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美人，爺來了

    「無事！」商驚顏依舊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眼睛一直盯著周大夫的動作，似乎要看她如何為自己接骨。

    元祈心中一嘆，雖然周大夫說得比較委婉，但這接骨之痛，卻也是鑽心之痛啊。

    「不要看！」他也不顧商驚顏的反對，伸手攬她入懷，讓她埋在自己臂彎里。

    商驚顏被這男人突然按在懷裡，感覺莫名其妙，掙扎著起來。

    他緊握住她的雙手，連掙扎都是徒然。這無端讓人騰起一股無名怒火，還未來得及發作。周大夫藉此良機，握住她的腳把握住分寸，陡然用力。

    縱然是吃再多的苦都從來不吭聲的商驚顏，這瞬間，這痛像是一柄利刃，直插心窩，疼得她也忍不住慘叫：「啊……」

    嘴上用力，一口咬住元祈的手臂！

    嘶！這丫頭，還真下的了口，元祈疼得倒吸一口氣！

    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清冽之香像是檀香之類的味道，聞之，令人心神安寧。

    模糊記憶中，似乎她對這樣的懷抱很熟悉

    「還好！還好！」周大夫抹掉額間汗水，又細心的上藥，然後包紮，直至，裹成了一個樣。「不可沾水下地，靜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

    「有勞周大夫了！」元祈感激地點點頭，待周大夫離開，他低頭，發現少女還乖巧地靠在自己懷裡，整個腦袋還埋在臂彎里。

    「還疼麼？」他聲音放柔，被她咬的手臂，有些發熱。

    少女瓮聲瓮氣回答：「不疼了！」

    元祈面對少女這副小媳婦模樣，勾唇一笑，正待打趣她幾句。恰在這時，有人在門外高聲道：「元公子，二寨主有請！」

    「阿顏，你乖乖地先躺下休息，不要亂跑，等我回來！」低聲對懷中少女叮囑。

    少女似是這才反應過來，狼狽的起身，悶悶道，「我知道了！」

    待元祈離開後，商驚顏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思緒很亂。這個人……自來熟地親熱舉動，令她莫名其妙的想要遠離。

    屋子裡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商驚顏長嘆一聲，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

    看他平日裡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或許，歷來便待人溫和熱情。許是自己多想，自己好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因他而被關進水牢，而他當日承諾救了他不會吃虧。如今，他細心照顧自己，也算是信守承諾。

    她要做的事情還多，打定注意，先藉此機會養好身體再說，沒必要庸人自擾。

    ……

    擎天寨依山而建，砌牆所用材料乃是最堅韌的鐵石。依靠「V」字山形，前山門狹窄，當真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各個院落則建立在右方，一字斜著排開。左方為尚未開發的原始森林，用一仗高的鐵石砌成柵欄，上鋪鋒利的兵刃，僅開有一扇鐵質小門。

    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防守嚴密，若是強攻，還未到山門，就已全軍覆沒。這也是擎天寨在元洲境內屹立多年不倒的緣故。

    安置元祈的院子喚作上院，依次往下則是中院、下院。

    上院看似最為尊貴，實則為監視最嚴，且無法輕易避開中院與下院的崗哨從山門離去，這也是當夜他為何會選擇去後山探路的原因。

    中院連接上下，為擎天寨首腦居所。

    下院才是擎天寨的中心聚集地。

    元祈此時不慌不忙地細細深究，果然與自己推測不假，這建造格局，這精妙布置，都在暗示擎天寨沒有那麼簡單。普通的土匪寨，誰會防守布置的如此嚴密，只能說明一點，這裡面藏著什麼秘密。

    「二寨主，軍師，元公子請到！」

    元祈不慌不忙地邁步踏入這二寨主的院子。一襲紫衣貂裘，身後是漫天飛雪，襯得他丰神俊朗，令人不敢褻瀆。

    他半眯著眼，打量了一番擎天寨的二寨主晁鍾，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端坐在上位。申通正在費力說著什麼，他卻不發一言，倒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懶懶地開口：「晁寨主，貴寨將我請來『做客』，主人深藏不露面，不知何意啊！」

    晁鍾起身，抱拳行禮，並將元祈迎到客座，打著哈哈道：「元公子，委屈了！天寒地凍，為了寨子裡兄弟能有口吃食，不得已而為之。」

    「晁某聽軍師言，元公子已修書回府，想來，元老爺是明白人，不日便會親自來接元公子。」晁鍾側目見元祈猶自品茶，頓了頓，繼續道，「這山上，天寒地凍的，公子身子有恙，晁某已決定派軍師，先親自護送元公子下山，到山下等待元老爺接公子回府。」

    「無妨！」元祈擱下茶盞，睨了眼搖著羽扇笑得一臉客氣的申通，再將目光投向晁鍾，「本公子覺得這寨子裡挺暖和的，景色也不錯，琢磨著，在這裡等也無妨！」

    敢將如意算盤打到我元祈頭上，害得我險些命喪於此。這擎天寨本就罪大惡極，不親手除掉，怎可解心頭之恨。

    申通扇子一頓，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看向晁鍾，似乎在說，看吧看吧，我就說了，請佛容易送佛難！

    晁鍾也是滿頭黑線，這寨子裡有屁的景色，這小子，分明就是賴在他這寨子裡了。

    元祈不想與他們廢話，按照北宮的辦事效率，應當就在這兩日，王都即會秘密派人來剿匪。既然如此，他留著當內應，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二寨主請自己來的目的他已了解，裝作沒注意到他們難看的臉色，留下一句：「太困，本公子就不打擾二位商談要事，先走一步！」

    他前腳還未跨出院門，就有一人行色匆匆的跑進來，看了一眼元祈，似乎更著急。

    這動作，惹得元大公子眉頭一皺，看我做什麼？

    「二寨主，軍師，不好了，寨主不聽勸解，聽說元公子院裡私藏了一位逃跑的美女，已帶人抓人去了！」

    晁鍾和申通還未做出反應，跨出院門的元大公子已經如陣風一般消失不見。

    想到好色如命的寨主，申通暗叫一聲壞了。

    「二寨主，趕緊隨我去阻止寨主，否則元公子這裡就沒法兒交代了。」上次水牢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當元祈施展輕功趕回來，院子裡是一群笑得猥瑣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們不知道元祈是誰，一人還罵罵咧咧道：「哪裡來的野小子，滾一邊去，別打擾寨主的好事！」

    而商驚顏的怒罵聲，恰在這時傳出來。他只覺得氣血翻湧，一雙紫眸，恍如深潭般冷厲可怖，渾身散發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可怕氣勢。

    「滾開！」攔住他的人剛聽到這句冷喝，還未拔出傢伙，一股強勁掌風已迅猛來襲——

    胸口如同被巨石碾壓過，一群人直挺挺地飛出去，砸向院中石桌，瞬時，石桌四分五裂，胸腔碎骨聲響在耳旁，鮮血染紅了盈白雪地。

    跟隨寨主走南闖北，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這群精英，驚恐地瞪著一步步靠近的恐怖男人。顯然，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剛剛發生了何事。

    ……

    在元祈離開後，商驚顏本是在閉目養神，突然院裡鬧哄哄的，她以為是元祈回來了，就沒在意。

    然後那扇門，就被人粗魯的踢開，元祈絕不會如此粗暴。

    她猛地睜開眼，闖進來的竟是一位龐大如山，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人。

    渾身酒氣，見商驚顏撐起身子看自己，他瞪大了雙目，搓了搓手，垂涎三尺地大笑著撲過來，滿嘴臭氣：「小美人，爺來了！」

    看他這身形，商驚顏已猜到他就是這寨子的寨主擎天柱，相傳他好色如命，殺人如麻，且武功高強。

    意識到接下來將發生什麼，她心中淒涼一片，渾身顫慄，指節泛白，掐得身下床褥緊皺成團。

    這一刻，她多希望元祈就在身邊。

    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可能束手就擒，暗中將藏在枕頭下的匕首掏出來，就在擎天柱撲過來時，拼命刺入他的胸口，他動作一頓。

    趁這機會，商驚顏跳下床，左腳著地，疼得她眼淚直流。卻也顧不得，一瘸一拐的爭分奪秒往外跑。

    擎天柱沒料到，這小妮子還敢刺傷自己，血腥味，似乎更為刺激。他雙眼泛紅，笑的更猥瑣：「夠辣，爺喜歡！」

    商驚顏還未跑出幾步，就被他追上，熊掌抓住女子纏著繃帶的左腳用力拉向自己。

    左腳陣陣鑽心之痛來襲，商驚顏失去重心撲倒在地，擎天柱魁梧的身軀就勢壓上來，胡亂地撕扯著她的衣裙。

    「刺啦」一聲，商驚顏胸口一涼，完好的裡衣被擎天柱撕得粉碎。細嫩如玉的瑩白肌膚像是帶著魔力，男人不受控制地要將頭埋進去……