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醋意

    素秋嗯了聲，沒有留在房間，出去為公子準備飯菜去了。

    阿顏，你說，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等身邊只有自己一人時，元祈情不自禁想起了商驚顏。想到那個性子絕強的女子，她似乎無論陷入哪般絕境從來都不會怨，也不會放棄，她有自己的信念與目標。

    他唇邊溢出自己不曾覺察到的溫柔笑意，好像只要想到她，也就不在覺得眼前的困境有多糟糕了。

    ……

    白日裡的絕色坊，仿佛陷入沉睡一般，十分安靜，商驚顏自戚藍的房裡出來，輕柔地腳步聲如動聽的音律，令人聞之舒心。

    「想不到，絕色坊的坊主戚藍如此年輕！」商驚顏心道，而且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她總覺得戚藍應該喜歡著軒轅雲之。她言語雖無破綻，但語氣帶了恐怕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醋意，同為女子，對此極為敏感。

    「你好好伺候著雲公子！倘若惹惱公子，我會讓你在整個王都都呆不下去！」這是臨別時，戚藍對商驚顏咬牙切齒所說的一句話。

    不過，這趟也是有收穫的，至少她覺察出戚藍的屋子格局奇特，尤其是擺在床邊的檀木梳妝檯。

    本是上好的紅檀，造型也新穎，為蛟龍吐珠，但是……她回想起在戚藍房裡看到的一幕，右上角蛟龍口中的珠子其色泛白，光華可鑑，仿佛是經常摩擦而產生的磨合光。

    她之前聽鍾毓講過，真正具有藝術的設計，都講究搭配，尤其是色彩。而這對稱的梳妝檯，不可能左邊為整體相符的顏色，右邊就換了一個色。

    她要找機會去試探，之前了解過歷史，古代人都喜歡設置暗室。既然戚藍是軒轅雲之的人，那定是為她做著秘密工作，屋裡有暗室也就不足為奇了。

    「葉姑娘！」商驚顏正欲伸手推開房門，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親熱的稱呼。

    回頭見是柳姑姑分配給自己的一個小丫鬟，她素來喜歡獨居。這丫鬟分給她之後，她也不過是指派去做一些雜事，伺候自己她可不習慣。

    「何事？」她蹙了蹙眉，不知為何，總感覺這丫鬟的聲音里有著刻意壓制的激動。

    「我們進屋再說！」小丫鬟屈身為她推開門，商驚顏狐疑地走進去。

    還未開口詢問，小丫鬟隨手關上門之後，就一膝蓋重重地跪在她面前，眼淚奪眶而出：「姑娘，對不起！當日我不該丟下你，獨自留你一人！這些日子相國大人一直在派人暗中尋找你，但一直都沒有你的下落。我們都以為你……還好，你果然還好好活著，否則，桐夏無顏去見夫人！」

    原來，這個小丫鬟赫然是商驚顏昔日的侍女桐夏易容，難怪方才商驚顏會感覺奇怪。

    她一直以為桐夏已經去了青門關，卻不曾想會在這裡再次遇到她。想到當日一別險些成了訣別，一時之間也不免唏噓不已。

    俯身親自扶起自責不已的桐夏，商驚顏感概萬千：「桐夏，我以為你去了青門關，此生難相見，在這裡能遇到你，真好！」而且，明明是自己命她離開，並不是她丟下她，讓她陷入絕境。

    故人相逢，多日緊繃的情緒也得到緩解，簡單說了下自己當日分別之後的一些情況，商驚顏想到一個關鍵，疑惑地問：「你方才說，相國大人在派人暗中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