回來了！」孟葭聽到關門聲從客廳過來，「怎麼樣，第一天去新學校還適應吧。」

    「挺好的。」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叢夏搖搖頭，拿著書包，想著回房間再回顧下剛才那道題，「我先繼續做作業了。」

    「好，別學太晚，早點休息。」

    導數一直都是叢夏的弱項，現在剛剛開始第一輪複習，所以她想著儘快地查缺補漏。

    剛剛周嘉譽說的解題方法確實清晰，叢夏自己又做了一遍加深印象。

    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半了，叢夏準備去洗漱下然後背背單詞就睡了。

    「夏夏，睡了嗎？」剛要起身，孟葭敲門進來。

    「沒呢，怎麼了媽媽？」

    「周六是沒有晚自習的吧？」

    一中實驗班的教學節奏很快，每周只允許學生休息周六一個晚上和周日一個上午。

    「應該是下午小測之後就沒有晚自習了，怎麼了？」叢夏想了想，打算周六晚上去書店買些最新的複習資料。

    「周六晚上跟你鄭叔叔領導還有他兒子一起吃個飯，他們家兒子也是一中實驗班的。」孟葭跟叢夏商量著。

    叢夏剛到班級，人都還沒認全。況且領導下屬之間的酒席，聽起來就讓人覺得虛偽厭煩。

    「一起去吧，新班級也有人照顧你。」孟葭看得出叢夏的不情願，還是努力勸說著。

    叢夏沒作聲，孟葭改嫁過來也沒工作，一家的開銷基本都是靠鄭言鑫，人家領導要求吃飯，不去怕是不太禮貌。

    「我知道了，放學我會早點回來。」

    「行，真乖，去洗漱了早點睡吧。」孟葭摸了摸叢夏的頭，把手裡的熱牛奶放在桌上離開了臥室。

    看著孟葭離開，叢夏微微嘆了口氣，很輕，像是怕被人聽了去。

    背完單詞，準備睡覺的時候，叢夏又想起了今晚周嘉譽教自己做題的事情。抄作業不可取，可白讓人家講題也不太好。

    想了半天，叢夏在班級群找到了周嘉譽的微信並發了驗證消息。

    等待的時間裡，叢夏把今晚作業一些生僻的單詞都標註好，又把閱讀理解在原文的出處都用螢光筆畫出來，很仔細地每一張都拍了照片。

    周嘉譽騎車回家出了一身汗，沖了個澡喝過可樂來了精神，坐在桌邊寫了一道競賽題。

    大概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寫出完整的答案，再看手機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

    【嗯？想通了，可以借我參考一下英語作業了？】

    周嘉譽看著屏幕上的驗證消息露出笑容，趕緊同意。

    【重點和生僻的單詞我都標註好了，還有閱讀理解原文參考的部分我也畫出來了，你可以看看。】

    叢夏等得又困又累，差點睡著，手機提示音一響便一股腦地把圖片都發了過去，說了句早點休息之後很快躺上床，近乎沾枕即眠。

    周嘉譽看著圖片裡一排排彩色的螢光筆劃痕，還有各種單詞批註，半天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