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太廟祭祖（一更）

    紀歌剛從阿爹留的門回房，阿爹就告訴他，公子一直在等著他回信，他才屁顛屁顛的趕來攬月樓。

    攬月樓漆黑一片，他以為霍鈺已經歇息了，打算明天再過來。

    霍鈺率先發現他，輕鬆一躍，落到了他跟前，追問了他今夜發生之事。

    今日之事，紀歌是參與者，自然清清楚楚。

    於是，他口沫橫飛完完整整告訴了霍鈺。

    霍鈺聽完心中已對整件事有個了個了解，軒轅雲烈就是故意去招惹小顏兒！

    至於為何會去招惹，如今他也說不清是故意給軒轅雲祈添堵，還是其他情況，這有待考證。

    不過小顏兒與他清清白白這點他絕對可以打包票，而且對他沒有其他想法他也可以打包票。

    話說軒轅雲烈有沒有對他家小顏兒有想法，這個的話，他就不敢確定了。

    誰叫他家小顏兒那麼優秀呢？有幾個人追才正常！不但長得傾國傾城，是個天仙般的人兒，而且還聰慧能幹。誰能娶到她，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只是，軒轅雲祈是什麼時候藏在觀星樓？

    他不是醉得一塌糊塗，由步多敏近身照顧著嘛，為嘛也會出現在小顏兒的閨房？

    這些個人，都當他相國府是個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不走正門。

    哼，看來，有必要給他家小顏兒的閨房設置幾個機關什麼的才保險！

    「去，讓趙管事給小顏兒熬完醒酒湯送來！」霍鈺最終決定還是先照顧好他家小顏兒再說，其他的事，慢慢來解決吧。

    「噢！」

    紀歌直到現在還一臉懵逼，二殿下不走正門送回二小姐他尚且理解，可四殿下也不走正門出現在觀星樓是怎麼回事？

    趙管事聽說霍驚顏喝醉了，二話不說就披著衣服起來去廚房熬製醒酒湯去了，完了還親自送到了觀星樓。

    由於桐夏也醉了，霍驚顏並不習慣身邊有過多的人照顧，為此觀星樓就桐夏一人，如今霍鈺只好親自上陣。

    瞧他餵醒酒湯的動作，趙管事看不下去了，接過碗，「公子，還是我來吧！」

    「好吧！」霍鈺一陣挫敗，這小顏兒睡得也太死了吧，這樣都弄不醒！

    趙管事把霍驚顏扶起來半坐著，一手端著碗，輕哄道：「二小姐，這是醒酒湯，喝了明早才不難受！」

    「好！」也不知是不是趙管事的聲音溫柔，還是她的動作嫻熟，二小姐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張開了嘴，趙管事一勺一勺地餵著。

    興許是嫌棄這樣慢了，霸氣的二小姐直接閉著眼奪過碗一口氣喝完了。然後把碗遞給趙管事，自覺躺下，拉著被子蓋住頭，蒙頭大睡！

    「……」

    寒食節要早起，霍驚顏也沒睡幾個時辰，就被穆佩親自來叫醒了。

    穆佩也是在早晨才知她昨夜喝醉而歸，這會兒擔心她身子受不了，命廚房破例給她熬了一碗蜂蜜梨子粥。

    原以為義母會訓斥自己昨夜喝醉又晚歸，哪知她首先關心的是她的身子，並未提昨夜之事。

    她乖巧地喝著粥，還是家人最好，今生真是她之幸，有這樣的家人陪在身邊。

    她喝完粥，又抱著穆佩撒嬌，「義母，我以後不會再喝醉讓你擔心啦！」

    「知道就好，喝酒義母不管，但要有節制，喝多傷身！」穆佩無奈一笑，人家都主動認錯了，她還能說什麼。「你喝了粥先沐浴洗簌，梳妝打扮好後，就要出發了！」

    「去哪兒？」

    「太廟祭祖！」穆佩深怕她又因軒轅雲祈而拒絕，先打了預防針，「今日你不要在任性，太廟祭祖是大事，文武百官必須攜家眷參加！」

    「我知道了！」霍驚顏乖巧地點點頭。

    桐夏醉得沒有她嚴重，睡一覺整個人都精神了，知道霍驚顏要沐浴已先去準備了熱水。

    霍驚顏喝完粥，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感覺一身輕鬆，宿醉後的各種症狀也隨之消失。

    寒食節一切從簡為主，她臉上未施粉黛，只是描了個眉，長發用樣式簡單的白玉簪挽起，換上素服，就已搞定。

    由於她給相國府的人一人準備了一套，所以，霍鈺過來找她時，也換上了一套素服。

    他一直都喜穿飄逸的藍色，如今這深灰色的素服，倒是讓他整個人成熟穩重不少。

    霍鈺剛踏進觀星樓，就笑嘻嘻地來了句，「小顏兒，艷福不淺啊！」

    「什麼？」霍驚顏感覺莫名其妙。

    「昨夜，你被二殿下飛檐走壁送回閨房。然後，我又親眼目睹四殿下從你閨房裡離去，你說，是不是艷福不淺？」

    「你說，軒轅雲祈昨夜來找過我？我怎麼沒印象？」霍驚顏聽霍鈺慢條斯理地說完，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都是什麼事？

    「你睡得那麼沉，當然沒印象！」霍鈺給了她一個白眼，「四殿下當場撞見你被二殿下送回，離去時的那個氣勢啊，絕對可以赤手拍死一頭豹子！」

    霍驚顏捏緊瓷杯，臉上風雲變幻。

    此時腦中只有一個聲音，軒轅雲烈送她回來，被軒轅雲祈看見了。可他為何會來找自己？他不是有步多敏相陪，還會想起她？他看到那一幕，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對了，小顏兒，昨晚步多敏可是一直在昭文殿照顧喝醉的四殿下。」霍鈺一見霍驚顏此時的表情，覺得有必要為小顏兒支個招，「所以，你們扯平了，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該咋地就咋地！」

    霍驚顏抓住重點，厲聲反問：「你是說，步多敏留宿了昭文殿？」

    「是的，我親眼所見！」當然，霍鈺並未告訴她，那是蘭王后允許。

    霍驚顏先是擔憂軒轅雲祈多想，對她與軒轅雲烈之間產生誤會，還想著有沒有必要找個機會與他解釋清楚昨夜之事。

    可聽了霍鈺所告知的這個消息之後，擔憂早已被一種她都無法左右的情緒代替。

    軒轅雲祈，我猜想的果然不假，你早就對步多敏有了心思。

    枉我這些日子還一直還在捫心自問，是否自己做得太絕情，如今看來，我的絕情根本比不上你的多情。

    既然你選擇了她，那從今以後就不要再來招惹我！

    她斂下了所有心思，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恢復了與家人在一起的輕鬆模樣，語調輕鬆道：「我知道了！時間不早，義父義母該等急了，我們過去吧！」

    「好！」霍鈺本想問問她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想了想，還是算了。

    反正他家小顏兒有他護著，沒人能欺負了去，縱然那人是軒轅雲祈！

    ……

    步多敏在昭文殿的偏殿醒來，脖子有點酸痛，她揉了揉，喚了聲阿芷，阿芷聞聲進來。

    阿芷對於步多敏留宿昭文殿，比誰都高興。還未等步多敏開口，就忙不迭地地告訴了她好消息。

    「郡主，你醒啦，殿下已命人給你備好了今日所穿的衣裙。並且吩咐過，郡主不用先回步國公府，直接在昭文殿梳妝打扮後，與他一同去太廟祭祖。祭祖之後，再回去。」

    步多敏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沒睡好，反應有些慢半拍，阿芷沒有聽見自家郡主吱聲，不由又喚了一聲郡主。

    步多敏這才反應過來，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狐疑地問阿芷：「等等，你說，四殿下讓我與他一同前往太廟？」

    「是的！」阿芷點頭如搗蒜，見步多敏還是神遊太虛的模樣，著急上火道，「郡主，你還愣著做什麼啊，時間不早了，快起來，奴婢為你梳妝打扮，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步多敏心中有個疑問，難道昨夜那個插曲只是她做夢？實際上並未發現那件事，他也沒有喊霍驚顏的名字？

    為了證實心中猜測，她又疑惑地問了句，「我記得我是在在內殿照顧殿下，怎會在偏殿醒來？」

    「是殿下酒醒後，發現你還守在床邊，特意命人送你回了偏殿休息！」

    聽了阿芷的回覆，步多敏緊繃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殿下今日情緒如何？」

    「情緒？」阿芷有些懵，「挺好啊，殿下一大早醒來就忙個不停，早膳已送來偏殿。郡主，你快起來梳洗，不然來不及了。」

    「嗯！」

    步多敏此刻非常想見到軒轅雲祈，她相信只要見到他了，就能搞清楚昨夜是不是做夢。

    不過，不管那是不是夢，他沒有把自己送去阿姐那裡，而是留在昭文殿，這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呢？

    難道，她真的就要得償所願了？

    是昨夜不辭辛苦親自照顧她，讓他感動了，還是說，他對自己其實也並無表面那般無情？以前是有霍驚顏橫在中間，如今他與霍驚顏鬧僵，就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理清楚前因後果，步多敏整個人豁然開朗，連聲音都抑制不住的滿是喜悅，「阿芷，替我梳妝！」

    寒食節這日，人人都要著素裝。

    所以，軒轅雲祈給她準備的這套衣裙顯然也是用過心。是她所喜歡的淺綠色，雖無半點花紋，但質地上乘，是宮內最新款式，看著就賞心悅目。

    她畫了個淡妝，配了同色系的髮簪耳墜，穿上這套衣裙，與她平日的小家碧玉形象相比，宮裝增加了她的氣質，若用一詞形容，那便是端莊優雅。

    如此，她更加確信，她不光得到了軒轅雲祈的關注，還贏得了他這個人！

    因為這套宮裝便是最好的證明！

    「阿芷，走，出去看看！」她非常想讓軒轅雲祈看看此時的她，聽聽他的讚美。

    她容光煥發，渾身洋溢著自信迷人的光芒，令人移不開眼。

    阿芷看得有些呆了！

    步多敏本想找來嚴小晚問問關於軒轅雲祈的情況，奈何她在昭文殿並未找到她，問了人，才道是被蘭王后叫去了。

    她去找軒轅雲祈。

    可直到出發，她都沒有見到他。

    軒轅雲祈只是派了個宮人為她安排了馬車。

    她追問宮人，才知軒轅雲祈要與王上王后一起去太廟，所以不回昭文殿。

    她雖失望，但也不好說什麼。

    而且只要想到今日她與軒轅雲祈攜手出現在霍驚顏面前，她就格外的興奮。

    ……

    西澤國的寒食節十分濃重，那一日，君臣皆去其複雜裝飾，統一著素裝。

    先是在王上王后的帶領下於太廟舉行祭祖大典，文武百官都要攜帶家眷一同前往，結束後，才能回去祭祖。

    昨夜星辰滿天，原以為會是一個好天氣，可才出相國府，就飄起了鵝毛般的小雨！

    此情此景，霍驚顏不由想起了一句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出了王宮正宮門鷹門，便是緋羅大道以西，而太廟便建立在西側！

    辰時三刻，文武百官皆以悉數到達太廟。

    馬車停在太廟外圍，任何人到此皆要徒步入太廟。

    外圍是一方寬闊空地，按照霍驚顏的理解，就是現代版的停車場，他們到的不早不晚，空地上馬車也停得不得不少。

    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寒食節的緣故，連馬車都換成了清一色的素色，絲毫沒有身份的象徵，也就辨不清誰是誰。

    可從宮裡而來的馬車，終究是不一樣的，車頂的鷹紋就是最好的辨識物。

    那輛馬車緩緩而來，擋在前方的朝臣趕緊命車夫讓道。

    趕馬車的宮人霍驚顏有些眼熟，想了想，好像來自昭文殿。

    也就是說，馬車裡的人是軒轅雲祈？

    她扶著穆佩下了馬車，見狀，不由抓緊了穆佩的手臂。

    她也不知為何這一刻會有些緊張，也許，那不叫緊張。只是想到昨夜之事，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她不知該如何與他自處。

    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表現得態度冷漠？

    身旁霍鈺發現她的異常，湊近她，低聲說：「小顏兒，怕什麼，有阿哥給你撐腰！他敢欺負你，阿哥第一個揍翻他！」

    先不論霍鈺似乎打得過軒轅雲祈，不過，他的話還是逗樂她了。

    她抿唇一笑，「嗯！」或許，她就是在庸人自擾。

    宮人停穩了馬車，又搬了馬凳，然後對馬車裡的人說了句什麼。

    隨即，帘子被撩開，先下來一個人，霍驚顏看清是誰後，怔了怔，阿芷？她為何會出現在昭文殿的馬車裡？

    很快，答案就被揭曉！

    一雙纖細的手伸了出來，阿芷扶住，小心翼翼地扶著一人下了馬車！

    那是身著一襲淺綠色宮裝的步多敏！

    霍驚顏臉色瞬間慘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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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幾天不去練車，等下次考試，應該有時間碼字，今日兩更。晚上還要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